《[火影]樱少年》征珏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宁次和佐井都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因为樱被喝高兴了的鸣人拉到了人群中，年轻人湛蓝的眼睛似乎在发着光，在心爱的人面前肆无忌惮宣泄着自己的兴奋和爱意。

　　不论谁看了都知道，他爱着面前那个人。

　　表达爱的能力，正是漩涡鸣人拥有的最独一无二的能力。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是最坦荡不过的那个，毫不吝啬自己的态度，甚至从不吝啬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这个，他不会去想自己是否会给对方带来麻烦，只是一遍遍倔强又坚定的表达那份爱。

　　这是除了鸣人以外，任何人都做不到的。

　　忍者都是一群心里有问题的家伙，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同伴，也可以在接到任务后毫无还手之力的普通人动手，他们被当做兵器使用，却还可悲的保留着人性。

　　于是袒露心声就变得格外困难，爱一定要被层层叠叠的伪装起来，要装作毫无破绽的样子，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能被察觉，因为一旦被抓住这样的漏洞不仅自己会死，就连爱着的人也会死。

　　忍者们就这样学会了伪装，而这个过程往往带着锈铁的味道。

　　漩涡鸣人则不同，他拥有的太少，只要接住一点点善意就会不顾一切冲上去，不吝啬的给出自己的反馈，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自己的感情，遍体鳞伤也要剖开胸膛露出那颗炙热的心。

　　像一只傻狗。

　　但是谁又能拒绝小狗呢？

　　永远热烈，永远兴奋，永远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向你。

　　“樱酱！”他展露笑颜，剥开阻挡在他面前的人潮，跌跌撞撞地扑过来。

　　樱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或许是酒喝的太多了，鸣人又踉跄地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被接住，傻傻地抬起头去看樱，他身上的酒气并不算重，至少比起樱来说差的远了。

　　“樱酱，”鸣人又叫了一声，湛蓝的眼眸中有模糊的雾气，“有感到开心吗？”

　　他透过眼中的雾看到粉发微微弯起眼，嘴唇没有勾出上扬的弧度。

　　“有还是没有呢……”樱揉了揉那颗散发着蓬勃生命力的脑袋，像安抚一只小狗，“鸣人猜呢？”

　　“我猜——”鸣人拉长了尾音，或许是真的喝多了，他感觉自己踩在云上，随着风吹拂的方向随意改动自己的位置，“有的吧？我们让樱酱开心了，对吧？”

　　樱终于不再绷着脸，他肆无忌惮地笑出声，像卸掉了枷锁，重新获得飞翔能力的鹰，重所有人宣泄自己的情绪，炫耀自己翅膀上闪烁的每根羽毛:“是的，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谢谢你们。”

　　“很高兴能遇见你们。”

　　樱逐一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笑容绚烂。

　　这天他们闹到很晚，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饭局变成了战场，他们开始拼起了酒，明明都没喝多多少却还对自己的酒量充满了自信，到最后活着踏出战场的只剩下他一个。

　　这个时候樱到反而想醉过去算了，毕竟他还得解决这么多麻烦，如果一起睡过去那就是明天要考虑的事了。

　　想法再多也只能是想法，心中的强烈责任感作祟，樱还是好好把这群人送回了他们该回的地方，等他终于到家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我回来了。”樱熟练地冲斑打了声招呼，他的兄长总喜欢呆在黢黑的角落，像猫一样隐藏自己，然后又趁其不备窜出来给人造成惊吓，“抱歉，这么久都没回来。”

　　斑站起来，黑暗中站立的影子看起来像是什么恐怖故事，他半搂着有些摇晃的樱，搀扶着让人坐在地上:“没什么，你要先洗个澡吗？”

　　“等等吧……”樱摸索着斑的身体，让自己躺在斑的腿上，“现在让我稍微休息一下……”

　　斑用沉默作答，他撩开樱额头的发丝捋到耳后，几乎贪婪的注视着樱的脸，如果视线带有杀伤力，樱早就被吞噬殆尽。

　　“我好像，不太想死了？”樱闭着眼，完全忽视了斑侵略性极强的视线。

　　斑顿了顿，不自觉放轻了呼吸:“为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突然发现，我死了的话，他们会很伤心。”

　　斑挪开了视线，他的目光没有落脚点，空洞地徘徊在房间里:“那我呢？对我的时候就不觉得我会伤心吗？”

　　樱的笑声有点含糊不清，大脑被酒精腐蚀的原因让他的话听起来语无伦次:“斑哥是不一样嘛……我想完成斑哥的理想。那个时候，好像有了奇怪的情绪，但是，嗯……对不起啦。”

　　这句道歉听起来并不走心，却奇异的安抚了斑的情绪，或许也是因为这句话是他最爱的弟弟说的，他总是没办法生他的气。

　　“泉奈是在解释那个吻吗？现在才解释的话不觉得有些晚吗？”斑用指腹轻抚樱的面颊，这幅粉发碧眼的样子他并不习惯，但他却并不讨厌，这样的特征抹除了他们之间血脉的关联，也让其他的心思浮出水面。

　　“就当是好了。”樱放松地躺在斑的腿上，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近过了，这样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斑还不是族长，泉奈也还能看见，“总觉得斑哥不只是哥哥，当时只是想亲斑哥而已，但身体好像自己动起来了……不过现在已经不会了。”

　　“这样啊。”斑动作轻柔将手从脸颊转到了下颚，那是十分靠近咽喉的地方，忍者不会将这里暴露给任何人，哪怕是亲人，而樱却仍然没有反抗的动作，“如果，我有那样的感觉呢？”

　　“诶……”樱吃力地睁开眼，这个角度他只能看见斑的下半张脸，看不清表情的他挣扎了一会就又闭上眼，“我不知道，斑哥想怎么办？”

　　斑开始把玩樱的马尾，留长发对忍者来讲并不是什么好习惯，毕竟他们时常面临厮杀，但如果足够强，那留下这个爱好也无伤大雅:“泉奈会回应我的感情吗？”

　　樱在斑腿上翻了个身，从仰躺变成了侧躺，他非常认真的思考起来:“不会的。”

　　“如果没考虑清楚就回答，斑哥也不会开心的吧。”樱没有自己正在拒绝斑的认知，或许是因为就算拒绝了他们的关系也不会出现改变，他的身体沉重又疲倦，但头脑却异常清醒，“现在这样不好吗？”

　　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曾经期待的生活就像如今这样，没有战争，泉奈也还活着，身体健康的在自己身旁。但人类的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他开始期待更多，想要得到回应，想要光明正大的亲吻而不被拒绝，人类的劣性就是贪婪。

　　“睡吧。”

　　最后斑这么说，他心里清楚，即使被这样拒绝，按照他的性格也不可能简简单单的放手，而樱也不是真的拒绝，他的泉奈有的时候就是比他还要固执，更害怕改变现状。

　　樱就真的听话睡了过去。

　　他梦见被水淹没的族地，梦见吐着五彩泡泡的鱼，梦见成堆的尸体被整齐的码放好，红色的液体消散土里。

　　他不断的做梦却凑不齐一个完整的故事，最后隐约看到飘在空中的鲤鱼旗甩着尾巴一口吞了旗杆。

　　樱睁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塞到浴室里，经过一晚上的发酵他都快被腌入味了，即使他没有洁癖也不能接受自己顶着这个味道过一天。

　　神清气爽地冲完澡，不再事事操心的火影大人决定给自己放个假，其实在事情步入正轨后本就没有那么多需要处理的麻烦，拖到现在也只是因为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老们过于固执己见，迟迟不肯迎接新生活的到来。

　　樱甚至已经在想谁能接手这堆麻烦当下一任火影，毕竟他真的不喜欢工作，他宁愿天天跟扉间打架也不愿把自己困在办公室里。

　　“泉奈。”斑从庭院走进来，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这么想来好像不管怎么变，斑都不曾对他展现出战场玫瑰的一面，“今天也要出去吗？”

　　樱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土块被染成了很深的红色，抓起一把捏在手里就能攥出液体，他不是会缅怀过去的人，但此刻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脑子。

　　“不，我给自己放了几天假。”樱故作轻松的笑着，那些东西扰乱着他的思绪，他应该是更坚定的样子，他突然说道，“斑哥，我不是泉奈。”

　　“但是你还叫我斑哥。”斑显得格外平静，比起这个他显然更关心樱的情况，“昨晚睡得不好吗？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了？”

　　樱垮下脸，不再维持脸上的笑容，他搞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笑，他的笑从来都是因为自己想笑，但这次却好像身体自己擅自做了决定。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

　　“我不知道。”樱显露出迷茫，那双翠绿的瞳中涌起迷雾翻滚，突然就有些惶恐起来，“斑哥，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宇智波斑是不会撒谎的，哪怕是对着自己最爱的泉奈。

　　“对，你变了很多。”斑的视线依然柔软，凶猛的兽愿意露出最脆弱的部分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我也变了很多，人都是会变的。”

　　很难相信这种话会出自宇智波斑。

　　于是樱真的笑了出来，他又重新失去了伪装能力，海面上的雾被风吹散，那双眼睛中的光比过去还要明亮上许多。

　　斑抱住樱，曾经才到他胸口的泉奈已经比他还要高了:“我很庆幸能找到你。”

　　“不论你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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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断断续续写了好久，因为写文没有大纲从来都是自由发展……然后结尾就会卡，苦涩
因为某些理由是开放结局，番外不会写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