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灵异文求生指南》萍水相喵

29、阉割（5）

　　好晕，好疼，到底是谁！
　　陈哲从混沌迷蒙中醒来，就感到晕晕乎乎的，脑袋那里似乎被人砸破了一个洞，伤口处的剧痛几乎让他无法正常思考，他本能的想要破口大骂，想要挣扎，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浑身瘫软，动不了了，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陈哲脸色苍白，他明白自己的或许是遇到了比较糟糕的事情。他被人绑架了。
　　他努力的去回想自己之前在做什么。和以往一样的醉生梦死，灯红酒绿，然后……发生了什么……陈哲恐慌的发现自己的记忆停留在进入房间的那一秒，之后所有的事情他都记不清楚了。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在冉江市谁又那么大的胆子敢绑架自己的。陈哲从来不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对自己的小命却看重的很。他不想死，他怎么可以死，他可是冉江市的小霸王，谁敢杀他。
　　强烈的愤怒和不甘之下，陈哲终于睁开了双眼，入眼是一片苍白，手术刀的寒光刺的他眼睛生疼。
　　“这么快就醒了，你真可怜，若是还昏迷着就不会亲眼看到接下来的事情了。”穿着白大褂带着白色口罩的医生高举手中闪着锋锐寒光的手术刀冷漠的看着他，医生的脸被白色的口罩遮住，看不清楚，但是露出来的眼睛却很漂亮，如同北极的灿烂光辉极光下的冰雪，冷冽绚丽。
　　陈哲被入眼的苍白吓到，惊骇不安的望着医生，这里是手术室，他躺在手术台上，还有一个举着手术刀的医生。他想做什么！是想要他的器官吗？这样的事情陈哲见多了，他们陈家还有贩卖人体器官的黑医院，每年有无数人死在那里的手术台上，但陈哲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事情。他回去后一定要杀死这个人，绝对！
　　“你没打麻药？”另一个声音响起，陈哲只有一双眼睛能动，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但还是听出说话的人是一个女人。
　　“打了麻药的话，就不算是惩罚了。”医生笑了，如同冰山消融般的惊艳，还有大仇得报的快意，他永远记得姐姐死的那一天，他的绝望和愤怒，而罪魁祸首大摇大摆的走出法院，昂首高歌，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的姐姐。
　　今天，他终于可以报仇了，当年姐姐遭受过的一切都会原原本本的偿还，为了报仇他早就把自己变成了恶鬼。
　　陈哲眼睁睁的看着白衣魔鬼将手术刀伸向他看不到的下半身，冰凉的刀身贴近自己的大腿根部，他只能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灵魂深处升起，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魔鬼要的不是他的肾而是他的最重要的根。一阵剧痛从那里传来，剧烈的疼痛感从神经细胞蔓延开来，从大脑到全身都被那种无法遏抑的痛苦和绝望侵蚀。
　　一滴泪水从陈哲眼角划过，没有麻药，他活生生的感受到被阉割的痛苦和绝望，他甚至已经没有了报复的欲望，他知道自己完了，没有了那个玩意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在巨大的痛楚和悲痛中，他被痛晕过去。
　　医生看着手术台上汗水淋淋，脸色苍白的男人，他的下半身已经满是血迹，这样子到是和姐姐死的时候有些像了，还欠缺一些东西。
　　医生收起手术刀，另一边金属盘里面摆放着沾着血迹的两个圆形和一个长条形的肉块，还冒着热气，医生的刀很快，这刀法他已经练了很多年，熟悉到可以轻易的将一个成年男性彻彻底底的阉割。
　　白色的手套上满是血迹，医生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全然不顾躺在手术台上的男人，手术室的白光让人炫目，明明是象征着治愈的洁白，却被染上了死亡的凄凉。
　　医生明白一个道理，人和畜生是一样的，调皮也好，肆无忌惮也好，无论有什么问题，都需要从根本解决问题，切掉了根，在闹腾的畜生都闹腾不起来了。
　　在他不远处旁观了一切的女人缓缓起身，接下来便是她的工作了，不过在那之前她想要一个答案：“你确定好要这么做吗？”
　　医生释然一笑：“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错，只有当他遭遇了姐姐的绝望，他才会明白自己的罪。”他依然还记得陈哲当年嚣张的发言，女人就该跪趴在男人身下的，他骂姐姐活该就是被人玩弄的母狗。他不想去反驳这样的观点，毕竟你永远不能用人的品德和思想来约束一个畜生。不过，陈哲既然这么觉得，那就请务必贯彻到底吧。
　　他很想知道当陈哲变成一只只能被人欺负的狗，会如何？
　　陈哲缓缓醒来，大脑早已在痛苦的折磨下麻痹，他无法立刻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强烈的痛苦让他叫出声来，下一秒，他愣住了，他顾不得身上的痛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看到眼前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哲快要疯了，他崩溃的大哭，发出的却是狗的呜咽声。他把人当做狗，现在他自己变成了一只狗。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陈哲嘶吼着尖叫着，他想要挣扎，想要冲破着可怕的梦境，可他无处可逃，谁来救救他！陈哲凄惨的呼救，可是这里太偏僻了，若是他还是一个人的话，或许能够发现这周围的景色略有些熟悉，曾经那些想要找到陈家犯罪证据的人就是被带到这里被毁掉，被杀掉，现在，那些刽子手死去，陈哲也躺在这片染过鲜血的地面。
　　“呜呜。”身后是压抑低沉的威胁声，这从来不被陈哲放在心上的声音让他一下子毛骨悚然，激烈的挣扎全然不顾忌身上的伤痛。赵老大杀了很多人，那些尸体很难轻易的消失，所以他养了一群狗，一群吃人的恶犬，其中不乏凶残的藏獒之类。
　　空气弥散着古怪的味道，陈哲闻不见，他是人，怎么会闻得到狗发情的气味呢。
　　“啊！”撕心裂肺的凄厉叫声划过天际。
　　医生抽了一支烟，神情平淡，他报仇了，之后陈哲如何都和他没有关系，就算他运气好活下来他也不会去报复了。他想做的已经做完了。
　　“赵医生，我们该回去了。”女人从车内探出身体，和赵医生说道。陈哲可是陈家的命根子，从他失踪开始，陈家就开始调查了，如果不尽快离开，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抓住。
　　“好。”赵医生扔掉嘴上的烟，一脚踏过。
　　“赵局，我们找到陈哲了。”经过了三十六小时的不断寻找，警方终于在陈家和上层的压力下找到了陈哲的下落。
　　赵局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微微点着头。他曾经对这世间满怀希望，但是亲人的离去让他随之堕落，陈哲失踪的时候，作为曾经最优秀的刑警，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从内心他是希望陈哲去死的，尽管这不符合一个警察的道德，但是他早已经不配做一个警察了。
　　仓库内，一个小警察猛地冲出来，撞到了刚刚要走进来的叶明身上，他毫无所觉趴在地上大吐特吐，神情也有几分崩溃。里面实在是太惨了，超乎了他作为人的认知。
　　中年法医双手颤抖的走了出来，目光破碎，他曾经见过无数的杀人现场，残忍的，剥皮分尸的都见过不少，但是没有哪一个能有今日看到的那么变态，甚至不用检查尸体，他就知道杀人凶手的杀人动机——仇杀，这是一场报复！
　　赵局没有过来，而是将休假的叶明请了出来专门调查此事。
　　“发生了什么？”叶明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询问道。
　　法医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和之前的小警察一样趴在地上吐了起来，能够坚持到检查完尸体已经说明他是一个十足优秀的的法医了。只是……里面真的太惨了。
　　叶明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情绪，他急切的想要探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顾法医的阻拦他走了进去。一进门就闻到一样的味道，浓稠的血腥味里夹杂着石楠花的味道，仓库很大，一地的血腥和尸体，全部是狗的，唯有一具人类的尸体，被狗吃去了一只手，和双腿，半个胸膛露出了白森森的肋骨，唯有一张脸还能看得出是陈哲的模样。尸体躺在地上，眼睛似乎被狗吃掉了，血肉模糊的空洞望着天空，叶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陈哲死去的时候一定很痛苦。
　　明知道不该，他心头还是多了几分快意。看啊，这就是报应！董佳佳被陈家的人杀死，现在轮到陈家的宝贝儿子去死了。
　　事情超过了叶明的想象，经过尸检，他们发现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相信的消息，陈哲的生殖器被人切了，在他的胃里面发现了未被消化的肉块，他的下半身几乎烂掉，死前他被侵犯，而且是被一群狗，他的肠道里几乎都是狗的不明液体，他的手指指甲全部折断里面全是血污，在死前他经历过非常惨烈的挣扎。通过对死去的那群狗的尸体检查，他们在一只狗的胃里找到了陈哲已经碎烂的生殖器。
　　当听到这些的时候，不少人都吐了，即使没有看到他们也完全能够想象到那样的惨烈。他可是陈哲啊，活着的时候多么的嚣张，连警察都拿他没办法，明明知道他违反了无数法律。却无可奈何，他们也曾经热血过狂妄过，最后也只能随波逐流，看着陈哲逍遥法外，但是现在陈哲死了，死的如此的惨。他们甚至不用调查都明白是什么人对陈哲下手，陈哲玩过很多女人，自愿的强迫的，要是换个世界，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但是在这里他好好的活着。
　　何许林看到程丹月资料的时候，曾经和沈长泽吐槽过，这要是在他们国家，那个法官能够活着走出去才怪。何许林见过黑暗，但是在他的世界正义一直存在，或许会迟到，但是永远不会缺席，人们谴责的只有判刑不够，却没有一个法官胆敢在证据齐全的前提下判决罪犯无罪释放，这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保障。
　　整个警局寂静无声，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谴责罪犯的残忍？但是他们知道陈哲是活该，他曾经做过更加残忍的事情，有多少人因为触碰到陈家的利益被抹杀。
　　陈哲的尸体被发现后，陈家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因为不再信任赵局，他们强制的将案件交给了另一个警队。
　　“陈哲死了。”叶明趁着天黑来找风语。
　　“嗯。”风语开始在庭院那里坐着，似乎一直在那里从未离开过，他知道陈哲死去的消息，甚至比叶明知道的更多。
　　叶明眸色一深，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从上衣的口袋里面取出一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一根烟头，这是案发现场唯一和杀人凶手有关的证据，它却被一个警察交到了他手里。他们并不希望那个杀人凶手被找到。
　　作为一个警察都明白，犯罪固然可恨，但如果所有受害人都像那个杀人凶手一样以暴制暴，那大家与原始社会的野蛮人有何区别？整个社会还有没有一点秩序可言？但是当唯一的证据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叶明突然惊觉，连一直喊着坚持法律正义拒绝以暴制暴的警察都帮着隐藏杀人凶手的证据，这个社会早就没有秩序可言了。
　　叶明明白他们站在一片罪恶的土地上，陈哲的死亡不会让那些猖狂者停止，那些隐秘的犯罪依然会发生，没有得到制裁的罪犯依然逍遥法外，这片迫使邪恶滋养的土壤继续制造着邪恶。他们该消除的不是邪恶和犯罪，而是改变他们生活的世界。
　　叶明将烟头放到石桌上，说了一句：“让他小心一点。”
　　“放心，谁也不会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