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2 隆冬之寒》Edgereal

24、24-旷野蔷薇的苍白绽放（终）

　　马绍克站在中心集市的一个脚手架上，看着闻讯而来的居民，明显感觉到城里少了很多人，这样下去，不等山谷人和高原人进攻他就只能当自己的领主了，因此他决定通过表明自己的决心鼓舞城里人的士气。
　　“没错！高原人会来！山谷人也会来！他们会掠走我们的牲畜和财产，把男人抓走当作奴隶！把女人抓走为他们暖床！那些逃跑的人，他们认为躲到平原上就能避开这场灾祸，那么由他们去！如果城市被攻破了，高原人迟早会找到他们，把他们的脑袋挂在腰间，基里恩永远不会为逃跑的人敞开大门！”马绍克手扶佩剑，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跟我一起战斗！保卫我们的家园！”
　　人群若有若无地发出几声响应。
　　“马绍克！你不是平原之主！”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人群。
　　马绍克的演讲尚未尽兴就被打断，“肯尼？是谁把你放出来的！？”马绍克看相周围，身边的守卫等待着他的命令。
　　“看起来你已经把自己当作平原的主人了，”肯纳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难道你忘了吗？平原的领主是前任领主指定的。”
　　肯纳的突然现身让马绍克始料未及，“你？你背叛了平原！”
　　“不！我将拯救平原！而你！”肯纳捏着噬尾蛇戒指，向在场所有人展示“以平原之主！安吉雷达尔的名义！马绍克！你应该被处死！”
　　“肯纳有领主的戒指！”居民议论着。
　　“领主曾经说过，谁有戒指谁就是平原之主。”
　　面对人们的议论和肯纳的指控，马绍克感到空前的压力，他的脑袋仿佛被重重敲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虽然肯纳早已想好如何应对别人质疑，比如戒指是如何到自己手里的，他自己又去了哪里，但他不打算给马绍克机会，“但就像你说的，我们正面临战争，我不打算处死你，也不打算流放你。”
　　“那你要怎样？”
　　肯纳走向马绍克，肯尼在身旁戒备着，“你有两个选择，马绍克，向我奉上你的武器（奉上武器表示承认对方的统治），请求我的宽容。或者，挑战我的权威，与我的兄弟决斗，但如果你输了，所有支持你的人都将以背叛者的罪名处死！”
　　在肯纳的厉声痛斥中，马绍克身后的一些守卫思索再三，把武器放到脚下，他们知道，一旦马绍克挑战失败，自己的家人会因此受到牵连而被其他居民孤立，这样无法熬过寒冬。
　　肯纳盯着还在犹豫的马绍克，“你要拒绝我的宽仁吗？马绍克。”
　　虽然心有不甘，但马绍克不想冒险挑战肯尼，他缓缓拔出佩剑，放在前方的地上，“我请求肯纳尔——平原之主的宽容。”

　　侦测到魔法能量的律动，六人径直来到了法师塔顶层，果然，屏蔽已经衰弱几乎消失，肯纳清除了屏蔽，几人进入了顶层实验室。
　　蒸馏装置已经开始运转，一个水桶大小的容器，装满不明药物，正在被加热。大法师罗内尔形如残烛，驱动着能量放大装置的运转。
　　肯纳悄悄移动到蒸馏装置旁边，停止了它的工作，发出了微微的响声，但是由于能量放大装置运转的声音，大法师罗内尔并没有听到。
　　看到大家都已经就位后，肯纳站了出来，“导师，你得停下你的工作。”
　　大法师罗内尔回过头，手上的能量注入能量放大器，“任何人都不能停止这项工作。”这声音是安吉雷达尔的，但却带着强大的法力回荡在实验室里，众人感觉到，肯纳绝非危言耸听，大法师的力量毋庸置疑。
　　虽然此刻肯纳很想大声咒骂安吉雷达尔，但那很可能助长安吉雷达尔德意志，“我没跟你说话，我在跟我的导师——大法师罗内尔说话。”
　　“那么，你可以尝试阻止我，背叛者！”说着大法师升起了魔法护盾，以一技火浪作为开局，开始了战斗。
　　莱迪娅挡在众人身前，以冰霜吐息对抗了袭来的炙浪，但随后而来的气浪依然把众人推后了几步。
　　为了不让大法师继续他的攻势，温妮掷出了一股酸液，这是在断壁之战后，温妮在和老萨满共同调配疗伤药时学到的，这种法术源于对药物的了解，可以让目标受到持续的腐蚀，对升起魔法护盾的大法师来说，这样可以持续消耗他的法力。赛拉、肯纳、基恩也向大法师掷出冰箭，策应着这种消耗。肯尼等待着机会，破坏魔法装置。
　　大法师一边调集法术能量维持魔法护盾，一边用火球轰击屋顶，石块散落下来，六人向四周闪避，意在把大法师围在中央，但是这恰好是大法师所期望的，一股寒气以大法师围中心扩散开来，在霜冻魔环的作用下，几人的行动受到了不用程度的限制，肯尼几乎动弹不得，由于龙鳞的作用，赛拉、基恩、莱迪娅受到的影响不大，立即赶去帮助其他同伴。
　　肯纳没有理会身上的寒冷，而是继续用冰箭消耗大法师的法力，莱迪娅再次呼出冰息，希望能限制大法师的行动。
　　基恩知道自己的乏力，拿出涂有麻痹毒药的箭矢，又收了起来，大法师的魔法护盾会挡住他的箭矢，他只好握紧武器等待机会。
　　赛拉凭借龙鳞的防护作用，吸引着大法师的火力。
　　温妮升起魔法盾，同肯尼慢慢向魔法装置移动。温妮驱动魔法装置，把已经负载的能量射向了空中，肯尼马上举起长剑，砍向凸透镜与魔法装置的连接处，但任凭他大力挥坎也没能破坏这种连接，又拿起盾牌继续尝试，依旧没能奏效。
　　大法师注意到了魔法装置正在被破坏，挥手向魔法装置再次注入能量，同时关闭了魔法盾，基恩感觉机会到了，举起盾牌撞向大法师。
　　大法师一手举过头顶，能量在手上汇集，另一只手再次挥出火浪，阻挡了攻击，“你们这是螳臂当车！”
　　“能量轰爆！找掩护！”肯纳喊了一声，升起魔法护盾，搬倒了身边的桌子。
　　基恩被火焰逼退，只好用斗篷遮住来不及躲闪的赛拉躲进阴影中，莱迪娅找到一根支柱，躲在了后面。温妮和肯尼附近没有掩体，她接过肯尼的盾牌，打算用盾牌和魔法护盾挡住即将到来的魔法。
　　能量轰爆覆盖了法师塔顶层，残存的房顶被掀开、墙壁倒塌，几人被爆炸推向实验室的边缘，莱迪娅躲开坍塌的支柱，用盾牌遮住身体，同时把剑插入地板固定自己，肯尼也如法炮制，挡在温妮身后，肯纳还是低估了导师的实力，他险些同桌子一起掉落塔下，基恩和赛拉赶到拉住了他。
　　轰爆的破坏力不止于让六人几乎失去了战斗力，更严重的是，它破坏了能量放大器的能量容器，能量团开始撞击裂隙，大家知道，能量一旦外泄将引发爆炸。
　　大法师没有理会即将爆炸的魔法装置，想先解决掉眼前的几个麻烦，他双手闪起电光，打算先解决自己的学徒，因为他是最麻烦的。
　　基恩想到了自己的护身符，于是扔掉盾牌冲到大法师身前，即使这有悖于维尚的教导。闪电打在基恩身上，破法之吼马上被触发，身前的大法师被震倒在地。
　　正当基恩向上前制服大法师时，却被一面临时升起的冰壁挡住了。
　　大法师起身，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魔法装置上，“天呐，我都做了什么——”
　　听到导师的声音恢复，肯纳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走了过来，“导师，真高兴你回来了。”
　　大法师罗内尔走近能量放大装置，“这不重要了，我的贤徒，我情愿没有参与这一切，魔法应该造福人们，而非制造毁灭，现在我得结束这场灾难。”
　　“导师，让我帮你——”肯纳说。
　　“不，这是我的错，应该由我来解决，”说着大法师取下挂在腰间的笔迹，交给肯纳，“带上我的笔记，离开这。”说完大法师踉跄地回到实验室中央，开始在地板上书写符咒，不再理会其他人。
　　在大法师的触摸下，地板逐渐开始冻结，形成了厚厚的冰层，冰层向四周延伸，在实验室周围形成了冰壁，冰壁向上蔓延，将开始外泄的能量导向天空。
　　耀眼的白光闪过，人们纷纷用手遮住双眼。
　　法师塔消失了，平原的天空恢复了平静，冬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洒向地面，但纳美莉安的其他各地却出现了罕见的暴风雪。

　　“……”
　　“领主，平原人留下的马匹还剩下不到百匹了，如果暴风雪在持续几天，我们的牲畜也多半会被冻死。”
　　“是的，可另一方面，存活下来的马匹将格外强壮，希望我们靠吃死去牲畜的肉能熬过这个冬天。”
　　“告诉其他狼骑手不要继续寻找凯诺了，如果厄休拉（维萨恩世界的野兽与狩猎女神）决定一直让我的儿子狩猎下去，我们是无法干涉的。”
　　“可是，父亲，我们和山谷的婚约怎么办？”
　　“……”

　　“……”
　　“大法师还欠我一条猪腿，他答应过我会给我一种药水，让我酿一种叫酸奶的东西，可那老家伙就这么走了，连同他的法师塔，实在是亏本的买卖。”
　　“听说大法师在为他的学徒收拾残局时死了？肯纳到底做了什么能导致那样的爆炸？”
　　“一派胡言！你的学徒制作的烟火比你好吗？学徒怎么可能引发那样的爆炸？！”
　　“你们的脑袋被树胶粘住了吗？是大法师救了整座城市，而我的兄弟救了大法师，你们应该感谢他们。”
　　“肯尼大人——”
　　“是肯尼领主，我的朋友——”
　　“……”

　　“……”
　　“对于——温妮的事——我——很——抱歉——”
　　“就让那些过去吧，严冬，你应该节省力气，安心养伤，这冬天真是难熬，希望他早点过去。”
　　“冬天——总会过去——”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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