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泽老师是反派》真木

31、第 31 章

　　之后的事情已经毫无悬念。

　　昏迷的绿谷出久被当做伤者送去了医院，直到隔天上午，欧尔麦特才有时间去探望他。

　　欧尔麦特敲门的时候，绿谷出久正在为自己的母亲削苹果。

　　模样还年轻的女士似乎不太适应孩子的体贴，或者让刚从魔爪里逃脱的儿子为自己削苹果太过难为情，在欧尔麦特的视线落在绿谷出久身上后，流利的招呼声突然卡了壳：“欧尔麦特先生？我以为您会跟着任课老师们一起过……啊！出久，快和欧尔麦特先生打声招呼。”

　　绿谷妈妈向病床处看去时，才发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开了脸，正拿手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她只当从小崇拜的英雄会单独来看他，所以绿谷出久才会激动地落泪，因此绿谷妈妈连忙为他解释道：“不好意思，出久从小都很崇拜您，所以见到您比较激动，还请您见谅。”

　　“没事没事，”大概猜得出原因，面对家长的歉意欧尔麦特反而觉得尴尬，他看着绿谷出久始终没有将头转过来，只好说：“您一夜照顾绿谷少年也累了，不如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吧。”

　　“这怎么好意思。”绿谷妈妈捂着嘴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不碍事的。”欧尔麦特温柔地笑了笑。

　　绿谷妈妈忍不住看了看欧尔麦特。NO.1英雄的突然造访实在令人意外，特别一大早雄英的教师们已经来探望过了绿谷出久。绿谷妈妈怕欧尔麦特有什么其他的事要找绿谷出久，只好点了点头，对孩子嘱咐道：“我知道了，出久，你要好好听欧尔麦特先生的话哦。”

　　“我会的。”绿谷出久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在病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扭过头时酝在眼中的泪水似乎一下子就决了堤：“还能看见您这幅模样，真是太好了。”

　　欧尔麦特想说的话，一下子被梗在了喉咙里。

　　那处已经不存在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欧尔麦特无法想象在骤然失去和平的象征之后，这个被冠以自己弟子之名的少年，曾背负着怎样的压力在战斗。

　　欧尔麦特退去肌肉状态，也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抱歉。”

　　“该道歉的不是您，而是Eraser·Head！您那么信任他，他却……”

　　“绿谷少年，”欧尔麦特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说：“现在不是你所经历的时间了。”

　　情绪激动的少年一下子卡了壳，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之前自己还在与敌联盟战斗，但对欧尔麦特的信任几乎变成了本能，于是，反驳声变成了不确信的质疑：“您说的是真的？”

　　欧尔麦特点头——他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抱歉一直隐瞒你，在那次受伤之后，我曾醒了过来，只是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不过老实说以当时的伤势，能醒都已经能算作神迹，所以我醒来这件事被隐瞒了下来，也没来得及告诉你。”

　　“不，这没关系，只要您能醒来就好。”绿谷出久说，“但您说，没来得及？那您苏醒后，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欧尔麦特再度点头，回答道：“在我苏醒之前，有个女孩找到了我们，她的个性是时间回溯。她说，她愿意承受代价，将我送回过去，改变这个残酷的现状。”

　　“什么？”绿谷出久惊呼出声，追问道：“那您答应了？”

　　欧尔麦特只是闭上眼睛，说：“我没法不答应。”

　　即使他是第一英雄，彻底失去战斗力后也不可能成为打破黑暗的光，反而会成为新生代的累赘。欧尔麦特在见识到那些被消除掉个性的英雄们，是怎样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之后，也没有能力再去拒绝。

　　绿谷出久跟着沉默良久，像是在消化这一个事实，最后指了指自己，问：“那这么说，从前的事情都已经重新来过，可我为什么还会有这些记忆？”

　　“女孩曾经说过，直接被时间回溯影响过的人，都会拥有前几次的记忆。但是，由于是时间回归至初始模样，所以相同的人在相同的时间里，一定会再做出同样的事情。如果本次的时间线上，时间曾被回溯的人强行改变了某个人的命运，并且让这个人受到过极大的精神刺激后，也会使他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觉醒。”

　　“你就是属于后者。”欧尔麦特最后解释道，他看着绿谷出久还有些茫然的眼神，说：“如果你还不能理解的话，这起USJ事件发生的前后，已经与上一条时间线大不相同，你可以试着回忆回忆，总能找出差别的。”

　　记忆中的细节在绿谷出久的脑海里一一回档，最后定格在USJ事件里那个突如其来的转折。绿谷出久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说：“所以之前与敌联盟的人在战斗，是因为，我被绑架了？”

　　上挑的尾音诉说着绿谷出久对这个事实有多么无语，但他终于可以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说：“犯下这种低幼错误却还能见到肌肉模式的您，说明，您改变了我所经历的那些事吧？真是太好了……”

　　这话听得欧尔麦特心头一酸，说：“抱歉，曾经让你经过那些事情，所以这次请放心交给我吧。”

　　“我相信您，欧尔麦特，不过，也请让我和您一起并肩战斗。”绿谷出久握着拳，坚定地看着欧尔麦特。

　　"但是……”

　　“我也觉得，让他战斗比较合适。”相泽消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Eraser·Head！”少年人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对他呲起了牙。

　　“绿谷少年。”欧尔麦特轻喊了一声，末了看向相泽消太，问道：“你怎么在这？”

　　相泽消太目光在这师徒二人中扫视了一圈，说：“绿谷的状态、语气、甚至包括对个性突飞猛进的掌控力，怎么看都不正常，并且，不像是死柄木君造成的。所以，如果他要找个人询问的话，只有你是最合适的，欧尔麦特。”

　　欧尔麦特怔愣了半晌，最后忍不住苦笑：“真是厉害啊，相泽君。”

　　“那么，你说的上一条时间线，究竟发生了什么？”相泽消太看着他，询问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欧尔麦特却想含糊着带过去了。

　　相泽消太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说：“但那些事还在影响现在的人，不仅仅是你和绿谷，也包括我，甚至还有死柄木君——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他拥有上一条时间线的记忆，对吧？”

　　“真的？”绿谷出久一时也忍不住诧异。

　　欧尔麦特沉默着看向相泽消太，问：“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相泽消太回答得笃定，他知道这个回答不会让人满意，又接着说：“这的确是猜的，但如果相同的人会在相同的时间做出同样的事情，那么这一次USJ的主谋和上一条时间线内USJ事件的主谋必定是同一个人。死柄木君想在你已经知道了USJ事件发生的前提下，再整这样一出，没有那些记忆，是不可能的。”

　　欧尔麦特闻言，像是叹了口气，说：“怪不得，那条时间线里，死柄木弔在你的帮助下，能够让敌联盟立于不败之地。”

　　“什么？”即使早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这句话从欧尔麦特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相泽消太还是忍不住吃惊。

　　但真正让他惊讶的，是欧尔麦特接下来说的事情：“在那条时间线里，你的身份与现在没什么不同，同样是被冠以’Eraser·Head‘之名的抹消英雄。只不过，你还有另一重身份——死柄木弔的义兄。”

　　“这个身份是在USJ事件里，被死柄木弔揭露出来的。”欧尔麦特不自觉又捂住了那处不存在的伤口，说：“在那次事件里，你往我心口上刺了一刀。”

　　“……”相泽消太惊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但欧尔麦特的神情，包括在重述这件事时绿谷出久略带恨意的眼神，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他挣扎了半晌，最后凭着下意识般地问道：“这不可能吧，我……你会不防备我？”

　　“欧尔麦特怎么可能会防备你？你是他最在乎的人了！你俩可是……”

　　被否定激怒的少年脱口而出，但话到一半就被欧尔麦特捂住了嘴，他尴尬地看着相泽消太，说：“总之——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不是死柄木弔的兄长，这就足够了。”

　　“足够？”相泽消太反问了一句，他像是不敢相信欧尔麦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忍不住皱起了眉，说：“死柄木君总不会因为这次USJ事件失败而什么都不做，既然那句话是真的，那下一次他们的策划也必然会发生。死柄木君下一次策划的袭击，又是什么？”

　　“那次USJ事件里，我就已经昏迷了……”欧尔麦特说着，眼睛看向了绿谷出久。

　　相泽消太也就罢了，但是是欧尔麦特的问题，绿谷出久还是如实回答道：“USJ之后，雄英被毁了。”

　　“……”

　　“虽然我还没弄清楚这回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有Eraser·Head，凭你对雄英的了解，难道还不能带着死柄木弔毁了它吗！”迎着两个大人不敢置信的眼神，绿谷出久连声解释道。

　　被点名的人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按照那个逻辑，雄英恐怕还是如死柄木弔所了解的那样，这么说岂不是真的要被毁？

　　可惜关于这个猜测的后续，止步于突然响起的两个电话铃声。

　　欧尔麦特和相泽消太同时拿出了手机，那头的人似乎说的也是同样一件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开会？”

　　“是啊，早上看望过绿谷出久之后，校长有跟你说过吧。”电话那头麦克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他像是听出了欧尔麦特的声音，音量一下子拔高了几分：“你现在跟欧尔麦特在一起吧？不是，那时候还说由你通知欧尔麦特，难不成，你把这事给忘了？”

　　相泽消太不自觉瞟了眼欧尔麦特，正好迎上后者疑惑的目光，相泽消太连忙干咳一声，毫无底气地符合着：“没有没有，我和他马上过来。”

　　“马上？会议已经开始了Eraser！”麦克忍不住抱怨着，但又没法顺着网线爬过来，只能强调道：“总之赶快过来，大家都在等你们俩。”

　　说完，也不等相泽消太回应，兀自挂了电话。

　　相泽消太难得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有些心虚，还没等他说什么，猜出来发生什么事的绿谷出久，主动开口道：“你们快去吧，我趁着现在还没没什么事情发生，好好地将这些记忆梳理一下。”

　　欧尔麦特点头：“这样也好，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便打算跟相泽消太一同离开。然而绿谷出久看着两个人距离突然缩短的背影，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欧尔麦特，小心……些。”

　　异样的转折似乎还在诉说着绿谷出久的心有余悸，反应过来的欧尔麦特对他笑了笑，旋即关上了病房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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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吧我更新了好巧我也没想到[……]瞎bb完这一章后开始准备体育祭环节——在那之前我去补一补番，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感谢阅读。祝大家身体健康不会染上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