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泽老师是反派》真木

29、第 29 章

　　后方交给相泽消太后就不需要他再操心，绿谷出久转身看着那扇门，一时只觉压力倍增。

　　他不能让相泽老师失望才行。绿谷出久用力握拳给自己打气，认真思索要如何最大限度拖延敌联盟攻进来的时间，却在第一步就卡了壳。

　　绿谷出久忍不住忧心忡忡地转头问道：“可这扇门是向外推开的，如果敌联盟强攻，我不一定……”

　　“诶？这是什么？”绿谷出久话还没说完，看着相泽消太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道具，不由地一愣。

　　相泽消太不答，用手上的东西对着门锁一阵鼓捣，然后站起身，对绿谷出久道：“开门试试。”

　　绿谷出久听话地将门一推，本应被轻松推开的门，却在开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后就戛然而止，这点小小的空间恐怕还不足以让稍胖一点的人伸手进来。

　　“好厉害！”绿谷出久忍不住惊叹，“这样的话应该可以拖延不少时间了。”

　　但在死柄木弔的手掌之下，这扇门恐怕还撑不过一秒。相泽消太收回突然僵住的手，想着刚才见识过的手段，决定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给学生浇这盆冷水。

　　相泽消太又坐了回去，在那之前，他必须调整好状态才行：“我会配合你的。”

　　“我知道。”绿谷出久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份疲惫绿谷出久也看得出来，对于在USJ内挺身而出的教师来说，将守护的责任交给学生实属无奈之举，但未尝不是一种信任。绿谷出久决定回应这份信任。

　　于是，绿谷出久闭上眼睛，放任那份于黑暗中获得的“记忆”在脑海中回荡。

　　骇人听闻的可怕景象在绿谷出久的脑海中翻滚，但更重要的是还有关于One·for·All的使用技巧。即使绿谷出久不信，一路上的经历却已经足够证明大部分的真实度，所以他现在想搜寻一个远程的个性使用方式，这是对于他们目前而言，最有效的手段。

　　至于其他相关的人与事，绿谷出久暗自握拳，他有更好的方式去求证，比如直接问某个人。

　　欧尔麦特。

　　相泽消太恍恍惚惚地看着绿谷出久的背影，刚才那个眼神无端令他想到欧尔麦特，但他们相识时，欧尔麦特已经是久负盛名的大英雄，怎么可能对他露出那种如少年人一样崇拜的表情。

　　除非是更早以前。

　　这个毫无根据的想法就像是事实一样在他心里扎了根，大脑自顾自地开始思考更早以前指代什么时候，但早已使用过度的脑容量不仅没有回馈信息，反而催着相泽消太打了个哈欠。

　　“请您放心休息吧，相泽老师。”绿谷出久开口，虽然他没有回头的动作，但显然一直在关注身后人的动静：“在敌人来之前，我会替您盯着的。”

　　少年人的声音坚定而又温柔，虽然远不如真正的英雄那般可靠，但却有了些许欧尔麦特的影子——相泽消太并不想承认在听到这句话后他突然放松了绷紧的神经，能给他这种感受了除了欧尔麦特外，第二个才刚刚出现在相泽消太眼前。

　　不，他比欧尔麦特可靠多了。

　　想到那些被避而不闻的询问，相泽消太半是赌气一样地往床栏边上一靠，仿佛听了绿谷出久的话后，真的放心地将警戒的任务交给他，自己则在一旁闭上眼睛休息。

　　但这时间或许还没过去一分钟，死柄木弔藏着些许恼怒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再给我仔细搜查。”

　　“是！”

　　随着几声中气十足的应答，嘈杂而粗鲁的推门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但现在绿谷出久已经没办法再抱有任何侥幸的想法，推开他们所在的房门，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少年人一下子躬起了背脊，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仿佛在告诉相泽消太，刚才的可靠不过是他的错觉。

　　相泽消太不得不出言提醒：“放松。”

　　“我知道。”绿谷出久答道。

　　太过绷紧的神经同样会误事，相泽消太看着学生身上流溢的光芒，个性蓄势在身上仿佛随时准备给外头的敌人来上一拳——或许先遭殃的是这间房子的门。

　　相泽消太想到先前绿谷出久因紧张而失控，不禁将手放在了拘捕武器上，现在的他可没有力气阻止被力量增幅过的年轻人。

　　但红光终究没有染上相泽消太的眸子，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师生之分，只有互为同事的两个英雄，相泽消太选择相信绿谷出久。

　　况且，绿谷出久这次使用个性，可不像入学时那样毫无章法。

　　“小心些。”但是仿佛惯性似的，相泽消太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绿谷出久答道：“我会的。”

　　声音刚刚落下，锁扣被转动的信号，瞬间敲醒了两位英雄心底的警钟。

　　绿谷出久条件反射般地将手贴在门上，流光溢彩间，规律地凝聚于他的掌心。

　　“这扇门怎么拉……啊！”

　　外头的人还没将话说完，相泽消太惊讶地发现门框只是倏然震动了一瞬，惨叫声和重物撞击的声音，似乎预示着绿谷出久击中了那个人。

　　“yeah！”少年人激动的一握拳：“那些技巧果然都是真的！”

　　相泽消太忍不住侧目，尽管这一路上已经能见到些许端倪，但现在仍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只是看样子是好的方面，所以相泽消太并不打算过问。

　　不过，在他伸手将门再度关上时，绿谷出久仍然一副沉浸的模样。些许欣慰被相泽消太揉把着抛向脑后，毫不犹豫地变成泼冷水：“做好准备。”

　　“啊？啊！是！”绿谷出久连忙回神。

　　果然，用不了几秒嘈杂的声音汇聚于这间房门口。

　　“他们肯定还在里面，我们直接破门进去！”

　　这样的句子不止一个人在说，似乎与刚才死柄木弔在时大不相同。相泽消太将这一点疑问暂时放到一边，目光盯住门口准备协防，刚才绿谷出久的兴奋，让相泽消太有些怀疑那一下不过是偶然。

　　但一回生二回熟，绿谷出久展现了他在战斗上——被强行加持出来的经验，生疏而又老练地将“记忆”里的远程手段一一尝试，将相泽消太交给他的工作完美执行，甚至没再让师长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

　　只不过对于敌联盟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很快质疑声响起：“该死！老大不是说他们没有远程个性吗？难道支援来了？”

　　“不可能，你在瞎说什么！老大说过那帮废物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但是……”

　　“怎么回事？”死柄木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强行终止了这场混乱。

　　“三君！”一个不算熟悉的名字被人喊了出来，刚才萌生退意的人抢话道：“是不是英雄们的支援到了？”

　　被换作三的人冷笑着呛了回去：“有人支援还会在这跟你玩捉迷藏？”

　　外头立刻没了说话声。

　　小小的插曲让绿谷出久抽空回了个头，问：“三君？相泽老师，你知道他的个性吗？”

　　未知永远比已知可怕，绿谷出久不知道自己在USJ事件内缺席了多久，怕自己只握着稀少到底情报会被未知的个性阴上一把，故而向身后的人问道。

　　“三？”但他没想到身后的回答卡了壳。

　　相泽消太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才发现在被软禁的时间里，即使黑雾和肆陆的个性也被死柄木弔透露了个七七八八，却唯独他和三的个性只字未提。好在相泽消太曾经与三交过手。

　　火焰、破碎的玻璃、还有差点给他眼睛造成打击的强光与极暗，相泽消太感觉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他的个性是……”

　　“光。”

　　最后一音落下，门扉处迸发的火舌犹如从地狱里拉扯出来的鬼手，将离门最近的那个少年人拖入深渊。被相泽消太甩出来的白色拘捕武器与之一比，脆弱的像根会被轻易燃断的稻草，却灵敏地缠上绿谷出久的腰，将猎物从这虎口里夺了出来。

　　可谁也没想到这个猎物居然硌牙。即使身体被迫后退，但是从绿谷出久手上打出的拳锋，却依旧刚猛无比，甚至带着三四分欧尔麦特的气势，强行改变了火焰的轨迹。

　　火焰的另一头，是聚集的敌联盟成员。

　　相泽消太只看得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火光中破碎，紧接着碎裂的还有“人间”。

　　“别看。”相泽消太条件反射般地捂住了绿谷出久的眼睛，强行让他对着身后的墙壁，“我们得从这里离开。”

　　大火借助风势，在拥挤的人与人间迅速蔓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将这里瞬间化身地狱，而他们也即将被火焰的地狱吞噬掉。

　　但少年人却慑于这份被自己亲手铸造出来的惨剧，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片段式的影像，和亲眼目睹的场景终归不同，绿谷出久惨白了一张脸，被恐惧占满的大脑根本没办法控制住自己的个性。

　　相泽消太注意到这份不同寻常的沉寂，现在却不适合说出太多宽慰的话，趁着火焰成为最优秀的屏障，他攥紧拳头准备打破身后的墙壁，带着绿谷出久先离开再说。

　　但这一拳还没挥出，火焰毫无征兆地在相泽消太眼前绽放，白衣少年倒挂在相泽消太面前，腰身以下却是炽热的明火。

　　“别想逃。”

　　火焰化为三的手，伴随着自信满满的笑声抓向相泽消太的肩。后者后退一步，在赤红的双眸注视下，却没有丝毫湮灭的势头，迅猛而又精准地在相泽消太的肩上收拢。

　　什么东西将肩头割裂，灼烧般的痛感与顷刻间席卷，相泽消太感觉一股重量压在了他的肩上。

　　他强忍着痛意偏头，被鸭舌帽挡住的侧脸在相泽消太眼前放大：“那不是我。”

　　这句话的深意已经来不及深究，相泽消太仅仅只想思考如何将绿谷出久平安的送出去，这个机会来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巨响在下一个瞬间响起，狂风犹如龙卷般侵入房间内，相泽消太甚至有些站不稳，他下意识护住绿谷出久，却惊讶地发现这股风太过温柔，撞在人身上时没相泽消太想象的痛觉，甚至连墙壁被击碎后四散的瓦砾，也被狂风轻柔地挡开。

　　这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相泽消太睁眼，肩上的重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火焰也从房间内消散，却连一丝焦灼的痕迹都没留下，如果不是肩上还在流血的伤，他甚至会怀疑刚才的那一切都是错觉。

　　“欧尔麦特！”他的身后，不知道哪个眼尖的人喊道。

　　或者这么大的动静，没注意到才算奇怪，相泽消太正准备回身，但欧尔麦特却长腿一跨，径直挡在相泽消太面前：“等会再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