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奇缘]Ocaen》墨染流光

7、7

　　在太阳西沉入海之前，菲洛尔赶到了阿伦戴尔。
　　港口处停泊的船只少了许多，大部分国家的使者已经返航，只剩四五艘外国船舰停留港口。
　　菲洛尔从后山上了岸，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朝王宫走去。
　　晚餐之后，以往艾莎都会和菲洛尔在花园里散步，今日艾莎也习惯性地朝花园走去，然后在门口呆愣住了。
　　“艾莎。”
　　艾莎刚转身想要回房间，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菲洛尔？”
　　艾莎有些惊喜地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熟悉的身影背光而战，朦胧好似幻影。
　　“艾莎，我回来了。”菲洛尔上前一步，轻轻地拥抱着似是在发呆的艾莎。
　　艾莎没有愣多久，伸手环住了菲洛尔。“欢迎回来。”
　　“菲洛尔，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被抱在怀中，艾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菲洛尔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放开了艾莎。
　　“跟我来。”菲洛尔将手递给了艾莎，得到了毫不犹豫的紧握。
　　菲洛尔牵着艾莎，穿过城堡，来到了偏僻的海边。
　　“艾莎，我要告诉你的是...”菲洛尔让艾莎呆在一个安全的位置，转身走向海里，长长的黑发被束成马尾，露出了逐渐变化的耳鳍，城镇的灯火的照耀下，巨大的鱼尾虽被黑袍遮掩大半，也能看出一丝端倪。“我是海巫女。”
　　“你是女的？”艾莎脱口而出，“不，我的意思是，你是人鱼？”
　　菲洛尔让水将自己托起，直到视线与艾莎齐平，也更能看清那条黑色的鱼尾。
　　“不，我的性别是雄性，海巫女是种族名，看起来和人鱼很像，但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种族。”菲洛尔冷静地解释。
　　“对不起，这几年我选择隐瞒你。”菲洛尔顿了顿，接着说：“我也没什么苦衷，只是不喜欢同人类有牵连。”
　　“那你现在为什么选择告诉我呢？”艾莎看上去也十分冷静。
　　“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殊的，我想要与你有牵连。”菲洛尔的脸上平静如水，翕动的耳鳍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我喜欢你，艾莎。”
　　“我，给我一会儿。”艾莎不顾形象地坐了下来，用双手盖住了脸。
　　天空似有惊雷，不一会儿，一朵小小的雨云聚集在了菲洛尔头上，丝丝雨滴落在他的脸上，又滴落海中。
　　艾莎在听见雷声时就放下了手，眼睁睁地看着了雨云聚集的过程，在雨落下后不由地笑出了声。
　　“菲洛尔，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失控，这朵雨云真可爱。”
　　“艾莎...”菲洛尔脸上泛起了红晕，“你的回答是什么？”
　　“在你告诉我你的种族之前，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喜欢你。”艾莎轻咳了一声，停下了笑，认真地看向菲洛尔。
　　“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在你告诉我之后，我就...”艾莎故意停顿，似乎这句话并不好说出口。
　　菲洛尔的耳鳍像把扇子似的收拢，看上去像是街边淋了雨找不到家的狗狗一样。
　　“我就更加你喜欢你了。”艾莎朝还在海里的菲洛尔伸出了手。
　　菲洛尔迅速地握住艾莎的手，顺着她的力道上了岸。
　　“艾莎，你学坏了。”
　　“说不定这才是真实的我呢？”两人笑着，迎着王宫的灯火走去。
　　在回来的路上，菲洛尔简要地同艾莎说明了他的身世、以及这几年瞒着艾莎的事情，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告诉她自己关于她即将遇到的事情的预感。
　　分别之前，看着说开了之后，眼中再无压抑的艾莎，菲洛尔忍不住再次拥抱这位坚韧的公主。
　　“对不起，艾莎，我以为我为你除去了枷锁，却没想到我又给你加上了一副新的。”
　　“没有关系，菲洛尔，我知道你不是故意，就像我爸爸一样，你们希望我不受伤害，也许这就是我成长的方式。”艾莎第一次将手放在了菲洛尔的头发上，她轻轻地抚摸着，安抚着自己的恋人。
　　“就像蝴蝶，在拥有美丽的翅膀之前，总是要学会自己挣脱束缚，没有人能够帮助我。”艾莎笑了笑，在结束这个拥抱之后，恢复了那个沉静优雅的王女形象。
　　“比起自责，菲洛尔，不如你好好想想，在事情结束后怎么跟我的父母提一提，我们的订婚？”
　　菲洛尔有些无措，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看着关上的印满雪花图案的房门，菲洛尔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艾莎的变化。

　　天亮之后，又有几家使者向国王一家辞行，现在只剩下南岛的王子与韦斯顿的公爵，还有一两个小国留在阿伦戴尔了。
　　而城镇里，渐渐出现了奇妙的传言。
　　“听说了吗，森林里出现了跟真的一样的冰雕动物呢。”
　　“怎么会，现在不是夏天吗？”
　　“我听说，是我们的那位公主...”
　　“你可不要胡说，我们那天明明看见，公主只是放了一个类似雪花的烟花，下了场雪。”
　　“这...我也只是听说嘛...不然大夏天的森林里怎么会有冰雕啊。”
　　“...别胡说了，艾莎公主那么温柔...”
　　传言越传越广，甚至连皇宫中也得以探听一二。
　　“父王，母后！”安娜公主急冲冲地朝正在享受悠闲下午的国王王后冲了过来。“你们听见城里的传言了吗？气死我了。”
　　在艾莎控制好自己的能力后，在菲洛尔的帮助下，艾莎去除了残留在安娜身上的魔法，也恢复了安娜被篡改过的记忆。
　　恢复记忆的安娜公主与姐姐的关系更加亲密，在听见诋毁艾莎的传言后，本就急躁的她更是完全无法安坐。
　　“艾莎那么温柔，她为了不伤害我甚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那么久。”
　　“外面的人却在传她伤害小动物，他们根本就不了解艾莎，艾莎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我们都知道，安娜。”王后温柔地笑着，拉着安娜公主坐了下来，“艾莎不会做这些事情，那你觉得那些冰做的小动物是从哪来的呢？”
　　“母后？”安娜有些不解地看向王后。
　　“唉...”王后伸手点了点小迷糊的头，“我和你父亲听说了之后，就派人去探查了，找到了快要融化的冰雕和几滩水渍。”
　　“这些东西不会凭空出现，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出现，外面的传言才会越演越烈。”
　　“我知道了，只要我去查明这些冰雕的来历，就能向大家证明艾莎跟这些事情没有关系！”
　　“我先出门了！”安娜又雷厉风行地出去了。
　　“有时候我真想把安娜和艾莎的性子混均匀了，再分开。”国王有些头疼地看着还在摆动的大门。
　　“也没什么不好，不管是安娜还是艾莎，都很可爱，都是我们的珍宝。”
　　“我知道，阿杜娜。”

　　而另一边，在艾莎的花园里，菲洛尔正同艾莎坐在亭子里，享受着下午茶。
　　“艾莎，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的护卫队可以去帮你探听消息。”端着茶杯，菲洛尔对着艾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不是说好了这次我们来竞赛吗，你老是想帮我作弊，到时候婚约的事情，还需不需要我帮忙了？”艾莎喝了口茶，笑着提醒。
　　“反正就算我赢了，你也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暂时先不用，我手下的卫兵们也快要探听到消息了，也是让他们锻炼一下。如果真的要你帮忙，我不会不说的，毕竟我一直相信你是我的后盾。”
　　菲洛尔再次举起了茶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着不受控制加深笑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