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No.21 潜伏的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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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荒野上只剩下兵器碰撞发出的绵密铿锵声。
荒野上的护林人与森林巡卫队长的动作快成了两道影子，他们的攻势也随着速度的增快而越来越猛，剑气和拳风卷起的滚滚尘埃，磅礴得几乎能够遮天蔽日。
温莎被那股驰骋在脑海中的恶念引领着，近乎忘了忒哈特里斯的存在。这肆意放纵的感觉是如此令人快慰，这操控一切的快感又是何等的令人心迷。
以至于她都要忘了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是牧羊人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的话。
在一旁观战的战五渣牧羊人手捧着护林人的长弓，吐开叼着的黑色哨子，大声道：“迪卡西武器上的文字有增强信念和欲求的力量，会放大个人的情绪。你不能再继续和他硬拼下去了！”
温莎并没有听清楚忒哈特里斯究竟在说什么——不是无法听清，而是处于妄念统治下的护林人根本听不下去他人的劝谏。那些调理明晰的话落在她耳中，和嘈杂的争吵、裹碎的唠叨别无二致。
只是那声音确实熟悉，所以她醒了过来。
护林人在这一句话中瞬间脱离了妄念的掌控。
因为这恶欲本就是她的敌人。
它虽然能够给她带来无可想象的力量，但是这力量却能不臣服于人。
他们是共存一体的互为敌者。
护林人本能过于强烈的抵制让她的神志在短时间内清醒了过来，她的防御也因此露出了破绽。
迪卡西就抓住了这一丝空隙。
森林巡卫队的队长竭尽全力攻向敌人的漏洞的同时，也不忘去激怒他本来的目标。
“你这躲在女人后面的混蛋也懂得出谋划策？你这几句话究竟是在帮谁呢？”
温莎的断剑在他的一拳下彻底四分五裂，碎裂的金属变成了敌人的凶器，直接钉入护林人的肩部。而她本人也被这蛮横的一拳直接打飞了出去。
浓烈的血腥味充满了护林人的鼻腔，剧烈的疼痛麻木了她的感知，让她一时间分辨出迪卡西的方位。
迪卡西正站在温莎的正前方，森林巡卫队长右臂的拳刃在刚才的那一击中已经彻底折断。他看起来在这场战斗中赢了，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已经输了。
——没有人知道他为了获得力量付出了多大代价，这力量甚至让他越过了心里的某条底线。
它应该是势不可挡的，他付出了那么多，它也必须要所向披靡。
可是在第一战，它就被温莎拦了下来。
护林人身体力行地告诉了他，外来的力量并非绝无仅有的强大。如果不是忒哈特里斯的“好心”，这场战斗究竟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迪卡西带着恶意的悲悯看着躺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的女性，向来英姿飒爽的金发少女现在满身尘土与血迹，她璀璨如晨曦的金发也在风沙与尘埃的侵袭下黯然无光。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无法再拿起她的弓箭。
护林人失去了她最重要的能力。
迪卡西那一拳击碎了她的左肩胛，
这应该是温莎最落魄的时候。
在迪卡西的印象里，即使是前任护林人霍德拉领着温莎第一次进入塞兰的时候，这个目盲失忆且一无所有的女人都是镇定自若的。
她的安之若素让人怀疑她的失忆都是伪装，她的箭无虚发让人怀疑她的目盲都是虚假，而她的冷酷和理智彻底断绝了他人对她身为女性的怜悯。
沉浸在杀戮和仇恨中的人怎么会怜悯自己的敌人？
迪卡西的拳头做出了最正确的答复。
这位极端的仇恶者破天荒的对“手下败将”多说了几句话：“你根本不应该把生命浪费忒哈特里斯那种废物身上。”
“你厌恶尸兽到了那种程度，和他这样的家伙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不觉得恶心吗？”
“你的同胞成为他实验台上的道具，你的敌人成了他手下的走狗，而他还受到保护敬仰，拥有享乐自在——他本来就该死。”
迪卡西如此说着，行动上却看不来任何怜悯，挥向战败者的头颅的拳头干脆利落得令人心寒。
惶急之色堆满了忒哈特里斯的脸。
温莎看不到这些。
她的耳朵里充满了粘稠的血液，她甚至听不到迪卡西在说什么，更遑论去通过其他声音来辨别身后的搭档的反应。
她只能靠推断出来的“可能会发生”的结果和常年处于战斗中的对危险的直觉，做出应对。
所以她说出两个字：“停下。”
忒哈特里斯听话的停了下来，自从他和温莎成为搭档之后，不论在什么境地他都会以搭档的指挥优先——即使某些他与他的想法相左。他不会让他的任性有一丁点能够影响护林人决策的可能。
迪卡西则被迫停了下来，他被护林人用右手握着的断剑挡了下来。
“我不会死。”
护林人咽下了口里的灰尘和血沫碎肉，说出了第二句话，“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不会死，所以也不会让你过去。”
即使没有妄念形成的刀剑，即使没有恶欲给予的加持，她本身的力量就能够支撑她一直站起来。
无形的气流再次在她的剑柄汇聚成形。
左肩胛骨的粉碎好像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晶莹汗水流淌过护林人金色的发梢，映衬着她布满灰痕的脸颊，比初晨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
她本该就是天上永不坠落的星辰，她注定要成为开启命运之船的舵手，从她在边境斩断“秩序”的枷锁开始，她就再也不能倒下。
她是温莎•格莱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No.21 潜伏的火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