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悠闲生活》原叶原

16、第 16 章

　　裴啸带着一堆锅碗瓢盆装的水回了家，这边顾霖爬上梯子大概看了一眼，顾家的屋顶也修缮得差不多了。

　　中午的日头晒得人心里慌，顾霖冲了个澡出来，外婆做了一大盆烩面。

　　个头饱满的番茄炒软，肥瘦相间的猪肉爆一下油，加入软烂的番茄翻炒，再加入莴笋片、青菜，加水漫过之后，等水烧开，再放上一层面皮，等到面皮被煮熟，一锅烩面就好了。

　　上午干了活，顾霖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外婆给盛了一大碗，顾不上烫嘴，他就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哎你小心烫嘴。”陈香兰顿了顿，凑到顾霖面前小声说：“要叫隔壁的裴小子不？人家帮你忙活了一上午。”

　　顾霖顾着嘴里的东西，“外婆你别管，他家有人呢。”

　　陈香兰给两个小的盛了烩面，自己也擦着手坐下，边吃边跟顾霖讨论隔壁的裴啸。

　　“小霖你跟那个裴啸很熟吗？以前我来都没见着你跟他说话。”

　　顾霖塞了一片面皮，外婆自己揉的，劲道得很。“最近才来往的，外婆你知道他？他们家好像只有一个婶子和他，其他人我都没见到过。”

　　“他们家啊，不是本村的。”陈香兰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四五年前搬来本村的，就一个妇人带着那孩子，那孩子看着沉默寡言，妇人姓张，说是带着亲戚家的孩子暂住，就住了旁边没人的房子，村里没听说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陈香兰压低了声音，“有人说他们不是正经人，从来也没见着他们干活，但生活却不愁。”

　　那可不是，任哪个女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孤身到一个村里，都会引起村里的议论。

　　陈香兰顿了顿，又说：“不过也听说，是村主任说的，他们跟隔壁去世的那家人有亲戚关系，本来是投奔来的，结果没想到人都没了，这才住进去的。”

　　顾霖心里总结，总之，这个裴啸不是本地人，至于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水有问题，也是让他十分在意的事情。

　　“看着实在不像是乡下人，比镇上人看着还精神。”陈香兰补充了一句。

　　顾霖顿时笑了，“外婆，往后我们也会比镇上人还精神的。”

　　顾明明眨眨眼，“大哥，我们要去比镇上还大的地方吗？”虽然他不知道比镇上还大的地方是哪里，但是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而且，他连镇上都没去过呢。

　　朵朵小脑袋来来回回的看，懵懂的问：“镇上我都没去过呢，明明你去过吗？”

　　顾霖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两个小的连镇上都没去过，打算什么时候带着两小只去镇上一趟。

　　下午四点，天色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乌云浮在头顶，像是要沉下来一样。

　　顾霖看了看隔壁，嘀咕了一声，“居然真的下雨了，这人属狗的嘛。”

　　雨势越来越大，陈香兰都说幸好早上把瓦片补了，否则真是外面下雨屋里也下雨，今晚别睡了。

　　看着地上的积水，顾霖眉头皱起，有点担心屋里的排水，顾家的排水沟只有一条小沟，现在却像是天破了一样的雨水，排水沟已经流不过来，开始往外漫。

　　“外婆，草帽给我用一下。”顾霖大喊。

　　陈香兰把草帽递给他，问：“你要干啥？”

　　顾霖带上草帽，拿起锄头，“我去把排水沟挖深一点，否则晚上院子要积水，容易倒灌进屋。”说完一头扎进雨幕中。

　　两个小的看见哥哥冲进雨里，心里蠢蠢欲动也许跟着去，觉得好玩，被自家外婆一边抓住一个，“你们两个老实呆着，别捣乱。”

　　草帽根本挡不住雨，顾霖只不过用来挡一下雨势，免得视线看不清。瓢泼大雨，砸在顾霖还有些单薄的身体上，让他不得不咬牙受着，锄头一下一下把水沟里的淤泥往外掏。

　　好在屋子不大，顾霖加快动作，很快把排水沟挖深了一些，一直连接到屋外的大排水沟，院子里的积水才慢慢开始减少。

　　好在是夏天，顾霖换了衣服，也没觉得冷。

　　一直到夜里，雨势也没有减弱，修了屋顶又挖了水沟，顾霖这一晚在雨声中睡得十分香甜。

　　这场暴雨持续了整整三天，第四天早上，终于乌云散开，金光闪闪。

　　两个小的在家里闷得慌，一出太阳就想往外跑，被顾霖拦下来。屋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太阳出来就感觉空气都好了一些。

　　刚下过雨，院子里到处都是积水，也没有铺青砖，一脚下去都是泥。顾霖就没让两个小的出去，说是等到泥地晒干一些再出去。

　　大雨过后的太阳似乎更加强烈，空气里的温度都高了不止一两度。到了下午，踩在地上基本已经踩实了，顾霖刚放开两个小的，就听见敲门声。

　　门一开，果然外面站着裴啸，手里端着个盆。

　　得，要饭的又来了。

　　两个小的从顾霖身后探出头来，齐齐的乖巧喊道：“裴啸哥哥好！”

　　裴啸细长的眼睛垂下，看了一眼两个小团子，扭开头啧了一声，“又是你们两个，烦死了。”

　　“去玩吧。”顾霖摸了摸两个小脑袋，叮嘱道：“小心点。”

　　“哦。”

　　顾霖让裴啸自己去舀水，外婆早就在外面查看菜地，他也跟着出去，发现菜地竟然好端端的。

　　陈香兰也惊喜说：“没想到菜地竟然好好的，还长得怪水灵的，我还怕被水淹坏了。”

　　顾霖正想说话，鼻尖耸了耸，一股腐烂的臭味不知道从哪里飘来。

　　陈香兰也用手在鼻端扇了扇，“怎么这么臭？一定是那个鱼塘。”

　　“什么鱼塘啊外婆。”

　　陈香兰往斜后方指了指，“就是咱屋后那个鱼塘，一到夏天就有小鱼小虾死了浮着，也没人管管，太臭了。”

　　顾霖想着两个小的就是往屋后跑了，立刻追出去，“外婆，我去找明明和朵朵。”

　　走到半路顾霖就遇到两个小的，正在往回走，看见他就跑过来，嘟着小嘴说：“哥，鱼塘好多动物尸体，鱼虾和癞蛤蟆都有，好臭。”

　　顾霖一手拉一个，“带哥去看看。”

　　鱼塘没多远，距离顾家直线距离不过一百米左右，还没看见实地，空气中的腐臭味就飘散过来，顾霖差点一口吐了。

　　看见鱼塘，顾霖就皱起眉，水塘表明漂浮着许多小鱼小虾的尸体还有几只大牛蛙的尸体，蚊虫不断在腐烂的尸体身上飞来飞去。想来是最近才长大的，还没有人来打捞。

　　他们家最靠近鱼塘，深受其害，如果不处理一下，不仅恶臭难闻，还容易传染疾病。

　　顾霖把两个小的带回去，问了下陈香兰鱼塘的事，那鱼塘属于公家的，但是没利用起来，就废置在那儿。

　　他找了长杆套了网子，先把水塘面上的死鱼打捞起来，捞死鱼的时候，发现里面还有不少游动的小鱼苗，只有小手指那么大。

　　经过一场暴雨，村里各家都有需要修补的地方，村里活动的人少。顾霖跟陈香兰商量着明天一早去镇上赶集，他要去考察一下赚钱的项目，顺便带外婆和两个小的一起，给外婆买两身衣服。

　　“我去镇上做什么，你要去就带明明和朵朵去。”外婆手里拿着针线在缝补衣服，衣服上已经有三四个补丁了。

　　顾霖知道她会这么说，只能把自己的家当拿出来，三十几块钱摆在陈香兰的面前，她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年头，一个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三十块钱，他们的粮食蔬菜还要自己买，每个月存不了多少钱下来。而这笔钱在农村可是一笔巨款了。

　　外婆看了看顾霖，张了张嘴，干涩地问：“小霖啊，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啊？”大外孙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家里什么情况她也清楚，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钱。

　　顾霖指了指院子里已经只剩下叶子的桃树，“我卖桃子赚的，不信你问明明和朵朵，要是还不信，你就问石匠叔家的二柱去，他还给我帮忙来着。”

　　陈香兰想问怎么不让舅帮忙，话到了嘴巴她又停下。

　　顾霖笑着跟她解释，“外婆，我要去镇上再考察考察，做点什么赚钱的生意。村主任来过咱家了，告诉我说今年开学会请老师，去读书的话要交钱。明明和朵朵也快六岁了，也要上学，这些都是要学费的。还有，如果我考上大学了，也是要交学费的，还有带着你们去城市生活的生活费。”

　　他顿了顿，认真地说：“外婆，不赚钱我们只能喝西北风，我也读不了书。”他知道原身一心读书的印象已经深入人心，这样才是最好的解释。

　　“外婆，你只要站在我的大后方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保证。”

　　像是得到了顾霖的保证，陈香兰终于安下心来，似乎也是被他说服了，最终点头，“行，你也大了，你说啥外婆都信，你想做啥就做吧，外婆老了，也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思想了。”

　　顾霖顿时高兴极了，给了陈香兰一个大大的拥抱，这年头老太太能有这种觉悟，也是不容易。

　　第二天，祖孙四人一早出门，路上遇到又碰上开拖拉机的李辉，这次顾霖也不客气，主动打招呼，蹭了拖拉机去了镇上。

　　镇上的人一如既往的多，顾霖带着陈香兰和两个小的先逛起来，把两个小的兴奋得，小手不停地比划，垫着脚尖四处看。

　　顾霖打算去给陈香兰买衣服，路过一个厂房门口，看见不停地有拖拉机往里开，带着鱼腥味的水从车上流到地上，工厂门口立着一个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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