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祭》青木水流年

26、最终章 天亮之后

　　“我不是你三叔，”吴三省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吴邪，好久不见。”
　　吴邪惊呆在原地，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胖子说过的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你那个三叔不像同一个人。
　　“你也在那张合影里吗，照片里的三叔是你？”
　　吴邪有一种感觉，这一切好像一个局，局里的棋子都是当年合影里的人。
　　“不，那是你的三叔。”解连环伸手颇为慈爱的摸了摸吴邪的脑袋，“但照片少了一个人。”
　　“？”
　　“少了那个拍照的人。”
　　“……”吴邪只觉后脊凉飕飕的，浑身发冷，“那我三叔现在在哪儿？”
　　“怎么说呢，如果你口中的三叔是指你的三叔，那就是我。”解连环答非所问，“我就在这儿。”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吴邪僵在原地。
　　“那……照片里的三叔……现在在哪儿……”
　　“吴邪，这个计划持续了10年，我们早就准备在今天把他们一网打尽。”解连环眼神看向外面，“所以我告诉过你，我们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由不得不来的理由，除了你——你应该和解雨臣一起重振老九门。”
　　“照片里的小孩果然是我吧……”因为除此之外，没有人年龄符合这件事了。
　　“其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也不知道那个小孩是你还是齐羽，他是我们为了最大限度的规避风险而创造的与你相似的身份。”解连环直直的看向吴邪，“但那个人就是你，因为一条无法改变的事实：无论是老九门还是张家，只有出生在神祭村的人才会拥有诅咒，拥有诅咒的人无法离开神祭村，否则会间歇性失忆。”
　　吴邪突然就弄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我之所以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是因为……”
　　“没错，你失忆了，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确定你就是吴邪。”解连环满意地点点头，他一直都非常欣赏吴邪这个聪明的小脑袋。
　　“你们为什么要两个人共用这个身份啊？”吴邪思考了会儿，问道。
　　“当然是因为诅咒，不然你觉得为什么我们俩这么多年记忆都没有出现问题。”解连环伸了个懒腰，“好了不扯了，外面也该要收官了，荣幸不大侄子，见证了这一切。”
　　“一般……”

　　帷幕落下，烛火渐弱。
　　灵台变回了石柱，再也没有了阴气，好像就是一根普通的柱子。

　　晚些时候，在长白山上，张起灵走在前面，吴邪费劲的跟着他。
　　吴邪脑海里窜出了一些记忆，好像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自己就这么跟着一个男人来。
　　“小哥……”吴邪张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天边有了一丝亮光，天要亮了。
　　“吴邪，我和你是认识的。”张起灵看着面前满山的雪说道，“我始终认为，一直都认识。”
　　“我也这么觉得，”吴邪歪歪头，“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也不记得了，”张起灵回头笑了下，“但总是认识的。”
　　吴邪看到太阳从山的那边徐徐升起，意识也远去了。

　　自从胖子把吴邪带回来后，解雨臣守在吴邪床边一刻都没有离开。
　　“他以余生都消耗在门后换了吴邪后以后不再受血脉困扰，张家的脉，果然是要断了。”胖子跟解雨臣解释道，同时有些替小哥惋惜。
　　“那等张起灵的生命也耗尽了后呢？吴邪还是要去守门吗？”解雨臣没有听明白。
　　“不，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吴邪是老九门里最后一个与那里有关系的人了。他以后不会再受血脉困就代表诅咒要结束了，等百年之后最后一个张起灵消逝，张家血脉逐渐消失，青铜门或许会重新修定自己的规则也说不定。”胖子思考着这其中的规则，咂咂嘴，“太危险了，反正爷我以后准备享清福了，等吴邪醒了让他也别找我，我要找地儿隐居，退休喽。”
　　“……”

　　吴邪昏睡了一天一夜，在回来的那个晚上，吴邪发生了人生中第二次失忆。
　　第二天，睁开眼面对这个迷茫的世界，吴邪抱着解雨臣久久不肯松手。
　　“你叫吴邪，我叫解雨臣，你是我的兄弟。”
　　吴邪没有回话，只是呆呆地盯着不远处阳台的花盆。
　　“小哥……”吴邪的声音几不可闻，他猛地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向解雨臣，“你知道小哥吗？小哥是谁？”
　　“……”
　　“是一个已经逝去的朋友。”
　　“吴邪你往前看，路还很长……”
　　时光平静如水，逝去的一切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十年后吴邪误闯长白山，那就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