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刹那失控的美》唯闻春暮

20、悲悯

　　天一看着欧阳，嘴张了张，最后只是叹气，笑了起来，擦去泪水：“我没有事。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你要知道跟女生一起逛街是一件非常累人而且无聊的事情。小妖跟虞紫莛在前面叽叽咕咕的时候，我只觉得无聊就想出去待一会。然后遇到了同学就一起去玩，把跟她们两个买东西的事给完全忘掉了。”
　　欧阳看着天一的眼睛：“那你为什么哭？”
　　天一抿了下唇：“我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只跟小小妖非常像的狗被车压死了。我难受就哭了。”
　　欧阳伸手揉揉天一的头：“你说谎的时候，总是让人一眼就看穿了。你知道紫莛给你打电话吗？你的手机先是没有人接然后关机。如果只是一只小狗死了，你会哭但是不会是这样的神情。你的表情跟眼神都告诉我，你在说谎。”
　　天一低下头：“我没有。”
　　欧阳盘腿坐下，叹气，看着天一：“你说你没有，那么看着我的眼睛，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天一抬起头看着欧阳。欧阳摸着下巴：“是顾龙对不对？”
　　天一下意识的咬了下牙，然后摇头：“不是，跟任何人没有关系的。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才关掉手机的。”
　　欧阳伸出手：“手机。”
　　天一把手机递给欧阳。欧阳突然猛的拉开天一的衣领，然后眯起眼，天一的胸部有着很多的吻痕。天一夺回衣领，颤抖着手紧紧抓住被子裹住自己，欧阳很平静的开口：“这些是怎么回事？”
　　天一不说话。他找不到能够解释的理由。欧阳掏出手机，拨号，下床，走到窗台边，很平静的问对方做了什么。很久之后，欧阳走了回来，拉开帐子，看着天一：“小妾，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过朋友，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我刚才打电话给顾龙了，他说，他□□了你。你为什么要隐瞒？”
　　天一使劲的摇头：“没有，没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我不清楚，但是没有这样的事，我不知道顾龙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欧阳面无表情的看着天一，爬上床走到天一身边，蹲下抱住他：“对不起，忘记了就算了。我没有想到他那么胆大。”
　　天一靠在朋友的怀里，闻着好闻的柠檬味，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来。他深呼吸，用力的眨巴眼睛，吸吸鼻子：“欧阳，你不用对我道歉的，这跟你没有关系的。要怪还是怪我自己吧。之前做过那么多这样的事，最后还惹到了他，会有现在这个结果也是迟早的事情。真的。”
　　欧阳轻笑一声：“我应该道歉的，他是冲着我来的。他对付我身边的人，他完全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掉的。”
　　天一猛的转头看着欧阳：“欧阳，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好不好？我跟他不会再有瓜葛的，所以，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欧阳看着天一，皱眉：“为什么？”
　　天一摇头：“我们跟他斗下去没有好处的，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为他沾上肮脏的东西。他迟早会有报应的。”天一抹了抹脸，“不是说要弄烧烤吗？还有花呢？小小妖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欧阳的怀抱里轻轻的挣脱出来，下床向外走。刚走了两步，下半身的剧痛让他立刻就出了一头细汗。
　　欧阳也下了床，拉住他：“你躺下休息一会，那些事，我们会弄的。我把小小妖给你抱过来，今天兽医给它打针，它也吓到了。”

　　在楼顶准备烧烤的时候，欧阳很安静的串着蘑菇。小妖站在他旁边，迟疑了很久：“欧阳，那个你不要把蘑菇跟蒜头串在一起好不好，味道会很怪的。”她用力的串着胡萝卜与土豆，“不知道小妾好点了没有。不要让我知道是谁欺负了小妾，不然的话我一定欺负回去。”
　　欧阳瞄了小妖一眼：“小妖，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的。有些人是你不能惹的，哪怕一开始是本着互惠互利的想法，可是最后你会被他们吃掉的。”
　　小妖不服气的看着欧阳：“难道天底下全是坏人？”
　　欧阳哼了声：“至少比好人多。”他把串好的蔬菜放到铁丝网上，转身就坐下了，回头看着虞紫莛：“紫莛，要烤多久？”
　　虞紫莛把猪排也放到铁丝网上：“你们去种花吧，好了我会叫你们的。”
　　欧阳把小妖抓走去种花，两个人蹲在花园里，非常随意的挖个坑，丢两颗种子，到最后干脆直接洒在土上，抓起水壶浇点水就算完成了。两个人站起来你看我我看你，都很嫌弃的一撇头，跟两只泥猫一样。欧阳走向楼梯：“紫莛我们去洗个脸。”
　　欧阳走进房间里，只有音乐声。他把脏衣服丢到衣框里，快速的冲了个澡。换好衣服要出去的时候，想了下，走到床边掀开帐子，天一抱着小小妖睡着了。欧阳小心的把小小妖从天一的怀里抱出来，给天一盖上被子，抱着小小妖出去了。
　　欧阳刚出去，天一就睁开了眼。他盯着帐顶出神，下身的剧痛一直提醒着他，顾龙对他做了什么。有人掀开了帐子，天一转头看过去，小妖抓着毛巾看着他：“小妾，真的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天一笑了起来：“嗯，不是很大的事。小妖我跟你说，我喜欢的那个人，笑起来很好看的。”
　　小妖瞪大了眼睛：“是个美女吗？”她爬上床摆出一副听书的样子，“告诉我，她是学什么的，你们怎么认识的，进展怎么样了？”
　　天一想了下：“他是学商业管理的，长的很好看。我们是通过你认识的啊，那次有个跟你问路的人你还记得吗？就是他。进展嘛，至少我现在跟他还算说的来吧。他对我蛮好的。小妖，我是不是给人需要保护的感觉？他说要为我解决事情。”
　　小妖抓抓头：“为什么你说的这个人我感觉像是那种母爱泛滥的人？小妾你的确给人的感觉就是需要保护。你看你这身板，风一吹就能飞了，脸蛋又这么漂亮，谁都会想要保护你的。真的。”
　　欧阳在客厅里喊着叫小妖去吃烧烤，小妖答应了一声，看着小妾：“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不知道虞紫莛烧烤的手段怎么样。”

　　小妖跟欧阳去了屋顶，田君走到床前掀开帐子看着天一：“这是你的苦肉计吗？为了让欧阳觉得亏欠你，想要补偿你然后就一直留在你身边？”
　　天一皱眉看着他：“我没有。”
　　田君爬上床：“你有。你跟那个女人一样，利用弱势让欧阳留在你们的身边，你们一样的卑鄙。我为了让虞紫莛那个女人从欧阳身边离开你知道我做了多少的事吗？我□□了她，我还拍下了照片，本来还打算录像的，可是肖瑶竟然从那里路过坏了我的好事！”
　　天一瞪大了眼看着田君：“你怎么能做那样的事！那么卑鄙的事！”
　　田君笑了起来：“我就是这么卑鄙的人，但是你也别以为虞紫莛那女人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肯定是她找人干的。”
　　天一看着逼近的田君：“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虞紫莛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做了那样的事就不怕欧阳知道吧？”
　　田君笑了起来：“她才不会告诉欧阳，她可是一心想着嫁给欧阳的，怎么可能告诉欧阳她被我□□过。还有，你也应该知道肖瑶的，她也不可能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天一惊讶的看着田君：“你说这些想做什么？”
　　田君突然狠狠的踢了天一一脚，他踢的很重，天一立刻就捂住了肚子弯下了腰。田君看着他：“我是要告诉你，把我逼急了，我会做出很糟糕的事的。也许我会告诉欧阳，我对虞紫莛做过什么，当然在告诉他这件事之前，我也会对你做一些事的，毁容怎么样？”
　　天一咬着牙抬头看着田君，田君站在他面前看着百宝格：“欧阳从来就不喜欢别人在他的床上，谁要是在他的床上待过就算不说，他也会立刻就发现的，你却能够睡在这张床上，他对你的特殊，不需要我来说明了吧，虞紫莛也知道的，你给自己找了好几个敌人。”
　　田君看着天一好长时间后，冷哼一声下床离开了欧阳的房间，看见欧阳从楼梯下来，手上端着一个大盘子。欧阳对田君笑了笑：“你也去看小妾了？他醒了没有？”
　　田君笑了下：“他醒了，但是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欧阳点点头：“他好像受到不小的事，真不知道是什么事。连我都不肯说。”
　　田君依然笑着：“或许等等他就会自己说出来的。你也知道，人有时候在受到创伤的时候不会立刻说出来，需要一点时间平复心情然后才会说出来。”
　　欧阳没有再说什么，他走进房间里，看见天一坐在床边看着他。欧阳笑了下过去也在床边坐下：“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每一种都拿了点过来。”
　　天一扎起一块蘑菇塞进嘴里，看着欧阳想着刚才田君说的话。欧阳也看着他，然后就笑了起来：“呐，小妾，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一个很残忍的人。我对背叛我的人，会做出非常残忍的事。我想，这不好吧。但是，必须要这样做。”
　　天一有些惊惶的看着他，猜测他这话的意思。欧阳也扎起一块蘑菇塞进嘴里：“哎呀，生活在那样的地方，残忍是生存的本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