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刹那失控的美》唯闻春暮

14、再见

　　对于天一来说，欧阳绝对是个任劳任怨的好司机。他只是睡不着于是想着去海边看看，本来以为欧阳会拒绝，结果欧阳一口答应了，于是在凌晨三点，他与欧阳出现在了海边。欧阳靠着悍马：“要是我妈知道我半夜跑出来，一定要骂死我了。”
　　天一坐在沙滩上：“我倒是经常做这样的事。高中的时候住宿，三天两头的半夜跑出来，不然就是在操场上坐一夜。”
　　欧阳抓抓头：“我知道的，因为你的成绩够好，就算白天一直在睡觉依然能够轻松的考进这所大学的法律系。”
　　天一回头看着欧阳：“你真的认为我是靠自己进了这个大学的？不是的，在高考前，我妈请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几个人吃饭，送了不少的礼物，为的就是在高考的时候让他们为我提供答案。很是幸运，没有被抓到。”
　　欧阳蹲在天一身边：“原来还可以这样做！早知道我也这样做了，就不用自己拼死的狂读一个高三了。我听小妖说过，你跟父母的感情很不好。”
　　天一抓起一把沙子看着它们从手缝里漏下去：“我们家的事跟你家的事好像一样的狗血。我的爷爷奶奶，曾经显赫过，于是就算我爷爷在外面还有女人还有孩子，为了面子，我奶奶忍了。然后我爸跟我妈也是这样，为了面子不离婚，在家里分居，双休日就与各自的情人在一起。一个星期跟我还爷爷奶奶一起吃一顿晚饭，就跟例行公事一样。你知道吃饭的时候那种气氛是什么样子的吗？就好像是一群陌生人在一起拼桌，吃完就各走各的了。”
　　欧阳倒了下去：“啊，人生果然是很多样的。”
　　天一看着欧阳，他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天一屏住呼吸慢慢的靠近，欧阳突然开口：“突然想跳到海里去游泳了。”欧阳刚说完就听到很沉闷的声音，他睁开眼看过去，天一倒在沙滩上正爬起来。欧阳惊讶的看着他：“小妾你做什么了，被幽灵拽倒了？”
　　天一给了欧阳一个白眼没有说话，他怎么能告诉欧阳他是被吓到了。他不再说话，欧阳也不说话了，两个人沉默的坐着，等待着日出。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了他们的时候，欧阳跳了起来，搓搓胳膊：“冷，回去吧？”
　　天一在车上打了几个喷嚏，欧阳瞄了他一眼：“估计是感冒了，回去泡个热水澡。”
　　天一突然心情烦躁起来，看着欧阳，冷着脸：“你不要对我态度这样好不好？我们没有熟到可以这样若无其事说话的地步。”
　　欧阳被天一的态度弄的很奇怪，他停下车看着天一：“我的态度怎么了，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
　　天一没有说话，扯过外套蒙住了脑袋。欧阳瞪着他气结的喃喃自语：“我该向谁发泄我的愤慨之情哦。娘的。”

　　天一回到家就睡觉去了，欧阳把药放在门外，然后窝到沙发上玩游戏。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欧阳想了下，接听，对方大笑着要欧阳猜他是谁，欧阳先是一愣然后就跳了起来：“田君？你回国了？真的？嗯，那我明天去接你。好的，嗯嗯嗯。”
　　小妖进门就看见欧阳满面笑容很是开心的样子：“你有什么好事啊？你太过分了，虞紫莛回家你不送她也就算了，为什么怂恿她把我抓去做苦力？你知不知道她那两个行李箱重到了什么地步？”
　　欧阳耸耸肩：“我可没有怂恿她，是她自己说要你送的。我朋友回国了哎。田君，高一的时候跟你同班的那个家伙。”
　　小妖愣了，手中拎着的纸袋掉到了地上，一堆蔬菜跟水果滚了出来。欧阳被吓了一跳，立刻手忙脚乱的收拾着：“干什么呀，我朋友你同学回国给你的震撼就这么大啊？”
　　小妖回过神来，很是紧张的东张西望：“他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欧阳向上举起一根手指：“飞机上。还没有到。你好像是在紧张吧？我知道田君也很帅，但是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暗恋过他？”
　　小妖鄙夷的一撇嘴：“对于你身边的男性我没有暗恋的必要。他不会来这里吧？”
　　欧阳抱起纸袋走进厨房：“会啊，他明天就到了，我要去接他。我还以为他不把我当朋友了，想不到他没有。说起来那个时候去你们学校的时候没有想过会转学过去更没有想到会认识你。”
　　小妖蹲在地板上愁眉苦脸：“我宁愿我不认识你们，真的，为什么我认识你们啊？你，田君，虞紫莛，哦，上帝啊！”
　　欧阳给猕猴桃削皮：“喂，认识我们有什么不好的。对了，田君不认识紫莛哦，紫莛高二的时候转去你们学校，那个时候他已经出国了。”
　　小妖小声嘀咕着：“你个笨蛋你以为的而已，他们算是认识的好不好。娘的，我要不要告诉虞紫莛这事，娘的，我为什么要认识你们这群混蛋啊？”
　　小妖最后大吼起来，欧阳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妖你最近好像很容易生气啊，该补点钙了。”
　　小妖恶狠狠的瞪着欧阳：“你才缺钙呢。小妾呢？”
　　欧阳指指天一的房间：“好像感冒了，我们半夜去海边了，他回来就去睡觉了，药都没有吃。”
　　小妖跑过去使劲的砸门：“小妾，收留可怜的我吧。我的人生真是一团糟啊。”
　　天一打开了门，小妖立刻就冲了进去扑到了床上。天一看了她一眼，拿起药瓶走进厨房倒了杯水。欧阳扎起一片猕猴桃：“吃啊？”
　　天一摇头，吃药，一股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他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了：“小妖怎么了？”
　　欧阳想了下：“或许，我是说或许，小妖曾经暗恋过我朋友。就是跟我表白的那朋友，他高一的时候跟小妖同班，你有印象吗？叫田君。他明天过来。小妖听到这消息后就抽了。”
　　小妖在天一的床上滚来滚去，天一站在床边皱着眉：“小妖，你真的暗恋田君啊？”
　　小妖猛的坐起来跳下床冲到门边一脚把门踹上，然后把天一拉到墙角神秘兮兮的开口：“我跟你讲，有不得了的事要发生了哎。你还知道啊，那个田君跟虞紫莛之间有关系啊。还有，哪一个暗恋田君来哉？不要瞎讲。”
　　天一看着小妖：“为什么方言都出来了。有什么关系？虞紫莛是欧阳的女，朋友，田君是欧阳的朋友，他们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小妖拍拍天一，用很悲壮的眼神看着他：“你不知道的，有很多的事是你不知道的。妾儿，到时候要是有人追杀我的话，你一定得帮我收尸啊。”
　　天一笑了起来：“我被你说糊涂了，到底有什么事？难道虞紫莛跟田君交往过而欧阳不知道？”
　　小妖抬头看着天花板：“好像可以这样说吧。对了，我是来找你们出去玩的。”
　　天一站了起来：“我应该是感冒了就不出去了。你找欧阳去吧。我想睡会。”
　　小妖眨巴着眼睛：“妾儿，我发现最近老是感冒，要换季了注意保暖啊。”
　　小妖在客厅里缠着欧阳一起出去玩，欧阳提不起精神来说他不想出去，小妖郁闷了，最后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去玩。她在玄关穿鞋子：“你们两个都给我记住！太过分了，竟然拒绝我这样一个美女的邀请。”

　　欧阳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是被手机吵醒的。田君说他已经到了这个城市，希望欧阳去接他。欧阳爬起来说他马上就去，挂了电话后，他走进天一的房间，天一睡的很不安稳的样子，皱着眉一个劲的翻身。欧阳拍拍他：“小妾，醒醒。小妾！天一！”
　　天一猛的惊醒过来，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茫然四顾后看着欧阳：“怎么了？”
　　欧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没有事吧？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要不到我床上去睡，我床上熏了香有安神的作用。”
　　天一看着欧阳缓缓的下床：“男生的床上熏香？”
　　欧阳抓抓头：“你也知道我小的时候被绑架过好几次，那时候总是睡不安稳，我奶奶就在我的房间熏那种可以安神的香，然后我就习惯了在那种香味里睡觉。那种香对安神很有用的。喂，熏香谁也没有规定男人不可以吧？”
　　面对着有些恼羞成怒的欧阳，天一淡淡的笑了起来：“我只是有点奇怪而已。你不是要出门吗？”
　　欧阳点点头：“嗯，你去我床上睡吧。我走了。”
　　天一看着欧阳出门，然后进了欧阳的房间，厚实的红绒帐子垂着，把那张大床遮了个严严实实。天一撩开帐子，一股清甜的香味飘了出来，被子很凌乱的丢在一边，露出了红色的床单。天一躺在床上拉过被子，闭上眼，除了熏香的味道，他还闻到了欧阳残留在床上的气味，比起熏香，这更让他能够安心的入睡。

　　欧阳把田君接了回来，他让田君随便坐，然后去了卧室。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转身要走的时候，瞄了一眼床，他走过去站在踏板上撩开帐子，看见了熟睡中的天一。天一睡的很熟，整个人呈大字型，被子搭在他腰间，睡衣敞开了，露出白皙的胸。欧阳看着天一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他就像入了魔一样缓缓的弯下腰，想要亲吻天一。
　　田君靠着门框敲敲门：“你在做什么？”
　　欧阳吃了一惊，猛的起身，放下帐子回头看着田君笑了笑，把手里的睡衣丢过去：“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