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刹那失控的美》唯闻春暮

11、彻谈

　　小妖把鱼片煎的黄灿灿的然后放进已经铺了一层黄瓜的盘子里，欧阳坐在桌子边一直在写着什么。天一在看电视，小妖过去看看他，发现他睡着了。小妖撇撇嘴回去继续做菜：“欧阳，你在写遗书吗？”
　　欧阳给了小妖一个白眼：“我只是在写一封家信。”
　　小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这个年代写家信？打电话不行吗？”
　　欧阳丢下笔：“有些话不能在电话里说啊。快点快点。我真的饿了。”
　　小妖看了一眼电饭锅：“等一下，做菜很快的。你跟顾龙什么时候结仇的？”
　　欧阳扎起一片鱼片咬了一口：“说起来真的很麻烦的，要从我外公那一代开始说起。”
　　小妖开始搅拌鸡蛋：“你长话短说行不？”
　　欧阳给她一个白眼：“鱼片有点咸了。短不了。”
　　小妖放下碗：“夹在黄瓜里一起吃就正好。你跟顾龙的事能复杂到上两辈人？”
　　欧阳对着小妖做个鬼脸：“你要知道，我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只复杂到上两辈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吃饭的时候，欧阳看了小妖跟天一两眼：“我外公，是一个将军，他跟我外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外婆生下一个男孩后，外公就参军了，一走就是好多年。等他再回到家的时候，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而外婆的那个儿子已经死了，生病。外公要跟外婆离婚，他说他爱那个女人。外婆要求外公给她一个孩子，她就离开。在那个女人生下她的女儿的时候，外婆怀孕了，然后一个人生活。当然外婆生下的那个孩子就是我妈。虽然外公跟外婆那时候已经分开了，但是外公很喜欢我妈，就因为这个原因，外公跟他的妻子发生了很多次的争吵，最后他妻子在我妈二十一岁的时候丢下她二十二岁的女儿与刚出生的儿子离家出走，最后自杀了。”
　　小妖摸摸鼻子，舀起一勺西红柿蛋汤：“好那什么的事啊。”
　　欧阳哼了一声：“我还没有说完。外公的妻子自杀后，外公与外婆就复合了。但是他的另一个女儿不愿意跟外婆还有我妈生活在一起，她想带着她弟弟单独过，外公没有同意，她弟弟就跟在外公外婆身边生活。这个时候，外公的老战友带着儿子也就是我爸从外地调回S市，通过两家家长的介绍，我妈跟我爸就认识了。一开始两人是非常纯洁的同志之情，我妈身边有个同学在追求她，她也有意思。而我爸呢，跟一个女生也在交往中。但是最后，出于各个方面的考虑，我爸跟我妈来往了三年多，结婚了。在他们结婚的那天，我外公的另一个女儿也就是我阿姨自杀了，当然救活了。”
　　小妖撑着额头：“娘的，豪门里这种事真多。你爸那时候交往的人就是你阿姨吧？真是狗血的情节。”
　　欧阳翻个白眼，喝了口果汁：“还有更狗血的呢。你就不能安静点听完？你看小妾，一句话不说。”
　　天一抬头看着两人：“我是想说话，但是每次都被小妖抢先了。你继续，不过你家的情况有够混乱的。”
　　欧阳扎起一块排骨：“小妾，相信我，当我第一次听我外婆提起的时候，我想的跟你一样，混乱。不要再打断我。不过，这排骨真好吃。”
　　天一看看四周：“不过，厨房收拾起来也会很麻烦的。”
　　欧阳也看看四周：“小妾，请不要提醒我这件事，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外公问了很久才从他儿子嘴里知道，他的二姐夫经常跟他大姐在一起。给阿姨急救的医生告诉外公，阿姨怀孕了，但是流产了。那年开始，我爸开始经商，我妈开始从政，然后到了我妈三十岁的时候生下了我。我出生那年，阿姨结婚了，嫁给了徐林，就是海星酒店的总经理。她把她弟弟也带走了，但是要求我妈跟我爸每年都付一笔钱，直到他弟弟大学毕业。她弟弟也就是我舅舅，就是顾龙。我那天在海星酒店一开始没有认出他来，因为我长这么大只见过他一次，我十岁生日，他跟阿姨来我们家，在整个酒席中他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走的时候站在政府大院的门口，对着他姐姐说，‘那是一个野种。’嗯，没有了。”
　　小妖双手托着下巴看着欧阳：“欧阳，你家的事情实在是超级狗血。那个，啥，我问个问题，你爸出轨的对象？”
　　欧阳舀了一勺西红柿蛋汤：“我阿姨啊。爱情这东西要是掺杂到了经济就变质了，阿姨想我爸把财产给顾龙，但是我爸没有这样做。他甚至故意让我发现他出轨然后诱导我向他索要财产以保证不告诉我妈。其实我妈知道他出轨的事，也知道他每次把财产给我的事情。在我来这边上学前，我妈跟我很详细的谈了一次话。她说我爸不是一个好丈夫可是我爸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她希望我能够理解我爸，我妈提过很多次的离婚，我爸不同意，我爸说等我能独当一面了，他才会考虑跟我妈离婚的事。反正我们家的事真的很乱。”

　　吃完饭，小妖把所有的餐具丢在水池里，她说是喜欢做饭但是不喜欢洗碗。欧阳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小妖，你绝对嫁不出去的，真的。”
　　小妖倒在沙发上翻个白眼：“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小妾，你还是跟欧阳一起住吧。大不了给房租。”
　　天一看着小妖：“你要一起住吗？”
　　小妖摇头：“我要在宿舍里体验女人的战争。”
　　欧阳叹气：“你绝对是个M。”
　　小妖一脚踹在欧阳的背上：“要你管！你遇上虞紫莛不也是M一个。”
　　欧阳回头冷笑了一声：“至少遇上你还有小妾我是S。”
　　天一觉得莫名其妙：“喂，为什么要扯上我？我还是S还是M跟你们有关系吗？”
　　欧阳转头看着天一：“你要相信我，我们两个之间我肯定是S。”
　　小妖打个呵欠：“你们慢慢讨论这个问题吧。我想睡觉了。”她说之后扯过欧阳的外套盖在身上，闭上眼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小妖睡着了，天一跟欧阳立刻就沉默了下来。天一知道自己的心态，也知道每次都是欧阳没话找话说，或许是因为小妖，欧阳很努力的想跟他成为朋友。天一低头看着地板：“欧阳，我想，如果我们之间没有小妖的话，你肯定不会搭理我。”
　　欧阳曲起腿：“如果不是小妖的话，我根本不会注意你。但是我们现在不是成为朋友了？”
　　天一露出一个讥讽的笑：“跟你这样的天骄做朋友需要太大的勇气了。”
　　欧阳哼了声：“难道你跟人交朋友还会看对方的身份背景？”
　　天一没有说话。欧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了下：“也许吧。你身边的人难道不是都跟你差不多的人吗？小妖除外。小妖活的太璀璨了，我一直不明白她是用什么思路在思考的。”
　　欧阳笑了起来：“小妖绝对是为了挑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而存在的。小妾你有女朋友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妖怎么样？”
　　天一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你在开玩笑吧？我跟小妖认识到现在了，要是能够成为男女朋友的话早就交往了。”他把后面一句话咽下去了，还需要你欧阳来牵线？
　　欧阳叹气：“小妖是真的嫁不出去了。那么你有喜欢的人？”
　　天一把小妖耷拉下来的胳膊放回去：“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么样？”
　　欧阳回头盯着天一：“你真的是一个有点怪的人。”
　　天一也看着欧阳：“那又怎么样？”

　　小妖倒在车上说什么也不下去：“我不下去！我痛恨走路！我痛恨你这个资本主义崽子！我痛恨你这个腐败份子！为什么不找虞紫莛陪你找房子！没有人道的家伙！”
　　欧阳回头把帽子砸过去：“紫莛有事要忙。你哪有走路？快点下来！”
　　小妖慢吞吞的下车：“你昨天趁我睡着了对小妾做了什么？不然今天我打电话给他，他用那么烂的借口不出来。”
　　欧阳很是好奇：“他找了什么烂借口？”
　　小妖戴上帽子：“他说他痛恨资本主义崽子，痛恨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主义崽子。为了坚定他的革命意志，他要跟你这个资本主义崽子保持非常远的距离。娘的，马哲学的真好。”
　　欧阳撇嘴：“这话是你现编的吧？”
　　小妖懒洋洋的向前走：“但是他说不想再跟你有什么联系是真的。说吧，你又对他做什么了？”
　　欧阳没有好气的揉揉她的头：“为什么是又，还有，为什么我要对他做什么，就不能是他对我做什么吗？”
　　小妖回头打量了欧阳两眼，露出一个鄙夷的笑：“怎么看会霸王硬上弓的那个人都是你。”
　　欧阳无语了一会，然后把气出在了中介商身上。一个多小时的唇枪齿剑之后，欧阳拍拍小妖：“OK了。四个个房间一个客厅一厨二卫带阁楼室里游泳池，还有储藏室小阳台加楼顶花园，木质地板，欧式建筑，但是主卧室里是中式古典装修。主卧室我要定了。”
　　小妖盯着房租看了很久之后，嘴角抽搐起来：“欧阳，你这个资本主义崽子！你一个月的房租够一户中产人家例如我家过四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