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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子承父命(增) ...

  •   天刚蒙蒙亮,两三声鸟啼打破了寂静,白予安一睁眼,首先就去关注长宁。只见她的脸皱成一团,嘴唇周围有些青紫,再一听,呼吸声也分外急促。

      白予安着急了,立刻发出几声尖叫,惊醒了晋王妃。

      “来人,快请大夫!”发现异样,晋王妃抱起了痛苦的长宁,焦急地呼喊起来。

      一片安谧的晋王府又陷入了纷乱,拿着药箱的大夫行色匆匆地进了房间,侍女们焦急地围在门口待命。

      仔细看过婴儿的症状,大夫皱起了眉头:“小姐在腹中时便营养不足,一出生便感染了肺风,但婴儿肠胃娇弱,老夫只敢开几副剂量轻的药,能否痊愈……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说到后半句,大夫的声音放低。

      白予安的心沉了下去:原剧情里的长宁虽然身世悲惨,但体质还是健康的。如今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因为自己在母胎中抢夺了她的营养吧?

      “肺风……”晋王妃低头看着怀中的长宁,眼眶中打转的泪水落了下来。

      见她这般失态,大夫也有些不忍:“娘娘,小姐吉人自有天相,老夫也一定会尽全力医治的。”

      晋王妃苦笑一声:“有劳大夫了,翠竹,药都用最好的。”然后将长宁抱得更紧,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

      晋王府门口,一辆华贵的马车停住,随从的小侍卫正为车上的人掀起帘子,突然眼前一亮:“哎?那不是王妃的贴身侍女翠竹姑娘吗!”

      正准备赶去药店的翠竹听见了有人唤自己的名字,转过头一看,慌忙跑过来,半跪地行了个礼:“奴婢参见摄政王,今日……晋王府恐无法招待。”

      “晋王府又出什么事了?”男子直截了当地发问。

      翠竹低下头,犹豫良久,才支支吾吾道:“二小姐身体有恙,奴婢正要去抓药。”见男子将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翠竹只得将攥着的药方呈了上去。

      只扫了一眼,男子便笑了;“原来是肺风,这方子无法根治,只能缓解症状,本王倒是有一剂良药。”

      翠竹抬起头,眼中惊喜与迟疑交织在一起。

      “不过,本王得先看过才能确定,麻烦翠竹姑娘通报一声了。”男子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

      房内,晋王妃将两个孩子放进摇篮,轻轻晃着,将长宁哄得再次入睡。她再看看旁边不吵不闹的白予安,擦了擦泪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突然,才离开不久的翠竹提着裙摆,快步走了进来:“夫人,摄政王来访。”

      晋王妃和白予安同时蹙起了眉头,没好气地回道:“不是说过了,今日谁也不见!”

      “夫人,奴婢刚刚撞见摄政王,他说有法子医治二小姐,但要见过本人才敢用药。”

      摄政王曾在月玄国做了几年质子,可能学习过不少当地精妙的医术,此言倒有几分可信。虽然不知他居心何在,但总得试试。晋王妃语气放缓:“我不便见客,你将二小姐单独抱给他瞧瞧吧。”

      摇篮里的白予安一动不动,但内心已经波涛汹涌。摄政王沈归鸿,年纪轻轻便大权在握,当初因为自己颇为欣赏他成熟稳重的性格便走了这条线。但是,脱去言情游戏的外壳来看,这人城府颇深,但身体素质又支撑不起野心,才英年早逝,并不值得托付终生。

      想想沈归鸿对长宁的好感从初见时就开始增长,渐渐发展成强烈的占有欲,这次一定不能让他接近长宁!白予安暗暗握紧了小拳头。

      ……

      沈归鸿进了房门,对屏风内的晋王妃问了声好,便走到翠竹面前,细细打量起襁褓中的婴儿。

      她的脸蛋小小的,比正常婴儿瘦弱些,此刻紧闭着双眼,眼头却拧着,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

      透过长宁,沈归鸿仿佛看见了当初的自己,一时间竟有些出神了。

      一声婴儿的尖叫刺痛了耳膜,他惊了一下,转移视线,疑惑地看向屏风。

      “王爷莫见怪,小公子有些调皮。”翠竹有些尴尬地笑了下。

      “哦?既然是晋王的小公子,能否让在下一睹英姿?”沈归鸿有些好奇,随即补充道:“二小姐的病已经瞧过了,在下有把握治好,稍后便嘱人将药送来。”

      语气虽然云淡风轻,但话里却带着压迫之势,翠竹抱着长宁的手微不可察地抖动了下,屏风内的晋王妃却是沉着地回答:“当然,翠竹,将予安也带出去吧。”

      翠竹绕到屏风后,将长宁放回摇篮,试探地看了眼端坐一旁的晋王妃。只见她手中的丝帕已经绞成一团,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虽有万般顾虑,但翠竹只能遵照吩咐,将白予安抱起。

      这次,沈归鸿却是直接伸手,把白予安接到自己怀中,凑得更近去看。

      “王爷您……”翠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的白予安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眼前的男子和二次元的形象一样精致,眉眼如画,轻轻一笑便如一湾春水。但一听翠竹的声音,她便回过神来,想起这温文尔雅都是伪装,内心里指不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便有些戒备地一瞪。

      刚刚明显眼带痴迷,却在一瞬间化为敌意,这奶凶奶凶的样子,活像只小老虎,沈归鸿笑意更深:“晋王府,确实需要一位这样的小公子来继承。”

      “多谢摄政王。”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晋王妃回得却干脆。

      “不过,要担此重任,还需多加锤炼。”说完这话,沈归鸿轻轻刮了下白予安的鼻子,不待她反应,便将她交还给翠竹,请辞离去了。

      将人送出府后,翠竹折返回房,将门关紧,又惊又疑地问:“夫人,摄政王是发现了吗?”

      “我也不知道,但他认可了予安的身份,以后不用过多担心了。”晋王妃的眉间却仍然满是忧思。

      此时的白予安只想着终于赶跑了沈归鸿这只坏狐狸,却没细想什么叫“多加锤炼”。

      ……

      婴儿时期,本该无忧无虑。

      长宁的病情虽然好转,但喝的药比母乳都还多,总是苍白着一张小脸。晋王妃总是满腹心事,夜里常常惊醒,然后就会抱着两个孩子流眼泪。而白予安,她小小的脑袋里天天在思考着如何保护妹妹的问题,天天烦躁纠结。

      不知不觉,一年过去,在抓周之日,摄政王再次到访。

      日曦国素来迷信,国人总是认为抓周的结果决定了孩子之后的人生轨迹,并会因此施教。

      白予安清楚地记得,长宁在抓周时选择的是一把剑,于是,她自小便能学习武功,也就奠定了之后替父报仇的主线。

      但现在,白予安不希望长宁再身陷凶险,所以,她下定决定,就从这一步开始改变。

      两个孩子被一同抱到桌前,桌子上放着弓矢纸笔、刀尺针缕等各类物品,桌子旁,沈归鸿端坐着,面含期待之色。

      “那就开始吧。”晋王妃忍不住蹙起眉头,似乎是因为摄政王的观摩而心神不宁。

      “等一等。”沈归鸿却出言打断,然后命人将一把剑放在了桌案上。

      看着这剑熟悉的模样,晋王妃一时愣住,眼眶开始湿润:“这是……”

      “晋王的佩剑被月玄国的人夺走,我便命人仿制了一把一样的,且用它来试一试这孩子。”

      原来,这把剑还有这等含义?白予安更加集中注意力,身子一脱离束缚,便飞快地爬过去,抢先抓住了这把剑,还刻意挡住长宁伸出的小手。

      “予安!”晋王妃的声音焦急而又无奈。

      沈归鸿看到这个情况,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果然如此……不知晋王妃可听过一个传言?”

      “虽然战神殒命,但遗腹子为双胞胎,有死而复生之意,如今看来,小王爷势必要承袭父业。”沈归鸿严肃地陈述道。

      晋王妃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早就听过“晋王府会出现第二个战神”的传言,可予安是女孩儿啊,怎么可以让她以后去征战沙场?

      “我会命人修建战神庙,拜祭晋王之灵,还请王妃悉心培养小王爷。”沈归鸿站了起来,向晋王妃拱手作揖,虽然说的是请求的话,但却是命令的语气。

      白予安一直看着他走,才放下心,然后她感觉手中的剑一动,原来是长宁一把抓住了剑的前端,若不是剑在鞘中,肯定会把她的手给割伤。

      妹妹你冷静一点,舞刀弄剑不是你该做的事!白予安忍不住哇哇大叫。

      “哎,你们两个……”晋王妃回过头一看,长叹了一口气。

      冥冥之中,有些命运,似乎就此注定。

      ……

      时光飞逝,恍然三载,晋王庙建成,坐落在皇城市中心。

      晋王妃常年深居,素来低调,但今日也特意带着两个孩子前去拜祭。

      越到大殿,就越是人潮汹涌,白予安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而白长宁则是好奇地睁大眼睛,环顾四周。

      突然,她眼前一亮,便松开了牵着母亲的手,从人群间的缝隙挤了过去。

      “长宁!”晋王妃着急地一喊就要跑过去,但却挤不过去,而白予安也仗着身体娇小,跟在了长宁的身后。

      只见庙宇旁的木架上,摆满了油灯,灯柄上还挂着祈福的红纸。

      “白……白……”白长宁站在架前,歪着头,奶声奶气地读道。

      白予安走到她身边,帮她念了下去:“后面两个字是予安,哎不对,怎么会是我的名字!”

      白长宁也十分好奇,再扫了扫其余的灯,惊讶地说:“哥哥,好像都写的是你。”

      这时,一位老妇又放了一盏油灯上去,喃喃念着:“还请晋王保佑小王爷顺利成长为国家栋梁,护我国安定。”

      白予安心里吐出一口老血,感觉压力山大,我还只是个孩子啊求放过!

      “别看了,快跟我进去。”晋王妃赶来拉住了她俩,注意到这些油灯,只觉得内心有些烦闷。

      ……

      正殿之内,晋王的塑像巍然屹立,他手中抱着的一把重剑却暗淡无光。

      “这便是你们的父亲,一生为国,死得其所,只可惜,他的佩剑被月玄国夺去,也是唯一的遗憾了吧。”晋王妃望着这栩栩如生的雕塑,流下了两行清泪。

      白予安和长宁并肩叩首,心中没有过多的感触,但听懂了这些话的白长宁则是义愤填膺:“我一定要为爹爹报仇,夺回佩剑。”

      晋王妃一听这稚子的话语,苦笑一声:“你这小丫头,我们怎么可能敌得过月玄国。”

      “有哥哥在啊。”白长宁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然后拉住了白予安的手。

      “哥哥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大英雄。”

      白予安更加内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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