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弈绝未觉

8、坠湖

　　天帝的力量是比众神的力量要高得多，但是对于记忆这东西天帝即使用神力也是看不完全的，凡是成年后的神，他都看不清他们的记忆，但是偏偏月影却是个例外，这个例外只有天帝自己知道。
　　所有人都离开了神殿，天帝一个人闭眼坐在主殿之上，今天的事，他显得太不寻常了，只是大家都忽略了。
　　——过去的，再也不要重演吧！
　　大殿之上安静得有些可怕，突然想起晕倒的冰雨，天帝起身向雨神的住处走去。
　　“她怎么样？”
　　“她只是受惊，应该没什么。”
　　天帝看了一眼还是昏迷的冰雨，然后把雨神拉出去：“让她歇会吧。有什么异常你派人通知我。”
　　夜，凉如水。
　　“云哲希……”半夜，冰雨惊恐地醒来，满背是汗。
　　“冰雨，冰雨……”她的叫声惊醒了家里的每个人，雨神也匆匆赶到她的房间。冰雨看见父亲，情绪有些失控：
　　“爸，爸，云哲希，云哲希怎么样？告诉我，他没事对吧？对吧？爸？”不自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出来，冰雨怎么会猜不到云哲希的情况，但是她想骗过自己。
　　“冰雨，你冷静一点，现在什么也别想，你好好休息。”
　　冰雨却突然变得沉默，目光没有交点的落在前方，她和云哲希相交不久，但是云哲希是她现在唯一的朋友，或者是唯一一个真正让她感觉到温暖的人，这种温暖，连家人都不曾给与。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很多，冰雨的哥哥姐姐们没有安慰她，也不曾离开，就这样冷漠地站在一旁，冰雨看不出他们有谁是真正担心自己。
　　“你先休息一下，有什么明天再说。”雨神让哥哥姐姐们离开冰雨的房间，却在这时，冰雨打破了沉寂：
　　“云哲希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冰雨似乎是提高了音量的，在本来就静的房间，听起来就格外响亮。
　　“天帝还在调查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结果，”雨神面对女儿的失常，却也只能是用一味的迎合来安抚，却让人觉得不像是安慰。“明天天帝会继续调查，我想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冰雨显得有些无力，她想忍着泪水，却又任它从眼角落下。
　　那一夜，冰雨似乎流干了所有的泪。

　　冰雨不想再呆在床上，一大早就去了神殿，她想知道天帝会怎么调查云哲希的事。当她到了神殿上，却只看见天帝一个人。本想转身走，却没想到别天帝叫住：
　　“冰雨，”天帝从位子上走下来，“你怎么来这里？”
　　面对天帝，冰雨有些说不出来的压抑：“我只是想知道云哲希死的真相。”
　　“如果你知道凶手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冰雨竟然回答不出来，她从开始一直想知道凶手是谁，但仅仅是想知道而已，从没想过要怎么样？
　　“杀了他？还是怎样？”
　　冰雨摇摇头：“不，我没想过要杀了他，我只想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又能怎样？云哲希会死而复生？还是你会好过？”
　　这些问题冰雨不曾想过，当然也是不会有答案的。但是冰雨还是想知道凶手，就算知道并没有什么用。
　　“即使没有用，我还是要知道。”天帝显然一惊，然后背过身去。
　　“你回去吧，有什么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冰雨有些疑惑，她感觉到天帝怪怪的。
　　神殿里又只剩下天帝一个人：
　　——冰雨，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没变呢？执着于没有结果的过去？

　　* * * * * *

　　“天明，找我有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天明绿流颤颤地问。天明先是抬头看了一下身前的彩湖，然后才开口：
　　“你说，这里面会有怎样的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呢？还是谁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了？”
　　“什么意思？天明，你想说什么？”
　　“你装蒜要装到什么时候？天帝在云哲希的手上找到那封冰雨要给征之的信。”
　　绿流现实吃了一惊，然后稳稳自己的情绪：“那……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云哲希的死会和谁有关。说吧，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你疯了，难道说以此说我杀死了云哲希吗？”
　　“不要再装了，难道你非要到天帝面前你才会承认吗？”
　　绿流的心里有一点那么些难受，天明根本没有目睹当时发生的事，却一口咬定是自己干的，虽然云哲希的死和自己的确有莫大关系，但是绿流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他，至少天明询问自己时候，总该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没错，就是我干的，我就是要他死，凡是对冰雨好的人我都要他们死。”
　　“你……”
　　“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冰雨刚从神殿出来，本打算回家，但是想到回到家什么做不了，于是走到这里来，想找到什么关于云哲希死的蛛丝马迹，却没想到，刚好看见绿流和天明在这里，也听见他们的对话。
　　冰雨的突然出现让两个人都吃惊不小。
　　“你没有得罪我。”
　　“那是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
　　“没错，我就是恨你？我恨你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你好，我恨你为什么每个人喜欢的都是你。我的不到的一切，我要亲手毁了它。”绿流越说越气，也许她是嫉妒冰雨，但是应该还没到这个地步。
　　“你……”——啪——冰雨的手还在半空中，绿流的半边脸上还有冰雨的五个手指印。
　　“你没资格打我。”绿流不是那样肯吃亏的人，想回以同样的耳光，但是却被天明拦下来。
　　“够了！你要疯到什么时候。跟我回去见天帝。”
　　绿流挣开被天明捏住的手臂，冷冷地笑起来：“反正都逃不过，倒不如……”
　　一切是那样的快，等天明反应过来伸手去拉冰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失去重心的冰雨一直往后退，本来就离彩湖不远，这几步让冰雨整个人都掉进了彩湖。
　　彩湖边上只剩下的一些小鸟飞走扑扇翅膀的声音，和绿流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