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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   十六、震吓衙内除掉恶匪
      十多天以后,宫廷臣带领的车队赶了回来,得知马棚被人为烧掉,领着朱洪彪、雷震霆、蒙震雄到钱士孔客厅慰问,宫廷臣说:“听说咱们的马棚被人使坏烧掉,我们都很气愤,谁他妈的这么大胆,敢烧咱家的马棚?”
      钱士孔看到几个武功高手,心里也觉得硬气起来,说:“大胆蟊贼,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正在让人打探消息,找出放火之人绝不轻饶。”
      宫廷臣说:“近几年来,政府招安与围剿土匪,这种杀人放火的现象基本绝迹了,怎么又出现了呢?”
      钱士孔说:“我觉得这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了的,这个主不是一般人。以后你们出发时留下俩人,帮我看家护院。”
      雷震霆说:“东家,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土匪来胡闹了,知道咱们有了防范,你就放心吧。”
      宫廷臣琢磨着钱士孔的话,不是一般土匪能干的了的,会不会是杜立三的手下?想起临走前杜立三赠送手枪,送信人打听自己何时出发,就是一阵心乱如麻。宫廷臣立即恢复状态,问:“东家,除了几间房子,没有损失其他东西吧?”
      钱士孔说:“没有,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以后加强防范,严加巡逻,不给歹人有机可逞的机会。”
      宫廷臣等人点头称是。安慰了钱老板几句话之后,他们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一夜,宫廷臣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想钱府后院被烧一事:杜立三是真心稀罕我?还是利用我?打探出我出发的时间,趁我不在家火烧钱府后院,探虎离山抢劫钱财。趁我不在家,是怕我枪法准,伤及杜立三的崽子?还是爱惜我,怕动起冒烟的家伙,子弹不长眼怕伤及了我?如果钱士孔知道了杜立三送我手枪,反而夜抢钱士孔,怎么能解释得清楚?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临闯关东时,父母大人嘱咐凡事都要忍让,少说多做,结果,在码头扛大个时,还是被人欺负到头上,还被关进监狱,赔了很多银子,倒不如一开始就敢作敢为,谁敢欺负自己就直接出手,打他一个口服心服,不至于被关进监狱。来到钱士孔的车队,接受码头的教训,对劫道的绺子该出手时就出手,反而当上了车队队长。看来,这社会不喜欢老实人啊!最近,干出了名堂、干出了威风,又遭到钱士孔的妒忌,遭到这一带头面人物的妒忌,也遭到绺子们的嫉恨。这社会也不喜欢有本事的人啊!宫廷臣迷茫、踌躇、彷徨~~~~~~~。只有土匪总瓢把子杜立三喜欢自己,难倒当土匪才是我的出路?当土匪不受约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银,可官府抓住就是死路一条啊!想起老家渐渐衰老的父母,想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再想想自己今后的前途,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眼中噙满泪水,不由自主地哗哗流了下来。
      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孩子,在这样黑暗社会中生存,没有背景,忍气吞声却被耍弄,遇上牢狱之灾;敢作敢为大胆出手,却又遭人嫉妒;对主人衷心耿耿,功高盖主,却被主人提防;软也不是、硬也不是,忠也不行、义也不行,左右碰壁,没有明白人指引,一念之差就会走上邪路,
      无论心潮如何起伏,心情如何激荡,生活还得继续。宫廷臣带领他们的车队又出发了,一些地痞流氓混混,想不劳而获,参与到绺子中,利用放荆条、留条子、说好话、耍无赖等手段,得到车队施些银两,但渐渐地在宫廷臣这里失去了效用;耍横用狠、刀枪相见更不是宫廷臣他们的对手,甚至把性命丢掉。
      这些总想白吃白占的人渣,会有办法的。他们会找一些公子哥来对付道上的走镖师傅。前面介绍过:“对于那些专门前来捣乱的公子哥、秧子,要谨慎对待,公子哥大多是清廷的王公、高官、宗室之后,身边常有一伙混吃混喝架秧子的人挑唆他闹事,借机敲诈别人的钱财,但是社会上、□□上大多数人又不敢惹。碰到这种情况,镖局的原则是哄。秧子们都是不知世事的小雏,一架就晕、一捧就转。歹人们把秧子架到镖局来以武会友,镖师们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个你会架秧子,我会哄秧子,连恭维带奉承,使秧子把进店时的初衷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有的秧子高兴糊涂了,竟在附近酒楼上摆上几桌,宴请镖局诸达官,庆贺以武结友,而镖局也说不定因祸得福,又添个‘大门坎’。”
      宫廷臣自从当上队长,特别是苇子峪战斗后,向来以强制强,不再使用软办法,使得各路绺子退避三舍,不再轻易敢劫钱府的车队。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岂能恭维奉承这些无赖之徒?
      宫廷臣打伤过的、压制过的、被打死绺子的亲戚,纠集起来找到盛京将军的一个远房侄外甥,姓乌,叫乌兆路,不知道是满族乌拉那拉氏的后代,还是汉族乌姓,仗着与盛京将军有一点亲戚关系,而胡作非为,不过,盛京将军已经是日暮途穷的官衔,也就在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废除),现在正是1907年农历二月底。
      盛京将军到底是个什么职位呢?从名称上看,应该是盛京地方的最高军事领导。的确,盛京将军要节制盛京地区的军政事务,同时也要专事统治旗兵及旗民,即编入满洲、蒙古、汉军的旗人。不过,盛京将军的实权似乎比这大了许多,不光军队上的事儿要管,平时盛京地区的大事小情都要过问和决断。其实算得上是盛京特别行政区的最高首长。
      但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奉天军事管制逐步向行省过度,废除盛京将军后,军事由东北三省总督兼管,地方归行政管理,社会的发展需要废除权利过于集中的弊端。1907年盛京将军已经虚位待废了。农历三月初八就被裁撤。
      他们架出乌兆录,放到宫廷臣运送货物的道路中间,阻挡车队前行。乌兆录外号‘乌笊篱’,哪里有油水,就下笊篱舀一下子,乌笊篱平时游手好闲,在辽阳城整天出入赌场,赢了拿钱走人,输了不掏钱,时间久了,没有人跟他一起耍牌,一个没出息公子哥没有人敢招惹,也没有人跟他接触,吃的是祖上田产,花的是耍横耍赖的臭钱,社会上的事情也不大了解,人们拿他与水浒传中的高衙内有一比,大伙只要一说笊篱或者衙内,就知道是他。宫廷臣这样的车夫兼保镖,闯荡鞍山一带无人再敢阻拦的事情,乌笊篱竟然一概不知。绺子们把乌笊篱用太师椅抬到道路中间,就躲到一边看宫廷臣的难堪与笑话,要不就交上过路费掏出银子来。
      钱府的车队其实也不是往远处送货,就在鞍山跟辽阳之间。走着走着,前面道路上堵着一把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宫廷臣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举起枪‘啪’的一声,打掉了乌笊篱的帽子上的冒头,乌笊篱从来没有遇到这阵势,屎尿吓出一裤筒,瘫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了。范大叔走过来对宫廷臣说:“兄弟,你作下了,敢坐在太师椅上挡道的,都是王公贵族的亲戚、公子哥,这个咱可惹不起啊!”
      宫廷臣说:“又没有打死他,只是吓唬吓唬他,给他一个震吓,不至于把咱们怎么样吧?”宫廷臣又高声喊道:“绺子们听着,有本事跟老子面对面,别搬出一个胆小鬼出丑,过来把这小子抬走,不然我一枪崩了他。”
      绺子们听到枪声,看见宫廷臣抬手就将乌笊篱的帽头打掉,枪法如此精确,早就吓得做鸟兽散了,哪有人在这里等着抬走乌笊篱。
      乌笊篱一听要一枪崩了他,吓得从太师椅上出溜下来,心想,只要不死,回去告到盛京将军府,扒了你小子的皮。竟然给宫廷臣下跪了,颤抖着说:“好汉爷饶命啊!小人是受他人挑唆糊弄,被迫来这里拦路的,多有得罪。”
      宫廷臣说:“那你就赶快滚蛋,别再挡道。”乌笊篱带着一裤子骚臭,喇叭着腿走了。
      乌笊篱回到家,换掉臭哄哄的衣服,找那些绺子们算账,让他们包赔自己的损失,绺子们早就跑得没影儿了。乌笊篱知道自己上了绺子们的当,让他们把自己当猴子耍了,心想,看来是找不到这些绺子们了,他们本来就钻山沟,来无踪去无影的,趁早去找盛京将军,让他替自己报仇吧。想到这里,骑上马到奉天城里去盛京将军府。
      其实,将军从来不待见这没出息的表外甥,只是通过将军的老婆传话。乌笊篱来到将军府,想状告宫廷臣钱士孔他们,见府中上下都忙活着收拾东西,便问下人:“收拾东西干什么?难倒要搬家?”
      下人回道:“是啊,将军大人要升迁了。”
      乌笊篱听后喜上眉梢,舅舅官职越大权利就越大,那钱府的车队,就得赔我一大笔银子。想着想着笑得嘴裂到了后脑勺。来到将军府内见到舅母,刚要说话,舅母喊他快去帮忙照看搬橱柜的兵丁,别碰坏了家什。跟着忙活了一大阵子,再来见舅母时,舅母已经离开将军府,坐上八抬大轿随将军到关内任职了。再问下人时,回道:“皇上有圣旨,撤掉盛京将军,调往关内另有任用。从此,奉天再也没有将军府了。”乌笊篱悻悻地回道自己的家中。绺子们计谋用公子哥乌笊篱,陷害宫廷臣的目的破灭了。
      绺子们一计不成,再辟蹊跷。新开河镇的保险队,在劫持钱府车队时,曾经得到宫廷臣的慷慨解囊。此事,周围数十里都有所闻,张景惠的下属明里招安,背后抢劫的事情也在百姓中流传。张景惠手下的小队长叫费雨鹤,此人嗜赌如命、好色成性,虽然接受招安,哪能接受官府的约束?规规矩矩地当差,哪弄钱去赌博、去寻欢作乐?一个诗意浪漫的名字,只是尊儒好文爷爷的期冀,这小子改换了门庭,从祖上的书香门第,变成了赌棍色鬼。
      不甘心被宫廷臣打击的绺子,找到了费雨鹤,挑拨道:“去年夏天,你们抢劫了新开河镇的保险队,宫廷臣听到牛队长的诉说后,非亲非故掏出八十两银子救济牛队长,让宫廷臣把你掀得一个大趔趄。牛队长收到银子后,到处炫耀宫廷臣的仗义疏财,贬排你费队长不仗义,专门欺负弱小绺子。牛队长还随宫廷臣的话,说你不是个东西,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宫廷臣不过是一个车夫,还自以为了不起,到处招摇,说什么机智勇敢、武功高强。我看跟你比差远了,你不是张景惠手下有名的大炮手吗?你劫他一次车队,弄他一些银两,顺便灭了他的威风。”费雨鹤听了这些话,觉得有道理,手头上又有些紧了,大烟也没了,泡妞也没有钱了。决定做一次大买卖。
      费雨鹤为了这次买卖,用了心思,首先避开张景惠,不让他知道我再去劫道,知道后非得受处罚,虽然不至于杀了自己,也得受点皮肉之苦。更不能让钱士孔知道是我干的,平时,钱老板也没少施舍些银两,这要让他知道了以后怎么有脸再伸手。宫廷臣车队里面也没有人认识我,劫杀宫廷臣时,号称是金寿山手下被打散的绺子。
      费雨鹤进一步考虑如何对付宫廷臣的车队,现在宫廷臣在道路中间放些荆条不再搭理,即使放了荆条宫廷臣按规矩来,我号称金寿山的手下,金寿山离这里这么远,他不一定给面子,如果不给面子,闹僵了再动手,岂不吃大亏?干脆,等钱府车队送货回来,他们身上有银子时,直接开枪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费雨鹤的主意打定之后,就派崽子去打听消息,几天后,崽子回来报告说:“钱府车队,最近要出一趟差,方向是盘山县城,费雨鹤一听,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去盘山是从鞍山往咱这个方向,又不靠近咱的地盘,即省了一些走路时间,又可以避开是咱八角台的人干的。如果搞突然袭击,没有必要带很多人去,一是为了保密,二是人少了分赃也少。省出的钱还可以多买一点大烟,多逛几次怡红院。
      费雨鹤挑选了二十个枪法准的崽子,晚饭过后,早早地睡了一觉,天不亮就出发了,到宫廷臣他们回来的必经之路埋伏起来,第二天白天,宫廷臣带领车队从盘山往回赶路,才可以赶到费雨鹤埋伏的地方。临去盘山之时,宫廷臣早已查看好了地形,从汤岗子镇到盘山县都是平原地形,虽然叫盘山县,盘山以东没有什么山。地形复杂的地方也就沟壑与树林,宫廷臣押送货物这么久了,他首先看看道路是否复杂,道路两旁是否可以隐藏劫道的绺子,自王府夺得马匹并学会了骑马技术后,车队在后,总会派一个人在车队前,测探一下前面的情况,距车队大概二里地的里程,若前面道路崎岖难行,或者疑似有歹人绺子,便驳马回转报告情况。
      这次在前面测探情况的是心思缜密的雷震霆,他在前面走着走着到了一段道路低洼的地段,感觉此地有一点渗人,易于被绺子袭击,两旁有树也容易隐蔽,但此地异常地平静,没有任何埋伏绺子的迹象。这一段低洼的道路大约有百十米,再往前走走出了低洼的路段,发现远处好像有一群马匹,却没看见有人,一会儿听见了马的嘶叫声,又往前走了百十米,看见这些马都拴在树林里,有俩人照看着,雷震霆感觉蹊跷,灵机一动,这可能是绺子们把马匹远远地拴在别处,等抢劫以后到这里骑马逃跑。想到这里,雷震霆调转马头,快马加鞭赶快返回车队,费雨鹤他们隐蔽在暗处,看见一匹马过去又回来了,知道事情不妙,但如果开枪打死此人,枪声一定惊动了宫廷臣的车队,他们有了准备更没法抢劫了。如果他回去报了信,我们这次就白等了,他们可能转道而行。费雨鹤想着想着,雷震霆骑马就来到了跟前,怎么办?费雨鹤从腰间掏出飞镖,朝雷震霆投掷过去,雷震霆也是飞镖高手,听见镖声知道对方掷来了飞镖。雷震霆朝后一躺,贴在了马背上,飞镖扎在雷震霆前面衣襟上,并没有伤到雷震霆,雷震霆急中生智,装作被击中样子,‘啊’的一声,起身又就趴在了马上。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马更加快了速度,费雨鹤又掏出第二支飞镖,再投掷出去,马已经快速闪了过去,超过飞镖投掷的范围,没有投上。副官说:“趁早一枪打死这‘望水’的算了,省得回去报告,说着拔出盒子枪。
      费雨鹤一下子摁住副官的手,说:“不能开枪,一开枪车队就绕道逃跑了。探子回去的时间再快也不比枪声快。”
      一个胡子说:“大哥怎么办,宫廷臣他们一定知道咱设下了埋伏,不会从这里走了,一定绕道返回。”
      费雨鹤说:“他们绕道咱就不知道走哪一条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赶过去干掉他们。”
      副官说:“反正打埋伏已经没有可能了,要不咱们去把马骑回来,骑马战斗更加灵活。”其实副官的意思是,骑马打仗灵活机动,更主要是逃跑时,更不容易被追上,副官心里不情愿跟他干这冒险舍命的事情。刚才打枪,也是想枪声一响,宫廷臣逃脱后,就没有冒险拼命这茬了。
      费雨鹤说:“咱们徒步走到小树林需要两刻钟,再回来也得一刻钟,来回要是慢的话,得用半个时辰(1个小时),宫廷臣他们离开此地,就不知道去哪个方向了,既然决定干一桩买卖,就横下心来,咱也是借瓢把子(张景惠)去新民府的机会出来的,出来一次也不容易,还再有机会出来吗?说干就干,弟兄们跟我走,追上前面的车队往死里打,这次平均分了银子。”副官心想,真是想钱想疯了,要钱不要命的行动!还他妈的平均分银子?说话从来算过数吗?也就是糊弄大伙冒傻气,替你冒险拼命吧。绺子里也有不少人跟副官的想法一样,只不过都藏在心里,大伙的迟缓的行动,表明了大家不情愿的想法,这么明火执仗地去打仗,这不是拿性命开玩笑吗?
      再说雷震霆,策马奔驰来到宫廷臣面前,跟他汇报了测探的情况,及自己如何躲过绺子的暗器飞镖。宫廷臣感觉到这次劫道绺子,非同小可,是有经验有能力的一帮家伙,可能是一伙老干家子。宫廷臣考虑往前走,道路越来越低洼,不利于车队开枪还击,于是,高喊一声:“后队变前队往反方向前进,车上有货物的逐渐落后下来,将货物当掩体准备射击。宫廷臣在琢磨着车队是否可以找到一个能隐蔽的掩体。
      费雨鹤催促着队伍跑步前进,不情愿的胡子越跑越落后,他继续催促着。人跑起来追赶马车是有难度的,但,每辆车之间的距离很近,马车后队变前队,得等着最后一辆马车拐过弯来,留出一小段第二辆车拐弯的空间,下一辆车才可以拐过来。有货物的马车故意落后,也耽误了时间。绺子们赶了上来,费雨鹤说声‘打’,密集的枪声打破了原野的寂静。后面的车上有货物做掩体,打不到人身上,道路低洼且狭窄,绺子们想扇面形侧面射击,必须在道路两旁的田地里。费雨鹤一看光瞎子弹打不死人,于是,喊一声:“赶到侧面射击。”绺子们部分人冲出道沟,向车队侧面边跑边射击。其实,绺子在道沟上面,也暴露了自己。车夫在货物掩体后,举枪射击绺子,跑在最前面的绺子,有的应声倒下,其余继续追赶。
      道路逐渐从道沟走出,路面与地面平行,有利于绺子们侧面射击,也有利于车队形成扇面形掩体,载有货物的马车,向两边田地里赶,等差不多所有载有货物的马车都排好了一字型,车队停下来一起朝绺子们射击,没有躲避子弹的地方,绺子们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没有货物的车夫队员,也躲到有掩体的车辆上射击绺子,二十多个绺子很快打伤打死一半多,有的绺子一看,这纯粹是没有把握的冒险行为,故意缩后不前,有的干脆装作被打伤,趴在地上不动。费雨鹤一看没有了战斗力,也不再催促了,想调头逃跑,剩下的绺子看费雨鹤都退却了,呼啦一下子往回跑。刚才装死的也爬起来逃跑,副官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在最后面一溜烟没人了。
      宫廷臣一看,绺子们落荒而逃,与朱洪彪、雷震霆、蒙震雄骑马追击。费雨鹤手下的小兵子,有六、七个与副官想法一样,早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故意拖后,早就逃到栓马的树林,骑马逃回了八角台。费雨鹤吸大烟嫖女人,身体早被掏空,逃跑的速度慢多了,与两、三个绺子就被宫廷臣他们从背后击中,躺在了血泊中。绺子虽然中枪,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没有击中要害的还挺清醒。宫廷臣上前询问:“你们是哪里的绺子,竟敢在大白天抢劫车队?”
      费雨鹤是坚决闭口不言,那些伤势轻的绺子还想活命,就如实道出了实情:“我们是八角台张景惠的保险队,虽然接受了招安,但我们的小队长费雨鹤,喜欢白面与女人,新民府发给的薪水哪够他花销啊!我们分配到他的手下当兵,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邪霉,自从招安后带领我们又抢劫了三四次了,每次都得手,得手后的钱财全被费雨鹤挥霍了,最大的赏赐是领我们到饭店胡吃海喝一顿。好汉爷爷,看在我们是被迫的份上,饶我们不死,我们也有爹娘老婆孩子。”
      宫廷臣沉吟一会儿问:“看来那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就是费雨鹤了?”
      小兵说:“就是他。”
      宫廷臣说:“你们几个受伤的还能自己回去吗?”
      小兵说:“离此地二里多地,是我们栓马的地方,我们只要有口气,爬也爬到那里,骑马回营房或者回家。”
      宫廷臣知道是费雨鹤为自己挥霍,逼迫下面的崽子出来劫道,就答应放了这些小兵。来到费雨鹤跟前,用脚踹了踹他,虽然没死,但也奄奄一息了,宫廷臣问他:“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怕张景惠知道扒了你的皮,不怕官府知道毙了你?”
      费雨鹤听见小兵们已经说出实情,也不隐瞒了。声音微弱地回答道:“我本想不在自己的地盘抢劫,没有人知道我们是哪里的绺子,我本想在道沟了埋伏好,把你们一锅端掉一个不留,一个活口不留,哪有人知道是谁干的?哪承想你们早有准备,我们却弄得被动挨打,听说过你宫廷臣枪法准确,我费雨鹤的枪法也是百发百中,我是老江湖,岂能怵头你的枪法?所以,才决定抢劫你们的车队,把你宫廷臣击毙,以解我心头的嫉妒之恨!”都说‘将死之人其言亦善’,这家伙临死还咬牙切齿气焰嚣张。
      宫廷臣被他一激,想拔枪给他一枪,朱洪彪说:“别浪费子弹了,让他活受罪吧,他罪孽深重,应该让他享受生不如死的滋味。”说完在他的伤口处踹了一脚,污血咕咕窜了出来。渐渐没有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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