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妹妹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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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0日，暑假的第一天，一大早天气就十分晴朗。
室外的空气如同微波炉一般散发出闷热的气息，室内的热量被什么隔绝般，起到了如同空调般神清气爽的效果。
“起、唔……睡颜很纯真嘛。”
半跪在沙发下的地毯，太宰治一边往自己身上缠着绷带，一边捏了旁边人的脸颊一把。
“反射”只需要最简单的演算，可以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执行。任何时间都开启着“反射”，睡时格外毫无防备的一方通行，猝不及防被脸颊上的触感惊醒。
令人烦扰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响起，他慢慢伸手捋过过长的额发，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昨天晚上说过的，暑假开始每一天要步行到研究所。”
黑发少年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校服已经不能盖住正在发育的身体，连绷带都要每天更换。“从今天起我要开始锻炼身体！”
“明明只是你自己一腔情愿想要早起。”
白发少年恶声恶气，声线还带着初醒的沙哑，身体已经从被卷走一半的被子里爬了出来。
话音刚落，隔壁再次传来巨响。
“啧，动静真大。”
“反射”在起床后便取消了，隔壁那如同爆炸一般的响动令白发少年皱起了眉头。
“隔壁说不定住着一对情侣呢。”对隔壁住着的人心知肚明的太宰，卷了卷从一方通行肩膀上垂下来的白发。白发杂乱，发梢白的透明，出乎意料的柔软。
两位年纪都还不到16岁的少年，面对面坐在矮桌前吃早饭。
“炸鸡呢？为什么只有蟹肉。我的卡都放在你那里吧？”
“没办法啊，早上只能点这些。学园都市的no1不仅住在没有电梯的学生公寓，每天除了宅在家里就是在实验室接受研究员的玩弄，过着早餐都要靠外卖的朴素生活……喂——你多少也吃一点蔬菜啊。”
“你是来享福的吗？你以为你现在花的是谁的钱？”
“一直处于恒温环境中，也不晒太阳，不锻炼，体力差，还爱吃垃圾食品……啧啧，百合子酱这体术，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的落花流水吧。”
脸有点挂不住，一方通行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小鬼，你知道其他人要是敢这么教训我会落到什么下场吗？”
一直都是深沉到让人无法明白他在想什么的双眼轻轻弯了弯，太宰笑嘻嘻的问：“百合子酱，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
“别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个‘小’。”
“——为什么‘量产超能力者计划’，为什么一定要采用排名第三的超电磁炮的DNA？”
鲜红色的瞳孔一缩。
名为lv6的黑暗过于黑暗深邃，仅仅是冰山一角，就足以让人心惊。
“这场实验，到底代表着什么？”
一方通行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裂开嘴：
“喂，小鬼。”
“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
“唔？”
“呆在学园都市十几年，见识了数不清的黑暗。死在我手下的人，因为我而死的人，我都记不清脸了。与和平你的不同，如今的我就是一个怪物。现在的我是「学园都市最强」，只要我完成了实验，整个世界都会因我而改变。”
“——我可是一方通行啊。”
“杀人、死亡吗……真是一个有诱惑力的词汇啊。”深色的眼珠微微转动，太宰舔舐了一下手指上的酱料，歪头一笑，“别到时候要我来救你哦。”
“就凭你那没有杀伤力的异能、和那三脚猫的体术？”
“哼哼，走吧百合子酱。等到我声名响彻学园都市以后，那时即使你发现‘原来太宰你这么厉害’而后悔也来不及了！”
“啧，随便你怎么胡说。”
两人在这种对话中下离开了套房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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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一方从风雨欲来的情势中敏锐的感知到了什么，这几天他没有多问什么，却默默了加紧了实验的进程。迄今为止，九千九百八十项‘实验’已经执行，离计划中两万个目标还有一半的距离。
早晨的第十八区，离公寓区越来越远，景色也从古老的西式建筑转变为充满近未来风格。通往电车的广场上，一座全息投影而成的女神像，双手捧着发光的“太阳”在胸前，温柔注视来往的学生。在她头顶。闪动着红光的镜头时刻监视着像神迹一般的建筑群。
路上两人没有说其他的话，直到一个围着围巾的小男孩拦下了两人的去路。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大哥哥，请问第十八学区宿舍怎么走？”
与高中生和国中生为主的第七学区不一样，第十八学区的学校和宿舍是分开的。虽然从来没有去报过到，但好歹也是长点上机学院的在籍学生，一方通行的宿舍还是被安排在超能力者众多的第十八学区。
男孩的目光与太宰不经意的相触，也仅仅是短暂的几秒。红瞳淡漠地扫过，一方通行没有开口，太宰倒是笑了。
“百合子酱的亲和力惊人呀。”
白发少年气质无疑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五官似乎对作出凶恶表情格外有天分。除了不会识时务的混混，一般也没有人敢随便搭讪他。
怀着某种畏惧，小男孩主动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大哥哥是‘最不会拒绝小孩的要求’的排名中，名列前茅的人哦。”
他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所以可以告诉我路怎么走吗？”
“我看起来是那种会送迷路的小孩回家的类型吗？这种事你找错人了。”
鸽血红宝石一般血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一方通行冷酷的转过了头，“啧！走了！”
“排名、吗。”太宰视线在那本奇特的大书的停留了片刻，“反正迟到什么的，芳川博士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你呆在这里。”
冷冷扔下这句话，一方通行放弃似的改变了自己的计划。他重新走上回宿舍的路，名叫风太的男孩自觉的跟在白发少年的身后。
太宰左右看了看，正想要往前面的一棵树走去。一男一女从街道上掠过，追在最后面的是一个眼熟的身影。
“碧洋琪小姐——”
“早啊，纲、啊咧？”
棕发少年躲闪不及撞到太宰身上，太宰惊讶道：“纲吉君？为什么你……唔、满脸死相？”
纲吉眼睛一亮，“太宰、”
「好丢脸啊。曾经因为老师拖堂不小心尿到了裤子上。」
“……”
现场微妙的沉默。
沢田纲吉嘴巴开开合合了好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太宰君想笑的话，就笑出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QAQ”
“骷髅病？”
“reborn说是死气弹的后遗症……如果一天内没有解药，太阳下山前我就会死掉QAQ”
短暂的讶异后，太宰闪闪发光的看着喋喋不休的骷髅头，“纲吉君的人生真是充满幸福。”
“只有太宰君才会这样想啦！为什么我要经历这么残酷而不幸的人生。”
纲吉哭丧着脸，一脸菜色的说道，“到死前还要一直听自己让人羞愧到死的糗事，为什么我会这么倒霉啊！”
「好丢脸啊。就算上了初中，晚上还是会怕一个人上厕所。」
“……”颓废的少年蹲下来，挫败的双手捂住脸。
“好丢脸！！！太宰君不要看了。”
“好啦纲吉君，应该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的。”
太宰一边忍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除非找到那个远道而来能治疗任何病的医生，否则就算死了我也不得安宁。我的尸体会一直说着我的糗事，就连葬礼会充满了欢乐……”
“沢田纲吉，短暂的生命就像落日一样即将流逝。”
稚嫩的尾音念着诗，恶魔的内容让纲吉猛地一惊。远处垃圾桶冒出来一个死神打扮的小婴儿，“阿纲，你要没时间了”
“还不是reborn你的错！”
“你是在对我不满吗？”reborn阴测测一笑。
太宰眨了眨眼睛，“需要我帮忙——”
棕发少年抓起小婴儿就跑，“我先走了太宰君——”
叹了一口气，太宰状似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么不想麻烦我吗，真是的。”
身后懒洋洋的磁性嗓音让他嘴角那点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笑意霎时隐去。
“你就是reborn说的那个难搞的小鬼啊。”
站在太宰治面前的，微褐色的短发，欧洲人不羁的长相，还算英俊的面容给人的印象被他身上吊儿郎当的气质冲淡了许多。
“‘三叉戟’夏马尔。”
太宰面无表情道。
“啊啊，是我没错。”
一点也没有疑问自己被立马认出来，夏马尔慢悠悠将脸上的有毒料理扯下来，自来熟的搭讪：“你就是槙岛圣护的唯一承认的弟子？看起来年纪还很小嘛，我还以为他不会对小屁孩感兴趣呢。”
“……”
眼珠无聊的转了转，手指开始把玩据说是圣护手上的最高科技成果，太宰一言不发。
“九代目想要与槙岛先生和亚雷斯塔先生直接会面，方便的话可以帮忙引荐吗？”
一边说，夏马尔一边刺探性地猛瞧着黑发少年的脸。
“老实说，我对怎么应付你们这些Mafia很烦恼。”太宰用冰冷的眼神直视着夏马尔，只是一瞬，他身上那种黑暗的气息立刻消失了，换上满不在乎的微笑。
“听说‘三叉戟’身上携带者有666种不治之症，能让我见撒旦吗？最好轻松一点。”
“我就直接问了。”
没有得到回答，夏马尔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了，“学园都市这段时间不停往世界各地派了很多奇怪的人，突然在外界流传的记忆卡和精神扫描妨碍头盔也引起了巫女系统的警惕，彭格列的日本分部已经因此折损了不少人手，槙岛圣护到底在想什么？”
“撒，谁知道呢。”
游移的目光被什么所吸引，太宰丢下暧昧的回答，往前走了几步。
“也是一个问题儿童啊。”夏马尔双手插入裤袋里，想起另一个问题儿童，露出头疼的表情，“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只有挖掘出了自己生存方式的人。”
几十米处，日夜工作的投影已经停止工作，漂亮的女神像的影像出现了噪点，渐渐消褪。
塔状的投影发生装置上，是一个与之前雕像无二的真实塑像。以塑像为中心，一层一层的学生围成一圈，窃窃私语。
“喂，看那个——这是什么啊？”
“噫，仿真人偶吗。”
“这衣服有点像Talis/man诶。”
“才不像！Talis/man好看多了，这个好恶心！”
“这是尸体。”
夏马尔不由得吸了一口气，上前想要将女孩的眼睛轻轻合上。小型塔状的投影发生装置上，放置着塑化处理后的“少女胴体”。
太宰以无法形容的目光盯着这个极具个人风格“杰作”。少女的□□被分解为单独的组件，拼成一个栩栩如生的噩梦——与前几天圣护的电脑上看到的作品无二。
既不会腐败也没有恶臭，女孩的身体被分解，已经树脂化的身体碎块像是甜点上的装饰，长长的头发如绷带般从上缠绕而。浮在空中的一只手掌刚好捂住右眼，另一只手捧着一个全无表情的少女的头，有如捧着一副遗像。
饶是见多识广如夏马尔，也被这浸满恶意的作品惊到了，“这手法、让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锯开……了吗？啧。”
太宰望着那双“艺术品”般的眼睛，空洞的眼睛，是死人的眼睛。就像一颗普通黑色水晶球，仍然死死的盯着太宰，正对他展露出黑暗深渊。
黑发少年的眼睛冷的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他闭上眼，一双惊愕的眼睛又出现在他眼前。不能回应，不肯闭眼，澄澈温煦的眼眸弥漫着他一直追求的死亡气息，却仿佛依然流淌着柔软的温度。
更多陌生记忆汹涌而来，又悉数消失在黑暗之中。记忆中的他正在叫谁的名字——
夏马尔：“？”
太宰重复了一遍从刚刚开始就不断喃喃念着的话：
“……不要这样看着我。”
“呵呵。”
将一切看在眼底的璃华子悠然的笑了，她掩住嘴，对身边的白发男孩说：“赚大了啊，这个表情。就像直接弄哭了槙岛老师一样有成就感呢。”
“你又跑到哪里了？”
一方通行姗姗来迟，他冰冷的视线扫过那个“塑像”，眉毛都动也不动。落在了一声不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黑发少年时，眉头却皱的更紧。
“走了。”
捂住了太宰的眼睛，一方通行直接强硬的拉走年纪尚幼的少年。
尚且稚嫩的脸看不出其任何的想法，半晌，太宰收回目光，与一方通行对视了一眼。
与no1全身极度浑浊的白相反，一方通行的眸色是极为纯净的红，红得如同鲜血。
“好。”
太宰笑了一下，抓住了他的手，乖巧地跟随着一方通行离开。
没走几步，一方通行身形一晃。
“奇怪。”他嘀咕了一声，露出一丝迷茫的表情，“感觉到了一股邪气。”
不远处的夏马尔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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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方进入实验室时，太宰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几十个研究人员挤在这个房间里工作，少女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从机器中吐出的资料用纸，上面记满了用红笔记下的记号。
少女察觉太宰走进房间，抬起头。
穿着白大褂、气质冷淡的文静少女站起身。
“你好，我是布束砥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妹妹篇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