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过年常拜访 ...
-
对于苏寺来说，心结并不一定解开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真心爱护自己。
瑞雪兆丰年，苏寺喜欢这白莹莹的雪花。每日总是要披着厚毛披风到府里的亭子里坐一会，谁都劝不住。
他不知道那两个女仆人被娘亲怎么打发了。也不愿意再回忆那日的事。要是想起来，他心尖尖就疼。
小孩子总是难以抗拒堆雪人的乐趣。苏颜毓每天都要把手冻的通红才肯罢休，害的苏寺每日都要为她上药，这才没生冻疮。
年关愈近，在城外岳阳书院上学的苏颜卿终于带着小书童苏鸣。
“夫人，大少爷已经到门口了。您去看看吗？”门童小德进正厅禀报，这时苏夫人正陪着两个孩子玩耍。
“之前不是来信说明日才到家，怎么今日就回了。”苏夫人忙着起身，整理衣衫。
而那急性子的苏颜毓早就咋咋呼呼地往外奔，一边跑一边叫
“哥哥，哥哥。”
而四月只能跟上这个姐姐，免得她摔倒在地上，又要哭鼻子。
“诶，鱼鱼，四月。你们慢点，这两个小冤家。”苏夫人生的一副温婉性子，最见不得慌慌张张的人。
城主大门口，苏颜卿正指使下人搬他的书箱行李等，自己却站在一辆大马车边上，同一位女子笑意晏晏的交谈着。
打破这种局面的自然是苏颜毓这个小冤家。
“哥，你终于回来啦。有给我和四月带什么好吃呀。”
苏颜卿看着这个挂在他身上的妹妹，一脸崩溃。
“你下来，没见着你陆姐姐在这？成何体统。”苏颜卿脸上生出薄愠。
“陆姐姐？在哪呢？”苏颜毓左看右看。才见着刚刚从马车探出脑袋的陆如白。
九重紫霄宫，扶华女相见。
谁家新秀丽，观之人人羡。
苏寺脑袋里像是突然蹦出这首诗来。
他只愣住一会，就走上前来把苏颜毓从苏颜卿身上扒下来，压着她给陆如白行礼。
“东皇安康，给陆家姐姐拜礼。”两人恭恭敬敬的给陆如白行了东皇礼。
苏寺抬眼便瞧见陆如白也正盯着她，似带怨怒。心里一震，突然不舒服起来。
苏颜卿见着他脸色不对，以为是旧疾未好。连忙问询：“怎么了，小四月。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娘亲，你快来瞧瞧四月。”他斜眼见着苏夫人走过来。
“怎么了，四月。”苏夫人看着苏颜毓扶着四月。
“无事，可能是跑急了。”苏寺捂着心口，悄悄瞥了一眼那马车上的陆如白，见她眼色清明，完全不似之前那种表情。就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都怪你，跑这么快作甚。”苏夫人拍了一下苏颜毓，略做惩罚。
“嘿，又怪起我来了。真是头顶黑锅，没处找说。”苏颜毓翻了个白眼。
“白白，这是同雪季一起回来的？”苏夫人不再见苏颜毓作怪模样，瞧见陆如白欣喜不已。忙走上前来签她的手。
陆如白见着长辈，也忙下马车来见礼。
“东皇安康，陆如白给干娘拜礼。”
“不必虚礼。白白真是几个月不见又增几分好颜色。”苏夫人就喜欢乖乖巧巧的女孩子，牵着陆如白的手不肯放开。
“干娘又取笑我，等我回府定要和娘亲说道。让她来跟您讨礼。”陆如白当然也喜欢这个温柔的干娘。
“我还怕你娘不成。唉，怎么都站在府门口说话，雪季也是不懂礼，该是请进去吃顿饭才好。”苏夫人嗔怒的看了一眼苏颜卿。
“唉，得了。妹妹身上的黑锅又到我身上来了。”苏颜卿拍掌假气。
“干娘莫要怪雪季哥哥，他早些在路上就问过我是否进府拜访您。我心想，路上颠簸，姿容不整，不敢打扰。又许久没见着母亲和爹爹，挂念他们安康，总想先回家，过几日再来拜见您的。”陆如白微微一笑。
“白白是个孝顺孩子，干娘就不留你。早点回去见见你母亲，说说贴心话也好。我让老管家送你。”苏夫人欣慰得很。
她生了两个孩子，苏颜卿是男孩子不甚贴心；
苏颜毓更不用说，整天不让苏夫人贴心就不错了，根本不敢指望她贴心。
唯一带在身边养的苏寺还好一些，每日早晨总是给她请安，陪她吃早食、为她布羹汤。
至于陆家姑娘，模样、性子更是长在她心尖尖上。
两人再寒暄几句，就由苏夫人亲自送上马车，委托老管家送人回去。
苏夫人见着马车驶过街角，不见其影，才带着三个孩子进府。
“娘亲，爹爹近几日还在城外虎贲营吗？”苏颜卿摸着苏寺的后脑勺，和自家娘亲聊天。
“摸后脑勺做甚，回头四月可长不高可来怪你。”苏夫人拍拍他的手，自己却又上手摸着苏寺的脑袋瓜。
“你爹天天忙的不着家，前几日还派人来信说是还要忙几天。这快过年了，估计是国都那边又派人来查鉴军队吧。”
苏颜毓却是等不及三人磨磨蹭蹭的走在小雪里，自己一个人早跑屋里烤火去了。
“小四月，可是再两年也要进岳阳书院进学了？”苏颜卿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弟弟还挺关心的。
“是，只是易先生说我天资寻常。哥哥，你教教我吧”苏寺拉着苏颜卿的衣角，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额，进学之路犹如行舟，本就艰难。业勤重于天资，小四月大可以勤补拙嘛。放心，做哥哥的自然会帮你的。”苏颜卿瞧着四月可爱极了。
“瞧你哥哥，连安慰人也不会。我家四月怎么会不聪明呢，四月可别听些傻话。”苏夫人笑笑，揉揉苏寺的小脑袋瓜。
苏寺一脸迷茫，哥哥的一堆话也没懂，娘亲的话就更迷糊了。牵着哥哥和娘亲的手，一同进屋闲聊。
冬季天黑快，还没吃晚膳就得点灯了。
苏颜卿去给老夫人请安，差人回来禀报说就留在那边用晚膳了。
苏夫人是一脸无奈，这边原本还等着儿子回来一起吃。现在倒好，一大桌子菜只得赏了些给下人。
苏寺晚上胃口不算好，陪着苏夫人喝了碗鸡汤，再吃两口素菜，一匙鱼羹就歇席了。
“怎么又吃这么点啊，四月。今日中午便见你吃的不多了。”苏夫人一向关心几个孩子的饮食，至于苏颜毓是关注她别吃多了。
苏寺像是困了，微微靠着苏夫人，小脑袋撒娇似的磨蹭着她的肩膀。
“娘亲，吃不下，我吃饱了的。”
苏夫人看着好笑，撒娇的四月真真是让人想揉揉他的小脸。苏夫人把他搂紧些，摇了摇。
“四月羞羞羞，这么大了还向娘亲撒娇。”吃的满嘴油的苏颜毓戳戳自己的小脸，笑起苏寺来，顺便做了个鬼脸。
苏寺这才挣脱苏夫人的怀抱，下座位追苏颜毓。
苏夫人也乐意见着两个孩子玩闹，一时间厅里笑声晏晏。
两个孩子睡着的早，不一会就困了，吵着要睡觉。
苏夫人吩咐贴身伺候的画香和了语去照顾两个孩子洗漱上床歇息。
打更声提示夜深，雪依旧簌簌的下，将天地染得一片白茫茫。
“墨兰，明日你差人再给老爷送几件厚衣裳去，这愈近年关愈冷了。”苏夫人也取下发钗等饰品，由下人伺候梳洗。
哐哐哐，有人在外敲门，声音模糊不清。
“去瞧瞧谁”苏夫人瞥了一眼门，让小婢女去看看。
在门处交谈声极小，不一会小婢女就来回话。
“回夫人的话，是门房小厮的妹妹，说是陆府夫人差人传口信来说了一句明日上门拜访。”小婢女头低着，回话恭敬。
“这个云碧啊，大晚上的为难下人来说句废话，什么时候来还要传话了。”
快过年了，是要常拜访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过年常拜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