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锅不想说话》明目饮

43、第 43 章

　　我觉得策划的脑洞非常清奇，在翻阅了中国古代河伯娶妻的故事后，小脑瓜子灵光一闪。

　　当然那时候我是不知道有策划这种人的，我只是知道有不可抗力让一群村民硬生生忽略了我的性别，将我当做河伯的新娘。

　　平安京里的河伯是由荒川之主友情出演，我是被人们丢到荒川里的无辜少年，更无辜的是莫名多了一个男性新娘的荒川之主。

　　我坐在小船上，被五花大绑，他从荒川水底出来，我们两个人无言相对。庆幸的是荒川之主眼睛没瞎，还能看到我脖子上明显的喉结。

　　他迟疑了很久很久。

　　“听说你们那里有祭祀？”

　　“是。”

　　“祭祀荒川之主的？”

　　“是。”

　　“那你是干嘛的？”

　　“被人眼瞎当成姑娘扔下来给荒川之主当新娘的。”

　　一只水獭失去了梦想。

　　荒川流域是荒川之主的地盘，而荒川之主传闻中性子暴烈，脾气不好，周围的人都知道。一旦有什么水患，村民们总会举办祭祀，给荒川之主送来祭品。

　　我呆的村子每年的传统是丢个姑娘下来给荒川之主洗手作羹汤，第二年或者还不到第二年，姑娘就会回去，给村子里剩下的姑娘普及香鱼的一百种做法。

　　今年是个例外。村子里罕见的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境况，女孩子不是太小，就是已经去过多次被荒川之主明确要求没有下次的。

　　然后他们看到了我。

　　“喜欢吃鱼吗？”
　　“会做饭吗？”
　　“知道抓鱼吗？”

　　在灵魂三问后，全答了“不会”的我被他们冷酷无情的丢到荒川，一同丢过来的还有“那就让荒川之主养你半年好了”。

　　？？？

　　这就是传说中的性子暴烈，脾气不好，让荒川流域附近的村子都要哄着的存在应该有的待遇？

　　我挣了挣自己身上的绳子，让它松了一点后，用能动的手指一点点解开，又对着面前失去梦想正在翻白肚皮的水獭露出了蹭饭的微笑：“就是这样，他们说你会养我的。”

　　“不行。不养。你走。”

　　虽然不厚道，但是很抱歉，我还真的走不了，这个身体不具有行走能力，据说是小腿无力。

　　不然我也不会这么轻轻松松的就被丢到荒川。

　　往年这个时候，荒川之主只用被丢过来的厨娘养的，养的皮毛油光水滑，撸起来手感一级棒。现在他的皮毛手感依旧一级棒，但是却变成养人的了。

　　他觉得我挑嘴，难养活，磨人，人类爱吃的我都不吃。吃饱了后更折腾人，不是差点把他毛撸秃，就是要抱到岸上去晒太阳，不然就会生病，一病就剩一口气。

　　他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养人类的艰难困苦。

　　我年纪轻轻，就知道妖怪对养人类没什么心得。

　　拿过来的鱼是生的，海藻是生的，水是凉的，晚上睡觉不仅潮湿还冻人。我不折腾一下，这具身体就这么交代了。就算折腾了，在来的这几天，我也生过几场病，差点没跪。

　　今天咳嗽明天发热，后天肠胃出毛病，再后面又是一起来。我挣扎着给自己生了火烤了鱼烧了水，手心和腿上都被划了几道口子，差点又弄成了伤口感染。

　　荒川之主：……

　　“就没见过你这么弱的人类。姑娘都比你好。”

　　我躺在靠近火堆的地方，底下是铺了一层晒干的海草，身体发烫，时不时咳嗽，只觉得眼皮子都滚烫，根本不想理他。

　　意识昏沉的时候，才听见一声低低的叹息。比白天那些不知所谓要真实得多。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的话，现如今已经学会怎么养一个人类的荒川之主，跟我的关系应当是非常亲密。

　　他已经学会了自己烤鱼，自己烧水，还学会去别的地方摘果子给我。我因为腿的问题，行动基本上靠荒川之主，已经成了他的随身挂件。连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保证我不会因为太冷而出现问题，他已经开始抱着我来睡觉了。

　　在我不能自己生存的时候，他是我的依仗。在相处这么久里，我也应当同他更加亲密了。

　　然而只是应当。

　　有些事情呢，撕开美好的表象，内里的一些污浊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从我讲起，我需要力量，为此可以弄断自己的腿伪造成这幅样子。

　　从荒川之主的方面说，他只是在设计一场由他主导的初见。强大的妖怪总是可以做到很多事，那么将一个人类的记忆清洗掉，再一点点补充记忆，也是有办法的。

　　我选择顺从。
　　他选择重来。

　　两个人都在欺骗。

　　荒川之主并不是第一次驯养一个人类，不过上一次的结果很是惨烈。他想驯养我，我给了他一个深刻的，让他在这次晾了我几天，差点让我死掉的教训。

　　我与荒川之主真正的初次见面与现在的第一次见面相比，凶残多了。

　　我看见他在杀人，而我作为他即将要杀死的人，他用妖怪的利爪刺穿我心脏的前一刻停了手。

　　在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下，他对我产生了爱意。而这爱意因为我那次离死亡太近，整颗心脏都在他手下，而愈发汹涌。

　　正常人，除非是出现了什么极其强烈的，难以挽回的刺激，是不会喜欢上上一刻快要杀死自己的人的。我不仅非常正常，还想着从这妖怪手里得到我梦寐以求的力量。

　　只要这只妖怪愿意给我力量，那么我虚与委蛇是完全可以的。我可以当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给他两情相悦的错觉。

　　可他不肯。

　　“有我在，不会有谁可以伤害到你。”

　　“可你可以。”

　　“我不会了。”

　　荒川之主在他人眼中的确是暴烈无常，可缠上了爱意，就让人觉得他这性子有些乏味了。控制欲，占有欲，恨不得捏着人的脊椎骨，再去摸一摸对方的心脏。

　　我作为这个对方，觉得这样不行。

　　他不肯教我东西，不肯给我力量，害怕我有了力量的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他。他这担心倒是没错，毕竟受害者有了力量可以抵御伤害时，第一件事就是正当防卫。

　　可他不给，我更想弄死他了。

　　在见识到世面后，我对力量的渴求屡次走入极端，不是因为理智，我可能会走上死路。这次我也是压着耐心来的。

　　他说他不会伤害我，他也不会让别人伤到我，我就让这两个合情合理的发生。发生了后，又趁着他慌乱的时候，给了他一刀，位置我故意捅偏了。

　　一是怕捅实了没人救我这具身体也得跟着凉，不划算；二是，给他错觉，我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后，满腔的恨意无处发泄。

　　“为什么啊？！”

　　我有空和他玩虐恋情深，有空陪他玩失而复得。为了示弱，我将腿弄出问题不算，还在他面前上演了人类的脆弱和我的尤其脆弱，没有像一开始的那样。我现在只是一个脆弱的，没有丝毫自保能力的人类。

　　所以，给我力量吧。

　　他这次终于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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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卡文，现在才写出来。
光哥疯魔的时候，病娇气息尤其浓。他这时候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向。真正的成熟体还是源赖光时期，那个时候，他的人格在源满仲的对照和提点下才终于完成。
前期遇到他的人物都异常的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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