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都是坑》灰言

78、肆·一五

　　但是陆二五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忘记了这回事呢，于是，“请人多废钱啊，能忙过来就差不多了。”

　　百任风一梗，“究竟是钱财重要还是你的身体重要。”

　　而陆二五则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在别人的眼中究竟是傻子好点还是铁公鸡好点呢？

　　想着想着把自己想生气了，陆二五推着百任风就往门外赶。

　　某个吃货少年自然不可能让陆二五就这么把他赶出去了，抱住一个柱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我不管，陆大厨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解决的方案。”

　　回应他的是陆二五的呵呵声。

　　自持气力大的陆二五将百任风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一手握住少年的一个手腕，另一只手环在少年的身前，一个使劲就让柱子脱离了百任风的魔爪。

　　陆二五人不高，逮着百任风的动作就半拖着了，可是百任风被丢出去的动作可以说十分标准了。

　　百任风还没来得及挽留，身后的大门就无情地关上了，被实打实摔了个屁股墩的百任风委屈地捂着自己的屁股，叫嚣道：“我不会放弃的。”

　　白益看看一脸轻松的陆二五不由道：“没关系吗？”

　　“没关系，那小子皮着呢。”对于刚才的事情陆二五一点都不虚，那小子的性子这几天他早就摸清楚了，“看着吧，后面那小子还是会生龙活虎的跑来。”

　　呆仔撑着自己的腮帮子道：“那爹爹打算怎么办，请人吗？”

　　陆二五揉揉眉心，确实，请人这件事是要提上行程了，以前没关系，他和呆仔肯定是活到刘老二后面的，到时候离开也没什么遗憾，但是现在有了白益，他打算将悦来留给小益。

　　“再过一阵子吧，我再看看。”

　　事实上这就是陆二五的托辞，不过他确实有一点打算，但还要看情况。

　　这天早晨，陆二五担着还没有退休的小贩专属担子往开恩院走去，而白益在后面跟着。

　　开恩院的小孩子欢快地迎接陆二五，倒是有老人见此说道：“小陆啊，你都是酒楼的大厨了，就不用给我们送东西了，我们想吃什么了自己可以出去买的。”

　　陆二五只是摇摇脑袋，笑道：“那可不成，大娘你们的收入可是固定的，我可舍不得不要。”

　　老妇人同样摇头，他才不信呢，都是借口，这个傻孩子。

　　可是不远处却传来了幽幽的声音，“哼，陆五是个小气鬼、铁公鸡，这个性倒还算坦荡，但是掩饰不了他的本质。”

　　老妇人看向后面，原来是百任风不知道什么来了，“瞎说什么。”

　　话虽如此，可老妇人眼中的笑意不少，本来他们就见过百任风，这几日每天固定的时间他们都听见一个不服输的叫嚣声，看得出小陆就是在逗这傻小子。

　　陆二五不去管他，百任风也没离开，跟了一路，而陆二五身后也跟着一群孩子了。

　　这开恩院一条街也算是这些孩子的打闹之处了，地宽敞还没什么商贩，连小贩都很少过来。

　　其实这是因为开恩院内部不能有商贩，不止这一处，其它开恩院也是如此，主要担心人流过多，组成人员复杂，不好管理开恩院。

　　而一般小贩不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开恩院里面其实有专门的物品发放，里面居住的人也着实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至于原主，都说了手艺好，人难免放馋。

　　其实也不仅仅是放馋的问题，这些老人也在用他们的行为帮助那个时候的陆五。

　　将这些孩子带到一个院门口，这个院子是开恩院的孩子专门读书的地方，陆二五敲了门，教书的夫子开门，在休沐日看到了一大群孩子他挺意外的，不过在看到人群中那一个担子，教书夫子就明白了。

　　陆二五将担子放在外面，和一群孩子进了院子，白益和百任风同样跟着进去了，实际上他们也有些好奇陆二五要做什么。

　　先给这个教书夫子行了一个礼，“今日来主要是想借用您的地方说一件事，叨饶了。”

　　教书夫子摇头，这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二五看着眼前的这群孩子，其中不少都十二三岁了，比陆二五高了，在早熟的古代也算得上半大的人了，“最近悦来越发的忙碌了，有没有愿意来悦来做帮工的。”

　　孩子们面面相觑，百任风睁大眼睛瞪着陆二五，“你这是做什么，想骗小孩？”

　　陆二五一脸难以言喻地盯着百任风，自己的形象在这皮孩子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呀，“就和普通人一样，包吃及付工钱，可以按时辰算，算是为自己攒点积蓄。”

　　陆二五这话并非空穴来风，他们不是老人，开恩院不可能一直养着他们，而像向志远那种能读出去的人只能说少数。

　　其中一个颇有主见的孩子想了想，“这件事比较重要，我们想考虑一下。”

　　陆二五点头，“可以，是比较重要了，可以和你们亲近的长辈们商讨一下，要是愿意就在午时之前或者申时之后来酒楼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完成了心中装着的事，陆二五这才带着另外两位少年离开。

　　要说年纪，其实白益和百任风也没比开恩院的一些孩子大多少，但就是这么几岁认知可能就有极大的不同。

　　只是这回去的一路上，百任风就以一种极为怪异的目光时不时瞅他，活像他是什么吃小孩的狼外婆，口中还啧啧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陆二五难得管他，这还不都是这小子搞出来的，要是这件事成功的话，就有办法解决掉百任风这个小麻烦了。

　　至于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孩子还小的问题，陆二五表示他那里的生意虽然火爆，但位置确实不多，今天回去他就给每个桌子标上序号，到时候哪桌的菜放在后厨对应的位置上，按着序号总不会上错了。

　　要是人数够多，他就让一个人负责一桌。

　　而百任风那个外带，这些大户人家都是有人给他们带的，陆二五知道有一种外卖措施可以实施，不过他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就他这么个小酒楼经营好就差不多了。

　　今天的百任风又被丢出了门，拍拍衣服站起来的百任风嘟囔着，“明天又是需要更加努力的一天。”

　　次日，就有孩子找上门来了，只有五个，还都是年龄比较大的孩子，经过孩子的解释以及自我介绍后陆二五大概知道了这么几点：一、虽然他陆二五是熟人，但有的孩子太小，院子里的人不怎么放心他们出来；二、先让这几个孩子来试试水，可以的话，就带更多的孩子来；三、教书的夫子希望能协调他们的时间。

　　这些陆二五表示都能理解，趁着还没迎客的时间将事情解释清楚了，还好他昨天回来就收拾好了后厨对应的摆放饭菜的位置。

　　因为只有五个孩子，就先采用这种方式，至于人多了之后的方式就等人来了之后再说，其实他每天只开三个时辰的门，在时间上来说真的很宽泛了。

　　就跟呆仔一样，端端盘子就可以了，而且工钱也算可以，所以最后基本能端稳盘子的孩子都来了，而且陆二五脾气好，要是不小心摔了陆二五也不会生气。

　　好在这里的食客脾气也都还算不错，看在孩子小的份上也不怎么说，主要是陆二五还会重做一份，要是遇上脾气好的，反被安慰也不是没有的。

　　而孩子多了，工作也就相对轻松了很多，甚至要不了那么多孩子，所以陆二五针对这样的情况分了小组，同时和他们院的教书夫子也协调了一下。

　　因为孩子们学习的进度不一样，教书的夫子也颇为头疼，而陆二五这个方案来了之后就让夫子送了一口气。

　　这个方案是一种轮换制度，由教书夫子来确定学习进度差不多的小孩分为一组，共分了三组，而这三组的孩子组成了一个三人的小队，每个小队负责一张桌子，时间到了就轮换，工作内容差不多，也不容易出现什么纰漏。

　　呆仔负责看着，顺便帮忙处理一些意外状况，再怎么说呆仔也不是真正的小孩。

　　而白益终于没有端盘子了，现在多出了空闲，白益就整日整日的待在了后厨，平时可以给陆二五打下手，而陆二五也不时给白益讲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除了平日的刀工，白益学会的东西也日益增多。

　　这新年过后的生意进入了状态，百任风虽然没有达成预订的目的，最后还是达成了外带成就，所以陆二五这段时间更忙了，当然是他一个人忙。

　　他可以帮助别人，但是收徒弟这种牵绊性强的行为他还是很严格的，他觉得他现在和开恩院的状态再好不过了。

　　不过分亲近，而且都有一种淡淡的暖意在心中，虽然不怎么合适，但大概是类似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感觉吧。

　　看起来发生了这么多事，实则现在离春节过去连三十天都还差几天。

　　不过陆二五这人惯会打感情牌了，以至于现在整个悦来的气氛都是非常好的那种。

　　不过，春节之际传来的捷报，到现在那些返乡的士兵差不多也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