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都是坑》灰言

60、叁·一八

　　花金金那里解决之后事情就好办很多了，哺时之后白天占着百花居的人离开了，迎来了新一波的人。

　　看到这些财神爷，花金金下意识地堆起笑容想要招呼，可看到旁边那人嘴角微弯但眼中冰冷一片的模样之后生生打了个寒颤。

　　笑容也变得苦涩起来，“这位客人真是对不起，最近百花居会发生大的变动，今天晚上百花居闭楼。”

　　这将金钱推出去的举动让花某人感觉肉都被剜掉了一块似的，把来的人劝走了，百花居的大门一关，她眼不见心不烦。

　　说好的要商议之后的事，楼上的姑娘们还在休息中，周围的小厮也不在，花金金忐忑的看向陆二五，她就唯恐惹这人一个不开心自己的小命就玩完了。

　　她不是没怀疑过这人在撒谎，可是昨晚她在被窝里越想越觉得这人不是真正的初蓉，一个那么清冷的人就算要改变也不可能改得那么快，初蓉不会跳妖娆的舞、初蓉不会刺绣、初蓉没有能力写出那样的字……初蓉收下的童儿虽然乖巧懂事但亦胆小，不可能像现在这个童儿一样，会读书识字，甚至原本的主仆两人都没有现在这两人那种镇压全场的能力。

　　回首看着这百花居，花金金是真的难过，这是她这一生的见证，深吸了一口气，“说吧，你要怎么样？”

　　失眠了一晚上的花金金眼里带着深深的疲倦，为身理亦或者心理。

　　陆二五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掌柜何必沮丧，我又不准备毁了这百花居，甚至以后这百花居的主人还是您呢。”

　　不说还好，一说花金金就忍不住为自己心酸的掬了一把泪。

　　“那以后的百花居也不是我现在的百花居了，它不单纯了。”

　　陆二五盯着花金金，难道是我太好说话了？眼睛微眯，那股让人颤栗的气势倾泻而出。

　　花金金后知后觉收住了声，反应过来，这不是几天前那个再怎么样对她还算不错的初蓉了。

　　“你要赚钱怎样都可以赚，至少可以不用这种方式，难道花掌柜一定要矫情？嗯？”最后那个字满是威胁意味。

　　“这百花居里面的姑娘我是不准备让她们继续做这种事了，不过她们要是自己想要做这种事我可以让人带着她们去别的风雅居讨生活，反正这百花居是不可能了。”

　　“而这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掌柜您手中的卖身契了。”

　　伸出纤白的手掌，意思很明显。

　　花金金还是想挣扎一番，“那些卖身契都是我当初买来的，都是花了银子的。”

　　盯了花金金半响，陆二五轻唤了一句，“童儿。”

　　呆仔懂二五仔的意思，就他们身旁那一张上好的梨花木做的桌子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陆二五上轻轻前移了一步，原本向上伸着的手掌变为向下，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花金金下意识往后面退，她错了，她不该抱有侥幸的，后面一阶台阶直接将人绊倒。

　　“呵！”

　　素白的指尖带着寒意捏紧了花金金的下巴，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买来的？花了几两银子啊？哦，对了，还有这些年的吃住对吧，那些姑娘们还没还完吗？”

　　随手一招，手中一套装着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礼盒出现在了陆二五手中，随意地塞在花金金怀中，“这样就可以了吧，里面的东西买下你整个百花居都是九牛一毛。”

　　陆二五没有占她便宜，这是真的来自于后世的透明水晶杯，不是玻璃杯。

　　花金金煞白着一张脸，也不敢看，抱着盒子就跑开了，她去拿卖身契了，她们真的不是人，那种凭空出现消失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人能使出来的，她怎么敢和这样的人作对。

　　将盒子放好，翻出了卖身契以及百花居的地契。

　　呆仔拉着陆二五的手，问道：‘二五仔，刚才又花费了一大笔能量点，值得吗？’

　　‘没事，能量点都是可以赚回来的，至少，会给我家呆仔留下足够的能量的，这次回去之后我们休息一段时间，空间里面那么多零食，到时候找点电影、电视、动漫看。’

　　手指刚从呆仔的脸上放下来，就见花金金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脚步虚浮地跑过来，“啪嗒”一声，将盒子放再另一张桌子上，“这样可以了吧。”

　　被呆仔拉住的手再次被扯动了，呆仔指着东边说道：“那边有人要过来了。”

　　盒子中的纸张被陆二五随意地翻了翻，确认了之后，“正好，花掌柜待会那人过来你就叫人把楼上的姑娘们都叫下来吧。”

　　陆二五坐在凳子上，悠闲地看着花金金忙碌，没一会，所有人都来了，就连墨荷也一样，只是这次她站得极为后面存在感低得可怜。

　　低着脑袋，不知经历了什么，和花金金的憔悴有得一比。

　　陆二五说：“卖身契予你们，自由予你们，去留随意，不过今后的百花居不会再有这种事了。”

　　至于这种事指的是什么，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的人当场就崩溃得大哭，不是难过，而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如愿以偿。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陆二五就挨着挨着念这些姑娘们的名字，只是看到某张的时候放在了一边。

　　一张纸断一生，但，若是能振作起来，就会发现一生还有更多的风景。

　　时不时扬起的纸片让陆某人颇为无奈，在念完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又是一段时间的缓冲，他调侃道：“这满地的碎纸可是要劳烦姑娘们自己打扫了，想必姑娘们不会介意吧。”

　　无奈中是随意，此情此景之下倒像是纵容宠溺，无端红了某些女子的脸庞。、

　　而至始至终没得到卖身契的墨荷紧咬嘴唇，眼中溢满泪水，与其她人格格不入，有心善的姑娘替她问道：“那个，初蓉妹妹，你那里有墨荷妹妹的卖身契么？”

　　陆二五无所谓的夹起放在一旁的纸张，貌似笑得温柔，“呐，墨荷妹妹原本和初蓉的关系最好呢，妹妹应该知道为什么这纸没给妹妹吧。”

　　堂而皇之将纸张收进衣袖里，“各位已经自由的姐妹们应该好好想想之后要做什么了。”

　　转身，轻声说道：“掌柜的，我们给人留点思考空间吧。”

　　轻柔的牵起人离开了，对了，还有一个人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那里讨论得正热闹的人群。

　　只是陆二五并没有将金花花带回房间，而是在房门外就放开了人，将盒子递还给了她，那里面还剩下了地契。

　　看着花金金惊诧的眼神，好笑道：“我说过了，您还是这百花居的掌柜，我并没有要占有百花居的心思。”

　　门一关，徒留怔愣茫然的一人。

　　又哭又笑，亦或者是豁然开朗，“你说得没错，是我矫情了，百花居还在，别说是现在这样，就算它后变为了客栈、布庄……只要它还是百花居，那它就一直在。”

　　想通之后，花金金对陆二五的害怕都降低了不少，至少那个不知名的存在还是很讲道理的。

　　心情稍好就想起了先前作为交换的东西，不免带着期待了。

　　第二日，像往常一样来百花居的文人们发现今天有好些女子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了？

　　心思深沉点的人还打算看看发展，也有担心这百花居出事的人沉不住气直接开口询问，而混迹这里的陆二五自然就是最好的人选了，他可是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他说：“这可是风雅居啊，各位知道风雅居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吧。”

　　询问的一人一愣，想起了曾经跟好友吐槽过的事情，当初创立风雅居的人要是知道现在这个状况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这询问的人盯着陆二五良久，那人见他坦然大方，真不似一般的魁首，又思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不知这以变幻莫测气质著称的美丽皮囊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但是……

　　“姑娘当得在下一拜。”

　　观看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个在这群人中因意气颇有名声的人如此认真的行礼可是难得。

　　陆二五坦然收了这一拜，眼中是深深浅浅的笑意，“那么，要是这位公子看懂了，可愿一起。”

　　男子环望，作揖，“如此，若有所助，在下姓知，名崖，草字复先，望姑娘不吝赐教。”

　　陆二五一惊，知蕴的后代？为啥折黎那小子没说过，不对，人不是一直在，也许两人错过了吧。

　　说起他来这个时代已经很久了，除了需怀后代不知所踪和不知有没有后代的所释，现在还存在的顾家、南家、明家他都没见过。

　　至少在有生之年，他会看看的。

　　当最后一位要离开的女子走后，陆二五再次登上了那他夺得魁首的舞台。

　　“今日百花居已非昨日百花居，到时候请各位不要惊异，如往常便是。”

　　留下花金金应对一些小问题，到后面召集百花居的小厮，准备对这充满脂粉气的地方进行改造了。

　　陆二五并没有留下那些姑娘，他不知道她们的为人，也没那么多心思去了解，为了还一个真正有学习氛围的地方，至少他不能留下可能会勾引人的可能性。

　　就他的所知，同性异性都不是绝对安全的，现目前他不敢冒险。

　　百花居三层，这个时代没多少高楼建筑，三层是最高了，不得不说花金金对这百花居是真的花了心思的，底层是以往歌舞升平的地方，而上两层都是姑娘们的房间。

　　现在他打算把一些房间打通，毕竟一个类别的书籍绝对不算少，床榻可以省掉，加一些桌椅，以及一个柜子存放纸墨笔砚。

　　书籍保存不易，倒是需要雇一些爱惜书籍的书生来看着才行，而这钱嘛，还得下面那些有钱人来出。

　　然后每个房门口要换上隔音好的材料，一层还是用来讨论好了。

　　看后讨论，想来会有一定效果，若是有可能，那死读书就是最差的学习方式。

　　脑袋里面想了很多，但最后拉回陆二五的是呆仔的疑问，‘二五仔，那我们的任务呢？你不做了吗？’

　　这个时候陆二五才恍然，他怎么从带崽子的境遇里面挣脱了就变成要教人了，不过，魁首，为人所追捧的对象，换个领域他还是可以，对了，他的刺绣还没绣多少。

　　他可以各种业务一起发展，书中看到的偶像不就很适合他吗？

　　十八般武艺齐全他可以。

　　有人偶然间注意到百花居的花掌柜出门了，带了人回来，上面叮叮咚，下面的交谈声也不弱。

　　再后来，连这位一直待在一楼的魁首也经常不在了，只是掌柜和魁首两人至少留了一人。

　　陆二五要来了百家的支持，他们对他口中那个风雅流长的计划很感兴趣，他们百家不缺钱，官场他们不沾，但这种上位者都会支持的东西他们完全不虚。

　　想当初，他们百家的祖上也是算测天下的人物啊，这代，若是能做成，青史留名不在话下，让后人知道他们百家子弟从来都没有辱没祖上。

　　当然仅仅百家是不可能的，借着百家的名义陆二五拜访了南家，请他们抽出时间抄了一部分典籍，甚至让一部分南家的老一辈心动，愿意将一部分心得整理出来。

　　百花居的内容解决了，那就是壳子了，要保护好内容自然得好的壳子，而这方面要么找明家要么找顾家。

　　明家的都是士兵，难得求到，至少在看到成果之前，上面那位是不会动用那些人的。

　　而顾家，他们自己家的人家风不错，但江湖中人物组成繁杂，最是麻烦，若是只是找保护的人那还是可以的，相信顾家的人推荐的人会是品格不错的。

　　这些事都是小小解决的，并没有闹得满城风雨，但柳意通过那此留在百花居的人知道了最近的变化，他留意着，也通陆二五想的那样，按兵不动。

　　百家出资，原本陆二五的计划发生了改变，百花居改动，一楼依旧是像现在这样举行比较正式的比赛的时候用，而上两层的屋子整体风格发生了改变，每个房间很大，读书人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很齐全，但在百花居旁边还是兴建了另外一座楼。

　　百家的人说，既然要建存放知识的地方，自然要完备，不能委屈了书本，而维护这座书楼也由百家出资。

　　只因为陆二五说过，百家寻求奇人异士，仅仅这座楼，就足以让人对百家的好感度比别人高出一大截，就像是只出钱做傻事，可其中的好处又怎可与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