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贰·零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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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见着这人真的不会再讲了也就渐渐散开了。
最后，两个小孩目瞪口呆的看着陆二五以及他们自己碗中满满的铜钱，“知蕴，你掐掐我看是不是幻觉？”
“不用掐了，不是幻觉，我刚才已经掐过自己了。”
陆二五招呼着，“赶紧收拾啊。”
说着站起来，搬着自己坐的大石头，两个孩子点点头，赶紧收拾着这里，还很警惕的往四周望望。
“哎呦！”
一声惊叫吓得俩孩子手一抖。
就见陆二五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捧着手上一堆碎石块，夸张地叫着：“啊，这可是老乞丐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石头，还没用到一天啊，都是这该死的手惹的祸。”
说着狠狠拍了自己的手，“叫你不知轻重，要是以后不小心把人家捏骨折了怎么办。”
“都是因为你这蠢手老头子才穷得变成了乞丐，要是再来几个人，哎呦，怕是要搭上老头子的命哟。”
两小孩疑惑地看着陆二五，陆爷爷在他们庙子里住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把人家骨头捏断过。
知蕴余光看见了某些人瑟缩着退走了，一激灵就知道陆爷爷什么意思了，扯了一下顾思的袖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陆爷爷，您别动这些东西了，庙子里面的碗都快被你捏碎完了，这些东西我们来收拾就好了。”
陆二五赞赏的看了知蕴一眼，小子，上道。
表演浮夸了点，但捏碎石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还是吓退了不少人。
陆二五让小孩买了一些日常用具，自己也添了一个新的饭碗，注意是饭碗，是吃饭的，破碗是讨饭的。
晚上，一群人回来看到那么多东西，惊异万分。
俩孩子欢快地将今天发生的事讲完，说完异常崇拜地看着陆二五。
看得陆二五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悄悄问着呆仔。
‘呆仔，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太装逼了？’
【不会啊，二五仔做得很好。】
“咳咳咳，我们先将这些东西分了，然后弄晚饭吧。”
就连那刀疤他们也有份，陆二五可没有虐待人的癖好。
夜晚，知蕴终于有空了，缠着陆二五，想让他将今天的故事说完，那副期待的模样，让其他孩子也跟着好奇了起来。
陆二五摇摇脑袋，轻轻敲了知蕴的脑袋，“故事以后会有的，但是今天晚上就算了，我们来说说你们的事。”
夜晚的城隍庙里燃烧着火堆，一群人围在火堆旁边，有点凉的夜晚也暖和了起来。
“首先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想要一辈子做乞丐吗？看着人家的眼色，讨要着残羹剩饭，甚至连某些人家中的畜生都不如。”
直指内心的问题，似乎让凉意袭卷了每个人，这些小孩看德最多的多是人情炎凉，他们不是没有看见过那些有父母的孩子被父母宠着的模样，而自己只能躲在破烂的巷子里羡慕着别人的温暖。
当乞丐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遇见了脾气不好的人，拳脚相加也不是没有。
知蕴咬着牙，“陆爷爷，我不想当一辈子的乞丐，您说得对，我们这样在一些人眼中连畜生都比不上。”
说完后，小孩眼中有泪水含着，但一直坚强的没有掉下来。
顾思拍拍知蕴的背，没有说话。
“陆爷爷，流词也不想当乞丐，如果这世界上没有乞丐就好了。”女孩天真的说着难以实现的事。
“可最后，你会发现，不管在怎样努力，像乞丐这样的人终究还是存在，而且，不出百年，你看到的将不是乞丐，而是大面积的难民、流民，像流词你这样的孩子，连活着都是一种奢望。”
流词发愣地看着眼神浑浊冷漠的陆二五，一种陌生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身体一颤，泪珠子大滴大滴地从脸上滑下。
泠言冷着一张小脸，挡在流词身前，“她还那么小，你吓她干什么。”
陆二五伸手想要摸摸泠言，却被她生气的打开了，陆二五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可你又比她大多少呢，她不可能一直让你护着。”
“流词，你想要一直站在泠言身后吗？你知道吗？弱小的人是保护不了自己珍惜的人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去死，甚至连复仇的资格都没有，最后怀着无限的悔恨死不瞑目。”
【二五仔、二五仔，你怎么了？】
呆仔感受道陆二五的情绪不对，在系统空间急得团团转，这样的二五仔他很陌生。
‘没事，呆仔，别担心，只是流词这孩子要下重药，不然不好办。’
呆仔听着陆二五依旧温和的声音，松了一口气。
泠言拉着流词的手，“哼，别听他的，我们走。”
“要是你想害死她你就拉着她走。”
陆二五威严的声音响彻整个城隍庙，就连最活泼的知蕴都不敢说话。
“你什么意思？”泠言冷冰冰地盯着陆二五，就连少杏也皱着眉头看着陆二五，眼中挣扎着什么。
“像流词这种性子，除非是生在背景很大的家庭才有资格这么天真，你认为你是在保护流词，可是你又能保护她多久。”
“只要我在，谁都别想伤害流词。”泠言对于流词有种特别的执念。
“那你不在了呢？其实你很自私呢？泠言。”
本来一直沉默的流词冲到了泠言的身前，大声道：“不准你这么说她，她是最好的。”
没有理会流词，陆二五继续说道：“如果流词这样，那你死后，你觉得依照流词这样的性子她能坚持多久，天真于弱者而言永远是一种悲哀。”
泠言沉默着，放开了流词的手，红着眼睛，“你赢了。”
流词懵懂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流词，泠言是很好，那你呢，你就那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好？”
小白花？当小白花可不行。
“我……我、不是，不是的。”流词结结巴巴的说道。
“可是你现在的行为就是依附着泠言，甚至最后你会成为拖累她的累赘。”
【二五仔，你……像炮仗一样，今晚上。】
‘呆仔乖，听着就好。’
陆二五成功的欺负哭了两个小丫头，转而盯向其他小孩，每个被盯到的小孩身体一抖，呜呜呜，好可怕……
四个二流子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这人注意到他们。
少杏听完之后，眼中挣扎之色消失了，心疼地看了两个小丫头，但并没有阻止。
而锤子和石头两个人已经听得呆愣了，这老头欺负小丫头也不害臊。
“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你们告诉我你们想当乞丐吗？”
目光扫了一圈，被扫过的七个男娃大声道：“不想。”
“想当弱者吗？”
这次盯着的是两个女娃。
一个握紧双拳，一个抽抽噎噎，不过都是说的，“不想。”
很好，很满意这些孩子的觉悟，陆二五觉得可以开启下一程序了。
“流词小丫头你很好，但就是因为你好，所以老头子才希望你强大起来，如果你觉得没有必要，老头子也不强求。”
说是不强求，陆二五会放过流词这丫头才奇了怪了。
“接下来，我会教你们识字，不管做什么，要知道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每一项存在的东西都有其存在的意义，知识可以让你们知道这些意义，但你们理解的意义是否正确也不是哪一个人能轻易决定的，是非成败，当下之人会判断、后世之人亦会判断。”
“而学习知识，必须要有的就是一个好身体，不然以往城隍庙消失的每一个人就是前车之鉴。”
几个孩子发懵的点着脑袋，虽然没听懂，但一点都不敢反驳。
“好了，今晚上你们就睡吧。”
陆二五自己要晚睡，孩子们都那么期待以后的生活了，他也不能拖后退啊，现在就制定学习规划。
烛火摇曳下，知蕴迷迷糊糊看见陆爷爷给谁盖被子的影子。
【二五仔，你为啥就说女孩啊？】
‘这个嘛，自然是对她们寄予厚望，特别是流词。’
‘呆仔，你要知道女孩子在外更要保护自己的，特别是这种女性更弱势的时代。’
‘还有……’
呆仔在系统空间托着腮帮子听着陆二五啪嗒啪嗒的声音，心中感叹了一句，二五仔真能说。
陆二五看着手下整齐漂亮的一篇学习计划，忽然心酸得想掉泪，那三个磨人精真是折磨了我好久才有这么漂亮的字的，有点想他们了，秋天的月亮就是太亮了，心塞塞的。
就在陆二五想要躺下睡觉的时候，呆仔说了一句。
【二五仔，你今日份的话本还没看呢，不然你明天怎么说书，当鸽子可是会被扔臭鸡蛋的。】
陆二五一翻，直接坐了起来，想起今天围观的人的数量。
宝宝害怕，要不明天换个地儿？
【二五仔，你不能这样，当鸽子很惨的，我系统空间里收录了好多鸽子的壮烈死法。】
‘咳，鸽子？没有的事，放心，书拿来，我看。’
承认自己害怕和烂叶子、臭鸡蛋一锅炖绝对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更重要的事，他总不可能把孩子推出去抵挡风暴吧。
话说，要是知蕴他们能认字了，他们看了去说书就够了，就不用我亲自说了，动动嘴皮子也是很累的好伐。
卯时，天还是灰蒙蒙的。
‘呆仔，你有没有什么提神醒脑的东西啊，我想睡觉了，好困。’
【那二五仔下次就不要熬夜看这么多了，小说好看也得注意身体啊。】
呆仔事亲眼看到二五仔从不愿意看书到越看越精神，然后再陷入萎靡不振的情况的，快速兑换了一颗疲劳快速消除的药丸。
吃了药丸，陆二五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精神了不少，伸伸懒腰。
“咔！”
疼得陆二五白眼一翻，好在没有叫出声了。
‘最好的呆仔，在线等药丸，要痛死啦。’
呆仔……呆仔，自己选的宿主，只有自己心疼着了。
一股柔和的力量拂过，陆二五瞬间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满血复活，就是……
‘呆仔，我们刚才那颗药丸是不是算浪费了。’
【……】
【呆仔觉得用在二五仔身上的东西都不算浪费。】
陆二五：啊啊啊，日常吹爆自己的呆仔。
‘呆仔，你是什么绝世大可爱。’
【？】
陆二五抹了一把老脸，淡定、淡定，一把年纪的人了，要克制，老人家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今天战战兢兢醒过来的小孩们，看见了一张菊花笑。
看来陆爷爷今天心情很好，不用担心像昨天一样了。
流词、泠言、知蕴、顾思，悄悄松了口气。
觉得心情很好的陆二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要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
算了，今天当鸽子算了，这些小孩们必须洗洗了，干净点才好，以后这个庙子讨钱的所有份我都包了。
某个清晨，脑子一抽的陆二五在心中发下了豪言壮誓。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贰·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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