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叶》不口

44、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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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美的司令室内，摆设很简单，像一个普通办公室的配备，就一台电脑和一个监视器，文件很整齐地摆放。
　　最特别要属桌子上那一盆水生植物，那是新美偶尔在花店购买。
　　“雨，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因为平时的雨不会像今天这样，在会议的时候随意打断，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并不是新美的错觉。雨的确有很多异常的举动。
　　宇和他取得联系后，告诉他魔界最近的情况，原本以为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随着宇的深入调查，他们发现二或许和公主有关系。
　　公主在魔界可是禁忌的存在。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二在圣界的动机就更加不简单了。
　　宇知道雨和蕊在一起，希望能通过他了解一下二的事情，但是他并不知道蕊选择逃避。
　　雨一直在纠结，让蕊活成新美，到底是错是对。
　　是错，作为新美的蕊很幸福，过得很充实，起码笑容更多了，也更真实。
　　是对，魔族和圣族的存在从来没有消失过。
　　他们只不过在自欺欺人罢了。
　　“蕊，你对于圣族有多少了解？”
　　新美突然觉得眼前的雨，和平常不一样。有种很沉重的感觉，是错觉吗？
　　“副司令，现在是工作时间。”
　　雨笑了笑，蕊认真装起傻来，连他都差点以为，蕊根本是不存在，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蕊从来不存在，只不过是他的幻想，和他一起生活的人一直是新美。
　　这段时间地安逸，让他差点以为他们真的是普通人。
　　真的是差点，因为宇的存在告诉他，而他的存在必须让已经进入角色的蕊重新面对自己。
　　何其残忍，对他也对蕊。
　　如果不是大哥告诉他二灭了三分之二的魔族，魔界也差点陷入万劫不复。
　　二是什么身份，蕊到底了解多少。
　　看着桌子上的植物，此刻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愚蠢，懦弱。
　　“那个二，你知道她是谁吗？”
　　按照大哥的说法，二几乎是突然冒出来。而且他在魔界的一些古籍中看到过公主事迹，莫名觉得和二的行为有些联系。
　　而且他们都无法忘记的事实，是二造成圣女的末日。
　　兰的死亡，凶手他们一直知道。
　　雨认真地注视着蕊，想从她眼里看到一点不一样，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对蕊的训练太过成功了，现在蕊已经能伪装得很好，所以没能看到任何信息，他是真的不想要伤害蕊。不过二的身份如果没办法确定的话。
　　“二？我的副司令你最近是不是看书还是看剧太多了，脑袋不怎么清醒了？”
　　虽然蕊不肯承认，但是雨还是继续说，因为技术蕊的演技再怎么厉害，她还是没办法完全把五官完全屏蔽，将记忆彻底删除。
　　“冰王带着一大批人马去攻打圣界。”
　　雨继续看着蕊，此刻她依然无动于衷，仿佛她真的不知道圣界是什么地方。
　　“你猜结果怎么样？”
　　“我猜你是玄幻剧看太多了，要不我给你批假？”
　　雨继续将魔界的变化也说了出来，并没有顾忌蕊的圣族身份。他向蕊缓缓地靠近。
　　“其实魔族对于圣族的态度有两种，一种是对抗一种是和平共处。圣魔对立这么久，久到我们根本不知道最初的原因是什么，我是觉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蕊那你，究竟怎么想的？”
　　新美此刻已经被雨逼到了桌子边上，她没有其他想法，只是要判断怎么脱身。
　　“我虽然是魔族，但是对于他们那些毫无节制的争夺，我觉得好累。所以离开。”
　　当然也因为他有一个好大哥，他才不会被六王利用。
　　“但是蕊，我也有无法逃避的命运，我希望你也能真正面对你自己的命运。”
　　两人的气息渐进，新美选择避开雨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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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司令，看来应该请假的是我，才对。”
　　“蕊你还要逃避多久。”
　　雨这次并不打算再放过蕊了，突然出手托起她的脸让她正视他。
　　“如果你真的只把自己当成新美的话，那我也不用再考虑蕊的心情，我直接将你带回魔界！”
　　其实这对于雨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赌注，万一新美真的选择和他设想的不一样的话，那么他无疑将蕊推得越来越远。
　　新美知道雨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尝试着挣扎，抬手想反制雨，没想到他这一次是认真地。
　　“雨！”
　　“二已经让比斯洛进攻魔界了，你以为现在的圣界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知道是因为手上的红痕越来越深，还是因为突然起来的消息。
　　新美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变化。
　　“你的怒气是针对谁？”
　　新美主动避开了雨的视线，转过头看向桌子上的那株植物，好像想起了什么，之后看雨的眼神又恢复平淡。
　　“你说你喜欢我？”
　　“是。”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
　　“我伤害谁了？”
　　“我。”
　　“你是谁？”
　　“雨我们为什么要进行这样无意义的对话。”
　　“无意义？”
　　雨自嘲了下，突然放开了新美，正当她想松一口气的时候，他有突然欺身而上，将新美压在桌子上。
　　诚如他所言，如果她不是蕊，那么他就不算伤害蕊，他不需要顾及她的想法。
　　“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新美一开始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已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她并不会一直处于被动。
　　但雨却的力量并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抗衡，何况培训班的课程他曾经参与制定。
　　“我爱的人是蕊。”
　　雨再一次说道，其实他就是想要蕊承认。卸下伪装难吗？
　　很难，并不只是简单地摘下面具。
　　蕊曾经为了彻底摆脱过去的自己所付出的努力，难道就要这样轻易地被否认掉，她怎么可能甘心。
　　现在他们都在较劲，谁比谁更加狠心。
　　雨指了指蕊的心问到。
　　“你们圣族的爱是什么？”
　　但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让蕊回答，他接着说。
　　“大爱，仁爱，包容一切。”
　　这个是他曾经听到兰说过的答案。
　　但当时身为魔族的他并不能了解。
　　如果不是从兰有切身体会到，他永远也不会明白爱人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即使是苦涩，也甘之如饴。
　　“蕊你真的爱他吗？”
　　蕊之所以会逃避，会纠结，都是因为她认为她爱着二。
　　他也一度也以为蕊是懂得爱。
　　“该不会你认为，因为你爱二，所以就算是他杀了你母亲，你可以选择包容和原谅吧？”
　　雨接着说道。
　　“这样不矛盾吗？”
　　无论是身为新美还是蕊都无法回答，因为她没有报读过任何和“爱”相关的课程。而在圣界，她母亲教了她许多的知识，但唯独感情，没有任何的教学，因为圣族不需要。
　　她们一直以来所接受的教育都是，规则。
　　爱这个字还是她从圣界的图书馆中看到。
　　她也不知道问谁。
　　但她知道，二对她来说是很特别，特别的存在。
　　“那你们魔族的爱又是什么？爱自己？”
　　“对，就是爱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吗？”
　　让自己过得快乐幸福，有什么错。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舍不得强迫蕊。当初直接将她带回魔界，也没人会阻止。那他就应该觉得幸福，甚至他也能让蕊忘记所有的一切，留在他身边。
　　他是魔族难道不就应该更爱自己的吗？
　　说完他才意识到，蕊问的是魔族。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新美，或者应该说是蕊。
　　蕊的眼睛里仿佛又多了什么。
　　或许这一刻才是活着的她。
　　真相有时候就像泡沫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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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让雨突然变得这么烦躁，正是宇所带来的消息。
　　在雨朋友的帮助下，宇多次潜入时间轴，当然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明确，想要寻找远古神器的下落。但是却无意间发现，圣界的奇怪举动。
　　二那个曾经出现在圣界的小孩，在寻找比斯洛。
　　而比斯洛如果不是他曾经遇到过也不会发现她就是落的转生。
　　那时候她并不在时间轴的范围内。
　　但是当他想再深入调查的时候，比斯洛已经到了圣界。
　　一切就这样水到渠成般地巧合。
　　超过三个以上的巧合让宇不得不重新思考，圣界设立时间轴的目的真的如六王推测的那么简单。
　　所以他不得不和雨联系，尽快查出二的身份。
　　而雨本来打算就这样和新美安静地在这个世界，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但宇的担忧，他也明白。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蕊和二又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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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蕊你想过你父亲是谁吗？”
　　话一出口雨就有些后悔。
　　有些事实一旦被戳破，后果并不是他所能控制。但是蕊从来没提到过关于父亲的话题。
　　这是他和兰的心结。
　　他只是想知道蕊的选择。
　　“这有必要吗？”
　　蕊不到什么时候已经背对着雨。
　　“雨，我很想对你说一句谢谢。”
　　“蕊？”
　　“你觉得我像母亲吗？”
　　蕊转过身来看向雨，说道。
　　雨看着此时的蕊，说实话他并不觉得她们长得有多像，但他就是对她们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的状况其实并不适合雨在呆下去。
　　雨叹了叹气，算是稍微平复下心情。
　　“蕊，圣界现在如何我们都不清楚，但二的存在一定有问题，如果不是他，兰怎么会死？你可以不相信我这个魔族。”
　　“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回圣界，面对真相。”
　　在蕊回应前，雨说道。
　　“我真的累了。”
　　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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