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系统是个辣鸡（快穿）》百酒狂宴

5、被穿越女逆袭的皇后（四）

　　正想着，就听得殿外的宫人高声道：“陛下驾到！”
　　芷兰见状赶紧迎到了殿门口，倒是秦潇湘，依旧在床上躺着，然后在皇帝进来的瞬间，把被子一拉，然后整个人就缩进了被子里。
　　于是当桓景帝进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床上一坨隆起的被子。
　　芷兰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不恭迎陛下就算了，还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这陛下好不容易来一趟，要是因此恼了又走了可怎么好。
　　于是芷兰赶紧跪下，语带惶恐的开口。
　　“陛下赎罪，娘娘因昨日落水后失声的事，一直郁郁寡欢，再加上精神不济，太医也说需要多休息，因此才没能起身迎驾。”
　　芷兰也是吓到了，下意识就把话说出来了，完全忘了早上皇后还去找临照殿看望大皇子的事，好在皇帝也不怎么关注清宁宫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
　　于是原本因为皇后不起身迎驾而有点恼意的桓景帝，在听到芷兰的话后，才想起来皇后已经失声了，因此心情不好也是应该的，便也没再计较。
　　“皇后的病怎样，怎么会突然失声？”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芷兰问。
　　其实昨天大皇子来找他的时候，整个人气势汹汹，还没和他说上几句，就和一旁的婉贵妃吵了起来，吓得婉贵妃一直往他这里缩，再加上婉贵妃言语中提到了之前淑妃暗害她孩子的事，桓景帝看着大皇子凶狠的样子就觉得厌烦，所以也没听对方到底为什么要专门跑到蓬莱洲找他，就罚了他去紫宸殿外跪着请罪。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是皇后的事，本来过来看看，却刚好婉贵妃说身体不适，于是他便留在了栖梧宫陪婉贵妃。
　　也许真的是因为对皇后的感情淡了，因此下了早朝之后他竟按照以往的习惯直接去了婉贵妃的宫里陪她用膳，直到对方提起皇后的事，他才想起来，所以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皇后会因为落水而失声。
　　而见陛下问了，芷兰便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太医说娘娘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失声。“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桓景帝皱眉问道。
　　“太医说因人而异，运气好可能不用多久，若是运气差，可能……\\\"
　　后面的话芷兰没说出来，但是桓景帝也猜得到了。
　　他转头看了下还缩在被子里的人，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对方以往的样子。
　　就像婉贵妃说的，他和皇后是年少夫妻，是御笔亲封的太子妃，当初她刚进东宫的时候才十五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他当时也颇为喜爱这个可爱的太子妃，两人过了好一段新婚如胶似漆的日子，后来他登基后，对方也就自然被册为皇后。
　　也不知道是后宫的事太多，还是他太忙，虽然登基后他和皇后还是如同在东宫那般相处，但是却越来越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皇后从以前的天真可爱，眼中只有他一人，变成了严肃古板，日日只知道劝他以大局为重的样子。
　　虽然在别人看来他们还是鹣鲽情深，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两个再也不似从前，平时相处也是相敬如宾。
　　桓景帝本以为，当初对皇后的那种心动的感觉再也不会有了，却不想三年前在一次微服出宫是碰到了皇后的胞妹婉贵妃，当时就被对方吸引了，随后排除万难将对方接进了宫中，之后便是百般宠爱，甚至为了她起了废后的念头。
　　看着床上那个身影，桓景帝不知怎的竟觉得对方似乎在伤心。
　　世人皆道他是被婉贵妃的才学所吸引，就连他自己都一直这么认为。而自打婉贵妃入宫后，他就越来越少到清宁宫来了，后来干脆是不再过来，上一次见皇后他都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似乎还是当初她因为淑妃的事而生病的时候，如今再次来到清宁宫，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他这么宠着婉贵妃，并不是因为对方的才学。
　　这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然后掀开了被子朝他这边看来。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因为生病的缘故没有画眉，平日里总是上挑显得威严的双眉此刻却微微弯着，双眸如寒潭一般深邃，却因看见了他而有了一丝波动。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而她似是想起了自己不能再言语，眼中的波动一点点沉寂了下去。
　　不知为何，看着她这样，桓景帝的心中骤然一紧，他移开视线，对着芷兰道，“你等且好好照顾皇后，朕还有折子未批，得空再来。”
　　说完也不去看皇后的反应，转身便匆匆离去。
　　他走得太快，芷兰都没反应过来，一句“恭送陛下”还卡在喉头，对方就已经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桓景帝过于奇怪的反应让芷兰摸不着头脑，她边站起身，边疑惑的开口。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
　　秦潇湘没作声，想着桓景帝和她对视时眼中流露出的情绪，分明是怀念和愧疚。
　　她无声地笑了。
　　按理来说，在决定废后的那一瞬间，桓景帝对原主的愧疚就应该已经消散了，这会他又愧疚什么呢，还有那丝怀念……
　　皇后本人就在他面前，他透过皇后，又在怀念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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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清宁宫的桓景帝，满脑子都是刚才皇后的那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他们刚大婚不久的那些日子。
　　那时他刚开始随着父皇上朝听政，下了朝后还要一同参政议事，整天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和太子妃的见面时间也少了起来，那时他们正是新婚燕尔，太子妃虽然很舍不得和他聚少离多，但也没说什么，他每天忙完回到东宫的时候，都能看到在安静等他的太子妃。
　　他本以为对方真的是不在乎，直到有一次他满身疲惫的回到了寝宫中，看到太子妃趴在书桌上，俨然已经睡着了。
　　那些日子，不管多晚，太子妃都会等他回来，那天大概是真的累极了，所以她才会迷迷糊糊的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当时还是太子的他，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后来见对方瑟缩了一下身体，才反应过来，连忙脱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然后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而正在这时，太子妃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醒了过来。
　　“太子，你回来了。”她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看向站在她旁边的太子，轻声道。
　　当时太子就感觉，她的眼中好似有星光，而自己，一定要好好待她，守护住这抹星光。
　　想到这，桓景帝脚步顿了顿。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昨日他在听到皇后落水失声之后，第一反应不是担心，而是莫名的庆幸，因为他想到自己可以以此作为废后的理由之一。
　　但刚才皇后在床上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初那个夜晚，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誓言，所以那一瞬间，巨大的愧疚铺天盖地蔓延开来，竟让他失了站在对方面前的勇气，所以才连话都不敢跟她说，就落荒而逃。
　　“陛下？”看见他停了下来，大监肖瑾有些疑惑。
　　“无事。”桓景帝回过神来，“走吧。”
　　语毕抬脚继续向前走，上了御撵后，肖瑾正想问他是不是去栖梧宫，却听得他开口道，“去紫宸殿。”
　　肖瑾应诺，随即叫宫人起驾去紫宸殿。
　　临照殿内，大皇子正躺着休息，却看到有宫人走进来。
　　“大殿下，陛下方才去看了皇后娘娘。”那宫人道。
　　大皇子闻言一愣，随即问道，“那现在呢，父皇可还在母后那里？”
　　“回殿下，陛下已经离开了。”
　　“走了？”大皇子皱眉，\\\"父皇才来了多久，怎么就走了。“
　　“奴才听说，陛下只在娘娘寝殿中站了片刻，随后就离开了。”
　　“知道了，你且下去。”大皇子示意宫人退下，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昨日他去找父皇结果被罚了之后，他本以为父皇不会来管母后的事了，却没想到他今日竟去了母后那里，这本应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毕竟帝后感情和谐，对大楚来说是最好的，但是只站了一会儿便走了，父皇这又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他唤来自己贴身宫人李集。
　　“你去母后那边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父皇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李集领命离去。
　　半个时辰后，李集回来，告知大皇子当时殿内的情形，然后又特意提了一下，皇帝离开的时候身影颇有些狼狈，看着像在逃避什么。
　　“逃避……”
　　大皇子闻言沉吟许久，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母妃生前跟他说的话。
　　“弘儿，你莫要看你父皇现在对婉贵妃万般宠爱，其实他只是在婉贵妃身上怀念过去罢了。”
　　他当时不明白母妃说这话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父皇和母后才是年少夫妻，才有过去，父皇跟那个矫揉造作的婉贵妃也不过是才认识几年，能有什么过去可以怀念？
　　他记得当时他反问母妃的时候，母妃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摸了摸他的头道，“你父皇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而直到母妃逝世，他都没弄明白母妃的意思，但是在听了李集说的话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懂当初为什么母妃要那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