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周析白

52、【 入轮回 】

　　血.红的刺眼.

　　低头,静静的看着身体里奔涌而出的红色液体,溅落在地面上,又或者,在衣襟上开出妖娆恣肆的红花.

　　抬头,美丽的凤眸终于没有了丝毫别样的情感,只余一湾温柔的波光,潋滟旖旎.

　　启唇,向着眼前怔愣的人儿,温柔和深情的说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会是对不起.是否所有难以承担的爱和恨意都是一扬的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我不恨你,对不起,我曾经失手酿成的悲剧,对不起,我迟到的结局..

　　苏极乐的心,突然痛的不知所以.看着那张温情的脸,清清楚楚的写满了回忆.她应当恨的,不是么.? 她应该为这结局而快意,她杀了他,她让他亲手死在她剑下.这一切,很好,很完美,不是么…

　　为什么会心痛,丝丝缕缕错综复杂,如同数万跟针尖扎进心脏,喘不过气,呼吸困难.怔怔的看着他无比熟悉的脸庞,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

　　我答应你.为你死去.那么可不可以,不要再恨我…
　　急促的咳喘,加速了血液的流动,眉头轻轻皱起,玉鸢嗔含笑握住苏极乐冰凉的手,仰起脸轻声说:不要再恨我..因为我们的孩子,也曾是我生不如死的证据..我.爱你.却不能眼看着你因为天谴而死去,孩子和你,我只能,选择一个..

　　心,真的很痛.看着你在我眼前一点一点丧失温度..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玉鸢嗔费力的起身,将身体从剑身中抽离,胸前登时血液喷溅,玉鸢嗔一个踉跄的倒下去,跪倒在苏极乐身前,越来越密集的疼痛,气息变的微弱.却仍旧执着的握紧苏极乐的手,看着她错愕的脸.说:我是真的,爱你..

　　最后的一句我爱你,是不是第一次说出口给你听.可是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说下去,你的眼眶湿润了,你的身体微微颤抖,是我的错觉么,你的眼底,分明写着悲伤和不舍..
　　不舍.我舍不得离开你.可是这似乎是我唯一能够选择的结局.带着你满腔的恨意和我无法言说的爱意,离开你.永远的退出你的生命..

　　心脏猛烈的跳动几下,而后所有的思想都回归体内.苏极乐低头,冷冷的看着跪在身前僵直不动的身影.那双美丽的凤眼曾经无比神情的注视着她,那张优雅薄络的唇瓣仿佛还诉说着温柔的情话.

　　可是.一切都被时间定格.
　　慢慢的,仿佛是用尽一场轮回的时间才得以俯下身,跪在他面前.看着他温柔的笑靥,好无生气的身体.轻轻翘起嘴角,牵出一个温情的笑意.手指抚摸他冰冷的面颊,低低的诉说如同呓语:为什么,我还是恨你.

　　我,恨你.

　　我还没有允许你死去,你凭什么就忤逆了我的意愿.? 我还没有折磨你,还没有听到你撕裂的声音,你为什么要离去.为什么.??

　　我,要你回来.
　　回来.回来替我承受那些难以面对的过去.回来.还给我失去的一切.回来.补偿我荒芜的青春典礼..

　　你回来.我要你回来.你听到了没有? 我在命令你,命令你不准离去.你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不动,为什么什么都不说,为什么只是笑,? 苏极乐眼底溢出悲伤的色调,轻声说着:玉鸢嗔.你给我,回来.

　　你回来回来…
　　我,不恨了.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了.. 苏极乐抬头,捧起他的脸,温柔的哀求:我真的不恨你了,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你说你爱我的..你明明就舍不得.你回来.玉鸢嗔..你不要,离开..

　　说话.你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回答我.??!! 苏极乐疯一般的摇晃他的身体,你说话你回答我你不能离开我..

　　手腕一沉,那具冰冷的身体,慢慢后倾.苏极乐怔怔的看着这一切,玉鸢嗔的身体,轰然塌陷.

　　再也,回不来了么.?

　　伸手,指端触碰到那安详的眉眼.未出口的话哽咽在喉咙.苏极乐慢慢的,慢慢的俯下身,将玉鸢嗔的头轻轻抱在怀里.
　　眼泪.逆流成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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