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问渡》靡途九酌

38、事先调查

　　“卡”方远喊了一声卡，长舒口气。
　　结束后，阎朗走过来，点了根烟，也跟着方远一起看了遍回放。
　　方远吸吸鼻子，心说这什么烟，怎么一点都不呛人，还挺好闻的。他从来不抽烟，但一时也忍不住心动。
　　镜头里，神無君指间轻点柳星明的额，一声莫执着，似有深意。
　　乔小麦的目光既倔强，又困惑，是柳星明应有的神态。
　　方远放了两遍回放，摸着下巴感慨，“这乔小麦还真是有点邪性，一夜之间，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嗯”阎朗点头，想，回来的速度挺快。
　　想着，冲着乔小麦望了一眼，正对上乔小麦的目光，阎朗夹烟的手冲他随意扬了扬，乔小麦瞳孔一缩，面无表情地扭开头，看起来实在不怎么友好。
　　方远皱眉道，“爸爸他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
　　“怎么了爸爸，有事您吩咐爸爸。”
　　“……”阎朗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招架，“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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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少你说啥？”
　　“我要溪山影视城的意外伤亡报告。”魏一觉道。
　　——“啥？”
　　“胜仔，几天不见，我好好的金牌助理，怎么就傻了呢？溪山影视城意外伤亡报告，哪个字你听不懂？”
　　——“你要哪个剧组的？”
　　“不知道。”
　　——“那哪一年的？”
　　“不知道。”
　　——“……”
　　“我要是知道还用让你查，我不会上网吗？”
　　——“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查？”
　　“查全部。”
　　——“魏少，你知道一年会有多少起事故发生吗？”
　　梁胜已经连着加了半个月的班，连着喝了一个礼拜的降火茶了，对着满桌子文件和魏大少的无理要求，怒火中烧。
　　“加油！”魏一觉鼓励道，“加工资，这个月奖金翻倍。”
　　——“……”
　　你滚！梁胜气得眼泪汪汪，有再多小钱钱，小爷也得有地方花才行啊！
　　——“什么时候要？”
　　“尽快。”
　　——“尽快是什么时候？”
　　“今天？”
　　——“我……”
　　“哦，对，应该是个古装剧组”魏一觉连声堵住了梁胜的咆哮，回忆了一下当时那阿飘兄弟的衣着打扮，补充道，“出事的是个男人，二三十岁，嗯，最起码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你先照着这个查，加油！”
　　魏一觉说完，火速撂了电话。
　　“哈”舒桐趴着椅背笑，“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梁哥的怒火了。”
　　“年轻人，就需要多加锻炼”魏一觉说着，耸耸肩，“你这什么姿势，连个正形都没有，又是跟于二狗学的？”
　　舒桐心想，就你还能说别人没正形呢……
　　但还是乖乖收回腿，改了将椅子当马骑的姿势，转过凳子坐好。
　　“觉哥，你这是想查什么呀？”
　　魏一觉扒拉着手机，随口回道，“查厕所那死鬼。”
　　“啊？”舒桐茫然，这死鬼……是真鬼？还是……死鬼呀？
　　“厕所有鬼。”
　　“什么？真有呀？！”舒桐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我没和你说吗？”
　　舒桐狂摇头。
　　“那死鬼还吓唬我，我要找他报仇。”
　　“啊？”
　　“你这什么眼神？”
　　“就……很惊讶”舒桐惊奇道，“这不像是你会干的事呀。”
　　“哦？”魏一觉一挑眉，“那我会干什么？”
　　“大概……有多远躲多远吧……”
　　“……”魏一觉沉默，“我就这么胆儿小？”
　　舒桐心想，可不是嘛……
　　“这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还能忍着他？”
　　嗯，这倒是不会忍……
　　“而且胆子小？那是少爷我懒得大。”魏一觉扬言道，“少爷胆子大起来，那能吓死你们。”
　　“……”舒桐无言以对，胆子这东西，还是可伸缩的吗？这么随意？
　　“哼”
　　“觉哥，看你好像挺急的，我和你一起查吧。”
　　“乖孩子，”魏一觉乐了，“哥没白疼你。”
　　“觉哥，那鬼长什么样啊？咱们也来做个画像，不就好确定了吗？”
　　魏一觉摇头，“不行，没看清。”
　　“……”
　　“你那又是什么眼神！”魏一觉瞪了舒桐一眼，然后解释道，“他都成鬼了，那脸能和活着的时候一样嘛？所以才没看清。”
　　“好吧……”
　　“什么好吧，这是事实。”
　　“……”
　　因为魏一觉要的急，梁胜那面就没等到最后再汇总给他，而是赶着查赶着给他传。魏一觉联了个自动打印机，边传边打，没一会，印满了文字和图片的纸张就铺了一桌 。
　　两人也没光指着梁胜，这面也在着手收集影视城里的各种传闻怪谈。
　　幸亏于日来过溪城，通过于日的关系，两人又加了一个比较靠谱的本地灵异群，没一会儿，就收获颇丰。
　　魏一觉过滤梁胜的文件，舒桐就帮他整理传闻。
　　“觉和，你看这个像不像？威压断裂。古装剧组，死者男，二十七岁，据说有不少剧组都在拍戏的时候碰到过他。”
　　这是个比较有名的，流传广泛的怪谈，资料详细，连当时的报道和照片都有，魏一觉接过来一看。
　　“不是他。”魏一觉摇头，他虽然没办法描述那位阿飘兄弟的长相，但若让他认一认，他是绝对能认出来的。
　　“这个呢？三年前，爆炸事故，死了个群演。据说这个群演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经常会继续在不同的剧组里出现。”
　　这则只有传闻，魏一觉上网搜了一下，因为时间不久，很容易就检索到了当时的新闻，以及后续报道。
　　“这个是谣言，这人当时是重伤，但人没死。”魏一觉语重心长道，“小桐，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侦探了，成熟的侦探要学会自己‘知渡’，懂？”
　　“哦……” 舒桐摸摸鼻子，应了一声。
　　“觉哥，觉哥你看这个呢？拍水中戏的时候突发心梗，五年前的事，死者二十八岁”舒桐说道，“诶，这个人……觉哥，这个人我有印象诶，长得好看又有演技，当时很多人看好他呢，可惜了。”
　　“这个……”魏一觉接过照片，仔细辨认了一番，“有几分相似，但不是他。”
　　阎朗一过来，看到的就是两人埋头工作的样子。
　　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方才走过去问，“怎么样了？”
　　魏一觉一见他过来了，立马垮下来，耷拉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抱着阎朗的腰哼唧，“还没有头绪。”
　　阎朗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扫了一眼也停下工作，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的舒桐。
　　“朗朗你没说不能找外援啊”魏一觉道，“我这不是想快点儿查出来嘛。”
　　“可以”阎朗笑了一声，“你们加油。”
　　魏一觉不满，“就光口头鼓励呀？”
　　“不然呢？”
　　“给点儿动力呀。”
　　“什么动力？”
　　“啧”魏一觉拧了他一把，“朗朗你怎么还明知故问呢。”
　　阎朗一脸淡然地拎开他的手，“呵。”
　　“朗朗，我今天就能搞定。”
　　“哦。”
　　“嘿！”魏一觉瞪他，“宝贝儿，你怎么又不按常理出牌呢？”
　　“嗯？”
　　“你得说，‘我赌你搞不定’！”
　　“……”阎朗看着魏一觉噼里啪啦带光冒火的眼睛，心中一叹，重复道，“我赌你搞不定。”
　　“呵”魏大少邪魅一笑，“我们走着瞧。”
　　“……”
　　舒桐围观全程，目瞪口呆。
　　“诶，你们这是找什么呢？”
　　这时，有个工作人员过来送东西，刚巧看到他们铺了一桌子的文件纸，拿起来看了两眼。
　　“厕所里那鬼呀。”
　　如今，厕所闹鬼的传闻，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魏少，你们打听这个干吗？”
　　“没什么，就是昨天碰上了”魏一觉回到。
　　“你们也遇到了？”
　　“听这话，你也遇到了？”
　　“我没有”那人摇头，“不过前两天摄像组的两个小兄弟撞上了。”
　　“哦”，魏一觉点头。
　　他对谁碰上灵异事件了，谁又撞鬼了没啥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阿飘兄弟是谁。
　　这位工作人员四十来岁，是圈里的老人了，姓张，大家都叫他张老哥。
　　“要说这个人啊”，他突然叹息一声，“我还真知道一些。”
　　“嗯？”魏一觉这下来劲了，“你知道他是谁？”
　　阎朗看他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你们继续，方远叫我，我先过去了。”
　　魏一觉抬头，果然看到方远手舞足蹈地往这边跑。
　　“哼！”魏大少爷不满意了，借着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气哼哼地连拧带掐地捏了阎朗一把，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然后就被阎朗送了个红脸蛋子……
　　“喂！回神啦 ！”魏一觉拖长调子，不满地叫了那工作人员两声。
　　“哈”张老哥回过什么来，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尴尬地笑了两声，“魏少，你男朋友可真帅呀。”
　　“那是！”魏大少爷骄傲，“我家的！”
　　“魏少你这脸……”
　　“怎么的，没见过爱的小心心啊？”
　　“您这小心心……够别致的……”
　　“行了，别说这些了，厕所那个……是怎么回事？”
　　张老哥摸出根烟点上，抽了两口，方才长叹一声，“你们这么查，是不好查的，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也在那个剧组，剧组叫《江山 》，他是男主角，恰好也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