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立迦勒底II》伊风乱枫

6、NO.006 聪明的人总会愉快相处

　　在立香与立夏调查布鲁斯·韦恩的时候，哥谭的黑暗骑士也已经展开了对化名Frangrance·Vine（芙瑞格冉丝·拜恩）以及Summer·Vine（桑穆尔·拜恩）这对姐弟的调查。

　　资料显示两人祖上是偷渡到美国的黑户，后来到哥谭才算有了正式户口。到了姐弟俩这一代，父母早逝却因为继承了亲戚财产所以还算衣食无忧。他们从小到大的一系列成绩与证明应有尽有，姐姐正义感强还上了警校，弟弟则比较偏文科生，大学进修了历史与神学。

　　无论谁来检查，都是一份普通的、谁也挑不出错误的履历。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偏离一般人生活的话，大概就在于姐姐找了个女朋友，而弟弟找了个男朋友。

　　但在蝙蝠侠眼里，这份履历却充满了漏洞。

　　“从小学开始直到大学前的所有在校证明，全部都是公立开办了没几年就被撤除的学校发出的。毕业照没有，询问当时在校教师也都没有相关印象，具体班级也模糊不清。看不出个人喜好，没有痕迹残留，简直就像是为了证明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两个人存在才有这些资料存在。”

　　“不仅如此，布鲁斯。”蒂姆打着哈欠递来又一份资料，“除了姓拜恩的这对亚裔姐弟外，他们各自交往的对象，生平履历也都和他们一样——无论是玛修·基列莱特，还是罗马尼·阿基曼。全都是乍看之下履历正常，但仔细推敲就完全经不起琢磨的人。”

　　再加上，这里可是哥谭。

　　黑暗与罪恶几乎成为她的附骨之疽，锈蚀的血迹连雨水也难以擦去。为了守住这座城市微弱的灯火，不知有多少人被吞噬了性命。就连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也……

　　蝙蝠侠的眼尾扫过那件血迹斑斑的罗宾制服，尽管每一次看见它都会令蝙蝠侠折磨一次自己的内心，但唯有如此才能时刻令他保持警醒，决不能再让哥谭的黑暗继续吞噬他人。

　　“布鲁斯。”蒂姆揉揉眼睛，刚要给自己灌一杯咖啡，就在阿尔弗雷德的视线注视下讪讪收回手。“明天我会去学校找个机会接近姓拜恩的弟弟，所以……公司的事情，你就……”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断电的机器，脸朝下直直摔进了只剩些许面条与酱汁的盘子里。

　　蝙蝠侠：“……”

　　思考，并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压榨蒂姆了？

　　“恕我直言，是的。所以老爷，明早我会按时喊您起来洗漱并去公司开会的。”

　　***

　　“桑穆尔，出来一下，教授找你。”
　　“好的。”

　　藤丸立夏没多想，放下借来的厚重书籍资料便起身离开教室。门口那位脾气向来不好的教授，此时却乐得像是一朵花儿。

　　而在教授身边，正站着一位眼神疲惫却姿态端正的年轻学生。

　　这个人他昨天才在资料上见过，正是布鲁斯·韦恩第三个养子，蒂姆·德雷克。

　　藤丸立夏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他，反倒是蒂姆露出亲切友好的微笑，同时用一种类似怀疑但还是克制礼貌的视线打量起他。

　　与此同时，教授则伸手拍了拍藤丸立夏的肩膀，说：“桑穆尔，隔壁金融系的蒂姆·德雷克同学最近因为出勤率不足，需要赚点学分。你的历史学得很不错。刚好他有一门选修的历史快结课了，你看……”

　　懂了，这是教授帮他拉来的外快。

　　哥谭大学有不少助学金和奖学金，但全都对家境与成绩有严格的要求，再加上理论上家里境况还算小康的藤丸立夏并不贪图这些东西，于是每到评分时都会“无意间”考差几分，将机会拱手让人。

　　可惜带他的教授却很看好他，总认为他是研究历史的天才。因此隔三差五的就会帮他牵线搭桥，譬如帮学长学姐补完论文，亦或是像这样帮学分不足的人赚学分，算是间接给他赚到奖学金的差价。

　　——但是，这还真是巧啊。

　　微笑着的藤丸立夏与同样微笑着的蒂姆·德雷克握手，言笑晏晏的氛围令人如沐春风。

　　——居然这么巧就和目标对象搭上了，简直天赐良机啊。

　　“因为公司的事情需要我处理，所以学校这边的学分实在是……得多麻烦桑穆尔·拜恩同学帮我了。”

　　“哪里哪里，我充其量只是在德雷克同学身边做些微不足道的帮助而已。”

　　都抱着打算从对方口中打探某些事情的两个人，瞬间便建立了良好的共识。

　　“希望今后合作愉快，拜恩同学。”

　　“我也是，德雷克同学。”

　　***

　　虽然选修的历史课结课论文很好写，但偏偏论文递交时还要附加作者本人是如何查阅资料并进行论文撰写的思路，虽说大部分人在这里糊弄敷衍一下就行，但蒂姆·德雷克露出极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自己“如果在校成绩不优秀可能会影响公司人事看法”。于是藤丸立夏便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其它事情，进而专心致志帮蒂姆·德雷克搞定历史论文。

　　尽管要求麻烦，但蒂姆给钱是真的很大方。对方承诺只要论文最后能得A等，还会额外追加奖金。再加上蒂姆本人性格也好，所以藤丸立夏便逐渐放下心来。

　　“美国初期殖民地文化就根深蒂固，毕竟开拓新世界时来到这里的最初移民就是抱着将这片土地变成英国的殖民地而来的……其后，南北战争时期对黑色人种的压榨与掠夺更加剧了这一文化形势……”

　　无论如何，拿了钱就要好好办事。而哪怕是抱着前来调查这一目标的蒂姆也不得不承认，名为桑穆尔·拜恩的青年的确是足以被历史学教授看好的优秀学生。

　　各类历史都触类旁通，甚至对周边同一时期相互造成的影响也信手拈来。对他来说，历史并不只是一段文字或图片记录的资料，更像是他家中流传下来的故事。

　　“拜恩同学知道的很多，真厉害啊。”

　　面对蒂姆的赞赏，藤丸立夏只含蓄的点点头，说：“这没什么，只是兴趣使然。而且以前有不少朋友都会和我聊这些，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耳熟能详罢了。”

　　他们最初只聊了美国建国初期的历史，但不知不觉间也聊了印度罗摩衍那和摩诃婆罗多两大史诗，说起过淹没于长河的古希腊历史，也谈了谈历经五千年历史的中华传说。

　　但比起近乎于历史百科书般的知识，更让蒂姆赞赏的还是谈话间不知不觉透露出的，属于藤丸立夏的性格与本质。

　　如水流般绵长的温柔，如晨曦般善良而高尚的品格。就连玻璃窗外雾蒙蒙的夕阳光斜照进屋内时，都令眼前的黑发青年看上去那么柔和。

　　可以说，若非最初接近的目的不纯，蒂姆真心觉得和桑穆尔·拜恩做朋友一定是个令人觉得极为舒适的事。最重要的是，在近距离观察过藤丸立夏后，蒂姆不得不承认，从桑穆尔·拜恩这个大学学生眼中偶尔流露出的眼神，是只有真正的好人才会显露出的光辉。

　　“……思路的话，现在已经整理的很清楚了，之后只要将论文按照这个大纲写下去就行。”

　　“谢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不客气，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对了，蒂姆你说过你是因为忙于公司事务所以才导致学校出勤率不足，需要赚学分对吧？”

　　“是这样的，而且要平衡学校和公司两边的时间管理，所以论文恐怕也得继续麻烦你帮忙代笔了。当然，我会加钱的。”

　　“这没什么，毕竟蒂姆如果不是因为太忙碌，我相信以你的水平，肯定也能轻松完成论文啦。不过你既要看顾德雷克家的产业，又要忙碌韦恩集团的事务……你的养父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就那么继续玩乐吗？”

　　听出藤丸立夏话语里暗藏的些许不满，蒂姆苦笑着说：“我的养父他、他其实也有帮忙去公司开会的……”

　　虽然在为养父辩解，但蒂姆苍白无力的话语显然只是为布鲁斯·韦恩的“不负责任”再添一笔黑料。至少从藤丸立夏已经完全露出那种宛若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蒂姆就明白，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了。

　　“……不管怎样，今天真的很谢谢你。”

　　在与桑穆尔·拜恩握手的同时，一枚极为不起眼的具有定位功能的窃听器，便从蒂姆的小拇指指缝，贴在了藤丸立夏的袖口边缘。

　　“不客气。”与蒂姆握手的同时往对方身上施加了探测魔术与追踪术式的藤丸立夏，笑着说：“毕竟今天蒂姆也令我受益良多。”

　　相谈甚欢的二人挥挥手便彼此告别。

　　然而此时此刻，真正的探查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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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
问就是
两个聪明人的
斗智斗勇
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