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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两位故人 ...

  •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一眨眼又是腊月二十三,青玄哼着歌粘麻糖:“二十三,糖花粘;二十四,扫房子……”快过年了他心情大好,想起早上收到的通灵,对小墨嘱咐道,“晚上多加几个菜,阿怜他们回来吃晚饭,把小义送的那两条鲈鱼也做了吧,阿怜口味清淡,做成清蒸的就好。还是过年好,人多、热闹!”
      贺玄点头应下,脸上带着三分笑意,温暖而平静。
      青玄一边烙着火烧,一边小声嘀咕:“也不知道阿怜求婚成功了没有,要是成功了,新媳妇第一次登门,我该给包红包的呀!”
      贺玄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手下一抖,险些把鱼扔进了火盆里。见青玄奇怪地看着他,勉强止了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么说,家里要办喜事了,真让人高兴,我这就去准备红包。”一面麻溜地给摘好的鱼抹上盐巴腌上,一面取了红纸问青玄包多大的合适,那表情说不出的幸灾乐祸。
      想当初,青玄的娶妻攻略石化了谢怜,也成功让血雨探花咬碎了一口白牙,可咬牙归咬牙,当谢怜扭扭捏捏提出出去转转的时候,花城还是很愉快地答应了。他当时就毫不客气地嘲笑了原债主,提醒他早点准备嫁妆,省得嫁人的时候匆匆忙忙,缺了这个少了那个,成功让花城抓了狂,差点跟他大打出手。不过话说回来,他觉得谢怜八成不好意思求婚,多半会被反求婚,其实也无所谓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形式并不重要。
      晚饭前夕,花城、谢怜如约而至,跟他们一同来的还有许久不见的灵文,无视了亦步亦趋跟着她的白锦,灵文对谢怜拱了拱手,满心郁闷道:“太子殿下,你可算回来了,你这甩手掌柜当得也太彻底了,这大半年都寻不着你的人影。”
      谢怜满脸尴尬,原本打算出去玩几天就好,可花城似乎对青玄说得那些地方十分感兴趣,每个地方都流连忘返,一定要探索出些新鲜事物才肯离开,他也不想扫他的兴,便一直玩了下去。不知不觉竟真的玩到了年关,原本花城还打算玩到大年夜再回,可他实在不好意思那么干,便坚持提前回来了,好歹赶上明天扫房子。这段日子他连祈愿都是草草了事,更没空处理上天庭那堆破事了,如今被人当面指出不免窘迫,面红耳赤赔笑道:“对不住,灵文真君,这日子麻烦你了。”
      花城敲着桌子,颇有些不耐烦:“上天庭那点破事也值得劳烦哥哥处理,你们自己抓弄抓弄就行了,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快回去吧,别耽误我们吃饭。”
      灵文叹着气,拿出一叠卷宗道:“好吧,太子殿下,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些是近段时间飞升的神官名册和画像,你好歹看一看,怎么着也是咱们的同僚,你别回头又一个也不认识,实在不合适!”
      拉拉还想呛人的花城,谢怜讪讪地接过一看,笑道:“小义他可以正常任职了,已经恢复人形了吗?”
      青玄点点头:“已经恢复人形了,不过离体时间太长,留了点后遗症,一紧张害怕,尾巴就会冒出来,好在没啥大影响。我看他挺适应上天庭的,跟同僚处得还不错,你一会儿就能看见他,我叫了他一起过来吃晚饭的。奇怪,算算时间这会儿该到了呀?”
      灵文解释道:“地师大人的话,估计还得一会儿,玄真将军和南阳将军又打起来了,上天庭里一塌糊涂,好些个地方需要修理,他正加班呢。”
      青玄不高兴了:“大过年的加什么班,谁打烂的谁自己修,阿怜发个通灵,让小义别修了,赶紧回来吃饭!我最烦那些只知道破坏的武神了,一点也不知道爱惜东西!”
      只知道破坏的武神谢怜干笑连连,小声对灵文道:“灵文真君,我能问问,那两位这次又是为啥打的架吗?”
      灵文摊摊手:“也没什么,他们讨论汤圆究竟是该炸着吃,还是应该炒着吃,一语不合就打起来了。”
      谢怜:“……”
      “汤圆?”青玄不可思议道,“那玩意不是只能煮着吃的吗?还可以炸吗?不是啊,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应该吃火烧的吧!”
      小义加班事件,以谢怜再三承诺会好好教育风信、慕情,和平共处、爱惜东西而告一段落。眼见灵文汇报完毕,花城迫不及待地再一次撵人:“灵文真君,名单哥哥已经看过了,你也快回去吧,大过年的,别在外面瞎溜达了。”
      灵文叹了口气:“花城主稍安勿躁,还有两个人我没有写进名册里,需要当面汇报,其中一位还需要花城主帮个忙。我今天特意跑来,也是因为这两个人的事,需要知会青玄一声。”
      花城挑挑眉,暂时止了撵人的心思,灵文要说什么,他心里有数,说不定还能看看某人的笑话,再等一会儿也无妨。青玄却挠了挠头:“知会我?没那个必要吧,我跟上天庭已经没啥关系了,那些神官的事我也管不着呀!”
      灵文摇摇头:“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两位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的。”
      听她这么说,谢怜回过味来:“灵文真君,你指的是该不会是……”
      灵文点点头:“您猜得不错,我指的就是贺玄和师韶白。”
      谢怜有些惊讶:“贺公子的事我大致知道一点。倒是韶白,这么快就又飞升了?”
      灵文撇一眼立在一旁当树桩的小墨,哭笑不得:“太子殿下,原来贺公子拒绝入上天庭任职死神的事,您知道呀!真是的,他不想当神官也就罢了,好歹也挑个像样的理由回绝吧!他居然说自己忙,你说说他现在有什么可忙的?”忙什么,忙着追妻吗?能不能有点事业心!灵文忍了又忍,才没把这句话问出口,表情说不出的纠结气愤,贺玄摸摸鼻子没有吱声。
      谢怜干笑连连,这事花城跟他说过,贺玄命格归位,半月前再一次飞升了,可他本人拒绝入上天庭,理由是忙……
      青玄被这消息惊得魂飞天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忙,小黑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吧,忙着找吃的吗?不对呀,他属性在哪儿摆着,飞升也该是判官才对吧。死神是个什么鬼,干嘛使的?”
      谢怜也不知道,想了想对青玄道:“不过是个神职名罢了,再说他也没接手,用不着在意。贺公子有不当神官的自由,上天庭总不能强买强卖,灵文真君也别纠结了。”
      灵文快哭了:“不行啊,太子殿下!他必须接管,他再不任职就出大乱子了,凡间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孩子正常出生了!”
      花城一愣,转瞬大笑出声。贺玄也懵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还真不知道死神得管这个!
      谢怜和青玄面面相觑,均是不能理解:“贺公子任职的不是死神吗,怎么会管生孩子的事?”
      “没有孩子出生,怎么会?即便没有神官保佑,生老病死也是自然现象,怎么可能不出生!再说生孩子的事不是还有南阳将军兼管的吗?”
      谢怜一噎,青玄这话要是让风信听见,他又要抓狂开骂了吧……
      一屋子人齐刷刷地把疑惑地目光投向了灵文,让灵文真君更加的怀疑人生!甩甩头,满心郁闷地如实汇报:“不是不出生,是不能正常出生,最近大半个月有七成以上的婴儿不能顺利出生,不是早产、难产就是先天不足。这事原本由胎神娘娘专管,可她出了点意外陨落了,这事就彻底没人管了,我也曾想过让南阳将军代理,可一来他不想管,二来他连生辰八字都算不清楚,根本管不了。”
      谢怜:“……”你还真想过呀!这算是病极乱投医了吧。
      不过听她这么说,谢怜也想起来了,他最后住的那家旅馆的老板娘就是难产,疼了五、六天才险之又险的把孩子生下来,据说附近好几个孕妇也是如此,把那些即将生产的孕妇和稳婆们愁得不行,挨个神仙的拜,看样子情况确实不妙!
      灵文也愁得不行:“这段日子,上天庭已经快被此类的祈愿埋起来了,再不处理真要出事了!所以,太子殿下、花城主,你们得赶紧想想办法,劝黑水鬼王前来任职!”灵文如是说,目光恨不能变成一只手,把贺玄揪上上天庭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求顺产祈愿。
      扫一眼呆若木鸡的贺玄,谢怜轻咳一声道:“灵文真君,事态紧急我已经知道了,可这跟贺公子有什么关系?他任职的是死神,应该不管这个吧。”
      青玄也是不能理解:“是呀,而且,孕妇集体难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也没人来求医呀!”
      灵文叹气:“为什么死神会管生产,我查阅了许多资料也没有答案,可天命石上就是那么写的,天命石判定贺公子掌罚,同时代掌生机,我也是没办法。至于青玄,你不知道也正常,妇人生产都是请稳婆上门的,很少有请医生的,更何况你是个男大夫……”
      代掌生机?花城闻言勾了勾唇角,贺玄也愣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青玄火冒三丈:“都说医者不分男女了,这些人怎么还这样啊,到底是男女之别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大骂一通后,他才勉强平静下来,分析道,“你这么说,我倒明白为何天道会让小黑代管生产了。这么多年,天命石损坏严重,难免会出现显示不全的现象,小黑他所任职的应该不是死神而是生死之神,有道是: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福;有生才有死,生死相依,也是自然现象。这个神职可以给予丑恶的魂魄死亡的惩罚,给予善良的魂魄新生的希望,做的其实也是惩恶扬善的事,除了名字不好听,本质上跟判官并没有太大区别。所以,花城主你见着小黑,不妨劝劝他,让他赶紧去任职,这事实在拖不得。况且这职位其实还是很适合他的,怎么着也是造福一方的好事,他没理由不接受。”
      花城点点头,瞟一眼垂目不语的贺玄,话中有话道:“好,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放心吧,他肯定会去。”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他没有理由不接管。灵文显然也这么想,表情放松了下来。
      青玄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玩起来衣角,看穿他近乡情怯的心思,谢怜替他问道:“灵文真君,你刚才说,师韶白也飞升了,什么时候的事,可还任水师?”
      对上青玄殷切的目光,灵文叹了口气:“韶白公子是三天前飞升的,依旧任水师一职。看他的样子,是彻底不记得我们了,今早老裴跟他吊膀子套近乎,让他直接扔出了水师殿。”
      青玄却不太在意,直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听说师韶白是三天前飞升的,贺玄和花城的表情却都不大自然,虽然不在上天庭混,可因为种种原因,他们还是在那里埋了些眼线,这件事他们居然完全不知道!
      正想着,几声门响,明仪跟着裴茗姗姗来迟。无视了意兴阑珊的裴茗,青玄一把拉过明仪抱怨起来:“小义,不都跟你说别修了,早点回来吃饭吗,怎么还这么晚。还有,韶白他三天前飞升,你前天来的时候咋没跟我说?”
      刚干完活的明仪有些灰头土脸,摸摸脑袋问道:“上神,这两个问题您让我先回答那哪一个?”见青玄瞪他,明仪一缩脖子,抱着冒出来的尾巴不敢吭声了。
      裴茗扯扯嘴角,替他回答道:“青玄,你别埋怨地师,他也是老实,接到太子殿下通灵的时候,玄真、南阳殿已经快完工了,他不好意思直接告辞,就紧赶慢赶的修完了。水师兄的事,他也是刚刚知道,还是我告诉他的,也是机缘巧合,水师兄刚渡完劫就赶上湘江水患,他赶去处理今儿早才回,碰巧那蠢钟也没响,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谢怜奇道:“怎么会没响呢?”要知道那钟活泼得紧,只要有人飞升总会响一会儿捧场的,也应该不是因为第二次飞升才不响的,要知道他三进宫的飞升,那钟就因为太兴奋狂响不止,才从钟楼上掉下来让慕情一刀劈了的。
      灵文摊摊手,颇有些无语:“那钟确实没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韶白公子飞升那日起,它就狂吐不止,这会儿连颜色都快褪干净了……”
      “吐?”青玄一脑袋问号,“它不是钟吗,怎么还会吐呢?”
      花城挑挑眉,一脸兴味。贺玄扯扯嘴角,冷笑道:“是不是因为飞升的这个人太恶心了?忍不住吐的?”
      青玄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教训道:“怎么可能,小孩子别乱说话!”“小墨”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明仪想了想,试探道:“我想,我大概知道那钟为什么吐。”看一圈人都盯着他,明仪结结巴巴道,“上神您还记不记得,我刚到杏子林那几天,韶白公子正犯病,可您配的那药太苦,您跟他都不想喝,最后您取了九重天的青铜钟做药桶,以药浴的形式为他治疗,泡了足足大半年韶白公子才好起来。”
      青玄点点头:“这个我记得,可这跟钟吐有什么关系吗?”
      明仪表情尴尬地小声道:“可能是您配的药实在太难喝,您把青铜钟挂回去以后,它连吐了一个月。而现在这口钟,就是用那青铜钟为材料重铸的……”
      一干人等齐刷刷地向青玄投去了鄙视的一撇,青玄默默地缩了回去,声如蚊蝇般哼咛:“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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