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同人] 双玄 凡尘路》魔莎庄园

109、生辰献舞

　　雷腾很闹心，雷腾很伤心，雷腾很糟心！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虽然同为五师，他明显没有余下四师引人注目。可恕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同僚压根不认识他！所以，即便那几个人都诚恳地向他道了歉，他依然没有好脸色。之所以没有立刻甩手走人，完全是因为对风师青玄的了解，他怕他一走，这个酒品奇差的家伙又要欺负地师。同样是五师，同样是默默无闻的老实人，能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
　　菩荠观一角，裴茗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青玄道：“其他人你不认识也就算了，雷师原本与你同为五师，你居然也认不出来！亏你还跟你哥说，你跟人雷师交情不错呢！”最难看的是他们这些神官，除了待罪之身的灵文，没一个认出人家的，被黑水鬼王点出来后，才一个个恍然大悟，实在是太丢上天庭的脸面了。
　　青玄脸上发红，这真不能怪他！雷师是个敬业的好神仙，以至于他从来没见过，他脱下那套闪瞎人眼、十分好认的工作服，可今天的雷师是一身蓝色便装，也没佩他以前送的各样配饰，认不出来很正常嘛！被讨厌的人教训，青玄十分生气，毫不犹豫地怼了回去：“你不也没认出来吗！凭什么说我！”真是的，一个不要脸的死种马，是哪来的脸面教训别人！
　　裴茗的脸一下子黑得发紫，贺玄看了青玄一眼，十分确定，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后面那句他也说出来了。
　　灵文掩唇，取笑裴茗道：“老裴，你到底怎么青玄了，是不是后来又不小心调戏了人家？他以前虽不喜欢你，可也没这么不客气，现在已经完全是针对你了。”
　　裴茗脸色难看：“天地良心，后来我可一根指头都没动过他的，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老针对我！”
　　见青玄听了这话，瞪着裴茗气得一鼓一鼓的，灵文笑道：“看青玄这表情，好像不是哦，老裴你真的确定吗？说起来，青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针对你的，说来听听，我们帮你回忆回忆、分析分析。”
　　裴茗略一回忆，脸色怪异起来，迟疑道：“他以前对我就挺不客气的，明着开始呛我，是从他十六岁那年，水师兄生辰那几天开始的。你还记得吧，那一年闹了一出河伯娶亲，挺大阵仗的。”
　　谢怜蹙眉道：“河伯娶亲？这个事跟水师大人有关？”
　　青玄忙摆手：“没有没有，小白不知情的！是那些恶霸、无赖借他的名义敛财，跟他没关系的。”
　　贺玄冷哼：“没关系？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不是他水横天声名在外，那些人怎么敢那般行事？”
　　青玄不敢大声反驳，却也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才不是呢，小白是个好孩子，他有好好教训那些坏家伙的……”
　　贺玄懒得多说，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灵文咳嗽一声，打岔道：“那个，我也想起来了，听说那一次水师兄不满意舞姬的表演，青玄还女相来了一段呢，可惜我去晚了没看着。”
　　想起那段尴尬往事，青玄满脸不自在：“快别提了，那次我哥生了大气，敲我敲得可狠了！脑袋上的包好几天才消。”
　　雷腾一听，顿时兴致盎然，拿出去铜炉山前，青玄废了好大劲才从爪子上揪下来的宿缘镜道：“单靠听的，怕是捋不出头绪，大家一起看看吧，线索更多些。”见青玄犹犹豫豫不想伸爪子，雷腾沉着脸，“怎么，我不是风师大人的朋友，没资格知道你的事？”让水横天揍过呀，那可得好好看看，今天受了这么大气，得着机会，要不看师青玄怎么出糗，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想看就看吧，只要您能消气，怎么样都行。”青玄如是回答，心中叹息不已，雷师这是气得不轻，后面那句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说出的那句才是关键。看见谢怜又翻出了那罐浆糊，青玄接近崩溃地叫道，“我不会乱动的，胶水拿走，谢谢!!!”
　　水师殿，车水马龙。今日是水师生辰，不少神官前来道贺，前殿里十分热闹，青玄趴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儿，撇撇嘴淡了进殿凑热闹的心思，扭头往大门溜。
　　实在是不想听那群神官说的那些假的不能再假的场面话！
　　想当初，哥哥才带他进九重天时，多少人私底下议论，说一个舍不下凡世亲眷的神仙，一准没啥出息，对他这个拖油瓶更是毫不客气，明里暗里设赌局，赌他什么时候会被撵出去；这两年哥哥坐稳了水师的位置，话风立马转了向，对哥哥自是百般恭维不提，对他都开始讨好奉承，只因哥哥曾在人面前放言，说他将来一定能飞升。虽然对自己并不是很有信心，可既然哥哥这么说，说明他还是很有前途的！
　　途经配殿，几个舞姬带着哭腔的议论传进了他的耳朵，青玄闲来无事，便驻足听了那么一听。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是哥哥不满意舞姬编的舞，责令她们立即编一曲能看的来，唉，哥哥也真是的，一逢年过节就要舞姬献舞，还没有一次满意的，次次都发脾气，看把这群小姑娘吓得，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青玄觉得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看着姑娘伤心坐视不理，于是敲门进屋，安慰几个梨花带雨的姑娘道：“几位仙子别哭，我哥也就看着凶点，其实人挺随和的，他最多嘴上说说，不会真把你们怎么着的，用不着害怕的。”
　　几位姑娘一惊，忙上前施礼：“见过少君，少君万福。”表情依旧是惴惴不安。
　　在青玄连番追问下，几个姑娘才道出哭泣的缘由，原来她们几个并不是怕被哥哥责骂，往年献舞虽也会被嫌弃，该给的赏赐却也从没少过，所以她们并不担心。可今年，哥哥完成了几宗积年的任务，水师殿声名大噪，为了讨好新晋的贵人，来时乐神对她们下了死命令，这一次必须让水师大人满意，不然就把她们赶回凡间，她们几个都是乐神点上来的，若是被撵，怕是再难有仙缘，故而伤心难过。青玄撇撇嘴，还真是形势比人强，连一贯清高的乐神都开始讨好人了。
　　听说几个姑娘大都是新上来的，除却紧张，舞技也略有欠缺后，青玄提议，不妨求技艺娴熟些的前辈代替。
　　为首的姑娘却连连摇头：“怕是不行啊，少君！水师大人曾在乐神殿明言，献舞的话，要我们这般模样的来，说是看着勉强顺眼。若是换人，水师大人肯定会生气，那就更糟了！”
　　“你们这样的？”青玄仔细打量几个姑娘一番，个个眼明如星、唇角带笑，体态风流，都是同样的风格，青玄了悟，原来哥哥喜欢这一型的，“既然哥哥说喜欢你们这模样的，应该不会太严厉呀，会不会是你们挑的曲目不好，让他不满意了。”
　　一位舞姬回道：“应该不会，这次的曲子是乐神大人亲自选的，都是今年新编的，听过的人都说好。果然还是我们跳得不好，惹大人生气了吧。”
　　青玄一挥手道：“你们且跳一段看看。”几个舞姬对视一眼，依言而行。青玄抱臂看了半天，觉得她们跳得极好，实在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哥哥是不是太挑剔了？看这几个姑娘，有的跳谪仙舞、有的跳白纻舞、有的跳羽衣舞，青玄好奇问道，“为何你们跳得都不一样，这样不会很乱吗？”
　　舞姬道：“少君不知道吗？水师大人不喜欢群舞说看着乱，每次都是看独舞的，我们就多准备了几种，供他挑选。”青玄摸摸鼻子，这他还真不知道，每次他都借着人多，偷溜出去玩的。
　　青玄想了想道：“这些都是哥哥平时喜欢的吗？会不会是看多了，想换换胃口了？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方案吗？”
　　几个姑娘交头接耳一阵，一位舞姬脸颊微红地回道：“听仙娥们对神官喜好的议论，我们也曾想过试试扇舞和脱/衣舞。”
　　青玄一口水喷了出来：“脱/衣舞！我哥还好这一口吗？！不成不成，大庭广众太不合适了！”
　　那舞姬脸涨得通红，解释道：“不是的。脱/衣舞是裴将军喜欢的，独舞不太适宜宴会，所以水师大人都是在宴后，同两个朋友小聚时，才让我们献舞的，所以不会太多人……”
　　听说是裴茗喜欢，青玄翻了个白眼，道了一声：“切～”
　　舞姬结结巴巴地继续道：“我们想，既然水师大人与裴将军志趣相投，可能也会感兴趣，毕竟很多男神官私底下都好这一口的。即便水师大人不喜欢，若裴将军喜欢，替我们美言几句也是好的。”
　　青玄奇怪道：“许多男神官都喜欢？我怎么不知道？”
　　舞姬的笑容十分含蓄：“这都是私底下的爱好，除了裴将军那种不拘小节的，大家都不会摆到台面上说，少君不知道，大概因为您太年轻，还没有人跟你提起。”
　　青玄想了想示意她们跳一段来看看，仔细研究了一会儿，青玄觉得这办法可行，虽是脱/衣舞却并不显得下流，反倒有些朦胧诱惑的美在里头，挺有特色的，于是点头道：“看着挺新鲜的，你们就试试吧，有裴茗在，应该不会出啥问题。”
　　得了青玄的认可，几个舞姬有了信心，便努力练习起来，青玄想了想，扭头回了后殿，等下他看看再出去吧，以保安全。
　　事实证明，越怕出状况就越容易出状况。待几个姑娘编好了新舞，却怎么也不敢跳了，大殿里人已经散去，只留了三尊大神，却不是想象中的“三毒瘤”，灵文真君有事还未到，神武大帝坐在她的位置上，笑容温和地喝着茶，让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迈腿上台。想着跳个别的代替，却发现一紧张，她们完全想不起来其他舞该怎么跳了，眼看水横天的表情越来越不耐烦，一个姑娘一哆嗦，直接抽了过去！
　　青玄窜到后台，奇怪道：“你们怎么还不上台呀，我哥都等着急了！不是已经编好了吗？”
　　一个舞姬脸色苍白道：“可是少君，帝君他也在呢！”
　　青玄更奇怪了：“他在怎么了，不都是男人嘛？”
　　舞姬也快晕了：“那可是帝君啊，我们不敢！”在神武大帝面前跳艳/舞，乐神知道了，肯定直接把她们扔下去，连个辩白的机会都不会有！
　　眼见哥哥越来越不耐烦，几个舞姬又全抖成了筛糠，上不了台了。青玄抬手化了女相，命令道：“给我拿件舞衣来！”不就是跳个舞吗？不知道她们有啥可犹豫的！见几个舞姬迟疑，青玄补充道，“乐神问起来，就说是我心血来潮想跟哥哥开个玩笑，想来她也不会说你们什么了。”
　　歌舞终于上场，师无渡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点，神武大帝今日心血来潮，想要欣赏一下乐神推荐的歌舞，可舞姬却迟迟不上台，扫了他的脸面，让他不免火大。看着舞台中，背对他的艳丽身影，师无渡暗想：跳得好也便罢了，若是不好别怪他不客气。只是，为何这背影如此熟悉？
　　疑惑地低头饮了一口茶，再抬眼，师无渡险些一口茶喷了出去，别人认不出台中人，他却无论如何不会认错，那是风璇玑！难道她终于醒了？！仔细一看，师无渡心沉了下来，不，她现在还不是“她”，那双眼睛虽也漂亮，却并没有属于她的灵气，是青玄化出的女相，不过，也是他化的最接近“她”的一次了。
　　想到青玄居然上台献舞？！师无渡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扫一眼旁边的神武大帝，勉强止住了立刻把他揪下来的冲动。看样子，等一会儿得“好好”跟青玄说说，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裴茗喝着酒，赞道：“这个跳得不错嘛，比刚才那几个自然多了。”托腮仔细一看，裴茗笑了，“这不青玄嘛，我都差点认不出了，这回化得比之前那些漂亮多了。只是，为何有些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师无渡撇他一眼，嘘道：“不稀奇，只要是漂亮姑娘，你都觉得眼熟。”
　　君吾不动声色看了看，才道：“这竟是师二公子？还真是多才多艺，不过这模样倒确实有几分眼熟，像在哪里见过。”
　　师无渡心中一紧，他一直觉得君吾这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他知道许多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他也曾暗中调查过他，虽没什么结果，可还是觉得不对劲。现在，他觉得“风璇玑”眼熟，是凑巧还是有别的什么？
　　师无渡摇着扇子，谨慎答道：“这是青玄的小爱好，让帝君见笑了，他素来喜欢照画中美人的模样化了女相来玩耍，帝君觉得眼熟，可能是因为他比照的美人图，帝君碰巧见过吧。”
　　君吾微微一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早年曾得了一副‘双姝图’，青玄这女相像极了那画里的女子，既然这么凑巧，我便把那副画送于水师吧。”说罢，便招呼下属取画，不再多言。
　　师无渡想了想，试探道：“素来听闻帝君喜欢收集宝剑，不想对美人图也有兴趣，不知是那位大家的作品，得了帝君的青睐，让您割爱实在不该，我改日必定多寻几副以做答谢。”
　　君吾微笑：“不必，我对美人图并没有什么爱好，会收藏那幅画，不过是因为对画中舞剑的那位姑娘的宝剑感兴趣。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材地宝，铸造出了那样的一把好剑罢了。至于是哪位大师的墨宝，已经无从得知了，因为年代久远，落款部分看不清楚了，若不是纸张并非凡品，怕是连画都存不下来了。”
　　师无渡一愣，突然知道君吾指的是哪幅画，一时竟有些恍惚，正想着如何掩饰自己的失态，便听到裴茗一声口哨。往台中一看，他血都冲到脑门去了，青玄他脱了自己的外衫，仅着赤色纱衣舞得妖娆，一颦一笑带了十足的诱/惑在里面，他跳得竟是一支脱/衣舞！师无渡啪的一声捏碎了杯子，生平第一次想要掐死这个不长脑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