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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东恩 ...

  •   这东恩门的御赐,场面极其浩大,远胜过任何一位公主的出嫁御赐的场面。

      当日,永安侯温景苏,一袭玄色云纹的衣裳,脚踏金缕靴。俊朗面庞,冷冽。

      圣上御赐腰带,明单帝望着面前弯腰接玉带的温景苏,也不得不在心中叹息,感慨一句少年英才。曾经,明单帝也是有一番雄才壮志之心的。奈何,奈何。

      那时,明单帝身形还没发胖,面容也是清俊,想着御殿金銮,逐鹿天下。

      “朕就把嘉锦交给你了。”明单帝道了一声。

      玄衣云纹,冷静自持的温景苏,领赐,道:“臣谨遵陛下旨意。”

      宫宴,一派升平热闹之景,飞彩凝辉。在殿外,一清秀宫女躲在柱子后,偷偷瞧着那永安侯,侧颜白皙如美玉,身形孤冷却又挺拔如松。于众人之中,只一眼,只注意得到他。

      宫女蝶翻偷偷抿嘴笑了笑,便一路小跑回了公主的寝宫。

      “公主,奴婢刚刚去瞧了驸马爷,长得真是一表人才。也只有公主您才能配得上。”

      蝶翻笑着对主子道。

      嘉锦一身正红宫装,墨发如云,面庞明艳,难得劲儿的安分坐在梳妆台前,比之以前的娇蛮,多了一份娴淑。

      对着贴身宫女的打趣儿,嘉锦不免笑了笑,无奈嗔怪一句,“就你鬼精灵。”

      这王孙贵族的权谋之姻,于普通人,自是遥远的很。

      而安澜这边,回那外郊的四合院子,休息了两日。虽说,这饮食茶饭的,与那永安侯府的佳肴珍馐不能比,但是胜在清净,尤其是心宁心静。

      这样的日子,安澜过的,甚是舒心。

      尤其,陶殷所承诺的,陪安澜去那街上买衣裳,寒冬,积雪白的很,街上却甚是热闹。

      安武谭原本也想凑着的,但是一老一少,两男的并排跟在安澜身边,总瞧着不是事。况且,陶殷不高兴了,他觉得这是他单独和阿妹相处的时候,爹来凑什么热闹。

      安澜的身形很纤柔,大病初愈的柔弱之感。走在街上,那是人人注目。心里只叹,这是哪家的女儿,长得这般美,只把男人的心魂都勾了去。

      有些男子,想上前搭讪,被陶殷那凶狠的目光硬生生瞪了回去。如一堵墙般护在安澜身边,虬结肌肉,瞧着就怕人。

      安澜望着身旁的如母鸡护崽子的哥哥,无奈一笑。

      进了一家成衣店

      陶殷高壮的九尺身形,却又有些滑稽的,小心翼翼,期期艾艾的望着一件粉色衣裙。

      阿妹穿这个一定好看。

      安澜顺着哥哥的目光望去,看着那件粉色衣裙,微微一愣,自己的衣服,大多素净,青色蓝色白色等的色调,这粉色,的确好久没穿了。现在,突然有点陌生和不习惯。

      “哥。”安澜轻轻唤了一声。

      陶殷转头,看着阿妹,憨憨一笑。

      安澜也一笑,轻移了步子,拿起那件粉色衣裳,问道:“哥,我穿这个好看吗?”

      “好看好看。”陶殷不住点头,阿妹穿什么都好看。

      阿妹喜欢粉色的,红色的。小时候,阿妹买的那一双鞋子,在粉色和红色里,咬着指头犹豫了好久。

      这些,陶殷都记得。

      一旁站着的掌柜,看着这兄妹两,倒是想上去三寸不烂之舌多夸自家衣服,让客人多掏银子,最好一毛不剩。

      但是他当这成衣店的掌柜这么多年了,眼力见儿可是有的。这长的甚美的姑娘,哪里是在自己看衣服,分明是那个大块头看什么,那个姑娘看什么。

      而且,那个姑娘,总有着一股贵气。说不定还瞧不上这个店里的衣服呢。有闲心瞎想着,掌柜也不上去掺和。客人爱看什么看什么。

      最后,是选了两件衣裳。

      街上甚热闹,安澜一时起了玩心,便左看右看,闲逛了起来。而身旁一堵铁墙似的大块头,护着安澜护的安安稳稳。

      这一日,安澜过得极快乐。

      而街上有些人,却是认出了陶殷。安家的傻儿子,一身肌肉壮的吓死人。而陶殷身旁那个美得和仙女下凡似的女子,大家你望我望,这是安家那个所谓嫁了大户人家的闺女?

      原先安武谭老吹,自己有个嫁了大户人家的闺女,谁都不信。但这回,见了陶殷身旁的女子,大家不觉有些真的相信了。那样漂亮的女子,尤其在不经意间散发的贵气。说不是大户人家的,谁都不信。

      晚上的晚饭,也是一桌子,甚是温馨。

      但隔天,小四合院门前,却是出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的人。

      彩浣瞧着这外郊的小院子,巴掌块大的地方,不觉张了张嘴,之前安姨娘说的,即使她跟着回了安姨娘娘家也没地儿住,原来是真的。

      左顾右望了一会儿,身后头,就是抬着轿子的家丁。这外郊,远的要死,彩浣一路走过来,腿都快断了。

      得亏在自己娘那又学了学规矩,左右没有之前莽撞了。彩浣是一路老老实实走过来的,而不是坐了轿子。

      彩浣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门环。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是一个清秀的穿着朴素的小娘子。秀娘见着了门外站着的人,以及后面那站在轿子旁的家丁。顿时一愣。

      “奴婢是来寻安姨娘的。”彩浣道。声音颇规矩了不少。

      秀娘看着面前的女子,那身份打扮,一看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安姨娘?秀娘愣了愣,莫不是姑娘?

      “您先等等,妾进去告知一声。”秀娘也不敢就这样胡乱让人进了门,于是小声道。后关上了门。

      这门都还没进,就又关上了。彩浣望着又关上的门,皱了皱眉,又继续等着。

      秀娘一路回了老爷的屋子,见着老爷正在屋里来回走着,这儿摸摸那儿摸摸,就知道老爷又在打量哪些拿去当了。

      这几天,老爷拆家拆上瘾了。

      “老爷,门口来了一些人,说要寻安姨娘。”秀娘道。

      原本悠悠哉哉,怀里揣着银票的安武谭,一听秀娘的话,当即皱了眉,永安侯府来人了?闺女都被他们扫地出门了,这会子过来干什么?

      安武谭下意识就想一吼,不见。我们一家都要收拾收拾回祖籍了。

      但这话都还没说话口,安武谭却一皱眉,到底忍住了。这来的,可是永安侯府的人。

      谁知道这会子永安侯府来人干什么。

      安武谭皱了皱眉,急匆匆走了出去,要去找安澜。什么事,都得知会一声闺女,一面还不忘对着秀娘道:“把陶殷那小子叫过来,让他在门口站着,把那群人堵着。”

      见老爷这样,秀娘也觉得不对劲,忙应了。

      当安武谭来找安澜时,安澜正蹲在她屋子前的那棵树前。安武谭见了,忙道一声晦气,兄妹两个一个两个都一个样。

      “爹。”

      见安武谭急匆匆来,安澜有些意外,爹怎么这么急。

      “闺女啊,那永安侯府来人了。”

      安武谭忙道。

      永安侯府来人?

      听爹这样说,安澜有些意外,这时候永安侯府应该是在准备大婚,来这里做什么?

      “那来的人呢?”

      “在门外呢,你哥在那守着。”安武谭忙道。

      哥在那守着?安澜听爹这样说,哥那身形站在那,旁的人只怕只以为是要打架呢。

      似是想到了那样的场景,安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也是这几日,日过过得太舒坦了,安澜心情很好。

      但安武谭却是一瞪眼,这个时候有什么好笑的?不禁焦虑道:“闺女,你说这可怎么办?”

      “爹,不急。你先让人进来。”比起安武谭的焦虑,安澜却是显得镇静很多。

      “进来?”安武谭一叫。

      安澜安抚道:“进来。”

      哦,对。人得先进来。不进来,那永安侯府的人为什么来都不知道。安武谭一拍脑门,只感觉自己老糊涂了。

      安武谭又急匆匆跑去门口那,叫陶殷开门放人。

      走的时候,安武谭又停住了,一张脸欲言又止,憋的实在怪异。安武谭想说,闺女不怕,要是永安侯府的人要干什么混账事,让你哥一巴掌把那些人都拍到墙上,咱们一家跑路。这时候,安武谭也怪自己,贪心,非要货比三家找最高价格,还有那些个破罐子坛子,自己真是掉钱眼里了,不然他们一家早就走了。

      “爹,没事。快去吧。”安澜安慰了一声。

      见闺女这样说,安武谭也只得哦了一声。

      见爹去让人进来了,安澜起了身,拍了拍手,又理了理衣裙。前世这个时候,她是在家清净呆着的,永安侯府可没有来人。

      但此刻,安澜也不怕什么,因为,还不到她死的时候。

      回了自己的屋子,安澜坐在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待彩浣进安澜屋子的时候,瞧见的,便是一个面若芙蓉,极美丽的清浅女子,正捧着一杯热茶。

      这几日不见安姨娘,彩浣一时间,倒是被那美貌迷了眼。以前天天瞧着,倒是不如现在乍一见的惊艳。

      “安姨娘。”彩浣行了一礼。

      安澜望着彩浣,这几日不见,怕是彩浣在她娘身边学了学规矩。

      “安姨娘,老夫人说,安姨娘的病养的也大好了。是时候回侯府了。”彩浣恭恭敬敬道。

      安澜望着彩浣。

      被安澜这样静静的望着,彩浣一撇嘴,低着头,学了几日规矩,虽学了,到底只学了几日,那骨子里的还没改。

      “安姨娘,这可是大好事。那和硕懿慧公主,说是不带陪嫁丫鬟。这不符规矩。老夫人就说,让您去当公主的陪嫁。”

      和硕懿慧公主的陪嫁?安澜望着彩浣,彩浣则一脸,你这是摊上天大的好事的表情望着安澜。

      安澜低下了头,皱了皱眉。前世可没有这个。而不待安澜细问,为何会这样,似是想到了什么。手,不由自主放到了桌下,如玉如葱的纤细手指,不自觉用指甲掐着手指。

      手愈掐愈用力,安澜松开了手。

      这一细小习惯,安澜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养成的。

      将另一手中的瓷杯放下,安澜眸子柔和而又沉静,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既然是老夫人的命令,那她一个妾,是无论如何违反不了的。

      却在不经意的一个垂眸,柔和如春水的眸子里,却陷入了沉思。前世,她在公主的手里,的确惨的很。只是,那是在公主入府之后。而现在没有入府,安澜不自觉用手摸了摸指甲。

      自己一个妾,能做什么呢。

      但自己,的确死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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