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寻求帮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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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湖刚回将军府就见自己双亲已经等在了门口。
见儿子骑马归来，身后的侍卫身上或轻或重的伤势张将军哪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儿子在宫中究竟有多受宠他是有耳闻的，虽然不觉得此事值得骄傲，可担心儿子在宫里被欺负的心思倒是放下了不少。同时为了不影响儿子和皇帝之间关系他也是对府中上下都封了口，不准他们谈论这些日子他日渐被削权的事儿。
可是他消停并不代表其他人消停，因为自己儿子在后宫被皇帝独宠的事儿让他和其他几个有女儿在后宫为妃的大臣有了龃龉。可他真没想过自己儿子回家省亲居然几乎一天一次的遇刺，还真当他糊涂了不懂其中缘由，还是只剩个将军的头衔拿他们没办法了？！
至于将军夫人虽然是妇道人家，但是出身大户又跟着将军这么些年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
上前一步牵了自己儿子的手，把黏在对方身上的草叶拍了下来。将军夫人红着眼道：“又出事儿了？儿啊，我们张家虽然不喜挑起事端，但是有人欺辱到我们头上，我们也都不是忍气吞声之辈，你该整治的就整治一番。”
将军咳了一声打断自己夫人的话：“进屋再说。”
穆湖点点头又拍拍将军夫人的手，扶着对方进了府。
众人进了偏厅，将军留下了几个心腹守在门口后便紧闭大门。坐下，神色肃穆：“枫儿对于这几日的行刺你怎么看？”
“是婉贵妃一派的人，背后丞相等人也出了些力。”穆湖几乎毫无犹豫的答道。
先前他就和婉贵妃结下了梁子，婉贵妃是丞相之女当初又和皇帝有过婚约，他突然出现得了皇帝独宠让婉贵妃产生了危机感，所以想方设法的想除掉他很正常。且有2233在，那些被抓的刺客就是什么都不说穆湖也能得知究竟是何人指使的他们。
“你想怎么做？”
正如将军夫人所说，他们张家不挑事但是也不怕事。且他班师回朝这么些日子了，朝中上下也看清楚了几分。现在朝中三足鼎立，最大的是皇帝没错，但朝臣却分为了两派，文官几乎都被丞相收入麾下，武将则是站在他这方。
如今文官日日上朝就上奏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有时更是知情不报，就怕皇帝寻着错处削他们手中权力。反倒是武将一派较为强硬，边关战场，匪徒流寇，天灾人祸的全部上书，快把文官的事儿都给做完了。
同时也因为武将一派的作风和不懂变通，还有他的权力被削减，武将逐渐式微，现在军权一类几乎被皇帝一手掌握。
这让张将军非常担忧。开国皇帝的确是从马背上打下江山，但是传了几代都只端坐朝堂，这样没经历过沙场残酷，没有用过兵的皇帝手握重兵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事。
“儿子觉得……该改朝换代了。”穆湖略微思考，再抬眸却是惊的张将军整个人都颤抖了下。
没等张将军张嘴穆湖便又张了嘴：“父亲别误会，儿子说的改朝换代指的是朝中上下大多数官员，包括爹您在内。”
张将军只觉得一口气刚吐出就又被另一口气给憋住了，他瞪了穆湖一眼道：“说不出原因家法伺候！”
什么叫包括他在内，是嫌弃他老了不成，如今他正直壮年又一心为国，他实在想不出儿子有什么理由会想着连他都要退下朝堂。
“儿子斗胆了。”穆湖对着张将军拜了一拜。
“自从进宫之后儿子听闻了许多，更是看到了许多与人言不同的地方。”
“据儿子的观察，皇上虽然喜怒无常但对于政务却从来亲力亲为，这么久以来除了休沐从未缺过早朝。仅凭这一点，儿子就敢说皇帝绝不昏庸懒惰，只是对治国之道不精通。且儿子很疑惑，原本应该是勤政爱民的皇上为何脾气如此古怪不说，还对权利有种几近病态的执着。是不是……发生过什么，这才造成了皇上的喜怒无常和对权利的执念。”
是的，这么几个月穆湖是亲身体会过皇帝的勤政。对方经常批奏折至深夜才到他的香雪阁休息，即便通过2233知道，那些折子上并没写什么东西，但皇帝也是认认真真的批阅。
进来北方大旱，南方涝灾的事儿文官没有上报反倒是武将这边有人上书。皇帝对此心力交瘁，两地都开仓赈灾，甚至动用了国库和官仓让宫里的吃穿用度都缩水一大截也不在意。
张将军听至此，心中突然察觉了些异常。
捻了捻胡须，张将军语气微沉：“皇上的确不精政务，因为当初先皇定的储君不是皇上而是他的兄长，如今的前安王。”
皇帝和前安王是一母同胞，同为太后所出。但前安王是哥哥，又是嫡长子，所以前安王自出生定被定为了储君，一路成长也是受的未来帝王的教育。
至于当今皇帝出生时已经是先帝第十一子，虽然也是嫡子但非长子所受教导自然不如前安王那般细致和用心。
且如今回想起来，当初他常年镇守边关对宫闱中事并不了解。也是在受到圣旨召唤参加新皇继位一事才发现继位皇子并不是当初的储君。
对此他和众大臣不是没有疑惑，但是先帝遗诏写的明明白白，于是也没有大臣质疑。
后来皇帝理政残暴专行的作风让众大臣心生抵触，有人想入后宫寻太后了解当日皇帝冰川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先帝变更了诏书。
皇帝倒是没有阻拦这些面见太后的大臣，但那些大臣也是无功而返。因为他们发现太后自新帝登基之后便闭门礼佛，谁都不愿意见。
至于给了封地送出京城的前安王却是没有人敢去找，因为前安王封地在一个环境极为恶劣的地方。跋山涉水不说，就是官道也十分不太平，流寇滋生六畜不安。若要平安到达，非的要军队护送不行。
于此，众大臣也不是没有猜想过是不是新帝迫害原储君或者用了什么手段，但是皇位之争本来就是兵不刃血，也非光明正大。前安王是原储君，突然之间从云端摔下会不会有谋反之心谁都猜不准，所以新帝如此安排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最终这皇位继承者突然换人的谜题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故事中并无这一部分的。”穆湖皱皱眉，在脑海中询问2233.
“小世界的自我补全法则。”2233解释道，“对于故事来说，主角才是需要费笔墨描写的，至于旁人几乎的寥寥带过。但那只是故事，如今化成小世界存在，那么小世界会对所有人的出生进行自我补全。”
穆湖顿时了然。
在原故事中主角是张玉枫与其伴侣，所以故事开头便是张将军班师回朝被皇帝打压迫害，最后奋起反抗推翻暴政。
在这个故事里，皇帝不过是最终的反派，他只需要不断残暴专制，不断给主角添堵制造障碍，推动故事发展，最后被主角打败即可。
但是故事化为真实存在的人之后便会对每个人物进行润色处理，也就是说皇帝的残暴专制，对权利的执着有很大可能是因为补全的人生经历造成的。
“原来其中还有些猫腻未解开，儿子会小心去查。”穆湖对张将军点点头继续道，“不过话回正题，儿子觉得朝中大臣该换新血液的原因是因为如今的朝臣已经失去了当初的志向和报复。”
“因为皇上对权利的迷恋执着，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来削减每个官员手中的权利再归结于自己手中。这种做法无疑会动到各大臣的利益，俗话说水至清则无鱼。当被压迫到仅剩官职在的时候，在这些大臣面前就只有两条路。”
“一是顶着官职安分守己的吃那点固定俸禄，一是想尽办法减少皇上能用来做借口剥夺他们权利及利益，即是不做不错的原则。但无论是那条路，都是纵容了皇上，保住了自身，于国家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至于爹您长期镇守边关，加上是两朝元老，皇上对您同样也不熟悉。皇帝皆多疑，不熟悉便不会信任，您的性子也做不出讨好皇上的事来。且儿子回家这几日，儿子能看出来您十分厌恶朝中现状，也厌恶百官的明争暗斗已生出了告老辞官的心思。”
张将军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出声，他是没想到穆湖在短短几日便摸透了他的心思。
的确，比起如今朝堂的面上的死水无澜，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他实在心烦和厌倦。若不是想着自己独子在后宫为妃，怕自己辞官过后儿子没了背后势力，最后失去圣宠之后会不得善终，他是真的想辞官告老还乡，带着府中上下回自己夫人老家经商，安度晚年。
“好罢，你确实是看的清楚。”张将军长长叹息一声，“但虽说言之有理，但若皇上不改变，即便朝中官员大换血也无法扭转乾坤。”
穆湖点点头：“是的，可对此儿子已经有了打算。但后宫不得干政，即便儿子想要干政也只能从旁引导。所以儿子希望爹能再多撑一段时日，也希望爹已大局为重莫再想着维持文武官的平衡。”
张将军皱了皱眉：“你是想让老夫对文武之争浇油添柴？这……是不是不妥？内乱则会引发外患啊，不可胡来！”
“但也只有内乱才能让皇上将百官权力尽数收回，儿子也好引导皇上进行权利重配。”穆湖一撩衣袍跪地磕首，“儿子明白此举动作颇大，但王朝现在已经千疮百孔，若不能引皇上放权，若不能清除朝中蛀虫，那么王朝破灭也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了。”
看着伏地叩拜的穆湖，张将军沉默良久。他不敢轻易答应，却也明白穆湖所言极有道理。
对于一个千疮百孔的王朝，置之死地而后生，破而后立似乎也的确是个选择。一时之间左右摇摆，思忧甚重。
“让老夫再想想，再想想……”扶起穆湖，张将军捏着穆湖的手，紧的让穆湖觉得有些疼痛，“这可是个豪赌，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我张家一门忠烈，实在不想落在你我父子手上被后人骂一个是乱臣贼子，一个是灭国妖妃。”
“儿子懂的。”穆湖微微的笑，“此番回宫儿子手下也会有能用之人，待计划制定完全，会告知父亲。若到那时，父亲仍旧是不同意，您可辞官归乡与母亲安养天年。至于儿子，若是失败，你便推说就是因儿子入宫为非后恃宠而骄违背祖宗遗训，你们早已将儿子逐出家门便可。这般，便不会影响咱们张家好名声。”
“说什么浑话。”
在一旁听了许久而未发言的将军夫人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我是个妇道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枫儿你无论入宫为妃还是想挑起内乱都不曾夹杂私心。就凭此，你就是我儿子，即便你落得遗臭万年，我也认你这个儿子且为你自豪。”
喉咙一堵，穆湖竟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了抱将军夫人，穆湖忽的非常想念自己在修仙界的亲生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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