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中原中也的神学》万年竹叶青

68、太宰的遗憾

　　他们通过国木田的幻境来到了太宰治的环境里面，不出所料依旧是在横滨，只不过是以前的横滨。

　　他们三个正站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这是一个地下室，整个地下室里只有一个椅子，椅子上有一个瘫着的人。那个人浑身是血，染红了自己的白衬衫，根本看不出他有多少伤口，那人的胸口没有起伏，手僵硬，看来已经死去多时了，周围散落着一些审讯的工具。

　　眼前的惨状，让国木田还有中岛敦不忍看，芥川则是觉得很眼熟。这很像太宰先生审讯过后的场景，只不过这已经算是轻的了，有些重的他看了都觉得恶心。

　　“这个人被太宰治先生审讯过，这里不是港口Mafia的哪个基地，应该是太宰先生知道的一个哪里废弃的地下室。”芥川打开地下室的门四处看了看，“按照太宰先生的习惯，之后会有港口Mafia的人前来处理尸体，我们先离开吧，以免被人发现。”

　　“恩。”国木田和中岛敦觉得芥川说的有道理，幻境里的人可以看见他们，要是碰见了不好解释。

　　“没想到刚才的人居然是太宰先生审讯的。”中岛敦很是诧异，在他眼里，太宰治虽然有时候很黑，但是个和善、爱横滨的好前辈。

　　他已经知道太宰先生是港口Mafia的干部，也没想到太宰先生行事竟然如此凶狠。

　　“那么太宰他现在在哪里？”说话的是国木田，他很想见见在港口Mafia时自己搭档的样子。

　　“太宰先生一般审讯完，工作就相当于结束了，剩下的任务由手下按照计划完成。他现在应该是在Lupin酒吧里和织田作之助还有坂口安吾一起喝酒吧。”这是太宰治叛逃前的习惯，港口Mafia的人大部分都知道，织田作之助他也见过几次。

　　织田作之助，这不是那个墓碑上面的名字吗？之前中岛敦见过，太宰先生有时候会去看他，靠着他的墓碑上一个字也不说，就那么沉默坐着。

　　这是他常常做的事，但是和中原中也在一起之后就少了很多。

　　芥川带着他们走出去，外面不像地下室，除了有些灰尘之外很干净。

　　这里离Lupin酒吧不近也不远，走上半个小时就到了。

　　芥川领着他们两个人来到横滨的一条街上，避开港口Mafia在酒吧附近的人，左拐右拐的来到Lupin酒吧的后门。

　　太宰治三人正坐在吧台前面喝酒，虽然附近有很多港口Mafia的人，酒吧里却不多，每次太宰治来的时候，港口Mafia的人都会离得远远的，因为他在实在是太会折腾了，除了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也就酒吧老板坚守在原地，同时拒绝了太宰治的洗洁精请求。

　　在来的路上他们得知了具体的时间，这是四年前，那时太宰治还没有叛逃，织田作还没有死，当然他收养的那几个孩子也没有事。

　　这个时间的太宰治还是港口Mafia的年少有为的干部，仍在每天不遗余力的逗着自己的搭档，惹自己的监护人生气，偶尔还被红叶锤一顿，整天在港口Mafia基地里跑来跑去的惹人嫌，中原中也追着太宰治打的场景是港口Mafia从不缺席的一幕。

　　“芥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你觉得太宰先生会这么轻易中招？”芥川反问，中岛敦无法回答，进来幻境之前，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是他们中知道情报最多的人，在这种条件下还能中招，只能是太宰治有什么事想做。

　　“我们就先看着太宰先生，等太宰先生做完他想做的事就可以了，我猜多半与织田作之助有关。”外面的太宰先生对坂口安吾态度并不是很好。

　　“国木田先生？”中岛敦询问的看着国木田，“就按他说的吧。”

　　太宰治三人在酒吧里喝酒喝到大半夜，最后还是中原中也一个电话把人叫了回去。

　　“原来中也先生现在就和太宰先生在一起了呀。”

　　“中也先生和太宰先生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只不过经常是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太宰先生热衷于惹中也先生生气，中也先生狠狠地揍太宰先生一顿，然后被打进医院，好了之后继续作让中也先生理他，再被揍，如此反复，在太宰先生眼里中也先生理他了就是和好了。”

　　中岛敦和国木田听的是万分复杂，纷纷感叹中原中也真不容易。

　　从来没有道过歉，每次都自己作到中原中也自己去找他，这都没分手，是真爱啊！

　　芥川三人在中也公寓附近的一个酒店住了一晚，清晨太宰治被送到了医院，芥川三人偷偷跟过去，中岛敦看着浑身绷带在大厅打游戏的太宰默默无语，国木田嘴角抽搐，能够在中原中也的手下活下来，果真是真爱，要知道中原中也跟他们打的时候，疼都要疼好几天。

　　太宰只在医院待了半天，下午就去找织田作之助了。

　　芥川其实对织田作之助也很感兴趣，听老师说他以前认识织田作之助，不知道织田作有什么魅力，老师对他评价还可以就是没有写小说的天赋，他知道自己的老师很少夸人，明明以前和太宰先生一起的时候，他就没发现织田作有什么出色。

　　织田作还太宰面对面坐着，一人面前一盘咖喱饭，太宰一口没动，织田作吃的很香。

　　“太宰有什么事吗？我一会有事还要加班。”织田作大大的喝了一口水缓解辣味，太宰没有说话。

　　芥川他们这次并没有偷看偷听，这种方式太容易被发现了，可是他们对太宰的谈话很感兴趣。

　　所以他们坐在隔壁光明正大的听，中间隔了一个木墙，他们这边只能听见那边盘子的碰撞声，咀嚼食物的声音，吃了大概有一会儿了，太宰治才开口说：“织田作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织田作吃完嘴里的咖喱，好奇的问：“太宰你要说什么事？这么郑重，还请我吃咖喱饭，好久没有见你这么认真了。”

　　每次太宰要认真跟他谈话的时候都会请他吃饭，还是他最喜欢的咖喱饭。当然，太宰很少有认真的时候，所以几乎每次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吃。

　　“织田作，我有了一个很喜欢的人。”

　　织田作手中的勺子掉下来发出响声，那个整天想要自杀到处撩的太宰有喜欢的人了？哪怕是好友的织田作也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的是谁？”

　　“织田作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不，我很惊讶，我只是惊讶的不知道用什么表情。”织田作面无表情的说，感觉嘴里的咖喱都不那么辣了，“太宰，怎么说呢？我们认识了很久对吧？”太宰点头，“我们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你动真心。”

　　不，有的，太宰心里说，他从一开始就有动心的人，那个人就是他的搭档，中原中也。

　　“你对所有人都能来上几句情话，哪怕是中原先生也不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有谁能够让你这么认真。”织田作喝一口水认真的说着，他是真的担心太宰，担心这个不知如何去爱的家伙，担心他一个人。

　　“是中也。”太宰冷不丁的三个字让织田作一口水喷出来，太宰治往后移了移椅子，“织田作，你还是不要喝水了。”他在看着织田作之助的反应。

　　“原来是他呀。”织田作之助用纸巾擦擦嘴，“那么你表白了吗？”

　　太宰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不，我们都以为你们是假的。

　　“织田作好像一点也不惊讶。”织田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消化这个消息，“那只是表面！怎么说呢？总感觉太宰你和中原先生不太可能呢。虽然你只要和中原先生中一起就有一种什么人都插不进去的感觉，想想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值得意外的。”

　　“但是你们虽然彼此信任，可又是真的彼此厌恶，你们的联系比你们想象的更深，可是你们又讨厌这份羁绊的样子，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不可调解的宿敌啊！所以说很难理解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啊？你们不是整天吵，整天打吗？你们这是在玩相爱相杀吗？所以说，你说你们在一起，实在是让人觉得太不正常了！”

　　“织田作说的没错，是这样的，可反过来也可以啊？我们彼此厌恶又彼此喜欢，想要斩断却藕断丝连。”

　　“说的好有道理，所以我们都是被你骗了吗？”织田作干巴巴的说着。

　　“没有骗你，我只是明白了。”

　　织田作觉得今天，不，从昨天开始太宰就不对劲，“你明白什么了？太宰你没事吧？”

　　织田作担心的看着他，太宰摇摇头，“我没事。”

　　那别人看来他和中也不在一起正常，在一起才是不正常的。他和中也是真的互相厌恶，中也完全像他的反面，可是又那么的相似。

　　他们都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是消极，中也就是积极。

　　中年中也心里永远都有着光芒，每次生气的时候他的眼里装满了我的身影，真是美极了。

　　他眼里的光芒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哪怕是被“羊”背叛的时候也带着暗淡的希望，他无数次想要去摧毁。

　　这好像不符合正常人喜欢的观念？可是中也好像每次都能随便的接受自己的恶意，然后把它捏碎。

　　因为他实在是打不过中也，每次他如果对中也动手的话，都会被中也直接反杀过来。

　　织田作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其实中原先生和你在一起还好吧，虽然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中原先生我见过，是一个好人，如果太宰你是认真的，那就要抓住啊。”

　　“织田作还是那么温柔。”有时候连太宰都觉得自己和中也很不配，“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我的看法，我的认知在很多人看来非常恐怖。”

　　“在我看来，同住一个棺材那才是最好的浪漫。两个人纠缠在一起，彼此挨得那么近，呼吸着腐朽的空气，我们彼此身体纠缠，哪怕死了过也纠缠在一起，无论如何别人也分不开。几百年后，如果有人挖到了我们的坟墓，我们的骨骸也会在一起被发现，就像双生花，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他说的是很轻快，让人听得毛骨悚然。连织田作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他打了个冷颤，他总觉得他家太宰的病娇越来越严重了呢。

　　果然还是应该交给中原先生敲打敲打，织田作决定给予太宰肯定的支持，为了大家，中原先生一定可以。

　　织田作诚恳的说：“能够忍受得了你的就只有中原干部了，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他，我对他甘拜下风，我对你也是甘拜下风，你俩真的很配。”

　　织田作说的诚心诚意，太宰也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得到织田作的祝福，“织田作，谢谢你感受到了我的认真，也很感谢你的祝福，但是就算是你，再这样说我也是会生气的哦。”就算是织田作也不要说中也啊，有了爱人不要朋友的太宰很幸福。

　　“说真的，你如果像以前那样我也会生气的，我知道你们之间是特殊的，但是你也没必要三句话离不了中原先生，现在想想，虽然以前你每句话都在抱怨他吐槽他，但是你其实是在隐隐的秀恩爱吧，我都不想理你了。”织田作吐槽，以前信了太宰话的他是个傻子，他在担忧太宰迷茫，可他已经有了爱人，而他还是孤身一人，世上就是如此的不公平。

　　“额，有吗？”太宰问他自己真的有三句话不离小矮子吗？好像是的。

　　织田作，小矮人傻子真暴力！

　　小矮子又有人跟他告白！

　　小矮子真让人生气？又揍人了……

　　小矮子像太阳那样刺眼！

　　他好像眼睛更蓝了……

　　他怎么那么矮？

　　他怎么那么受人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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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种之类的，在他口中中也从来就是不可缺少的部分，在他生活中也是让他每次都感受颇深的一个部分。

　　太宰没事最喜欢的就是看他生气时的眼睛，眼里充满着昂扬的生机，他有时也会想让这双眼镜永恒看着他，可他又不忍心让这份生机破灭，因为这份被他留住的永恒不够鲜活，不够美丽。

　　那份鲜活和美丽因为中也让它变的无可替代。就因为如此，他就这么被中也牵制在这个世界。他厌恶这个世界，想拉中也一起下去，可是又被中也牢牢的锁在原地，让他再也无法到达自己心中的天堂。

　　这是一种变态的爱情，它是独占欲，他不允许忍中也有一丝一毫的弯路，他的手下他进行挑选过的，他的助手更是他精心筛选出来的。

　　山村已经有了妻子和儿子，他们非常幸福，他不可能喜欢中也，那么他就勉强留在中也身边好了，如果他变了的话，他也不会在这个世上了。

　　他也经常给中也放监控器、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每次中也出去他也会知道中也的消息，他就这么不停的控制着中也。

　　中也也知道他的动作，但是都没有制止，对于他来说无所谓，你爱看就看，我爱干就干，随便你看，我照样干。

　　“好像是真的，不过想想中也果然还是很讨厌，他又不理我了。”太宰大喊一声趴在桌上，织田作把自己的咖喱和他面前的咖喱往后拉了拉说：“你要是不吃的话就把你那份咖喱给我，一直没吃都要凉了，请不要浪费食物，更不要浪费美食，咖喱是不可战胜的！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揍你。”织田作威胁的说。

　　“织田作你变坏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你今天太嗨了，太让人想宰你了，太宰。”织田作叹口气把咖喱放回去，“太宰，你为什么想跟我说呢？我说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太宰沉默了半响，“大概是想弥补遗憾吧。”

　　那时候的他不懂，在织田作面前说不喜欢中也，织田作信了，他那么担心自己，现在自己想通了，想要当面跟他说一次，想要他的祝福。

　　“你是我的挚友，如果你说的这种不愿意放手，不想让别人看他，也不想要他看别人，这种和他在一起说不定会有那么点有趣是喜欢的话，那我就是喜欢他。我想要认真的告诉你，我或许有了真实的这种感觉，我很在意他。过去我不愿意承认的，我在你面前说他多么讨厌、对他多么的厌恶，无论选择谁都不选择他，那些都是假的，我选择了他。”

　　“如果要是离开他的话，我可能会很平静，可是再次相见的时候，我会抓住他不放，因为遇见了就再也不可能放了手。就这么些话，想让你不要再担忧我了，不要像爸爸一样了，会老的很快。”

　　织田作没想到他的会说如此的话，他一直知道太宰的的想法，他很聪明、很迷茫，他就像无人驾驶的飞机，不停的消耗着自己的燃料。说实话，他和中也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因为在他眼里太宰是真的讨厌中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之说，因为没有任何的预兆。他就仿佛成长了很多，经历了很多，对他说话也带着怀念，织田作仿佛知道了什么。

　　“如果你不让我这么担心，我也不想当你爸爸，我还年轻着呢，我还是更喜欢当幸介他们的爸爸，当你的爸爸都会被你气死。”

　　森鸥外都拿太宰没办法，因为太宰多了很多白头发好不好？

　　他很庆幸太宰能够等中原中也，太宰的人生是如此的沉重，他一直看着太宰，“我一直理解你，可是我无法改变你，因为我与你的距离不够近，那个距离够近的是中原先生，你能够有了发自内心的改变，我真的很高兴。”

　　他走过去拥抱太宰，“无论什么事，你如果有什么不开心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一直听着。无论如何，中原先生他都会陪你走下去。”

　　“织田作。”太宰的声音有些沙哑，织田作摸了摸他的头，“你该回去了，你该去见你心里的那个人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的透明，唯有那个怀抱依旧温暖。

　　织田作脸上闪过惊讶，最后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再见，太宰。”

　　“再见，织田作，我会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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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是幻境其实是了各自的心愿，过了就出来了。
中岛敦一切都好就没有什么，国木田是理想与现实的兼容他需要一个信念，太宰他可以不中招，他只是以前一直跟织田作说讨厌中也，织田作也当真，因为那时候太宰还没明白自己的想法，如文中所说他是再次见面无法放手，他就想通了，织田作临死前一直很担忧，太宰就想要告诉他不必担心了。
太宰改变就是他消极的人生观，按照殉情来说他觉得没有生机的中也不够美丽，就这么被留下来了。
织田作以为太宰是未来来的给予祝福，最后知道自己是幻境里面的，但是织田作会一直听太宰的倾诉的。
太宰幻境一下子就写超了，原本还以为要写两章，如果有不顺的地方，那就是文笔不好理解大概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