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星光雀舞曲·星光雀绿娘》跟童年说再见

26、Chap.19 变数

　　婷婷的身体被蛇精男挂在半空，脚下是孩子们玩乐的游乐场。她的双脚只得死死勾住脚下的栏杆。蛇精男眼神里杀意已毫不掩饰，歆雨一边准备应战，一边大脑飞速思考自己需要几秒才能接住坠落的婷婷……
　　游乐场上看护孩子的家长们估计是也看到了楼顶的状况，有人掏出手机报警，有人打开相机拍摄这奇幻的一幕。歆雨气得胸口疼，也不再跟他废话，燃烧着紫色火焰的魔法箭射向他的背后。
　　蛇精男忙把婷婷朝她扔了过来！而后自己闪身就逃走了！歆雨紧急挥手灭掉了燃着的火箭，飞身扑向婷婷。季衍蝶打了个招呼就朝着蛇精男逃窜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疯了吧……
　　“哎哟……疼死你姥姥了……这混蛋左一句‘我要娶你’右手直接把女孩扔出去当武器，伽刚特尔也没你这么玩意儿……”
　　她整个人垫在婷婷下方当了一回肉垫子，婷婷吓得半天爬不起来，好半天才回过神，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吓死我了，刚才刚才是什么？我得发个微博吐槽……”
　　“别介。先别介。”歆雨喘着粗气，拦着她开手机，“这玩意儿属于犯罪分子了吧。”
　　“他到底是什么啊？蛇精，不是蛇精都是女的吗？”婷婷还有点懵，“妖怪啊？”
　　“说起蛇精给我讲个故事，就是东北那嘎达有些蛇仙传说说一个蛇仙爱上了一个女孩，直接把那个女孩给搞死了，这些故事的评论区都在提什么好甜好甜，嗑嗑嗑，甜你个6呢甜，强 奸犯可以报钩够他踩一辈子缝纫机了吧。阎王没给他下拔舌地狱呢。”歆雨扶着被磕到的腰，一提到这些无脑的故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可给我滚 蛋吧人间惨剧嗑你大爷，被强 暴的女孩、被父母亲戚硬是按压进窄小的喜轿的女孩、被扔进尿桶里溺毙的女婴，被恭喜的是男婴两腿间的玩意儿，被“好甜好嗑”的虐恋情深，一一掩盖，像是涂在发霉面包表面的代可可脂巧克力图层。温暖的是体 液、良莠的是体力、恭喜的是初血、俭省的是保险套、让步的是人生。又一个成年“房思琪”罢了。年老了、不再是“房思琪”的单纯了之后，那就是弃之敝履，那就是一片残败的落叶，想要保护新生的充满希望的嫩芽，还要被唾骂“老妖婆”，被形容成所有小女孩子童年的噩梦。
　　“他想我死是吧。”婷婷也很生气，“死在他怀里很美么？”
　　……应该是吧。歆雨把这句暂时憋进了嘴里。
　　一句“好好磕”把嫁人从夫、夫死从子【男后代】的血泪遮盖了过去。《拐了个鬼王做夫君》这个小说题目她还以为是什么女主开挂把男主拐回家的呢……结果这不就是……从身到心虐死女主，而且看她来了，世界线出现了变数，就打算直接杀女主，她这段日子，一度以为作者疯魔了。
　　“辛苦你了。我妈妈请你来，辛苦了……”婷婷咬着嘴唇，“我恨他，我不想嫁给他，他凭什么娶我。”
　　到底还是婷婷先开的口。歆雨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痛很痛。而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再次醒来时她和婷婷一人一边被绑在布置了很多不知名东西的祭坛上，有个满脸蛇鳞的男人拿着剑施法还念念有词。歆雨本能地一挣扎。
　　祭坛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妆奁，敞开着，里面摆放着一小盒胭脂。歆雨是近视眼看不太清楚，但却闻到了馥郁的香味当中有股怪味。这是血腥味吗？
　　那个男人做完了一系列仪式之后，瓮声瓮气地朝黑暗处呼唤：“主人。”
　　歆雨和婷婷对视。确认出来的那个就是蛇精男。
　　那张经过最熟稔雕刻家精雕细琢的美丽面庞，此时的表情扭曲至极。歆雨觉得这表情就是变态虐
　　杀 犯的那种面对受害者的狂热表情。
　　婷婷不是他前世的女友吗？怎么还要？算了……杀女友杀妻子的男人多了去了不差这条蛇了。
　　“婷婷……你背叛了我……”他伸手来摸婷婷的脸。
　　歆雨嘴唇蠕动，一口毒液直接喷到他脸上。他捂着脸痛苦哀嚎，甚至躺在地上打滚。
　　她觉得不能惯着这种人。趁着那蛇脸男人做法时她挣扎了半天，脱开了那种束缚，而且明显身体开始从鲍志雪的躯壳里开始脱离。
　　他赶忙从皮肤下调出蛇鳞来抵挡毒液，可架不住已经被腐蚀了一层皮。
　　“你到底是谁？”
　　问这个问题的不只是蛇精男，还有婷婷。
　　“你不是人类吗？你怎么……”
　　“先别说别的了，跑是最要紧的，我承认了我不装了，有些玩意儿这不活该得暴打一顿，”歆雨解开身上绑人用的绳子——哦，是的，绑她用绳子，绑婷婷用华丽的绸带，吃人还吃得这么凄美，还得像宴会上的烤乳猪一样做个装饰，一发“扑克炸弹”扔了出去。
　　蛇精男被炸个正着，仰面倒在地上，爬起来扑向婷婷。
　　歆雨转身撑开魔法护盾挡在她面前，那个蛇精祭司念念有词，操控绸带想把婷婷绑走。歆雨一发火刃，切断了绸带。
　　“快跑！”歆雨又扔了几发炸弹，趁着蛇精男和蛇精男祭司被炸得七荤八素一股错气，冲进祭坛旁的隧道里。

　　两人扶着湿滑的墙壁大口大口喘息，湿乎乎的隧道空气熏得人肺疼。
　　婷婷喘了半天，望向通道深处，眼神里的亮光似乎恢复了一些：“鲍小姐，你到底是谁？不过……他想杀我，对吧。”
　　“明知故问。咳咳，我好像受伤了，我貌似八成受伤了，先找出口比较好。”歆雨从贴身衣兜扯出几条绷带，幸好早有准备。
　　这种类型的男主或多或少都有施虐癖，不多做点准备怎么行。她扶着墙爬起身来。
　　两人沿着通道，一路向前行进，似乎不是传说当中的墓穴那样，错综复杂，一条笔直的廊道通向不知何方。婷婷想摸手机照明，可手机早就被收了。
　　“用我的。他大爷的。我劁 他大爷的……”歆雨给他递过去自己的手机。刺眼的白光射出去，通道也“显出原形”。
　　敢情是墓穴啊……某处墙上挖空一块，里头摆着各种新鲜的贡品水果和香火蜡烛，小篆刻下的排位刺眼又陌生。歆雨取回自己手机，拍了个照，通过半年多都没打开的翻译软件提供了翻译。
　　协会里为每一位成员的手机装备了可以翻译各种东西的软件。歆雨之前一直都是穿越的现代言情结界，很久没接触过古言了，自然也用不到。
　　“辛巳年……爱妻程氏采薇……”这作者这么文绉绉的吗？她还没看到后期的创作，不过这种常识性的东西也称不上是“文绉绉”吧，顶多是作者注意到细节了。歆雨趁着低头的功夫，张开额角的侧眼，没错，婷婷正在发抖。
　　是那种不自觉地全身的颤抖。
　　“采薇，程采薇……”
　　“咋了……”
　　“鲍小姐，你既然有这等本事，猜不出来，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前世……”婷婷大口喘息了几下，声音平静。她无意间朝后退去，手碰到对侧墙壁上的一根绳子。
　　“小心！”有什么机关隐隐转着。歆雨反应极快，立即扯身向后抱住婷婷，捂住她的眼睛。
　　歆雨自己睁开眼小心地看去。
　　“我劁 你大爷的。”
　　她骂出第三句脏话。一具干尸被绳子吊着降下来，刚好挡在牌位前方，干尸被一种不知名的模包裹着，应该是防腐法术膜。干尸身穿唐朝时期的仕女衣装，面容栩栩如生，怀抱布帛，绣着闺名。
　　婷婷挣扎了几下：“你捂我眼睛干嘛？”
　　“有尸体，古代尸体，我怕你恐怖谷效应。”歆雨费力去够绳子，想让那尸体赶紧上去。
　　“你别抱着我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婷婷奋力挣脱了她的胳膊。歆雨没来得及反应，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不是……”
　　“这有什么好怕的。”婷婷语气平静，“哇。保存得这么好。陵墓主人有心了……不对，按照这个墓穴的通风程度，尸体和衣服不可能这么完好。这层膜是什么？”
　　大概是……那个蛇精男下的吧。
　　“看着干嘛？走了？我本来是考古专业的，实在没工作才转码的。”婷婷已经兀自走到前方。歆雨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墓穴一路走一路聊，歆雨一路走一路骂，已经二十几个牌位了，越往前走年代越近。按照上面记载的帝王年号来看。
　　他的老婆从唐朝到五代十国到宋元明清，甚至还有一位民国留洋学生，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吧？人家怀着一腔报国热血，你直接给她娶回家活生生磋磨死？
　　因为看排位上记载的生猝年，每一个他老婆都是二十年十几年甚至只过了个位数年就被折磨死了。歆雨轮流感知了尸体上残留的气息，确认都是同一个魂。
　　年代最近的牌位旁，甚至放置了一个近代婴儿床，她的富豪养母家有个同款，确认是上世纪老货。床里放着婴儿的干尸……粉红色的小包被，确认了这是一个本该健康成长的女婴。
　　婷婷倒抽一口冷气：“也就是他家暴了我几十辈子？凭他什么？他金贵？”
　　“我非得给他绳之以法了不可。他应该去阉了再劳 改几千年，一直到人类灭亡他都应该给天下生灵服役，简单枪毙真是便宜他了。我劁他大爷。”歆雨彻底憋不住了。
　　她靠着墙休息，低头刷手机玩，离线消息……纪小姐给她发了留言信息，说自己被几个小鬼缠上了，那些小鬼说着她根本听不懂的语言，歆雨身子一紧。大爷的，被偷家了。手机除了连接协会里的系统软件之外收不到信号。纪小姐不会出事了吧？
　　天呐……
　　“咋了？”
　　“没事。正好我要查个东西，这不就进来了，笑死……这货我非得削死他。”
　　“要削死那不得是我削。他想强娶的是我。”婷婷吐槽。
　　“我同意……”歆雨假装翻了翻衣兜，掏出一整叠的《睡牌》。

　　“我说。你干嘛对我这么信任。你不怕我给你吃了？”歆雨突然觉出这茬。
　　“你是好人。我能感觉得出。满意不？”
　　“嗯。确实。谢谢夸奖老妹。”歆雨接上一句方言。
　　“再怎么说你也不是个坏种，起码不跟这条蛇这么坏。犯罪分子。我到现在我连他叫啥都不知道，非说要娶我。以后我也不给我爸烧纸了。去年我亲手做的纸扎铭牌表给他烧过去了。给他烧了我211的大学录取通知，给他烧了985的硕士证，他转头把我卖了。”
　　歆雨抽抽嘴角，忍住了狂笑的欲望。这种人眼里养女儿不管培养得多优秀就是拿来卖的。死了也不消停。
　　她抽出“回溯”牌和“幕布”牌，抽出“镜花”戒指，对准墙壁屈指弹出魔力，随之墙上自动展开一副荧幕，现出不算清晰的画面。
　　有点像看老电影。
　　场景是古代的大街，根据歆雨不太强的历史知识，大概是宋朝时期左右吧……大街上人们穿得破破烂烂，一位身材颀长的优雅华贵男子负手而立，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负责指挥着一群仆役给街上的人分发粥。
　　一个妇女领了粥，颤巍巍地递给一个小男孩喝。那个小男孩歆雨打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之前在陈家，骑在那个谁脖子上捣蛋的鬼小孩么。那华贵男子不是那个蛇精男是谁。歆雨觉得这张脸确实很抗打，从唐朝一直帅美到现代。
　　谁让这是作者写的呢。
　　能把这种变态家暴男施虐癖写成“深情爱老婆”也是没谁了，真深情的话虐死第一人老婆程采薇的时候就应该自杀谢罪。
　　婷婷歪头看：“这应该是南宋还是北宋来着，你这画片不清晰。”
　　“那就快进……”歆雨打个响指加速了画面，一眨眼来到丰年。那个小男孩已经考中秀才，娶妻生子，可以养活妻子和老母了。而正是蛇精男送他读书的。
　　怪不得他可以听蛇精男的命令，只不过死了之后还是变回小孩外表。或许可以变化……算了细节不重要。画面又快进到明朝时期。清朝时期。民国时期。
　　这些回忆当中的蛇精男依旧在施粥布恩，虽说不是绝顶有钱的人家，但的确尽可能地救济穷人。每一个回忆上都有“婷婷”的身影。那个女孩站在丈夫身侧，尽可能地尽着贤妻良母的“职责”。婷婷哽咽了。
　　“民国。好么。犯罪。强抢留洋归来的女学生。这是谁脑子这么欠抽，这下屎壳郎高兴死了，脑壳形化粪池。”到了民国近代这一段时，婷婷再也忍不住眼泪。歆雨气得一脚踹到墙上，脚趾疼死了。
　　这段的“婷婷”是个出身文学世家、祖母是著名大文豪的女学生，刚从法国留学回来，被迫成了男主蛇精男的太太，得了抑郁症，难产而死。
　　“我非要杀了他不可。可是我害怕犯罪……我发誓我只是跟着导师一起挖掘过几百年前死人的坟墓，我是合法行为……”
　　“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枪毙也行。”歆雨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不行不行不要再看。再看她会气死的……她很难说。若是阅读了作者描述这里剧情的文字，她的感受是什么。到底哪个更让她生气。
　　都什么年代了，还喜欢这种“柔弱金丝雀被大佬强 暴”的言情小说。现在是大爷的2022年？1822年都没这么封建变 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