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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剿匪密令 ...

  •   贵客?
      听到贵客两个字从奚德业的嘴里边说出来,箫玲珑简直是嗤之以鼻,很显然地流露出从心底的险恶和鄙弃来。
      她才不会学什么中原女子,遵从什么妇德妇容、夫为妻纲,心里不高兴,要她强作欢颜,那纯粹是做梦,她也不会顾忌太多的颜面,当着儿子和丫鬟的面,就很自然地表示出她的不屑来。
      用眼角的余光那么一瞥奚德业,箫玲珑冷笑一声:“贵客?你们大昭朝应该去见鬼的人倒是很多,真正尊贵的人,我十个指头都数不到头,最尊不过帝王家吧?就你们那个皇帝,我呸!还不如一个有情有义的流氓混混。”
      听惯了箫玲珑如此口无遮拦,奚德业是一脸无奈,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和妻子纠缠这些纲常道理,只要打着哈哈:“夫人,今天早上庄头儿送来的新鲜鹿肉你收到了吗?他们一送来,我就想到夫人喜欢吃这个,就让林羽殇送过来了,那肉放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说起来,好像没有尝到夫人的烤鹿肉了,夫人的手艺实在是……”
      箫玲珑哼了一声:“少来装腔作势讨好我,堆上木柴点着火,谁长手都会把肉烤熟了,告诉你,什么贵客不贵客,就是皇上来着,他们也用不过去了,都起不来了。”
      奚德业皱着眉头:“夫人……”
      两个人说着话,屋子里边的丫鬟已经都退了出去,在院子里边悄悄地静立,也没有谁立下这个规矩,只是这夫妻两个,一旦见面说话,常常会练起全副把式来,飞茶碗,掀桌子,拳头飞脚,不一定会上演什么戏码,那些丫鬟又不能看热闹,又不敢上去拉架,只好退而求其次,干脆一见两个人照了面,就都退出去侯着,等到里边招呼了再进去。
      丫鬟们能退避,辛云路和奚弘恩不可能回避,奚弘恩趴在床上还好一些,此时换好了干净的衣服,伤口也敷了药,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边,装作昏沉,辛云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方才被迫坐在浸透了盐水的绣墩上,奚德业进来以后,他就借机站了起来,因为坐得时间久些,两条腿又要承担全身的重量,已然麻痹,这一动,不但屁股上的伤处跳动着疼痛,两条腿也又酸又麻,针挑刀剜一样。
      箫玲珑一说他们两个都起不来了,奚德业忍不住看了辛云路一眼,箫玲珑慢条斯理地走过去,抬起一脚就踹到辛云路的屁股上边,辛云路闷哼了一声,哪里还站得住,往前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痛得冷汗淋漓,一时之间,还真的动弹不得了。
      箫玲珑一拍手:“趴下了,两个小兔崽子都趴下了,老爷啊,不是我说你,你好歹也是威震一方的国公爷,手下握着十万精兵,不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起码也得远见卓识先人一招,怎么做事都不算计算计?老百姓都知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既然都有贵客了,你还下毒手打他们干什么?”
      奚德业又气又恼,又不能认真和箫玲珑生气,不然惹起箫玲珑的脾气来,真的敢直接去前厅和自己动手,她才不管你什么贵客呢。
      压着心里的气愤,奚德业强自笑道:“不过就教训他们几板子,我怎么会下毒手呢,那是我儿子,又不是审贼,真的是贵客到了,不能怠慢,人家还指名要见他们两个。”
      箫玲珑哼了一声:“我看审贼也不过如此,小草,叫花大夫进来,给我们府上的两位少爷把把脉。”
      外边的丫鬟小草清脆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挑帘子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郎中。
      奚德业吔了一声,特别意外,居然是一个女郎中,而且这个女郎中怎么看也不像女郎中。
      她穿着一件七彩霓裳,华丽飘逸,一头泼墨般的长发,在脑后披散着,直垂腰际,脸上淡扫娥眉,轻敷胭脂,要不是她背着一个藤竹药箱,通身上下就看不出来哪里像是个郎中。
      昭朝从开国时就独尊儒学,女子讲究贤良淑德,贞静柔顺,重德敬节,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只是近些年,局势动荡,战火瘟疫,折腾得大昭风雨飘摇,很多人迫于生计,也顾不了太多忌讳讲究,为了多挣些钱,多贴补家用,本来应该养在闺中的姑娘家也出来做些杂务,不过整个虞州,女郎中也很是罕见,起码没有见到这个花大夫以前,奚德业还不知道自己的虞州地界,还有一个女郎中。
      小草低眉顺眼,先对奚德业福了一幅,然后低声道:“夫人,花大夫来了。”
      那个女郎中双手一搭,敛眉垂目,显得温文尔雅,然后飘飘下拜:“晚生花飞雨见过公爷、夫人。”
      奚德业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心中暗道这个是什么郎中,穿着打扮不伦不类,连个称呼也不伦不类,只怕连个甘草大夫都不是。
      箫玲珑点点头:“行了,不用多礼,花大夫看看我们家的两位少爷吧,先看看地上这个。”
      花飞雨这次看见趴在地上的辛云路,她心里也挺奇怪,这个箫夫人说是两位少爷,这位应该是其中一个,怎么趴在地上,神情还特别痛苦,难道刚才走路没有走稳摔了一跤起不来了?都说这些深宅大户的公子哥儿比较娇贵,可是真要是这样就太娇贵了。
      她背着药箱,充满好奇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伸手就去抓辛云路的手腕,辛云路往后一缩,身子也向后缩了能有二尺远,这么一挪动,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呦。
      花飞雨吓了一跳,惊叫起来,她是要给辛云路把脉,谁承想辛云路像灵蛇一样,竟然会缩退了很远,让她抓了个空,因为是单膝跪地,身子前倾,一时失去了平衡,花飞雨单手撑住身体,整个身子倾斜着差点儿摔倒,但是姿势极其不雅。
      奚德业有些忍不住了:“花大夫请回吧,我们家少爷就不劳花大夫了。”
      花飞雨半跪半蹲在那里,满面通红,辛云路还是趴在那里,脸色苍白,汗水涔涔,不过现在抬着头,看着她的眼光并不友善,花飞雨方才单手触地的时候,有些吃力过猛,感觉自己的手腕戳了一下,现在也针扎似的痛,她不好意思起来揉手腕,可是辛云路趴着,她这么蹲着,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田埂中蟾蜍和蛇的对峙,再听到奚德业稍带不悦的逐客令,更是尴尬之极。
      箫玲珑道:“老爷是信不着花大夫?我们家绮玭吃的药一直都是花大夫的配方,咱们家有人病了,也是花大夫给配的药,别看花大夫年轻,在咱们虞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医。”
      奚德业不置可否:“煎汤熬药,哪里有那么多闲功夫,我这里现成的方子,绝对药到病除。”
      他说着话,从袖中拿出一只骨哨来,放在嘴上一吹。
      这只骨哨是军营中忽然集合时的信号,不管白天还是半夜,听到骨哨声立刻到教军场集合,一卯不到,插箭游营;二卯不到,杖责二十;三卯不到,杖责四十。
      这一声果然好用,辛云路和奚弘恩都条件反射一样蹦了起来,目视前方,腰板挺得比标枪还直。
      别人还未及有什么反应,蹲跪在地上的花飞雨本来想起身,结果对面的辛云路忽然蹦起来,动作疾快,完全出乎意料,她是猝不及防,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走吧。
      奚德业心中冷笑一声,他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轻重,尤其用的不过是藤条,疼固定会疼,还不至于会疼得爬不起来,他也不再多话,自己转身先走。
      箫玲珑先是一愣,继而噗嗤一笑:“人老奸,马老滑,真是一点儿也不错,滚,老的小的都给老娘滚,花大夫你留下,我这两天睡得不安稳,你帮我搭搭脉。”
      哦。
      花飞雨有些带着哭腔,心里不知道把辛云路骂了多少遍,方才他这样一蹿,真的差点儿把她吓哭了。
      辛云路和奚弘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向箫玲珑施了一礼告退,箫玲珑一挥手:“去吧去吧,省得那个老不死的又来耍花样儿,要是叫你们陪着那个什么贵客吃饭,给我狠狠灌他,不把他喝道桌子底下,小心回来老娘揭了你们两个的皮。”
      看着花飞雨形容狼狈,小草过去弯腰扶起了她,花飞雨心里暗道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稀奇古怪,她以前来过很多次国公府,但是都是给虞国公的甥女萧绮玭诊病,萧绮玭年幼时曾经受过刀伤,那一刀扎在肺子上边,命是捡了回来,却留下亏弱不足之症,常常需要药剂来调理。
      人家萧绮玭温柔如水,软笑轻言,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大家小姐的颐指气使,花飞雨对她印象极好,谁知道到了红颜坞,会遇到这么几位。
      辛云路快出门口的时候,还回头看了花飞雨一眼,然后和奚弘恩一起出来,奚德业没有走远,在院门口等他们,看他们出来了,低喝一声:“磨蹭什么,快点。”
      奚德业面沉似水,在前边疾步前行,奚弘恩和辛云路没有法子,也得快步跟上,虽然他们的伤都是皮肉伤,没有伤筋动骨,但是动一动都痛得厉害,这样疾步前行,更是雪上加霜,等走到客厅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衣裳的前心后背都洇湿了一大片。
      废物。
      奚德业狠狠地骂了一句:“挨几板子就这个德行,你们看看军营里边,多少将官挨了军棍,还不是一样骑马打仗?你们……”
      他刚要让两个人去骑马跑几圈,外头家丁来报,说是府门口来了客人。
      奚德业这才道:“你们两个给我精神点儿,再这样萎靡不振,拖你们到大门外边打去。”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出去迎接来人。
      谁知道那个人自己已经走进来了,也听到了奚德业的话,不由得呵呵笑道:“拖到大门口挨打,那不是要丢死人了?虞国公的家规也太厉害了吧?”
      这个人会自己进来,奚德业特别意外,连忙抱拳:“楚王千岁,老臣正要去跪迎千岁,您怎么……”
      原来来的这个人是楚王昭应琪,也就是延兴帝唯一同母的亲弟弟。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别看他和延兴帝是一母同胞,楚王昭应琪比延兴帝长得俊朗多了,气度清朗,唇红齿白,而且言笑间顾盼飞扬,神采奕奕。
      奚德业一施礼,辛云路和奚弘恩也躬身施礼。
      昭应琪看看他们两个:“哎,这两个都是国公的儿子?”
      奚德业微有困窘,不知道怎么回答,昭应琪这话问得也太唐突了。
      奚弘恩嘴角一挑:“是。”
      辛云路连忙道:“王爷误会了,末将辛云路,是国公爷的部将,这位才是小公爷。”他说着话,示意了一下奚弘恩。
      昭应琪呵呵一笑,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方才的话唐突冒失,反而点头:“可惜啊,怎么不是呢,我看着他们两个都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挺像兄弟的嘛,辛云路,这个名字我听过,好像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奚德业抱拳:“王爷谬赞了,不过云路的确是老臣的左膀右臂,最得力的助手,说句真心话,老臣是宁可不要儿子,也要这员大将。”
      他这话是出自肺腑,辛云路垂下眼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奚弘恩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也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完全一副旁观者的神态。
      昭应琪笑道:“你这个儿子也不错,临来前皇兄还和我提过,他说,世上难得有这样的风流世子,真名士足风流,肯为女人到青楼楚馆里边去打架,可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风流倜傥,哈哈,果真风流倜傥。”
      奚德业也弄不清楚昭应琪这话是玩笑还是挖苦,暗中瞪了奚弘恩一眼,奚弘恩也看着他,抬着头,挺着胸,一点儿也不示弱。
      奚德业没法接昭应琪的话题,只好含糊道:“王爷请到客厅上座。”
      他躬身请行,楚王昭应琪笑呵呵地:“请,国公请。”
      几个人都进了客厅,分宾主落座,辛云路和奚弘恩侍立在旁,奚德业和楚王昭应琪彼此寒暄客气了几句,有仆从上茶,楚王昭应琪很直接地:“国公,本王是心直性耿,喜欢开门见山,这次来是奉了皇兄的密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听说皇帝的密令,奚德业马上离座,跪倒三呼万岁,辛云路和奚弘恩也跟着跪在身后。
      楚王昭应琪见他们跪下了,也站了起来,从怀中拿出密令,双手高高举起:“奚德业,这是一道密令,不用宣读了,你接了谢恩就是。”
      奚德业闻言,叩了三个头,双手接过密令,打开一看,就是一愣。
      密令上边写得很清楚,派楚王昭应琪带来饷银十万两,令虞国公奚德业派兵去剿灭烟砀山的土匪,功成后晋封为一等王爵。
      烟砀山在笛州境内边界处,一边与虞州接壤,一边与映州毗邻,基本上属于三不管的地方,隔着一带百里无人区,就是秣厉族的王城了。。
      楚王昭应琪呵呵笑道:“国公知道烟砀山的情况吗?”
      奚德业又是惊讶,这道密令难道昭应琪已经看过了,不然他怎么会提到烟砀山:“这个,烟砀山在笛州境内,笛州是海诚公苏大人的辖区,老臣不敢逾越,所以烟砀山的情况,老臣并不了解。”
      楚王昭应琪道:“说起来真是大昭的笑话,满朝武将,竟然对烟砀山素手无策,要是多么了不起的悍匪也算了,烟砀山里边,只不过是一群女匪,为首的那个大土匪叫做殷黎黎,武功十分了得,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学来的武功,马上步下都不含糊,二土匪叫做郁幽儿,是大土匪的智囊和军事,是个杀人不见血的角色,她们两个女人纠结了一大批女人,竟然把烟砀山弄成了铜墙铁壁,朝廷派人攻打好多次了,都是铩羽而回。”
      殷黎黎?
      殷老大?
      辛云路忽然想到了他们遇到的那个人,戚慕寒的那个朋友,当时他也猜出了殷黎黎的身份,想到此处,忍不住转头看奚弘恩,谁知道奚弘恩连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好像对这件事情没有兴趣。
      奚德业其实对烟砀山的情况有些了解,只是装作不知:“原来如此,是不是这些女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惹得天怒人怨?”
      楚王昭应琪摇头:“这倒不是,她们好像并不骚扰百姓,只是打劫官员和商贾,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女匪放浪淫纵,尤其那个大土匪殷黎黎,听说比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采花大盗还厉害,凡是她看中的男人,她都想方设法抢上山去,做了她们烟砀山的压寨夫君了。这不一个月前,她把我们大昭的新科状元昭若水都抢上山去了,本来皇兄还想为昭若水点一门亲事呢,谁知道昭若水就被土匪抢去了,听说已经被逼着和女土匪成亲了。天子门生,失身于贼,实在可惜啊。”
      奚德业也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只是烟砀山所在的地方,乃是苏大人的辖区,老臣去剿匪,是不是越俎代庖?而且老臣兵弱马羸,匪寇又那么强悍,老臣恐怕心有余力不足。”
      楚王昭应琪道:“虞国公太客气了,皇兄对国公可是信任有加,这件事情,就交给国公全权负责,绝对不会再让别人横加干涉,用什么计策,花多少时间,都由国公来定。皇兄也知道悍匪难剿,所以会拨足了粮饷,让前军将士放心地为国效命。”
      话到如此,奚德业也无法太推脱,何况密令已经接了,圣命难违,他只想争取到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而已。
      奚弘恩抱拳道:“王爷,圣上既然对家父倚重,臣等自然感激涕零,肝脑涂地,剿匪一事,必不负圣上所望。虽然贼寇彪悍狡猾,非是朝夕可灭,但是只要臣等同心协力,设下妙计周旋,缓而图之,何愁贼匪不灭?”
      他说得铿锵有力,好像胸有成竹。
      楚王昭应琪连连点头:“好,好,呵呵,真是虎父无犬子,那本王告辞了。”
      这个楚王性情直率,说走就走,奚德业挽留不住,只好查点收下了楚王带来的十万两饷银,然后亲自将楚王送出了府门,等回到大厅,冲着奚弘恩喝道:“畜生,跪下。”
      奚弘恩跪了下去,漠然无语。
      辛云路连忙道:“公爷是否误会了,其实小公爷是留下后路,一个缓而图之,就可以把这件事情拖得遥遥无期了,我们白拿着朝廷的粮饷,”
      废话。
      奚德业冷哼了一声:“缓而图之,你当我听不出来小恩子的意思?”
      辛云路小心地问道:“既然公爷知道小公爷的意思,怎么还责怪他……”
      奚德业喝道:“你也给我跪下,老实说,这次去鹿州,除了在皇上面前丢人现眼,你们还做过什么事情?小路子,你和小恩子一起长大,还不知道小恩子是什么性情?他什么时候会如此主动?你们在府里弄了些江湖上的朋友住,我也睁眼闭眼,任着林羽觞他们成天鸡飞狗跳,现在你们对剿匪如此热心,不会是又搭上了烟砀山的土匪吧?”
      辛云路缩了下身子,感觉脊背上边冷嗖嗖地,真是知子莫若父,奚弘恩稍微耍点儿心眼儿,奚德业都能感觉得到,他不敢对奚德业说谎,但是更不敢承认这个事实,奚德业要是知道奚弘恩还帮着殷老大去对付皇帝,一定会把奚弘恩立毙杖下。
      奚弘恩目光冷漠,语气冰冷:“是,我不但搭上女土匪,还和她歃血为盟,结为兄弟。”
      他冷冷地带着不屑与傲然,见儿子如此负气,奚德业反而不怎么担心了:“下去好好反省一下,你们今天挨打是为了什么,明天到军营,商讨剿匪之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剿匪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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