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净雅

41、第41章

　　“来，喝酒！”霍家军的中军大帐中，一众明天就要分别的人聚在一起喝践行酒。霍山霍大将军坐在主位上，一边应付络绎不绝来敬酒的人，一边暗自焦急，不知道事情进行的如何。好在没多久，他就看到军师燕宇进来，暗中对他做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这才放松下来来者不拒的喝了个酩酊大醉。

　　帐中少数几个尚还保持着清醒的人，皆看到了大将军与军师间的眉来眼去，不过却也没人不识相的硬要去打探。实际上，但凡是有眼睛又在霍家军待过的人，都知道霍家军极不受朝廷待见，物资军饷年年都被克扣的只剩下三瓜两枣。可以说，霍家军之所以还能存在甚至屡立战功，全凭各路想立军功的玩家们支援。

　　只是玩家们愿意拿出来的终究有限，只能应急却不能作为倚仗，真正支持霍家军不散的，是刚封的慧公爷也就是何慧颖、何漪。而作为回报，何慧颖麾下的一屯会由整个霍家军中挑出的精锐组成，据说霍将军还有意将女儿许配给何漪，只不过被何漪给拒绝了。理由是，他已经娶了夫人，只能将霍小姐娶为侧夫人的话，会委屈了霍小姐。

　　现在，看来是大霍将军还没死心，又或者是，在他即将领军进云京城、生死未卜的时候，不得不安排好女儿。谁知道皇帝会给他定下个什么罪名？万一要满门抄斩，那女儿怎么办？只有嫁出去了才能保命。而嫁给何漪，就能在保命的同时，以何漪的一屯为骨干重组霍家军。这让霍大将军如何不动心？如何能放弃？

　　这边，借酒醉之名回到自己军帐中的何漪，一掀帐篷就看见坐在书案后翻阅花名册的少将军。他脚步一顿，就想离开，反正明儿一早他就得带人回封地了，这初春在外面呆一晚上虽冷却也不算什么。但是，少将军却开口阻止了他。

　　“公爷放心便是，知道你不想娶我，只烦请你借帐篷与我住一晚上，明儿一早就走。”何漪看了看不远处若隐若现的数十位亲卫，抿了抿嘴，还是进了帐篷。“末将见过少将军。”他毕恭毕敬的对少将军行礼，苦熬三年才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可不愿毁在了少将军手中。

　　眼见何漪一副避之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少将军心下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册子正襟危坐。“我们谈谈吧！”何漪同样神情郑重，坐在少将军对面，“少将军请说。”

　　“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知道我们霍家不得帝王看重，虽然打了胜仗却也逃不过被满门抄斩的命。但是我爹那个人死脑筋，怎么都不愿意……咳，他唯一做的也就是为我向你提亲，还被你给拒绝了。”不管少将军说什么，何漪都只听不说话，少将军说了几句也觉得没意思，干脆说正题。

　　“听说你在云京城中有人？请你从中周旋，哪怕是抄家呢，只要能保住命就行。只要我和我爹活着，霍家军包括那几位被其他公爷、侯爷带走的小将，也都会听命与你。”少将军说的简单，但这分明是一个大坑。

　　“我做不到！”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愿意，而是做不到。“我只是在云京城做了三年庶吉士，交一些不受宠皇子女读书，有什么办法去左右帝王意志。”何漪说的面不改色，却又八成是真的，所以少将军也不能说什么。只是轻叹，“若你有办法，便告诉我一声吧！”眉宇间具是忧色。

　　何漪心下撇嘴，少将军这个人不实在，既想让自己帮忙，又不愿意告诉自己事情起因，许下的报酬也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优化了一些。别人也就算了，他还能不知道？皇帝之所以如此容不下霍家军，其根本愿因还是因为当年的夺嫡之争中，霍家军作为边军却妄自参与，犯了忌讳。

　　若边军都像霍家军这样，哪个皇帝能放心？边境还能安稳？换了自己处在皇帝的位置上，也会拿霍家军杀一儆百的！他可没忘记，当年云京城尘埃落定前，边民突然开始像内地迁徙的事。虽然自己也得了好处，但这并不表示何漪喜欢这样，太危险了！比起利益，他更希望，能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心的，立场坚定的保皇党来镇守城门关。

　　这么想着，何漪也就只当没听见少将军的话，行了礼起身出去了。知道今天这日子，哪里都忙着收拾东西，所以他也就不去别的地方裹乱了，就在营帐外守了一夜。

　　第二天，何漪就带着自己的一万将士返回康平县，哦不对，以后不能叫康平县，得说封国了，国号元初。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建国，但是圣旨已经下了，这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称呼上还是要注意的。

　　何漪带人急行了一天，当天夜里就赶到了封国，因着天色已晚，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命大军在城外扎营，他自个带着亲卫回了慧公爷府。

　　“老爷！”看着早就得到消息的妻妾子女，在刘月儿的带领下，给自己行礼问安，何漪轻轻点头，“免礼。”略过妻妾，看向何宁安、何旺、何荣安，确定他们都没事后，何漪才对刘月儿说：“走吧，我们回家。”回到前院正厅，除了各主子和贴身下人外，其他人便都下去了，何漪这时候才有空细细打量自己的妻妾子女。

　　刘月儿这三年过得应该还算可以，看着神采奕奕，活脱脱一个二十多的美艳妇人。如果何漪没记错，刘月儿比他还大上几岁，今年也该三十多了，保养的真好。游素雪比夫人小，看着却比夫人还老，想来这三年过得不怎么样，想着何漪便有点心疼。赶紧看向丽娘，不过丽娘比之游素雪的情况都还不如，这让何漪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妻妾情况如此，孩子们倒还好，尤其是携妻而来的何宁安，看着儿媳妇的肚子，想来再过几个月就能看到孙子了吧！想到这里，何漪笑了。

　　“夫人，这三年来，辛苦你守着这个家了。”这句话，说的情真意切，却让刘月儿摇摇头，“老爷严重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啊，不过好在，我们也算是苦尽甘来。”何漪赞同的说。

　　“陛下已经下旨，准许我建立封国，如此一来，我们就有了根基。”说着何漪不由再次算了算自己的族运、龙气、国运，确定没问题后，才道：“夫人，建国准备可做好了？”“是，衮服、冕冠、大印都已经制好，只等老爷祭祀天地了。”

　　闻言何漪哽了一下，他问的不是这个，而是小朝廷、军队那些准备的怎么样了啊！但是看看刘月儿熠熠生辉的眼睛，还是没有提醒，只是道：“那么选一个良辰吉日，就登台祭天吧！”“谨遵主公之命。”众人齐齐下拜。

　　而何漪想听的事，一直到晚上的接风宴结束，何漪才在书房听到刘月儿的汇报。

　　“你是说，封国丞相、将军、六司九署中，所有文武官员，都是从各地抽调的？”何漪诧异的看向刘月儿，她点头，“是的老爷，我们这儿也被抽走了不少官吏，但是补充来的却只有被抽走的八成。”

　　这什么情况？何漪下意识的想，只是看着刘月儿那一副等着自己拿主意的样子，到底没有说出口。为了防止结党营私，或者是给各个封国掺沙子、安插奸细等等理由，派人何漪能理解，但是抽调、抽走的人比派来的人还多，是几个意思？朝廷没人了？

　　“老爷？”“嗯？我知道了，派来的人暂时该怎样就怎么样，等我摸清楚了再说。”何漪回过神来说。“周小姐训练的军队如何？”小朝廷的事暂时搁置一边，何漪接下来询问军队，刘月儿点了头。“共两万人，一万人是民兵，战时保护各村镇的，八千人是县兵，也是步兵，两千人是精锐骑兵。”

　　何漪略一算，说是两万兵，但实际上却只有一万人，民兵只要定期训练，平日里完全可以回家务农的。一个县养一万兵，这任务不轻却也算不上重，只能说这是在不影响县衙正常运行的情况下，所能养的最大兵力了。何漪完全可以接受，毕竟自己还带了一万兵回来，足够建国之用了。

　　“那两个刚划分给我们的县怎么样？”说完了小朝廷和军队，何漪也有心情询问封地的事了，只是结果让他很无奈。“百废俱兴，比我们刚来此地时，接手的康平镇好不了多少，都是破格提拔的。唯一比较好的是，面积都不算小，其他的也只能慢慢来，尤其是人口。”好吧，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始终都缺人口，这让何漪又动了买奴隶的心思了。只是想想他还是放弃了，还是走正路，提高待遇吸引流民罢，不然立根不正，想来可能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