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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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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中元节的晚上，喻文州都在打游戏，帮着工会下了两个副本之后，就又叫上周泽楷组队虐了会儿菜。
夏凉在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时不时还瞎指挥一下，一会儿想打这个怪，一会儿想看看其他招式。在大局形势不变的情况下喻文州也由着她开心，就是苦了周泽楷，怎么也想不明白喻文州的各种迷惑行为有什么深意。
难不成是新的战术思路？还是测试新的招式组合？
头秃的周泽楷除了撸猫，什么也做不了。
一晃就到了晚上11点多，喻文州知道中元节的忌讳，关了电脑，洗漱之后，赶在12点前就躺在床上，夏凉也老实地听他的话，并排躺在他边上。
屋里有个挂钟，秒针哒哒地一步步走着，在夜深人静的中元节，仿佛每一秒都是12点到来的提示音，愈发显得让人窒息。
夏凉有点害怕，又不想让喻文州知道，歪了歪头，看喻文州也没睡着，只是看着天花板，就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开口。
“你害不害怕？”
一听这声音喻文州就知道夏凉的小心思，心里笑了一下，哪怕不怕，嘴上却说：“有点。”
说完，喻文州还往夏凉那边挪了挪，胳膊碰着夏凉的，靠的特别近，好像在寻求保护。
这么上道的男朋友真是人间瑰宝。
夏凉笑嘻嘻地翻了个身，冲着他：“我保护你，不怕。”
“嗯。”喻文州轻笑。
两人依偎着，之后都没再说话，直到突然12点整点报时响起。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夏凉没来由的骤然心悸，是有明显感觉的、属于人类该有的心悸。
“怎么了？”喻文州听到夏凉的喘息不对劲。
她发起抖来，声音都打着颤：“怕……”
夏凉想抱着喻文州，可是碰不到，就越发恐慌，整个身体战栗，急的快要哭出来。
“夏夏！”
喻文州也慌了，赶紧坐起来，看到夏凉恐慌无措的模样，直接翻过身子，双手撑在她头两侧，把夏凉圈在身子下面。
夏凉伸手向上抓他，可是抓不住，就只能缩着。喻文州也尽量压着身子贴着她，让她感受自己的气息，哪怕有一点点安全感也好。
挂钟还在一下一下敲着，仿佛是什么未知恐怖的倒计时。
六、七、八、九……
十、十一、十二……
随着最后一声落下，夏凉这股突如起来的心悸也突如消失，如同一个人的灵魂突然离体，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瞪大了眼睛，喘着气，胸口起伏，直到最后平静。
喻文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他只知道，一个恐怖的事情过去了，他的夏夏还在。
“还好吗？”喻文州还保持着撑在上方的姿势，努力保持声音稳定。
夏凉这才动了动眼睛，视线终于聚焦在一起，看着上方喻文州担心的脸，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特别疲惫。
喻文州这才真的松了口气，身子挪回夏凉旁边，坐在床上靠着她。
“不用怕，我在这儿。”
夏凉听了，就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缩在喻文州怀里。
闭着眼睛平复了好久，不再害怕后，夏凉又忍不住回想了刚刚那十二秒的经历。
然而这一遍的回想没有让她再度陷入恐慌，而是让她燃起了一种切实的希望。
“文州，我好像快要回去了。”
喻文州一愣：“真的？”
“嗯，有这种感觉。”夏凉睁开眼睛，终于也坐了起来，用手捂着自己心口的位置。
“刚才钟响的时候，我有心悸的感觉，特别真实，不是臆想的，是真的，人的感觉。”
“恢复感觉了？”
“没有。”
夏凉摇头，伸手去碰喻文州，还是径直穿过，毫无知觉。
“就只有钟响的那一会儿。你说，是不是好兆头？”
喻文州看着她满心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嗯。”
“不是安慰我才说的？”
“当然不是。鬼节最后的零点，大概就像钥匙，打开了一条你回去的路。”
“怎么被你一说就跟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似的。”
“被我妈影响的，她是写儿童文学的，小时候没少听故事。”
“这样……我的小鱼这么可爱啊……”
喻文州笑了一下：“可爱的鱼能让你开心。”
“别瞎撩啊……还怕着呢……”
“快睡吧，明后天我们去北京看看。”
夏凉有些意外，抬起头来看着他。
“被感动了？”喻文州问。
“嗯。”
夏凉心里很暖，探着身子直接凑过去“亲”了喻文州一下，又立刻躺回枕头上，嘴角终于泛起甜甜的笑，闭着眼睛就假装睡了。
“到底是谁撩啊？”
喻文州轻声说了一句，也带着笑躺下了。
他第一次闭眼祈祷，祈祷刚刚那个突然的事件真的如他所想，是让夏凉回去的钥匙。
别再折磨她了，她已经受得够多了。
第二天上午，两人懒在床上谁也没起，忽醒忽睡地靠着躺，安安宁宁。一直到中午，喻文州才抢到一张晚上飞北京的机票。
到了北京已经很晚了，医院也早就不能探视。喻文州找了个宾馆住了一晚上，天亮后就陪着夏凉到医院，自己带着口罩在医院里的花园等着。
这一次的等待竟比上一次要害怕。
也许是因为鬼节晚上的事件对喻文州来说太过深刻，他的心一直悬着，很怕那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反而是不好的前兆。
他不敢跟夏凉说，所以只能用近乎童话故事的美好去安慰她，但却很难让自己不瞎想。
就这样忐忑又茫然地看着住院楼，不知过了多久，夏凉回来了，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小鱼，我能动了！”
喻文州眼睛一亮：“本体？”
“对，刚刚听到我妈和大夫在说，发现我的手指早上有动弹。虽然大夫说可能只是无意识的，要再观察观察，但你想，哪有那么巧，我突然心悸了，然后身体也这时候动了。”
夏凉的笑容感染了喻文州，他的心这时候才算是落了地。
夏天的晨光照在他身上，原本就柔和的人更加温润起来。
“是啊，哪有那么巧，你要醒了。”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夏凉笑盈盈地凑到喻文州跟前，踮起脚尖，用头去碰他的下颚，一下一下地，开心极了。
“好久没见你这么高兴了。”喻文州说。
“终于看到希望了，你说得对，一天天好好过，顺其自然，会有好结果的。”
“日行一善看来是有成效了。”
“就你会说话，喊你起床、陪你聊天打游戏，又不是什么大善。”
“你都牺牲自己，挽救一个单身青年未来孤生的岁月，还不算大善吗？”
“不要脸……”
夏凉嘟囔着往后退了两步，背着手，瞧着喻文州，低头想了想，才又开口。
“文州，我有很多想做的事。”
“嗯？”
“很多没去过的地方想去，山水草木，市井人家；有很多想学的技法，古代色彩搭配，布景构图；想看更多的书，想走更多的路，想认识更多的人……”
说到这里，夏凉又看向喻文州，凝视着，表情认真起来。
“还想继续和你在一起。”
喻文州笑着，刚想张口，就被夏凉打断。
“先把急着答应啊，要好好想想，不许像想上次似的，突然说什么缓一缓什么的。”
喻文州轻轻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上次把你弄怕了。”
“总之，在一起还是分开、能不能接受未来我经常往外跑、还有其他什么什么的……都要想想的。”
“好。”
“还有啊，要抓紧，我有感觉，应该快了。”
“好。”喻文州眼睛眯起来，笑着说，“相信我吧。”
就这样，日子慢慢地一天天走过，喻文州迎来了九月新的赛季，开始了忙碌的战队和比赛生活。
夏凉平时就是陪着他们一起训练，在一边看着，安安静静不捣乱。晚上还是跟喻文州聊天，偶尔闹一闹，周末会到北京看一下医院的情况。
一个月过去了。
9月13日晚上，也就是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夏凉终于到了她人生转折的时刻。
就在喻文州的宿舍里，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得自己在变轻，变得很飘，变得没有精神，仿佛有股吸引力在牵引着她一样，让她慢慢抽离这个世界。
可她却没有意想之中的害怕，内心居然十分平静，就像是故事里涅槃或者功德圆满的那一刻，充满了神圣和憧憬。
“文州，我大概要回去了。”她慢慢地说。
喻文州看到眼前这个似乎在晃动、减弱的灵体，伸手就去“拉”住她的手。
“恭喜。”
“你说，不会是烟消云散了吧？”
“怎么会，了无牵绊的人才会成佛，你心里那么红尘俗世放不下。”
“那你呢？想好了吗？”
“想好了。”
夏凉的身形越来越淡，喻文州也加快了语速，怕想说的说不完。
“还是很喜欢你，等你醒了，我们还是在一起。”
“好啊。”
“你想四处跑跑很好，我是放风筝的人，你是风筝，不会弄丢你的。”
“嗯嗯。”
“喜欢的书和故事记得推荐给我，画也要给我看，说不定能激发我的灵感，以后写出漂亮的文案。”
“那当然了。”
喻文州向前，轻轻抱住了近乎透明的夏凉。
“等我去找你。”
夏凉顿了顿，说：“不，你等我找你。七夕是你追的我，这回换我来找你。”
喻文州笑出了声，手臂紧了紧：“那好，记住我的微信号，醒了，可以动了，就加我的微信，我等你。”
“好，要等我啊，一定要等啊……可能醒了不会那么快用手机的……不要以为我没了就去喜欢别人……”
夏凉的声音如同游丝，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喻文州努力让自己轻松起来，调侃道：“嗯，检验我是不是渣男的时候到了。”
“你怎么……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因为很开心，可以抱到真正的你了。”
“大……色……”
“是啊，我是大色狼。”
“而且……说了你别生气，我希望自己更色一点。”
“想亲你，还想和你做最亲密的事。”
“一起有个家，一起过日子。”
“孩子的话不着急，你不想要也没关系，就我们两个，我妈尊重我的选择。”
“你喜欢的话，我们就生，不过要等我退役了，去了北京过上坐班的生活，就能照顾孩子了。”
“夏夏？”
“夏夏……”
喻文州就这样虚抱着空气，闭上眼睛。
“我们结婚吧。”
“这次是真的，不变了。”
“结婚吧，夏夏。”
作者有话要说： 鬼的时期结束了！
休了年假，好久没更新了，对不起小天使们！
不会弃坑的~~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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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