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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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在森下老师家里被嘲笑的一幕，让进藤光耿耿于怀，一直到回家的路上，他还是愤愤不平。
“为什么被误会总是我们？为什么是我们啊！！”
进藤光还在抓狂。
佐为慢慢的跟在他身后，嘴边一抹满足的笑意，久久不散。
“佐为，我怨念！！”
“谁叫你们俩那么要好呢？”
进藤光黑着脸欺了上来，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俩要好了？！！”
口水差点喷了上来，佐为赶紧打开扇子遮住脸。
“阿光啊，不只是我看见了，还有很多人也看见了……”
“废话！我的意思不是说你们看见了，我是指你们到底看见我跟塔矢好在哪里？”
“很多地方啊……”
“很多地方都在哪呀！！”
“你们不是常常眼中只看得到彼此吗？”
“那是因为我们都在期待对决的一天！！！”
“阿光……”
佐为哭丧着脸，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我的耳朵都被震聋了……”
委屈ing~~~~~
“哼哼！”
进藤光哼了哼，
“震聋了活该！”
进藤光安静下来，坐到了路旁的椅子。
佐为也跟着站到了一旁。
“阿光，你不要沮丧了，反正他们也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也不能乱说话！！”
“阿光……”佐为委屈的叫。
“我知道。”
进藤光低声说，
“我跟塔矢真的不像你们眼中那样要好。我会看不见其他人，只是因为我期待跟塔矢对决的战意在那一瞬间高过了其他人。其实那家伙，我完全不懂……心思完全难以捉摸，又闷骚，有时候看他生气，根本不知道他在生气些什么。”
“这个啊……”佐为望着夜空，“或者，是你自己疏忽了吧？”
进藤光一个怒瞪，
“我的眼光一直都围着塔矢转了，还疏忽了啥？！”
“阿光的神经一向粗大，会这样也不出奇。”
“什么叫做会这样也不出奇啊？！！！”进藤光几乎气冲牛斗了。
“比如说，塔矢对你视而不见，你只看见他的轻蔑，却没有看到其实他是恨你不能马上与他对决。”
“这个我知道。但是塔矢那么强，要马上跟他对决，根本不可能嘛，那个也要等我成长后才办得到……”
“所以啊，他的焦急与期待这个时候你就完全没有看见了。”
“有吗？……”
进藤光很怀疑，但却不得不相信佐为的话。因为那很可能就是塔矢真实的想法。
双手往后一靠，也跟佐为一样仰望着夜空。
“我觉得那是他习惯性的摆酷罢了……”
佐为不接话，只是微微恃立而笑，抬头仰望着夜空。
进藤光坐了一会，想回家了，正想喊佐为，却见他望着夜空怔怔出神。
“佐为，你想什么呢？”
“我在回忆没有遇到你的那一千年时光里，我的执着……”
“不就是神之一手吗？”
进藤光奇道。
佐为微微而笑。
“是啊，这是我毕生的追求。阿光，你帮我实现了。”
“嘿嘿！”进藤光得意的笑，“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是天才！”
佐为笑笑，并没有笑他的自大。
回头又继续去望夜空，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一千年啊……”
“佐为……”
进藤光突然叫着，佐为回过头望他。
“什么事？”
“我知道我希望的事情是什么吗？”
佐为摇摇头。
进藤光认真的看着佐，微笑着说：“其实，我最希望的事情，不是跟塔矢的对决，也不是神之一手。”
“那是……”
佐为有些怔忡。
进藤光别开眼去，仰望着浩瀚的星空。
“佐为，你还记得你离开后我的那些眼泪吗？”
佐为颔首。
“记得，你哭得很惨。”
进藤光白了他一眼。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恨我的迟钝。如果我早一点发现你的心情，大概你就不会悄悄离开我了。”
佐为为难的挠挠头，
“那个啊……不是我说不走就不走的，剧情的需要嘛……”
进藤光笑笑，回头定定的望着他。
“我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你能够在我身边，一直看着我成长。”
佐为意外的怔了。
“阿光你……”
“所以呢……一千年的放浪，也不是没有价值，至少，在最后你遇到了我。”进藤光望着佐为感动的脸，勾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另一方面，塔矢亮回到家里。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母亲明子依然是一脸微笑的欢迎。
塔矢亮一边走进家里，一边说：“妈，爸爸呢？”
“在里面呢！”
母亲的笑声意外的轻快，让塔矢亮不由得心中一寒，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正想着，猛然见到一个人顶着锅盖跪在走廓门口，听到他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泪眼汪汪：
“小亮……”
“绪、绪方先生？！！！”
塔矢亮吓得脚下一滑，
“你怎么会跪在这里？”
绪方垂头丧气的不说话。
“因为他没有去拜访森下老师。你父亲罚他，桑原老师便想出这个方法惩罚他。”
一提起桑原，绪方就恨得咬牙切齿。
“桑原臭老头，从今天起，我跟你势不两立！”
“你不是从前就跟他势不两立了吗？？”
绪方怒视着他，
“你说什么？！”
塔矢亮干笑。
“我进去了，你慢慢跪。”
塔矢亮赶紧闪过绪方，明子笑眯眯跟在后面。
塔矢亮呼出了一口气。
“妈，你最近整人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明子捂着嘴笑。
“哪里啊，那是你们越来越不乖的原因啊……”
塔矢只觉得背上一阵恶寒。
怎么从小到大他没发觉他父母有这么令人发怵的一面？
走进屋里之前，虽然很奇怪今天绪方先生的怒气特别大，不过塔矢亮也没多想，等他进了内室，他才明白绪方的怨恨从何而来。
一屋子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天野先生、桑原本因坊、座间王座、一柳棋圣、卸器曾……最后一个，长发束冠，身形瘦削，脸带一丝苍白的病态，长长的流袖，手握一支折扇，微笑着端正而坐。
“秀、秀、秀策虎次郎？！！！”
塔矢亮瞪大双眼，难怪绪方先生会恨得牙咬咬的了。
“你怎么也在？”
秀策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嗨，小亮，我穿越来的！”
咚的一声，塔矢亮趴倒。
在场的所有人都黑线，只有塔矢行洋，淡定的继续喝着他的茶。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坐在一旁听吧。”
塔矢亮不敢多说，乖乖的在最后面坐下。
桑原本因坊不屑的哼了一声。
“切，摆什么架子，论最老辈份的，应该是我才是！”
天野悄悄的在他耳边说，
“桑原老师这样说就不对了，秀策才是最老的。他都没开腔了，你就不要逞能了！”
“哦嗬嗬嗬……”提起秀策，桑原本因坊一阵奸笑，“我不是逞能，我是发表意见= =+！”
卸器曾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了好了，事情快点讨论完毕，我好回去，唉呀呀，我都快觉得我这把老骨头累散了。”
一柳老师白了他一眼，说道：“卸器曾老师是不是太事不关己了？今天讨论的事，好歹也是棋魂盛事，你这个样子，活该被进藤光修理！”
被进藤光修理是卸器曾一辈子最大的耻辱，自从事情发生之后，卸器曾就死命的催眠自己他从来不认识进藤光这个臭小子，这时候一柳当众揭了他的丑，顿时让他怒火万丈。
“一柳老师，凡人留面三分，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柳闲闲的扇扇子，
“人不自重他人自不尊重！”
“一柳棋圣！！！”
卸器曾抓狂了。
座间王座无奈的吐出一口闷气，“唉，一群老不休！”
后面的塔矢亮听着这句，差点就笑出声来。
不过当他抬头见到父亲额角隐冒的双十字时，立即识相的乖乖捂住嘴。
果然，就在塔矢行洋快失控的时候，塔矢明子笑眯眯的出现在了和室门口。
塔矢亮一见母亲，心里暗中一句：糟了。
幸好这个时候秀策及时出声了，
“大家还是耐心一下吧，再这么吵下去，这个会开到明天也开不完。”
“明子……”塔矢行洋慢斯条理的喊。
明子？！！
一听到行洋这么叫，众人齐刷刷的往门口一看，出门一阵恶寒。
就连卸器曾也忍不住噤了声。
绪方好歹是个十段，竟然被罚跪门口……真是惨痛的教训啊！！
这个共同的认知一浮起众人的心头，众人马上恢复常态，收敛了不认真的态度。
塔矢行洋满意的垂下眉敛， “请再端一轮热茶过来。”
“是。”
塔矢明子笑容满面的答应。
寂静的室内因为明子的离开，而又重新活跃起来。
而塔矢亮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开始怀疑起他怎么会是这对夫妇的孩子来。
插曲过后，众人继续刚刚的话题。
“这件事情还没有征得佐为的同意，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
塔矢行洋考虑到佐为的想法，有些担心。
秀策微笑着摇摇头，“不用担心，我相信这对佐为来说绝对是个惊喜！”
天野赞成：
“是哦，佐为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在众人的面前，堂堂正正下一场正式比赛！”
天野这么说之后，众人想起之前不能跟佐为对弈的遗憾，齐齐的点头。
秀策见众人再没有异议，便说：“那么关于刚刚种子选手的提议……”
“我还是反对！”
座间王座高声说，一指行洋：“凭什么塔矢名人是种子选手？他已经引退了，实力根本不能与五冠王时相比！”
“对。”桑原本因坊闲闲的喝茶，“再怎么排，要选种子选手，那也应该是我。”
卸器曾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想捡便宜。”
“哦嗬嗬嗬嗬……”桑原本因坊一声嘎嘎怪笑，“老人家，岁数不少了，你们年轻人就让一让吧！”
“切，倚老卖老的玩心机！”
一柳棋圣不屑的哼了一声。
众人意见僵挂不下，秀策也颇感为难，于是只好看向塔矢行洋。
塔矢行洋双手拢在宽大的袖袍之内：
“你们谁对我有意见，现在就来分个高低吧！”
在座众人各自望了望，无人愿意出战捋其尖峰。
秀策微微一笑，
“还是塔矢老师有魄力。那么，我们现在就来抽签决定组数吧。”
座间王座心有不甘，
“为什么不干脆取消种子选手？”
一柳一扇子敲在他头上，
“那样子多累啊，白痴！”
座间王座还想说什么，周围的人鄙视的视线已经投射过来了，大众压力之下，无可奈何的只得闭嘴了。
于是众人便进行了抽签，绪方因此而得失释放，不用再跪着顶锅盖。
塔矢亮这个时间才明白过来，原来众人是想为佐为举行一个正式的公开比赛，参赛的人都是身份实力俱是顶尖的前辈高手。
他坐在一旁，好几次张嘴想向父亲说些什么，但看到父亲低眉垂首的样子，又忍住了。
秀策看见他的不甘心，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讨论最终决定，比赛采取淘汰赛形式，在一天内完成。
秀策无意争锋，便退而居其次，做了裁判。
塔矢行洋是第一种子选手，而出于节省时间，佐为便作为第二种子选手。
抽签的时候，把森下九段也算了进去，由于他本人不在场，便丢了一个空白签条进去，最终，谁抽到了空白签，就和森下九段对局。
事情商议讨论完成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
秀策也告辞了，因为他要去告知佐为这个消息。
塔矢行洋起身相送，秀策推辞着说不用了，但便改由塔矢亮代父送客。
在门口的时候，秀策停下来笑着对来送客的塔矢亮说：“小亮，无法参加比赛，你很不甘心吗？”
“是！”
塔矢亮握紧拳头，心头是复杂的纠结。
“这个时候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长大？不然，今天我也可以参加！”
秀策微笑看着他，“小光也同样没有参加啊！”
“这种时候，还轮不到他。”
“呵呵。”秀策掩扇而笑，捉狭的说：“这句话要是让小光听到了，他可是会抓狂的哦！”
“我管他！”
塔矢亮顿时红了脸，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秀策收了扇，也收住了笑容。
“今天，我看见塔矢老师的精神并不是那么好，实在是让人担忧。”
“这个……”
塔矢亮也明白，父亲的身体状况近来时常不稳定，病情反复无常，万一比赛的时候出了差池，那就得延后了。
“我相信爸爸能够撑到最后的。”
塔矢亮低声说着，心底里却是没有把握。
秀策伸手摸摸他的头，
“小亮，如果到时候名人撑不住了，你愿意代他出战吗？”
“我愿意！”
塔矢亮冲口而出，但一想到父亲执拗的性格，又退缩了。
“可是爸爸他恐怕不肯……”
“这个没有关系，比赛虽然是公开的，却是私人组织的友谊赛，只限于在一天内完成，如果参赛人没办法继续，那就只有指定代替人继续，或者弃权。我相信你的诚心，会让塔矢名人改变主意。”
秀策收回了手，微笑着看他。
“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塔矢亮心下明白，坚定的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您！”
朝着秀策躬了一礼。
秀策笑笑，自顾自的找佐为去了。
进藤光家。
秀策带来的消息像是炸开了的炸弹一样，进藤光当场就跳起来了。
“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秀策安然的喝着茶，
“因为你还不够份量！”
“秀—策—虎—次—郎——！”
进藤光当场就爆了，
“有种你再说一次！！我要挑了你！”
秀策点点头，
“来吧，我相信你在我手下撑不到收官！”
“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进藤光抓狂的同时，爷爷进藤平八把他抓了丢一旁去，继而堆起满脸笑空的对着秀策说：“秀策君，你是古代的人吧？你怎么来到现代的？”
“啊，我穿越过来的！”
“穿越？那是什么名词？”进藤平八满脑子问号，不过他意不在此，伸手摸着秀策的衣服：“那你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古董吧？卖了应该能够收不少钱。阿光那臭小子，老是去偷我的东西，差点让我血本无归，这衣服卖了的钱应该能够让我重新振作起来……”
眼看着爷爷的手越来越放肆，几乎就要上前扒了秀策的衣服去卖。
美佳子赶紧上前拖走父亲，
“爸爸，你别这样子，会吓到人家的……”
“可是那衣服卖了真的会值不少钱……”
进藤平八还在嚷嚷，美佳子已经把他一把推进屋里子，“安静一下吧，爸爸。”
回过头来，秀策正好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非常对不起，实在是太失礼了！”
美加子万分抱歉。
秀策连忙摆手，
“啊，这个没什么，我能理解的。”
“真是太感谢您的宽洪大量了。”
美加子又回头怒斥儿子。
“阿光你搞什么鬼？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鬼魂也就算了，现在还来个古代人，回头我们家可以开博物馆收门票展览了！！”
“…………………………………………”
在场三人同时无语，进藤光一脸黑线，羞愧得只差找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爸爸进藤正夫不久就回家了，便拉了太太一起去做饭，将客厅留给了客人。
闲杂人等走开之后，秀策将下午的商议毫无保留的向佐为说出。
佐为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进藤光奇怪的问：“佐为，你不愿意吗？”
佐为摇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
进藤光不解，秀策却是明白。
“你在担心什么？一千年的等待，不就是为了好好下棋吗？佐为，这是你证明自己的好机会，不要放弃！”
佐为低着头，轻声说：“虎次郎，我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
佐为蹙着眉，心事重重。
秀策打开折扇，富含深意一笑，
“或者，这次能够解开你多年的心结。你多年前的失败，以及这一千年的执念，也许能够在这次的比赛中得到答案！”
佐为抬起头，望进秀策清澈温柔的眼睛，“虎次郎……”
秀策点头微笑。
“好，我答应。”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