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反耽]你看谁都像玛丽苏》跟童年说再见

23、第二十二曲：电梯

　　拿到改装好的武器、吃过了中午饭以后，四人返回学校。?整理好工作服。
　　殡仪馆的车停在校园里。工作人员把一张张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上了车。猫白站在木质长廊下朝Marie招招手示意她过去一起吃午餐。Lock和几个女生坐在另一边。
　　大概每个校园都有这样爬满了藤蔓植物的长廊吧。Lock蹲在长廊的凳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表情显得很烦躁，几个女生捧着饭盒，看起来也都没什么食欲。
　　猫白把手里的蛋糕店袋子递过去：“喏。趁着第四节体育课偷偷点的。黑森林蛋糕是给Kim小姐的。菠萝派和汽水是给Cranberry小姐的，冷小姐是薄荷蛋糕……草莓大福给你留的……”
　　“我现在看见大福我就恶心。你总得给我点机会缓缓吧老姐。”Marie拎着袋子觉得嘴上一算。都还没两天吧。学校里还有她的黄谣呢……
　　“抱歉……习惯性点了你爱吃的甜品。”
　　“没事，我恶心的是整人的烂人，不是好吃的甜点。”Marie拆开大福的包装盒，塞了一块进嘴。奶油有点太甜了。
　　“谢谢哈。”
　　本来已经吃过了午饭的。
　　Cranberry捧着菠萝派，感觉又有点咬不下嘴，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了。
　　“我说。今年是什么大凶之年？死好几个人了。”一个女生突然插嘴。
　　“谁知道。”
　　“谁懂呢。”Cranberry狠狠心咬了一口菠萝派，还好，没吐。
　　“哎哎，你们说，Marie同学和风同学的玛丽苏光环能跟这个隔空能要人命的恶灵对冲吗？”唐依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子十几个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你咋看谁都像玛丽苏呢！这也是玛丽苏，那也是玛丽苏。玛丽苏是文学批评。不能拿来评判现实中的人。”那女生估计也是攒了些火气。
　　?对她有点印象，是昨晚上帮她说话的B班的白易槐。
　　“说话就说话吧，干嘛那么凶？大夏天的让不让人好了？”贾亚蕊却反过来堵她。
　　白易槐本来就积着些火气，跟贾亚蕊吵了几句嘴。Cranberry一紧张，差点又吐了，她不喜欢这种无故的争执。
　　何况贾亚蕊明摆着就是挑事。把话题愣往旁边引。
　　“都别吵了。”Lock烦躁地摘下耳机，慢慢舒展开腿，离开长廊。
　　“全乱套了，到底谁开了这么个头儿。”Cranberry塞了一嘴派。
　　“就是，这有什么好吵架的。”贾亚蕊嘴一撇，捧着饭盒到远处了。
　　“我还是先去午睡一会儿吧。”Marie倏然犯困。大概是从紧张状态当众一放松，就大脑发昏。
　　?抽抽嘴角。
　　看谁都像“玛丽苏”的话，用“玛丽苏”这个词概括了人的努力，还概括小说作者精心铺垫的角色经历。
　　现在她操心的还有山吹安洁莉娜……这个家伙身上绝对有什么事情。而且是超出了原作者写作范围的事。

　　当晚几人在杀手鼬家里睡，Cranberry本来就有点失眠，这一折腾，更睡不着了。
　　Marie的房间铺了地毯。她只穿着袜子，盯着电脑上班级群弹出的消息。台式机孤独地喷着冰川壁纸散发的冷色调的光。猫白在懒人沙发上用手机看乐谱。?和Cranberry靠在一起摆弄着一大堆的物件。颜鸢璃早就睡了，找不到浊酒的消息她心里焦躁，不仅是少了个队友，还有自己引以为傲的黑客追踪技术竟没派上用场。
　　Kim在楼下训训练场和Lock比量剑术，她好久没近战了。
　　Marie指着电脑屏幕：“太典了。我们班这群鼠鼠呀，载入史册了。”
　　Cranberry木然抬头：“咋了？”
　　Marie一向不太喜欢网络用语。都是Cranberry喜欢朝外蹦。
　　她指着屏幕，她点开的历史记录，“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争论谁是玛丽苏。老姐也被cue了。那个贾亚蕊是有病吧。”
　　“现在还在骂‘玛丽苏’。还问‘你们最讨厌什么样的玛丽苏’。女角色厨互骂的时候下面挑事的就是她们吧。”
　　Cranberry直翻白眼，低头看看，这堆东西都是杀手鼬和有囤积癖的猫白攒下来的。比如什么小孩去麦记吃汉堡攒下的赠品小玩具啦……不太好用但可以当玩具用的一些家什啦……还有半瓶子没用完的痱子粉……太多了这。
　　杀手鼬是什么样或许不好说。
　　但猫白说不定很没安全感，才有这么强的收集癖。
　　“谁知道呢。”
　　“管理员禁言了。”Marie指指输入栏的“只允许群主和管理员发言”。
　　班主任出来发飙，对深夜十点还不睡的行为表示不满。
　　“禁言了那就快睡。”?冷着脸，催促女孩们快点睡。她眼睛瞪得似乎大了点，嘴唇微张，看来像是许久都没有喝水了。
　　Cranberry手抖：“行行我赶紧进被窝，各位晚安我赶紧去……”
　　她一溜烟出了Marie房间。她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都要帕金森了。
　　“冷小姐和Marie也快睡吧。我去催催Lock和Kim小姐。”猫白整理好衣服起身回房休息了。

　　大早上起来?就觉得全身不自在。Cranberry主动坐在副驾驶，一手捧着水晶球一手揪着呕吐袋，防止自己晕车吐了，Marie戴上眼镜仔细盯了几秒，“唰”地把眼镜往座椅上一丢。
　　“咋？”
　　“做好准备吧你们。”Marie绷着脸，手指绞在一起，吞了吞口水。“等下可能出现很多反胃的画面。”
　　“我倒想看看有多反胃。呕……”Cranberry还开着玩笑，一转头撑开袋子吐了半袋，早饭大概吐了一大半。
　　“我想你那侧的车门里有手撕奶酪条和面包的。您可以吃点垫垫。”负责开车的佣人说。
　　Cranberry黑着脸摸索着奶酪和面包。她觉得不用再看剩下的剧本，也能看出即将发生惨烈的悲剧。
　　猫白面露担忧：“B班有超自然生物存在？我没有法力，恐怕不能直接参与抓捕他的行动。”
　　“先不用你管，劳资高低要跟他对对线。今天我和?使劲蹲他，就算一下子逮不着，也要给他暴揍一顿不死也掉层皮……”Cranberry刚吐完，塞了一嘴奶酪条和干面包。
　　她的适应力倒是挺强的。吐完吃，吃完吐。
　　“对了，Marie的月经走了么？四五天了。”
　　“还好，没了。已换上护垫了。”
　　“猫白姐和Lock姐这个月还没来呢。”
　　“没事儿。”
　　反倒是Lock撇嘴：“这个世界上比大姨妈更难熬的是大姨妈期间还要看莱特宁兄弟和秦家那帮人耍猴。”
　　“月经不烫嘴。大姨妈这个称呼还是有点点……”Cranberry把剩下的话都憋进嘴里了。到学校了。
　　她想起Marie她们也在那个群里，忙低头看着时间，手指快速划过屏幕。
　　“你们也赶紧进去吧，还有十分钟。就要早读了。”
　　她好像有点烦躁。Marie点头同意。还是先顺着那家伙别作死比较好。把他揪出来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Marie拎着书包跟两人一道进教室，Marie不经意扫了一眼，Lock胸口的胸牌上不知何时变成了“祖棋珲”。
　　明明之前还是写的Lock的！这世界变化的速度有点太快了。一睁眼一闭眼之间的功夫就出现什么变故。
　　Marie三人进了教学楼，身后什么人爆冲，猫白眼疾手快把Marie和Lock按在墙上，躲过一劫。周小翊和周小米两人冲向楼梯，周小翊嘴里吵嚷着：“快迟到了，都怪你，昨晚功课做不完睡太晚了，这楼梯今天怎么要大扫除，上不了楼梯了，我们上电梯！”
　　“咱有电梯？”Marie一时之间未反应，“学校装了部电梯？”
　　“早就有了啊……你最近记忆时好时坏。没电梯保洁的保洁车怎么上下楼呢。”Lock摸摸她额头，不经意看见手表，还差三分钟就要早读了。
　　“快走！可是水……”
　　“踩着脏水倒是不要紧的。”猫白扯着二人一鼓作气冲上二楼的C班教室。
　　周小翊死命按着电梯按键，可电梯的反应慢得像是生了锈。
　　周小米神色暗淡，绞紧了手指：“哥，还是走楼梯吧，还有两分钟……”
　　“你再等等马上开了，”周小翊厌烦地甩开后者的手，还给了她一巴掌。
　　周小米也不再犹豫了，踩着水冲上了楼梯。
　　“啊！”因为沾了水太滑的缘故周小米一下滑倒在一楼和二楼间的平台上，侧头捂着脚腕。她的脚脖子被扭了。
　　见状Marie跑出教室把她拉进B班，B班有同学早已接手把她带进去。最后三秒，Marie跑回了C班，大口喘粗气。
　　“你最近怎么了。以往这程度的运动你根本不喘。出任务和数十个精锐保镖搏斗，结束后也不过微微见喘。”Lock不禁好奇。Marie真想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个手上冤魂无数的冷血杀手，是个有基本同理心的普通人，见不得这样无辜的人被害死的场面。
　　“我没事……”
　　可周小翊就有事了。
　　“时间到。”神秘群主在群里发出寻常的三个字眼。周小翊卡着这一秒钟，前脚还没踏出电梯，后脚直接把自己绊倒，半个人趴在电梯门口。
　　“别，不要，周小翊还没进教室……”
　　“那是他自己选择的迟到。”神秘群主发完这几个字，电梯门猛然关闭！
　　“啊，疼，好痛痛痛痛……放开我！”周小翊大力挣扎，可无济于事。
　　他的腿脚把电梯的地板踢得咚咚响，而电梯门关不上，楼下推着清洁车的保洁大妈也就等不到电梯来。Cranberry和?进了校门，保洁大妈无奈叹气仰天：“也不知哪来的水，有谁恶作剧？”
　　“我现在又想吐咋办。”Cranberry掏出水晶球，准备捉住冒头了的恶灵。?赶忙和保洁大妈没话找话，以便Cranberry不被注意。
　　“很可惜，你们做不到！”那恶灵的声音在Cranberry耳边响起。就在她的耳朵当中。Cranberry身子一僵，好，他自己主动冒头，找打！水晶球迅疾锁定电梯井的方向……
　　“啊！”惨叫声却先一步传来。?冲上二楼，电梯夹得周小翊大口呕吐，污秽物淌了一地。
　　?趁着周小翊低头狂吐的功夫，唤醒了“多利安”，自胸□□出激光，弹射在电梯门板上，被反射到一旁，差点打碎了吊灯。?不理会掉落的碎片，径自冲向倒地狂吐的周小翊。“嚓——啪！”她踩到周小翊的污秽物，迎面摔倒。
　　——这礼拜丢人有点多。电梯门轰然关闭。显示屏显示电梯往一楼去。
　　“啊！诶。不怎么疼啊？”周小翊摸了摸头准备爬起身。“叮！”一楼电梯门打开了，楼下保洁大妈的尖叫回荡在教学楼的走廊里。
　　周小翊方才一个翻身，但就是无法再“坐”起来——他的下半身被切断了。拦腰切断，电梯载着他的下半身下一楼去了。
　　内脏流了一地，但他还尚有清醒的意识，剧烈的疼痛和失血带来的头晕驱使着他本能地朝前爬。本来?还摔得头疼，被楼下大妈的尖叫吓得弹射起身，眼见着周小翊朝着自己爬来。跳下楼梯去找Cranberry。该死的。被“他”给抢先了。
　　“呀啊啊啊！别过来！”
　　“你你你你……”
　　“快关门！关门！”B班的大门原本开着，几个学生商量着冒险过去把周小翊救回来的，但这骇人的场面驱使他们本能地把门关了，重重一关。门板拍击门框的声音合着周小翊的惊悚惨叫给这个早晨增添了浓重的血腥味。周小翊就这么拖着残缺的身体和外露的内脏，痛苦地惨叫，在二楼走廊上不断爬行，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还冷着干什么，出去救人！”B班门猛然被拉开，一个女生大声呼喝：“我说你们就那么怂吗，赶紧打急救电话！”
　　Marie趴在走廊内窗上往外看，她认得那女孩是隔壁B班的班长。
　　“听我的指挥，我们时间很短，卢娟娟和王浩瀚负责打电话，李明容和白易槐下去找周小翊的肢体，王妮冉和孙懿心救人。要快！”
　　同学们有了班长的指挥，终于暂时定下心力，不顾超自然力量的阻拦分工去救人，Marie看到那帮平时跟周小翊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儿”一个两个都缩在教室里不敢动弹。
　　而在一楼——
　　电梯门打开，喷血的残肢直接吓晕了保洁大妈。Cranberry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次性呕吐袋吐了十几秒，在考虑怎么样不上手把残肢抢回来。
　　?跑下楼梯，指尖凝聚着一缕星能炸弹的法力：“咋了？他怂得把门关了，就敢对着普通人下手……”
　　“你自己看……”Cranberry忍着恶心说。再下去她又要吐了。?曲起中指弹了点法力进去，确认电梯暂时是安全的，决定先去把伤者的残肢救出来。
　　头顶的楼板传来周小翊惨不忍听的惨呼，?不再犹豫准备进入电梯……
　　“咯吱、咯吱、咯吱、哗——铛——”装在电梯里的排气扇的防护网突然掉下来。紧接着排气扇的扇叶还转着就掉落，硬生生把残肢给搅了。
　　“天呐！”Cranberry差点又吐了，她这随时随地呕吐的毛病是需要好好矫正一下了。她倒是去医院看过。没有生理上的问题。
　　“冷姐和莓莓也在呢？我们是下来帮忙——啊——”B班的学生下来的时候刚好就撞见了电梯里的骇人一幕。尖叫变成了多人混合的。
　　校医也赶过来紧急帮忙，整个二楼的几个班都乱了。Marie此时注意着手机里的消息。
　　那个神秘群主不管不顾现状开始发新一轮的红包……

　　“各位同学，第四轮红包要开始了哦。”神秘群主反复艾特了全体群友。
　　“谁有心思抢红包啊。”B班有学生直接发了语音。
　　“我说开始就开始。我给你们倒计时三分钟。谁不抢，谁的下场就和周小翊一样。”神秘群主发了红包。
　　“这简直是流氓主义。”Marie抱怨。
　　B班同学愣了几秒钟。红包很快被抢光。
　　Marie还没来得及点就没了。
　　“红包最高的是孙梦琪。你的手机是鸭梨牌的对吧？把它从楼上扔下去。”
　　“一定要扔？”孙梦琪还想挣扎一下，这可是她好容易从她妈手上“求”来的，用的是期中考试600分的成绩单。
　　“还想违抗我的命令？”神秘群主一连串发了很多狗头和滑稽的表情包，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威胁。
　　“我这手机很宝贵……”上面有那么多珍贵的记忆，而且换了也才没多久。换谁谁舍得扔掉啊……并且，会砸到人的吧，从楼上扔下去。
　　Marie的心也跟着揪紧了。
　　神秘群主似乎完全不想再进行废话，自顾自在群里开了倒计时。
　　“5、4、3……如果不扔的话，留在教室外的学生就会死。”
　　孙梦琪愕然。她环视了一眼神色各异的同学们。闭上眼，苦闷难受地走到窗台前，把手机丢下去了。
　　“啪。”落地声清脆。没有砸到任何人。
　　孙梦琪如释重负，一束莫名向外发力的力量却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向着斜上方一扔。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就感到天旋地转，身体随之仰面躺倒在了某个柔软的地方。
　　Cranberry长舒一口气：“幸亏赶上了。”
　　她躺在一张毯子上，仰面朝天。
　　Cranberry操纵飞毯落到地面，拍拍孙梦琪的肩膀。
　　“谢天谢地了老铁。”
　　“你谢我……你是，”孙梦琪被吓得语无伦次，她怎么安全下来的？靠的是什么？那是飞毯吗？
　　“我是我……对了，等下我去跟校长或者谁说一下你先到某个地方待着，这头肯定有别人处理……”
　　“我还能去哪？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是个什么鬼？”孙梦琪表示不解。
　　有鬼的话干嘛只针对她们班？
　　Cranberry反复挠了几下头皮：“我想，呃。我不好做评价……稍等。”
　　她眼神一凝滞，这也太过分了。
　　在孙梦琪眼里，她只是转了一下脑袋又转回来，但神色多了些许疲惫。教学楼里传来惊天的哀嚎，有男生的有女生的。
　　她一下分辨出好友王妮冉的声音！她们怎么了！哀嚎是在Cranberry转头之前响起来的，她转回来之后却小了许多。
　　“是我朋友王妮冉出事了！那个鬼不会杀了她吧？”
　　“我猜，大概不太可能……”Cranberry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