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63、决绝的选择

　　第六十三章 决绝的选择
　　金元一时不语，平静的夜里心也跟着宁静下来，恍惚的还能看到山脚下的灯火，既然难得的都回来了“刚才妹子不是说，过几日会办一场完工宴吗？在那之后再说吧！况且……”
　　“我这次回来，可是打着寻访来安先生的名义过来的，怎么样？妹子可有打算给我引荐引荐？”金元玩笑似的说完，就一脸心知肚明的看着二娘。他早知到这位现在闻名天下的“来安先生”就是二娘，此时说这话，就有些打趣二娘了。
　　二娘到是一脸无所谓，笑着装作一脸不明所以“大哥说的这是谁，二娘又怎么会知道呢？看来这次大哥问错了人是要白跑一趟了。”话落，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举起酒杯一碰，一边赏着月一边品着酒闲聊了许久。
　　翌日，金元没有呆在小屋不准备挪脚的还是和二娘打了招呼便带着金元回宁王府去了。说来梁山县本就是属于宁王属地的，一直就有府邸，只是金元那时候打着灯下黑的想法，自己就在梁山县置办了金府，也没人见过那时候的宁王，更何况，金元的外貌“今非昔比”的，所以金元就安安稳稳的当着自己的金老板闲适的过了那么些年。
　　其实偶尔的二娘想到金元这人就会觉得是挺有趣的，想法和现在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有着差异。虽然以前经历了不少事情的，至少没有一蹶不振的荒废了自己的时光，虽然还是有些逃避现实吧，但至少在逃避的过程中还会给自己找乐子。所以二娘那时候就算是一早发现了金元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也没什么反感的还是装作不知道的。
　　说起来金元这次回来也的确是和二娘说的那样是为了来寻访“来安先生”的，不过既然是以不同的身份回来了，就算没有大张旗鼓的昭告天下，例行公事的金元还是要回宁王府坐镇处理一些事物的。其实也只是为了做给蜀都的眼线看，金元多年来一直呆在东山镇，又怎么会真的放置着王府不管。
　　表面上宁王府确实是闲置多年的摆设，私底下，其实跟本就没有脱离过金元自己的掌控。这次回来，金元还是要走些过场，至少今日闫偃的接风宴和上书呈报金元是必须出现的。
　　所以昨日金元要不是顾忌到二娘和墨子修，也不会大老远的歇也没歇口气就直接赶着到了北山，今日又要赶着回去了。
　　“老爷不用去和公子说一声吗？”金权骑马跟在金元马车一侧，看着金元望向身后山顶小屋的方向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金元却摇摇头，看上去到是很平静的，虽然昨日墨子修的态度确实很让他在意，不过“这次出来虽然布置周密，但难保百密一疏。就那个人的心计来说，只要一丝蛛丝马迹就能让她察觉到，子修在二娘这里，我至少不用担心目标太大让她太过注意。”
　　金权其实一直就有点不明白“既然是这样，老爷又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回来？”这很矛盾，明明是一直隐秘了多年的藏生之处，为什么却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那个人的关注引向了这里。更何况，这里还有公子的安危。
　　金元收回了视线，眸中的的复杂是金权看不透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语气悠长的缓缓道“我只是在下一个赌，赢了，子修日后就会得到一个不可或缺的助力，若输了……”余下的话金元没有继续，金权也没有追问，而这个答案，也很快就得到了揭晓。
　　蜀都皇宫丹瑰殿
　　贵人午时均有午休之闲，而在这宫殿中，只有一位大兴最是尊贵之人，那便是太妃林氏。
　　一名小侍经过九曲环廊，一路小跑着到了一处寝宫，几经通禀后才得入了正殿，一进殿门小侍脚步放轻，徐徐走向了立于榻帘前的大宫女含莲一侧。含莲此人冷然，样貌清丽，话语不多却干练果敢，虽年纪不过三十却是林太妃唯一心腹。
　　含莲伏手藐见小侍，清冷眼角一上挑，小侍察言观色的立马小心翼翼的上前附耳低语。这边话语还未尽，里处歇榻却传来了细微声响。含莲细微注意到，微一晃手示意，小侍立马住口伏地。
　　恰时，榻帘后传出一道动人清醉之语“含莲，跟去的人查得如何了？”榻帘后，一头戴华丽玲珑钗，面容娇艳的女子正侧卧着单手撑头合眼问到。
　　含莲颔首立马上前几步，心中分晓尽知毫不停顿“回太妃，那边一切顺利，含莲已安排妥当。”“既如此，你安排便可，本宫只要结果。”林璐瑶毫不怀疑的话语一落，便又渐渐睡去。“是”含莲一应，挥退了小侍，自己也跟着出了正殿。
　　出得门口，“燕王在何处？”含莲一出言，其身后的两名侍女其中左手一名立马答道“今日陛下依旧称病休养，王爷正在御书殿接见朝臣处理政务。”话落，又退回了原位。
　　含莲面上神色未见丝毫变化，回眸看了一下正殿不知在想什么，一顿后“将御膳房的补汤送过去，就说是太妃吩咐人准备的，其他的以往不变。”“是”两名侍女应声退下。
　　这边，补汤一路送进御书殿，侍女华香才到门口就遇到议事完毕的大臣们相继从殿内走出“燕王殿下真是能力出众啊……”一位大臣道，同行的大臣回应“是啊，文武双全可谓皇上的一大助力啊！”，一位有些直爽的大臣突然道“若说起来，燕王虽是年幼，但能力却丝毫不输于皇上啊……”话一出口便立马后悔了，同行的大臣也被吓一跳“禁言禁言，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呢，赶快走，赶快走……”
　　低头避让的华香这时小心的抬起了头看向大臣们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下一阵高兴，她是含莲提拔起来的丹瑰殿二等宫女，忠心不用说，听到有人夸赞自家主子自是高兴的。何况那些大臣说的话，也是说出了华香的心声。
　　殿内“王爷，太妃那边送来了东西，说是太妃准备的补品。”小侍正低头向主案旁的副桌案前看着奏折的一位少年禀报。
　　“是莲姨又送补品来了吧！让人进来。”桌案前的的少年抬起头，温润如玉，气质翩翩是最能形容这少年的话语吧！墨华遂嘴角含笑看向小侍道。
　　“奴婢见过王爷，这是太妃吩咐奴婢送过来的雁鸽汤，太妃说是让您蹭热喝，还嘱咐奴婢转告让您不要太过劳累，早些回禹言殿休息。”华香端着补汤，这话其实华香说过很多次，而墨华遂，也听过很多次。
　　墨华遂先是接过小侍递上来的汤碗，喝了两口后才淡淡的笑着道“本王知道了，回去转告莲姨让她下次换个汤，雁鸽汤熬制时间太长了，别让她这么费神。没事就下去吧，本王会注意休息的。”说着他已经喝完了一碗汤，放下空碗后便继续处理着奏折了。
　　华香静默了一瞬，而后有些失落的应了一声“是”便退下了。走到快要出门时，华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墨华遂一眼，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在墨华遂面前多提一下“太妃”二字所代表的，但墨华遂却从头到尾，说的也只是莲姨而不是母妃。
　　只有林璐瑶和墨华遂身边最近的人才知道，他（她）们其实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母子而已，没有母慈子孝也没有相亲相爱，而有的，也仅仅只是这么多年来的冷漠相对，甚至是至今为止，两母子也从没有在私底下坐在一桌吃过一顿饭。华香曾经问过含莲，含莲只说了一句话“这是命，我们注定都只能是太妃的棋子而已……”华香不懂，却一直为墨华遂感到可惜！

　　这是一场试探，也是一场赌注。而在这个夜里，决定了三个人的命运与轨迹。
　　“星雨，你先去子修那里。”黑夜中想起了二娘低沉的声音，星雨只是沉默了一瞬便果断的应了一声从后窗户上了二楼。二楼墨子修房屋中，墨子修已经穿好了衣服靠坐在床边没有丝毫慌乱的样子，而医家两兄弟严阵以待的一左一右守护在墨子修身前
　　不多时，小楼中还剩下的阿杰和阿泉也准备妥当的静靠在了房门口听着门外的动静。一楼处，二娘已经穿衣起身，启儿少有面容严肃的跟在她身后，二娘没有丝毫犹豫的慢慢走走向房门口打开了门。门外一片风平浪静，静悄悄的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
　　“来者是客，夜访的几位可否现身一见，小妇一山野百姓，何故于能招致尔等这样深夜来访。”二娘的语气中含着笑，但反射在皎月下双眸中的凌厉却不容任何人小觑。
　　话落不多时，视线不及的低平处立马闪现出了二三十道黑色身影，来人全都黑衣黑布遮面，二娘一身白衣立于小屋前显眼至极。黑衣人群为首一位看到二娘手无寸铁先是一瞬不易察觉的一顿，而后便一挥手身后的三人立马迅速袭击过来。
　　黑衣人们均手持一把两尺一寸利剑，寒光闪闪的快速逼近看似毫无反驳之力的二娘，二娘站在原地不见动作，身后启儿却顺着风势平淡的摊开了一只手，启儿手上不见任何事物，但急迫靠近二娘的三人，却相继一致的直挺挺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