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为娘日》蓝空草木

25、从商

　　二十五章从商
　　金元的食楼开业了没时间来烦她，启儿在医大夫那里学医，阿杰和阿泉还是因为金权离不开金府，于是白天大多时候跟着他在金府里学武。二娘除了定时的去回味楼掌掌厨教阿瑞几道新菜以外，她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有些无所事事了！
　　原先有启儿形影不离的跟着二娘，她还没觉着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现在启儿一不在身边转悠，这二娘刚养成身边有人的习惯，也就发作了！
　　“这闲着好像也不是个事啊！突然有些想念金府的书房了怎么办？”二娘坐在小院的石桌旁，一边看着院子里她刚托金元移植过来的两棵桃树一边喝茶发着呆。
　　“总要找些事打发时间才行了！”二娘想了想，放下茶杯起身进屋找了一把小锄头，又去荷塘边上找了找，拔出了几株还在是幼牙的青藤。
　　前几日二娘闲来无事在荷塘边喂鱼时就注意到了这些青藤，这些青藤有个挺好听的名字，叫做闻香草。一些人不知道的，只会将闻香草当做杂草处理掉，但其实，闻香草有着很好的镇定凝神的药用，最方便的是，闻香也是蚊香，可以用来驱蚊消虫，可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东西呢！
　　简单来说，闻香草其实就是蔷薇的一种。而二娘，就打算顺着墙角种一片吧！等像爬墙虎一样能围着院落了，不是挺养眼的嘛！
　　二娘细致的慢慢将闻香草分了根，几株变成了几十株，然后她拿着小锄头，一株株的将闻香草栽到了墙角下，就快栽完的时候“把最后那株递过来一下……”二娘头也不回的伸出手说道，离她有几步远的最后一株闻香草也如愿的放到了她手里。
　　直到二娘栽完后，她才起身理了理衣服转身笑着道“出什么事了，还让你一个人跑回来？”阿泉浅浅的笑着站在一旁，听到二娘的问话，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却很快就隐下了。他摇摇头笑着上前接过二娘手里的锄头“没什么事的娘，我只是忘了带东西，回来取一下。”然后就拿着锄头进了屋。
　　二娘看着阿泉的小身影笑着暗自摇摇头，她既是认下了阿杰阿泉两兄弟，又怎么会连他们的情绪也注意不到的。二娘去洗了一下手，在阿泉正打算回去金府的时候叫住了他。
　　二娘什么也没说，只是让阿泉在一旁看着她煮茶。煮好后，二娘添了一杯放到阿泉面前。阿泉沉默着端起茶，慢慢的品了一口，入口的苦涩先是让他眉头一皱，而后又渐渐的舒缓了下来。同时的，心中的烦躁，也不知不觉的沉静了下来。
　　“娘，我想跟着金伯伯学做生意。”阿泉双手捧着茶，年仅十一岁注视着二娘的脸上全是一副认真的表情。他连哥哥阿杰也没说，一直在犹豫着怎么告诉二娘。
　　二娘喝茶的手一顿，她一直知道，阿杰阿泉经历过很多事。他们的心智也早已同启儿一样，被世间的人情冷暖磨砺得比一般人早熟许多。她放下茶杯深思着看着院门，“阿杰知道你的想法吗？”阿杰阿泉两兄弟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阿泉比较外向，但要真说拿主意，其实都是阿杰在做主。虽然很多时候是阿泉在说着，但阿泉的基础，却也是建立在哥哥阿杰之上的。
　　阿泉闻言渐渐的低下了头“哥还不知道，但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的。”阿泉可以说是在这个世上最了解自己哥哥的人，而同样的，哥哥应该也是世间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二娘看着阿泉的表情心念一瞬，轻柔无绪的道“和你们以前的事有关？”二娘大概能猜到，也只有牵扯到他们以前的身世，才能让阿杰阿泉有所顾虑的。二娘从来也没有问过两兄弟的身世，因为，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阿泉没有犹豫，沉默着点点头却不再说话了。以前的那些回忆，一直是阿泉心中的伤，一触碰，还是会让他痛的窒息。阿泉最近一直在考虑，看到启儿开始学医术，哥哥又比他聪慧学武也很有天赋，而自己，却什么用也没有，没有适合自己的目标，这才让他下定了决心想要经商。
　　阿泉很怕二娘会不同意，虽然他和二娘在一起还没有生活多久，但潜意识的，他已经将二娘当成了重要的人，他不想做二娘不喜欢的事情！
　　二娘无所谓的笑了笑，她可从来没有想过限制他们三兄弟的未来，三兄弟任何的决定，二娘都打算只给建议不反驳，其实也就是所谓的“放牛养法”，而且就算是有什么事，不是还有自己担着嘛！二娘伸出手揉揉阿泉的脑袋“这样啊，那想做就去做吧！不过，还是先和阿杰商量一下比较好知道吗？”
　　阿泉闻言高兴的抬起头“嗯”，他很惊讶二娘竟然会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在大兴，虽说商贾的身份不算低微，但能经商的人，也大多是在学术和手艺上没有希望的人才会选择的。就算是像木头儿他们这些靠手艺吃饭的人，其实照身份来说，在文人的眼中也是比商贾要高洁些的。
　　就算是现在的商贾之家，也是只有自己的子嗣实在没有学识天分，才会想着让他们继承家业。会自小就培养孩子经商的人家，在大兴可是少之又少，十个都不一定能挑出一个来的。
　　小院里，二娘听着阿泉的打算和想要学商的想法，而门外，阿杰眼中神色不明的沉默着转身离开了。阿杰是和着阿泉一起回来的，只是，阿泉不知道而已。二娘现在调养好的身体，虽说不能像阿杰阿泉们一样学会内力轻功，但基础的在以前学会的耳聪目明还是找回来了的。
　　所以，在阿泉回来的时候二娘不用转身就能辨别出是谁。阿杰跟着阿泉回来却站在门外不曾进来，二娘也心知肚明。有些事，二娘还是觉得该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晚饭时，饭桌上一如既往的热闹。二娘时不时的问问三兄弟白天里学习的情况，启儿活泼的说着在医馆里的趣事。阿泉适宜的插上几句，阿杰寡言少语的听着，不过今天却有些不同了。阿杰见二娘吃好了，只是在一旁给他们不时的添菜后，他慢慢的放下了碗筷。
　　“娘”阿杰突突的一句叫唤，让几人的话语声停了下来，连着阿泉的视线，也疑惑着转向了阿杰。二娘却毫不讶异，早知阿杰听了阿泉今日的话，怕是有了些想法要说的。
　　“阿杰，怎么了？”二娘还是问出了声。
　　阿杰连弯也没转，面对着二娘他从不想隐瞒什么“今日阿泉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同意。”
　　“哥”阿泉惊讶的站起了身，他还没来得及自己和哥哥说，没想到他已经知道了！而且，竟然同意他去经商！
　　二娘没有立马回话，而是思索着看向了阿杰“阿杰，你已经考虑好了吗？”牵扯到阿杰和阿泉的往事，二娘想清楚的知道阿杰的想法。
　　阿杰看着惊讶的阿泉，起身走到了阿泉面前毫无准备的，将阿泉拉到了怀里按着阿泉的头，神情认真的看着二娘语气有些漫长“只要泉高兴就好了，而且，我会一直站在他的身旁的。”若是以前，或许阿杰自认为他也会真的不同意吧！
　　但现在，在他羽翼下的弟弟正在长大，只要弟弟开心，阿杰认为就比什么都重要的。何况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依赖，已经有人，能站在他们身前护着他们了……
　　饭后二娘独自留下了阿杰，她还有些事想要征求阿杰意见，接过阿杰手中的碗，二娘笑着看向阿杰“阿杰，你有什么想学的，或是有什么目标吗？”说到三兄弟的启蒙，现在启儿学了医，阿泉学了商，也就只有阿杰还没有确切定下来了。
　　阿杰沉默了一下，他心中早有定数，“娘，阿泉和启儿很聪明，但是少了必要的武力。”话不言多，一句话能让二娘知道他的意思，就已经足够了。
　　阿杰帮着二娘洗了碗，才和着二娘去了她的房中。三兄弟白天里在外面学习，晚上在睡觉前都是聚在二娘房里读书习字的。连着练了好些时日，现在三兄弟的字迹都已经有了初出的形状，学习到的字也是越来越多。连带着的，二娘的簪花小楷都顺畅了不少。
　　因着在三兄弟练字的同时，二娘也没闲着。而她在干什么？二娘在编写着这个时代绝无仅有的一样东西，那就是字典。这是为了三兄弟习字方便，二娘才一笔一划注写的东西。目前来说复杂的字比较多，大多是难以解释理解的字，按着二娘知道的意思她全部总写成了一张张的书纸，简称反正就是字典。
　　二娘还用丝线编了书带，将每一张书纸打了三个孔一张张的串了起来。直到现在，就成了一本方便翻阅的书，而且还能更换修改增加。三兄弟毕竟还小见识也浅，虽然觉得神奇，却也只当这东西是本好用的普通字典而已。也就是写着打发时间的，不过，在被金元偶然发现时，金元差点被二娘暴殄天物的态度气死……
　　一天结束后，二娘抱着启儿哼着曲哄他睡觉，不过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了。儿子们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这个当娘的自然该给儿子们准备好施展的资本了。而且就说阿泉吧，想要学商的话，那自然是少不了资金了。名门商贾是怎么来的？那自然是，钱烧出来的了！
　　于是二娘觉得，她有奋斗的目标了。目标就是，她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