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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献祭 ...

  •   “救世?你们想救世,我不想!”

      他俩远远就听见殷逸,伴随一声闷响,有什么重物撞倒了石堆,紧接着是许多碎石散落在地的动静。

      谢子婴以为是温昱出事了,连忙加快脚步,模糊的轮廓逐步转为清晰,他也从交错的石堆之间看到了祭坛旁边的二人。

      殷逸手中握着阴符令,似乎正朝着祭坛而去,地面的沙石正在震颤着朝他聚拢,而温昱一手扶着胳膊,指缝间沾满了尚未干涸的血迹,毅然决然地挡在了他面前。

      殷逸语气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威严,“让开!”

      “小昱!”谢子婴唤了一声。

      温昱错愕地看了过来,“你回来干什么!?”

      谢子婴没回答他,而是看向殷逸:“你不是说玄石对你产生了影响么?”

      殷逸竟收敛了方才的狠劲,道:“那是小螃蟹说的,我不过顺他的话接了一句,你们怎么就信了?何况,再造阴符令不好吗?为何非要停下来,阴符令的好处你又不是没见识过,能做很多事,没有阴符令,谁救你们的命!?”

      谢子婴有点懵了,“殷逸,你别这样。”

      殷逸又笑问:“你与陆致宇商量对付我是为了试探他的实力,可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你真的想过对付我?”

      谢子婴自觉问心无愧,便神色坦然道:“哪怕你那天想要我的命,我也从未动摇过,一是因为于你有愧疚,二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你陪我走过了二十载,除了小昱,我也在乎这点陪伴之情。”

      殷逸却不以为意,讥讽道:“子婴,你变了,你会说谎了,但我没想到这些谎话已经到了你深信是事实的地步,子婴啊,你真的没有动摇过吗!?”

      谢子婴犹豫了一下,下一刻便察觉自己不该犹豫的,现在殷逸必定会认为他动摇了,连忙道:“是我错了,可是苍生无过,你别这样好不好?”

      殷逸不禁笑道:“他们站在高台之上,三言两语定夺别人生死。你告诉我你想救谁?救李子由?或是救陶政,陆致宇他们?你若救了他们,他们反过来要你命时,你该何去何从!?”

      “可这是我的过往,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你说不是我的……”殷逸又笑了起来,随即眸光一冷,咆哮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陪你走过了二十载,这过去的二十载不止是你的过往,也是我的!”

      “我不想你活这么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想尽力挽回。

      “晚了。”

      殷逸说完这句话,似乎轻叹了一声,突然抬起手,毫无预兆地一掌打中了温昱胸口,本意是想将他打开的,谁知道他反应不过来,压根招架不住,竟跌跌撞撞地往后倒退了数尺,一时没稳住重心,就往后栽倒了,他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却终究什么也没抓到。

      与此同时,殷逸和谢子婴的脸色刷地白了。谢子婴失声喊道:“小昱!”

      殷逸则闪身过去想要抓住他,却刚好和他的指尖擦过去,眼睁睁看他跌入了红雾当中。

      温昱感到后背被撞得生疼,后知后觉地将目光挪到脚下,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刻字符文,他瞳孔微缩的瞬间,倏地直起身想要离开,却撞上了一道墙。他抚了抚额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并不存在的“墙”,腾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道透明的阻碍。

      直到这一刻,温昱终于感到慌了,手还抖了一下。谢子婴此时脑中一片空白,二话不说就要跟进去,孙匀连忙抓住他,“不能去呀谢公子,进去就出不来了!”

      温昱焦急道:“子婴,你别过来!”

      谢子婴却听不进去,面容看起来格外平静,眼泪却暴露了他的慌乱,他奋力掀开孙匀,眼看就要踏入红雾。

      “你别去了!”殷逸眼疾手快地抓住他胳膊,然而他失了理智,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拼尽全力想要挣开他俩,二人推搡拉扯间竟无意掀翻了什么。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瞥见有个人影被掀进了祭坛中,后被温昱抬手接住,才没摔倒在地。

      殷逸拽了谢子婴一把,厉声吼道:“你闹够了没有!?”

      谢子婴吓着了,主要是看到孙匀跌进了祭坛中,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孙匀目光触及周遭红雾时才反应过来,当即挣开温昱,连滚带爬地来红雾边缘,奈何怎么也出不去,便趴在那道“墙”上苦苦哀求道:“殷公子,殷公子我还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谢子婴见孙匀被他俩连累了,总算冷静下来,未敢再闹腾,也惊慌地看着殷逸,想向他寻求办法。

      殷逸却沉默了,僵硬的手试着伸出去,又默默缩回了。

      温昱看了看他们,并不想多说什么,对于自己跌入祭坛这件事表现得很平静,似乎并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又扶着胳膊观察地面上的圆盘和刻符,随后一步步蹲下身去拨动固定的位置。

      殷逸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直到看见温昱拨动石块时,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要干什么?”

      眼见温昱的手即将落在最后的坤位盘,殷逸厉声喝道:“乾位!”

      温昱的手顿了一下,犹豫地看向了乾位。

      殷逸重复道:“不要动坤位盘,动乾位!”

      谢子婴感到有什么不对劲,连忙问:“坤位怎么了?”

      殷逸注意力都在温昱的选择上,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坤位成,封祭坛!”

      “什么意思?”谢子婴感到不可置信。

      孙匀也急不可耐地问:“到底听谁的,不要弄错啊,我还不想死!”

      殷逸一改臭脾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缓和,还带了些许哀求的意思,“温昱你听我的,动乾位!”

      温昱之所以犹豫,的确是因为怕死。可目光触及越扩越远的红雾时,心里也愈发烦躁。

      孙匀急忙问道:“什么意思,坤位难道会死么?乾位在哪里?”

      殷逸可能是怕温昱死心眼,飞快道:“在坤位的右手对位!”

      而坤位正在温昱掌心之下,一眼就能看到。

      没等殷逸回答,孙匀已经反应过来了,毫不犹豫地推开温昱,扑过去抢按乾位——可惜的是,就在他掀开温昱的一瞬,坤位落成。

      与此同时,周遭无形的红弧停止了扩张。

      殷逸难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红雾,却真切地摸到了一道“墙”,顿时慌了,气急败坏道:“温昱,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

      谢子婴道:“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当然是封祭坛,他们成了唯二的献祭品!”殷逸没好气道:“这难道就是巫厌告诉你的终止祭坛之法!?”

      封祭坛,顾名思义,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了。

      温昱跌坐在地上,他太累了,很不愿起来,便只是靠着“墙”,道:“与她无关。”

      殷逸冷笑道:“我就说为何不用初生婴儿——她这是要你主动献祭啊,温昱,你到底是多缺心眼!?”

      温昱感到很无语,只能低骂出一句,“屁话真多。”

      谢子婴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是,温昱再次成了献祭。

      殷逸:“……”

      孙匀观望了这么一个来回,总算猜到了他什么意思,生死当前,也顾不上身边有什么人了,一腔怒火没能压住,便拽住温昱的衣襟嘶吼道:“都说了动坤位会死,你什么意思啊!?”

      殷逸眉头一锁,下意识怒斥道:“你别动他!”

      孙匀手一僵,愣愣地看了看殷逸,出于心底对殷逸那份畏惧,只得强忍下那份委屈松了手。就算殷逸不发话,他也很清楚打不过温昱,也就是现在温昱没动手,不然他早就被挨了一顿揍。

      他满心不甘,一想到死期将近,却又无可奈何,顿时泣不成声了,“你想拯救天下苍生,你想当英雄,我不想啊!苍生的命与我何干,他们的命凭什么要拿我的命来换,你想死又凭什么拉上我,我也是苍生中的一个,你凭什么要牺牲我啊!?”

      温昱欲言又止半晌,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不知所措地问:“当英雄不好么?”

      孙匀哭诉道:“死都死了,有什么好的,别人又记不住你!我本不想来这里找你们的,是小石让我跟着你们,说只要我表现好,余生就不用流落街头了——可我只是想活着啊,我有什么错!?”

      温昱犹犹豫豫,最终只道出三个字:“对不起。”

      孙匀没理会他,瘫坐在地接着哭。

      谢子婴本来已经强忍住眼泪了,却发现这种事根本控制不住,“我去找陆致宇,他肯定知道怎么办!”

      “子婴!”

      他已经转身走开了,又被温昱叫住了,本来他不想停下的,却听温昱道:“你别走,我怕等不了你回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谢子婴回想起之前那个护卫的下场,一时间左右为难,联想到他刚把陆致宇揍成那样,那家伙怎么可能愿意帮他。他沉默了片刻,终还是回过身来,强忍着心里的难受,问道:“你不是说过只要破坏祭坛的平衡就好了么?你骗我,你从一开始想自己揽下对不对?”

      如果说注定要有个人牺牲,这个人要么是初生婴儿,要么主动站出来牺牲自己,可是谁又愿意去送死呢?这个选择太难了,所以巫厌才单独告诉了温昱吧。谢子婴也清楚,就算殷逸不推温昱进去,他可能也打算进去的,否则不可能骗自己,他压根就没想过跟自己商量。

      温昱没回答他,还有闲心贫嘴:“你以后要记得我,毕竟我拯救了苍生。”

      谢子婴哭笑不得:“他们又没看到你救他们,谁会记得你?”

      温昱只好道:“那以后你娶了别人家姑娘再忘记我,总可以吧?”

      “你又说胡话。”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拖累你,更没想过给你添麻烦。”

      “你才不是麻烦,”谢子婴道:“我从前什么也不会,优柔寡断又感情用事,可你还是愿意一次次保护我,你都没嫌过我麻烦。”

      温昱又试图解释道:“我手上有无辜百姓的血,就当我替他们赎罪吧,我拿命还他们,心里也好受些。”

      殷逸急忙插话道:“那是长安做的,与你何干,你还什么,此事因我而起,要还也是……”

      “够了!”谢子婴打断了他的话头,还极力隐忍着情绪,“殷逸,我分不清你哪句话真哪句话假了,我太累了,不想去辨了。我一次次信任你,却眼睁睁看你成为小昱的煞星,我也有错,我就不该唤醒你!更不该留下你的!”

      殷逸:“……”

      对于殷逸,温昱没什么好说的,便转而温声安慰谢子婴:“哥,我只是你生命里短暂停留的过客,你还会遇到很多人,别闹了,回家吧。”

      谢子婴却哭着道:“可我再也不会遇见第二个你了,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一无所有了!”

      温昱没办法了,只好温声道:“别哭了,趁还有时间,再陪我说说话吧。乖,你笑一笑,好看。”

      谢子婴手忙脚乱地擦着脸,勉强笑了一笑,自觉应该比哭还难看,便含糊地转移话题:“殷逸让你换乾位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温昱道:“我啊,没想拯救苍生,只是我看到了你、厌姐、任思齐,我在想我娘要是还在就好了,还有……任清冉。我就想,要是你们都平安了,我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了。后来又想起了昭明县百姓,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按下去了。”

      谢子婴笑骂道:“傻子!”

      温昱感觉手背有些发痒,瞥了一眼,才发现上面步满了血疮,连忙将手缩到广袖下,开口问道:“你曾说过要许我一个心愿,现在还作数么?”

      “你说。”

      温昱笑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备一份衣冠冢吧,在旁边种一棵银杏树,我想要你十年之内,每年都来我坟前让我看一眼,直到你成亲那天,再让我看一眼你穿婚袍的样子,此后天高海阔,我还你自由,想去哪里都随你。”

      这一番话无非就是想让他活下去,他还是能听懂的,但没拆穿,还跟着贫:“银杏树有什么好看的,光秃秃的,还不如槐花树,漫天的青白交错,还能留下一片林荫,这样晴日来看你也有一片乘凉之地。”

      温昱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理,便道:“那就一棵银杏树,一棵槐花树。”

      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谢子婴气不打一处来,便骂道:“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连衣冠冢都不给你!?”

      “那不行,你说过许我心愿的。”

      “你这分明是两件事。”

      殷逸麻木地走上前,似乎想安抚地拍一下谢子婴的肩,后者余光瞥见了,不着边际地避开了。

      殷逸的手僵在半空,满心愧疚地叫了一声,“子婴。”

      “我想不通,到底要我怎样才能感动你!?”谢子婴声嘶力竭地问出这一句话,可转念一回想,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便漠然道:“你走吧,带上阴符令,你帮过我很多,可也伤害过小昱不少次,我也拼命替你守护过阴符令,往后就两不相欠了。你想灭苍生也与我们无关了,随便你!”

      殷逸迟疑道:“……你想骂我也好,揍我一顿也罢,我绝无怨言!”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骂一句:我怎么敢骂你呢,我都感动不了你,怎敢试图骂你?

      谢子婴歪开头跟温昱背靠背,他俩之间就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他缓缓闭上眼,哭着道出一句:“这么多次生死局都挺过来了,偏偏还是逃不开,我不明白为什么。”

      “可能……是命吧。”温昱呢喃着,他身处红雾弥漫中,又背对着他们,他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更看不到他满身血痕,他感觉浑身都在疼,可又不能表现出任何不适,他害怕发出一点声音,谢子婴就不肯回去了。

      不远处突然有个将士闯了进去,步履匆匆,看起来很着急,招呼都没跟殷逸打,径直来到了谢子婴身边,连礼都忘了行,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了他这副模样,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说。

      谢子婴冷冷道:“说。”

      青年只得先行了一礼,道:“小谢王,临关有变,朝中来人了,还请小谢王移步接应。”

      谢子婴面上看不出喜怒,“知道了。”

      温昱即便很想跟谢子婴说说话,可又害怕再多说一会,就瞒不住自己的状况了,便强忍着那份痛楚,温声道:“子婴,别闹,回去吧。”

      谢子婴却死活不肯走,还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能不能回头让我再看看你?”

      温昱却道:“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你走吧!”

      谢子婴一动不动。

      温昱清咳了一声,只好温声道:“子婴,我爱你。”

      谢子婴捂着双眼再次泣不成声了。

      一旁的青年提醒道:“快走吧,小谢王。”

      谢子婴想了想,看他还是不肯转身,只能强忍着眼泪,低声回应道:“我也是。”

      ……

      他们路过山下时看见了巫厌二人。意料之外的是,陆致宇早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把长刀洞穿了他的胸口,而他满身鲜血跪倒在巫厌肩头,看起来已了无生息。

      靠得近了,才发现刀柄在巫厌手中,她目光呆滞地瘫坐在地,又试图地去搂住陆致宇,看到他们靠过来,也像是没看到一样。

      谢子婴也不知道他该不该恨巫厌,就算殷逸没有推温昱进祭坛,想必温昱也已经做好打算了,是巫厌间接将温昱送进了祭坛,可是没有巫厌,温昱也活不到现在。他缓步走了过去,却听见巫厌率先开口道:“他不让我给他换血。”

      换血?谢流玉不是说过这种毒只有血亲能够换吗?

      巫厌麻木了,淡声道:“他跟我说,他是长戎的公子,是我的亲哥哥……是我忘记了,我怎么会忘了呢……”

      那时候的“公子”相当于现在的“皇子”,所以巫厌的意思是,陆致宇是长戎的王族!?

      但他对这些已经没多大兴趣了,心中的仁慈也不可能给陆致宇半分,他会动恻隐之心,全凭巫厌对温昱那点恩情,他道:“巫厌姑娘,《诗经》中的厌厌……是‘美好的样子’。”

      他说罢径直转身离去了,也不知道巫厌有没有听进去,更不想多管闲事,便下令撤了所有人,只留下巫厌二人。

      ……

      与此同时,殷逸内心挣扎了良久,也终于清醒过来,他环顾了一遍四周,看向浓雾中的背影轻声问道:“疼不疼?”

      温昱感觉双颊火辣辣的疼,估摸着脸也开始溃烂了,确实疼得难受,便不太想搭理他。

      殷逸像是下定了决心,掌心抵在“墙”上,道:“我有办法救你。”

      温昱没什么反应。孙匀倒是眼前一亮,但又不敢问出口惹殷逸不高兴,只好守在一旁等他的下文。

      “你再信我最后一次。”殷逸道。

      温昱愣了一下,随后又不在意了,淡声道:“如若真有办法,你先救他。”

      殷逸实在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很不喜他这个态度,便冷冷地问道:“倘若只能救一个呢!?”

      “那你救他吧,多谢你。”温昱丝毫没有犹豫。

      “你又发什么疯?”

      温昱冷漠道:“你以什么立场来救我?朋友私心?若你是他的朋友,想必会选择救他吧?我不想承受被抛弃的滋味,他也不想。”他其实是不想欠殷逸什么,若不是想到孙匀太无辜,他都懒得搭理殷逸。

      殷逸没好气道:“那我杀了他,是不是就能救你了?”

      “你敢!”温昱觉得这王八羔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疯。

      殷逸也不知道该气他,还是气自己,“他跟你非亲非故,你是不是有病?!”

      温昱也觉得他一天天真是管太多了,“你才有病。”

      孙匀原本已经生了希望,听他俩吵了这许久,从温昱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丝慰藉,也认清了殷逸的面目,便开口道:“温公子,谢谢你。”

      温昱本来懒得回,一想到他那么无辜,又冷不下口气,便道:“和我没关系,你谢他吧。”

      孙匀可能是想开了,憋了许久的话也忍不住说了出来,他看向殷逸苦涩道:“若你是小殷公子,是不会把温公子推进来的,也不会随意牺牲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看明白了,小殷公子应该很早就不在了吧?”

      奈何殷逸态度冷漠,忙着捣鼓他的阴符令,压根不想搭理孙匀。

      温昱感到很无奈,又瞄殷逸一眼,发现这小子竟格外认真,就好像真的有办法一样,他也没在意,就感觉浑身疼到无力,连忙道:“我还是放心不下他,你能否多替我看顾?”

      “你难道自己不会去看!?”殷逸气愤道。

      温昱实在没力气跟他吵了,“多谢你。”

      “你拿什么谢?”

      “再说当真了。”温昱有气无力地骂道。

      殷逸冷哼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就别假惺惺地说什么谢的话了,老子不想听!”

      温昱叹口气,不太想跟他说话,但最终还是良心发现了,就补了一句,“你都知道我假惺惺了,你还发什么疯?”

      “你管老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昱实惨,我不是故意的。有些表达不合适,改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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