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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心结 ...

  •   意料之中,谢流玉没追上陆致宇,而谢流玉的解释是,他追到一片林子后,就迷失在了一个奇门阵法之中,他费很大功夫走出来后,陆致宇早已没了行踪,无奈只得折返回来了。

      谢子婴并不在乎他有没有追上陆致宇,本来这人藏得就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追不上反而在情理之中,便带上温昱一起回了临关驿站。

      然而驿站除了方棠那些护卫,还有两位熟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二人侯在外面来回踱步,正往来路张望——分别是夏轻和巫厌。

      谢子婴背着温昱,远远只看清了夏轻,一时间没认出旁边那个清瘦人影,直到那满头银发的女孩子奔上前来,张口就叫道:“小午月!”

      离得近了,他才认出是幻境里的巫厌,十几年了,除了满头银丝,小姑娘的容颜几乎没什么变化,遂也想起了温昱的小名就叫午月。

      按理说,巫厌应该跟温近月同辈,但对着这张少女脸以及个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便犹豫着没开口。

      巫厌却没等他叫出口,开口就质问,“小午月怎么了?”

      谢子婴只好道:“没事,只是睡着了。”

      按殷逸说的,就算是睡着了。

      巫厌显然不信,一路紧跟着他,直到他将温昱扶去床上躺下,她也没放下戒备,而是将他们推开,然后抢上前坐到了床侧,掌心抵住温昱眉心,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一行人侯在一侧,没敢打扰她。

      谢子婴试着叫了一声,“巫厌姑娘?”

      巫厌注意力在温昱身上,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干什么?”

      “你怎么来了?”

      巫厌神情古怪地看他一眼,遂想了想,道:“有人写信跟我说,小午月为了救我一直受制于巫觋,还说他执意要去长安找我,让我来做个了结。”

      殷逸在一旁问:“谁写的?”

      “他没有留名,只是让我来临关找谢禅,说小午月跟他在一起。还有,小午月体内有个东西,我快压不住了,得过来看看。”

      殷逸小声犯起来了嘀咕,“会不会是长安?”

      虽然很小声,但巫厌还是听到了,就问:“那是谁?”

      谢子婴则转移话题问:“巫厌姑娘,小昱体内那个东西是阴符令意念么?”

      “你怎么知道……”巫厌惊讶地抬起头,“看来你们都知道了。”

      没等谢子婴回答,她指尖忽又动了动,皱紧了眉,嘀咕道:“那个东西怎么没了……”

      谢子婴与殷逸相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巫厌说的“东西”是什么,便如实将长安的事简单给她讲了一遍。

      殷逸补充道:“他说你关了他近二十年。”

      巫厌却没多在意,道:“我若不压制他,小午月就活不了。”

      谢子婴忍不住问:“为什么?”

      这次殷逸替她回道:“一山不容二虎,强的留下,当时的温昱还是个崽子,意念怎么可能强过阴符令,让阴符令意念沉睡,他才能平安长大。”

      巫厌小心拨开温昱耳侧的头发,露出了左耳上小小的银饰,道:“这是阴符令的一部分,用来压制那个东西……就是你们说的长安,小午月五岁时弄掉过,被他趁机夺舍了一次。”

      她又看向谢子婴,“你应该有印象,当时他手里抓着一个荷包,后来才知道是你的。为了以防万一,我用阴符令的剩下部分做了个铃铛,一是担心他走丢,二是留给他作备用,因为出自同一块阴符令,所以二者之间能相互感应位置。只是……铃铛去哪了?”

      谢子婴赶忙掏出那条长命缕递过去,“我猜到这个铃铛可能会影响长安的存在,加上你于小昱来说很重要,就私自改回了原本的样子,对不住,巫厌姑娘。”

      巫厌看到长命缕愣了一会,良久才接过来,她看了许久许久,像是在思索些什么,遂又摩挲着长命缕上的纹路,上方有个小小的缺口,对应的是温昱左耳上的银饰,她轻声说道:“这是我阿父留给我的,后来成了阴符令承载物。”

      殷逸问道:“你能否具体说一下你的身份,你们兄妹真是巫人么?”

      巫厌面色很凝重,她微微皱起眉,却是道:“他是,我不是。”

      殷逸:“什么意思?”

      巫厌将长命缕系到了温昱脖颈间,看起来并不太想往下讲,“我此次前来只为解小午月的心结,待他醒来,我再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平时话多的谢流玉都没有异议,殷逸倒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追问,就被谢子婴拉住了,低声提醒道:“出去吧。”

      几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退了出去。

      殷逸心有不甘,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而谢流玉则跟在他们最后,低垂着头沉思。

      谢子婴感到很无奈,只好问旁边的夏轻,“你怎么来了?”

      夏轻表现得很平静:“我担心你。”

      谢子婴捅了捅谢流玉一胳膊,后者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掏出一份信件递给夏轻,“这个是夏公子写的么?”

      夏轻接过去仔细核对了一遍,遂点头道:“是,我担心又赶不到,只得先给你们传信。”

      谢子婴接着问:“方才那条长命缕你有印象么?

      夏轻皱起了眉,摇头道:“未曾见过,怎么了?”

      果然。

      谢子婴便将陆致宇的话以及那条长命缕的渊源跟他说了一道,然后问:“你为何让我小心陆致宇呢?”

      夏轻神情凝重起来,“你还记得当年被人出卖,官兵带人围了孔铭十几个弟子么?当年之事,非我所为,而是陆致宇在后面推动一切。”

      谢子婴这回懵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夏轻认真道:“是陆致宇出卖了大家。”

      谢子婴着实没想到哪哪都有陆致宇,什么事他都能扯上关系,包括当年那件事。

      夏轻看出他的心思,继续道:“他与陶晋谈话时我恰巧路过听到了,我本以为他没有察觉,回去后就想告知你一声,却被他拦在了府门口。他当时没有揭穿我,只说来找晨儿,还送了晨儿一块玉璧,可也暗示得很明显,我担心他会害晨儿,被他这一耽搁,再到谢府时就得知你提前去找陶晋了。”

      “为了晨儿,我只能假装没听见,这件事是我有愧于你,才决定替他顶罪,让我心里能好受些,也能换他离晨儿远一点。你上次回长安后,是他主动提出帮你的,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他就把客栈地址给了我,还说有人想堵你,他可以帮你准备马车离开,我就在半信半疑中帮了他。”

      “可前不久我才偶然从李子由口中得知,那天李子由等人以及追杀我们的官兵都是他安排的,我实在想不通他要做什么,又听说他随你来了广阳,很担心他再做出什么,就给你传信了。”

      可能是过去太久了,又或许这一连串的事都跟陆致宇有关,谢子婴已经听得麻木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一开始就是陆致宇在背后推动,他到底做了多少事?谢子婴想不明白自己跟陆致宇能有什么冤仇,也自认在孔铭时未曾与他有过多交集,更未触及过他的利益,这一路走来,甚至不敢想他算计了自己多少回。

      谢流玉适时地在一边问道:“你与他相处时还有什么可疑的么?”

      “有,”夏轻道:“他初见到晨儿时,就说很像他的妹妹,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个妹妹,但看他表现不像是假的。他时常给晨儿送些女孩子喜欢的珠钗脂粉,还总带晨儿出去玩,晨儿平日也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我一度以为他喜欢晨儿,后来才知道是误会,他真的把晨儿当亲妹妹看待,我也看不懂他要做什么。”

      谢流玉皱眉道:“他哪来的妹妹,怎么从未听说过?”

      夏轻摇摇头,“听说他八岁之前寄住在祖父家中,那时家里有个妹妹,后来才被父亲接来长安,据他说是家中的夺嫡之争误伤了他这个妹妹。”

      谢流玉小声评价道:“听起来就有点扯。”

      谢子婴则道:“我知道了,多谢你,夏轻。”

      夏轻略微一点头,“本就是我欠你的。”

      谢子婴没再说什么,而是丢下殷逸和夏轻,拉着谢流玉往一侧去。

      谢流玉正琢磨这小子抽哪门子疯,就听到他一本正经道:“我娘说过,能动手就别磨叽,但我还想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谢流玉隐约猜到他想问什么,就含糊其辞道:“你在说什么?”

      谢子婴面无表情,“听昨日医师的意思,我中的毒应该不凡,陆致宇也说你有事瞒我,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该说出来了——再磨唧,我真的会揍你。”

      谢流玉继续装傻充愣:“你要我说什么?”

      “陆致宇说这毒跟催情蛊是一类东西,我想知道你们怎么解的毒?”

      听到这里,谢流玉慌了下神,目光也不自觉地偏开了,也印证了陆致宇所言非虚。

      谢子婴道:“你不说,我就去问那位医师。”

      谢流玉只好道:“那我说出来,你千万要冷静。”

      谢子婴漠然地看着他。

      谢流玉觉得他这幅样子有点吓人,知道他是认真的,只得抛开所有顾虑,说道:“医师说过你中的毒非齐方所有,跟催情蛊有些类似,想必你也知道催情蛊的解药是活人,而这种毒的解药也是活人。”

      “什么意思?”

      “你体内有很多毒虫,以人血为食,不会贪恋别的东西,也杀不死,只能由人血引出来。”

      “说人话。”

      “就是以命换命——让一个人用血把毒虫引入他体内,你就能活下来。”

      “?”

      “我、我一开始是想跟你换的,可那些毒虫对我的血没有反应,医师说它们只对血亲的血有反应……”

      “你说清楚。”

      “是陈姨,她一直都知道你的事。”

      话说到这份上,谢子婴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谢流玉便没往下说。

      “我娘呢?”

      “在你醒来前回广阳了,现在还没有收到消息,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谢子婴突然打断道:“帮我备马,我现在就回广阳。”

      他的话音不容置疑。

      “好。”谢流玉这次没犹豫,快步离开了。

      殷逸跟过来问:“怎么了?”

      谢子婴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他淡声问:“小昱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殷逸摇头道:“不确定。”

      “我等不了了,请你……”他犹豫了一下,忽然转向了夏轻,“夏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温昱,我得立刻回一趟广阳,怕他受不了颠簸。”

      “好,”夏轻似乎还有顾虑,又道:“但若他醒来想走,我可能拦不住。”

      谢子婴道:“无妨。”

      殷逸欲言又止,那一瞬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好默不作声地候在一旁,本以为谢子婴会有话留给自己,谁知他交代完,就焦急地出了驿站,侯在大门口等待谢流玉。

      一句话也没有,甚至没想带上他。

      殷逸只得在待谢流玉赶到后,拦住他嘱咐:“你保护好他,我们随后就到。”

      谢流玉远远地看谢子婴一眼,欲言又止,但还是凑近了些,小声道:“要是温昱醒过来,赶紧带他来广阳,我怕招架不住这臭小子。”

      殷逸喜怒不形于色,淡声问:“你瞒他的时候怎么不慌?”

      “这事我要怎么跟他解释,他还要去临关……换你你会跟他说?”

      “会。”

      “……罢了,不跟你贫,走了。”

      ……

      殷逸等人在临关又待了一天,始终没得到谢子婴的消息,夏轻也一直守着温昱。殷逸本想让夏轻去休息,自己来守,夏轻却是一根筋,死活不走,哪怕有巫厌在,也不愿离开。

      殷逸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隐隐觉得是谢子婴授意,猜到他可能是不太信任自己了,夏轻才会这样做。

      可能是想赌气,殷逸没回广阳,也不想频繁去温昱那里找存在感,没事就往走廊里的木椅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了。

      这天他口中叼着根草,躺在回廊里闭目养神,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迫使自己睁开眼,就看见远处有个人影于假山畔擦了过去。

      他一眼就知道是温昱,慌忙起身追了过去,远远地叫了一声,“小螃蟹,你去哪?”

      温昱闻声,脚步稍微顿了顿,遂又不在意了,头也不回地出了驿站。

      殷逸还待追上去,就跟追出来的夏轻和巫厌撞上了,殷逸只好问:“他说去哪了么?”

      夏轻看起来有些着急,“昭明县。”

      “理由呢?”

      “没说。”

      巫厌则道:“小午月说有个心结未了,让他去吧。”

      温昱一声不吭扔下他们,殷逸多少觉得他有点不做人,心里很烦躁,便道:“你们先回广阳,我随他走一趟。”

      夏轻有些迟疑,“你一个人行么?”

      殷逸瞥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撂下一句,“你们回广阳看谢兔崽子,我会带他回去。”

      ……

      温昱赶到昭明县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周遭一片灰茫茫,尽头处却是一簇簇灯火阑珊。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切,仿佛一场噩梦醒来,什么也没有发生,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没事,街边还有不少孩子在嬉戏打闹。

      他漫无目的地环顾四周,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也没有看到想象中流离失所的百姓,若非灯火之间还有一部分沦为废墟的屋舍,他真的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能确定的是梦里的洪流发生过,而现下映入眼帘的场景,分明是有人来帮助过百姓重建屋舍,并躲避了洪流的灾害。

      天空中又下起了细雪,纷纷扬扬落下来,触到湿润的地面立马化开了。他继续往前走,忽然看见远处有个小孩坐在屋门前,似乎正在捣鼓着什么。

      他出于好奇,往前走了几步,借着孩子身后屋内散射的光,他看清了孩子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木头鸟,长相很眼熟。

      他担心看太久会引起孩子注意,路过的时候特地避开了目光,打算继续往前走。谁知那孩子看到他,却突然站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还软软地叫了一声,“小昱哥哥。”

      温昱回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好一会才憋出一句,“你叫我什么?”

      小孩有些不解,便晃了晃手里的机关鸟,“小昱哥哥,我是小天呀,这是你送我的木头鸟,你忘了么?”

      温昱努力回想了一遍,怎么也想不起来长安跟这孩子有什么关联,又听小天高兴道:“你前些天走的时候说过会回来的,果然没有骗我们。”

      温昱满腹疑问,小天却看向了他身后,又欣喜地叫了一声,“殷大哥!”

      殷大哥?

      温昱迅速转过身去,正好跟殷逸打了照面。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或许是他没了阴符令力量,也或许是殷逸太强了,完全能做到悄无声息。殷逸胳膊间搭着一件狐裘,见他转过身,就顺手将狐裘递过去,看神情还有些不情愿,“给,别被冻傻了。”

      温昱余光扫了一眼,满眼嫌弃地躲开,殷逸便来劲了,直接扔给他,“爱要不要!”

      “……”

      狐裘但凡是块石头,温昱已经抄起来砸回他脸上了。

      殷逸却不再搭理他,从他身边了走过去,还弯下腰去搂过小天,温声问道:“几天了,有没有想我和小昱哥哥?”

      小天重重地点着头,“想,我还以为你们不回来了。”

      温昱默不作声地看他哄孩子,没懂他葫芦里又卖什么毒,被他坑太多次了,不敏感已经不可能了。

      殷逸并没有一直哄孩子,跟小天聊了几句,就把人打发到一边玩去了,临走前,小天还特地冲温昱招了招手,“小昱哥哥,我在那边等你们。”

      温昱有点懵,“哦。”

      殷逸看着小天离去,正欣慰地笑了笑,身后的温昱忽然叫了他一声,口气极为温和,还带了些撒娇意味,“殷大哥。”

      殷逸浑身一僵,猛然间回过身,却见温昱在冲他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便试探地问:“你发什么疯?”

      温昱笑得温和,又重复了一遍,“殷大哥。”

      那一瞬间,殷逸已经生疑了,却不想温昱收敛了笑意,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这一声‘殷大哥’这么受用吗?”

      殷逸再次愣住了,紧接着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

      可能是心虚,殷逸一开始并没有还手,温昱却没想过留情,就狠狠按着他揍,过一会殷逸受不了了才还了手。随后两人在雪地里扭打起来,这一架莫名其妙,两人都想发泄情绪,下手格外狠。小天听见动静时想过来劝架,却发现他们打得很凶,根本没法靠近,吓得他当场哭了出来。

      他哭了一会又觉得好像没什么用,他俩还是继续打,根本没注意这边有个孩子哭了需要哄,便又哭着回家找爹娘去了。

      后来两人打累了,就瘫坐在雪地里喘气,殷逸捂着脸不想说话,很烦躁地将掉在地上的狐裘砸温昱脸上,忍不住骂道:“你和长安都有病。”

      温昱也想砸回去,但突然想到雪地里确实冷,便不慌不忙地披上,一脸嘲讽地看着他。

      温昱环顾了一遍四周,发现小天已经不见了,便强忍着怒意,问道:“任思齐呢?”

      殷逸故意问:“猜到了?”

      温昱确信自己没见过小天,而任思齐是跟他们待在一起的,唯一的可能是,任思齐以自己的名义跟着殷逸做了什么事,才让小天同时记住了他俩。

      温昱臭着脸,又想给他一拳,“说人话,你们做了什么?”

      殷逸却突然收起了方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了不少,“我让他帮忙还长安的债,也是我欠他们和你的,昭明县这份民心就当是我还你的。”

      温昱冷笑道:“意义呢?”

      殷逸挑了下眉,“我已经尽力补救了,有十几个百姓没救过来,但大多数人都好好的,屋舍也恢复了不少。”

      温昱这回不接话了,殷逸也默不作声,两人终于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一会。

      后来是温昱坐不下去了,率先站起身来,掸了掸衣上沾的雪,然后问:“子婴呢?”

      殷逸没好气道:“广阳县。”

      温昱“哦”了一声,没说别的,却朝他伸出了手,似乎想拉他起来。

      殷逸那一瞬还有点感动,觉得温昱良心发现了,苦笑一声,就准备抓住他的手起身。

      谁知温昱却适时地收回手,无声地笑起来。

      没多久小天的爹娘就到了,虽然他俩没打架了,好好地待着聊天,但脸上的片片青紫掩盖不了他俩干过架的事实,便揪着他俩数落了好一番。而温昱也发现,小天的爹娘也认识他,或许殷逸说的民心就是这里的人都认识他了,也就是任思齐。他是觉得没什么意义的,看不懂这小子想干什么,还把自己扯进去。

      温昱一声不吭地听着俩夫妻数落,殷逸则一个劲地道歉说下次不会了,还替温昱遮掩他为什么变得不爱说话了。

      温昱全程冷眼看着,殷逸好容易送走了小天一家,已经气到没脾气了,见温昱就默不作声往前走,便追上去问:“你还想去哪?”

      温昱出乎意料地冲他笑了笑,“广阳县。”

      殷逸很少见他笑,尤其是这种带点释然的浅笑,莫名让人安心,他觉得想法有点怪,便抱怨道:“你等我一会!”

      温昱懒得搭理他。

      殷逸跟他并肩走在一起,接着问:“心结这就算了了?”

      温昱皱了皱眉,又开始觉得他烦,“话多。”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时间疫情搞心态,加上开学事儿多,忘了,抱歉。这学期课不算多,过几天开个新文,想赌一把,不问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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