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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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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少见的很,偏偏就在大家去皇庄那天,天气转晴了不少。
原本严清悦还有些开心,晒着太阳舒服的很。
谁知刚走到路上,从皇宫到皇庄这段距离,因着暖阳照在积雪上,雪融化了些,地面也看起来泥泞的很。
严清悦往外看了几眼,见马车无事也就放心下来。
茂承跟严清悦之间还有些冷意,两人虽坐在一辆马车上,但无甚交谈。
胡儿跟茹姹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严清悦还好,她捏着一本风物志的闲书,看的津津有味。
那边茂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余光看见皇后读一本讲各地风物的书看的高兴,心里不由得一抽一抽的疼。
以前自满的时候还好,现在清醒了一些,多少细节就可以看出皇后的心已经不在皇宫。
茂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觉得脑子乱的很。
到了皇庄不敢看皇后,径直走了。
周围的官员女眷们都注意到这里,只是并不敢当着皇后的面议论,原本以为皇后会生气,毕竟以前帝后怎么相处的他们都看在眼里。
皇后说什么,陛下都是笑着应下。
如今严家倒了,不可一世的皇后被陛下甩在身后,皇后一句话也不敢说。
众人心里千种想法,严清悦却有些无所谓,茂承只要不在自己面前,他如何想,跟自己是真的没什么关系。
这次出来猫儿狗子也带了过来,严清悦觉得有些乏力,把猫儿递给茹姹道:“猫儿最近是不是吃胖了,怎么抱了一会就这么累。”
谁知茹姹还没说话,猫儿倒是睁大眼睛,似乎听懂了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一头埋在茹姹胸前,竟然是不见人了。
严清悦看的好笑,让人牵着狗子,先去休息。
一觉睡到傍晚这才醒过来,猫儿在严清悦手边一动不动,等严清悦醒了,这才摇摇尾巴,跳到床下面,显然还在生严清悦的气。
严清悦睡的有些沉,朝外面问道:“茹姹,现在什么时辰了,宴会什么时候开始?”
茹姹忙进来:“奴婢还在犹豫要不要喊娘娘起来呢,现在是申时,离宴会还有一个时辰。”
竟然睡了这么久,严清悦赶紧起来,又问了皇庄上各家有没有什么事,听了一切都妥当。
严清悦倒也不再问。
让茹姹给自己洗漱,等着宴会开始。
今晚群宴大臣,等明日就轻松些了,大家都可自行安排。
皇庄这里,各家大臣也都熟悉,也不用太过关注。
原本严清悦是想过来打些野味,可这只是赶路,就让她累的很,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只是晚上还要带着茂承见见苏暄妍等人,这倒是个大事。
希望这些小姐们有些手段,可以尽快拢住茂承,严清悦心里打算着,又问了茹姹那几位小姐的情况。
茹姹犹豫道:“这三位小姐,明显打扮过的,听说这宴会上还有才艺要展现呢。”
严清悦一愣,笑了出来:“那可真好。”严清悦心里轻松了些。
茹姹急了:“娘娘,您真的要给陛下选妃吗?”
“不然呢?我这么费时费力,怎么会是假的。”严清悦听的有些好笑。
茹姹赶紧跪下来道:“娘娘要三思啊。”
严清悦摇头:“茹姹,如果你是我,你会恨不得扒茂承的骨头,喝他的血。”
这话已经是大逆不道,茹姹急忙去看周围的人,见四下无人这才安心。
这会天已经有些黑,皇后的脸庞被烛火打在脸上,隐隐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可是我不能,午夜惊醒多少次,似乎都在告诉我,我除了是严家的女儿,一点用都没有。”
严清悦喃喃低语,茹姹已经听不清楚皇后娘娘在说什么:“我何尝不想手刃仇人,我何尝不想让他茂承跟我忏悔认错,可看看我这双手,我是武能提刀杀人,还是文能治理天下?”
“说到底,他茂承对得起天下黎明百姓,对得起文武百官,只是对不起我。”
说完,严清悦意味不明的笑了,转而对茹姹说道:“走吧,参加宴会吧。”
严清悦有时候觉得,自己焦虑的原因可能就是两个人格在拉扯她。
一个在说,严清悦,杀了皇帝,天下乱了,江山社稷没了,关你什么事。
另一个则在说,这是你祖父血泪守护的山河,你愿意因为一己之私,搅得天下大乱吗。
杀了皇帝简单,就冲着他送去的那杯毒酒,严清悦就觉得自己动手杀了茂承,也不过分。
但如今南茂虎视眈眈,若北茂出了一丝事情,恐怕南茂的大军立即压境。
到时北茂陷入战火,朝中乱作一团,自己又如何自处?
严清悦不知道。
重生一次,并没有赋予她如何的能力,只让严清悦更加冷静,也学会伪装。
茂承看着走进来的皇后,似乎浑身发着冷气,多了些意味不明的肃杀。
但等皇后看过来,又成了坐在马车上的样子,疏离但并不是遥不可及。
严清悦淡笑着看了看茂承,果然宴会刚开没多久,只见苏暄妍要上前找皇后说话。
茂承皱眉看着,并未多说,下面的贵女们见此有些坐不住了。
李饮月不由得抬了抬头,见苏暄妍在陛下身边,陛下也没什么反应。
心里暗笑,现在正是陛下跟皇后之间有隔阂,苏暄妍这个蠢丫头显然不会让陛下喜爱。
自己的机会就大多了。
正这么想着,皇后找了一圈道:“皎月在吗,怎么没见她。”
说着,走出一个极美丽的妇人,严清悦看着这夫人,跟殷皎月有几分相像,想必就是殷皎月的母亲了。
果然这位殷夫人向皇后行礼道:“回皇后娘娘,皎月身体不适,并未来皇庄,在家中养病呢,劳烦娘娘惦记。”
说话时,这位殷夫人显然有些害怕,殷夫人的丈夫翰林院侍读学士一脸担心。
反观上次带着殷皎月来宫中的二品右督御史家的殷夫人,看着他们一脸怒其不争。
严清悦随便想想就明白怎么回事,拿着帕子沾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