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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天来别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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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玉和宫寝宫里,灯光昏暗,气氛暧昧。
是夜,慕容寓轩在玉和宫召幸了德妃。
德妃久逢遇甘露,却也更显得春风得意,也更加侍宠而骄。
次日清晨,和往日一样,慕容寓轩还是上朝、下朝、批阅奏折,不同的是,今日他却显得心不在焉。
夜晚,御书房内,灯光摇曳着,慕容寓轩背着手踱步,拧眉沉思。
子涵不像贾氏美美的温柔细致,不像德妃的热情张扬,不像贤妃的大胆波辣。她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也刻意在他(不,切切地说是在皇帝面前)面前淡化痕迹。她的刻意淡化痕迹,心甘情愿呆在冷月宫中是为了辰钰吗?那么他呢,在她心目中是什么,是透明的吗?还是暴君吗?
林若瑶,山顶上的初遇,该死他竟想不起来。直到平阳城的初遇,那个冷静、从容、智慧的她才在他心中萌芽。她身上的清新脱俗、聪慧又略带几许羞涩,宛若人间仙子,竟一直让他错觉她是一个天外飞人,不错,她就是一个天外飞人,一个不知不觉就飞进了他的心田的飞人。
蓦然惊觉心中的一个角落竟为她而驻留,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他已沦陷了。
冷月宫外,一抹黑影默默地驻足,徘徊片刻,终于消失在夜空下。
三天后,午后,冷月宫内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太监女声女气地叫嚷着:“传皇上旨意,林若瑶接旨”。
心兰扶着疯癫的子涵,轻轻迈出门槛,跪下接旨。
那太监接着打开圣旨,念道:“朕闻言,美人林若瑶病体欠佳,传朕旨意林若瑶天晨寺静养,即日起程。”
一顶宫庭的软轿随后进了冷月宫。
子涵狐疑,天晨寺静养,不知这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这年头他是老大,他说的算,只好随他去了。
心兰搀服着子涵同坐软轿,轿子急急忙忙出了宫门。
宫门口,轿夫突然压轿,一辆备好的华丽马车停在宫门口。心兰会意,搀着子涵坐上马车,马车飞驰而过,转眼消失在燕城内。
贤妃被赐死的消息,宫中之人是万万不敢多言片字,利害关系大家都晓得,这有谁敢说皇上戴了绿帽子。而冷月宫的林若瑶,奉命皇上的旨意去天晨寺静养。这消息,林若瑶一出宫门便在宫女和太监中传开了。
这日,德妃正陪着太后在秦国舅府中听戏。侍女红梅急急忙忙跑进。
红梅在德妃耳边喃咕着。
“什么?”德妃闻言大吃一惊。
“出什么事了?瞧你吃惊的样。”太后拿了块桂花糕放到嘴里尝了尝。
“姑妈,皇上让人把林若瑶接出冷月宫了,说是身体欠佳,让她到天晨寺静养去了。”
太后有些吃惊,但仍面不改色:“这唱得又是那一出?到天晨寺静养,有随行吗?”
“听说是让相府里的人看着,宫中传了个御医过去。”
“是吗,相府里的人自己看着,也不用我们操心,那疯疯颠颠的样子,让他们伤脑筋去吧。”想想上次林若瑶吃屎的狼狈样,太后脸上浮现出一脸的嫌恶,轻皱了皱眉。
燕城外,西面林间小道上,马车缓缓地停下了。车夫轻唤道:“二位姑娘请下车”。
心兰扶着子涵掀帘,缓缓下了马车。
一个青衫男子行个礼,轻道:“两位姑娘,天色快暗了,姑娘先行在别馆中休息一晚,待明日继续赶路。”
“有劳了,侍卫大哥。”心兰应了声。
子涵抬头张望,这别馆两层,上下分明。一个黑色大字招牌“天来别馆”,显得格外显眼。青衫侍卫领着子涵她们迈进了别馆。
只见那别馆整洁干净,清静素雅。一个大腹便便中年男子的迎了上来,自称是天来行馆的馆主。行了个礼后,馆主便领着子涵她们上楼,“二位姑娘,这边请。”
子涵望着这中年男子一脸的惊讶,原来是事先安排好在这里歇息的。
馆主领了子涵到了厢房,房内两个打扫侍女,匆匆退身离去。
馆主吩咐了下人,备酒菜,自己便先行离去了。
子涵细细打量着厢房,这厢房干净得一尘不染,厢房内的摆放一张的梨花木雕床,雪白的轻纱床帐。且看这梨花木雕床上的龙凤雕工,龙凤雕工精细,边线细纹极呈动感流畅,令龙凤有有呼之欲出,触之即飞的艺术效果。床帐的质材透气,轻柔飘逸,可见屋主的奢华。屋外望进却只是一座普通木楼,朴素、清雅别致些,屋内却尽显奢华。想必是皇帝的行馆吧。
晚膳是清淡的五菜两汤。汤菜均以清淡为主,倒合子涵和心兰挺合口味的。
饭后,青衫侍卫来传皇上口谕,说是让子涵天来客栈静待几日。子涵也纳闷这皇上搞什么名堂。即来之则安之,只好静观其变了。
天来客栈里,心兰陪着子涵弹弹琴,作作画,倒是过了几日。
三日后的午后,一阵急促的扣门声,惊醒了正在午睡的子涵,青衫侍卫的叫唤声在屋外响起,“二位姑娘快随我走。”
子涵飞快穿起外衣,随着心兰迎出门去。
两人疑惑,心兰问道:“侍卫大哥,出了什么事?”
宫里飞鸽传书,接到密报有一批乱党正朝天来别馆出发,你快随我走。
门外,马车已备好了,子涵和心兰急急忙忙随青衫侍卫出了天来客栈。来不及了,皇宫收到的消息实在是太慢了,一群蒙面黑衣人已经将天来客栈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正往天来馆客栈抛火把。
为首的黑衣男子微微皱眉,语声如冰:“放下这位姑娘,我们饶你一命。”
天来别馆馆主对着青衫侍卫大喊一声:“你保护两位姑娘,先行离开,这里由我们来应付。”
天来别馆内众侍女全都退出门外,有五六个吧,而对方看起来有十几个,除为首的黑衣头目手持长剑外,个个都手持长刀,一幅凶神恶煞相,整齐地站在哪里,刀子在微风中闪闪发亮,一片落叶飘过,领头的黑衣的轻举剑一划,落叶立即大卸八块,显然功夫即了得。看得子涵一阵心惊。
黑衣人笑道:“留下中间的那名粉衫女子,我不想伤及无辜。
馆主笑道:“做梦。”
黑衣人冷笑:“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群黑衣人围上来了,馆主正和黑衣人头目恶斗,众人奋力抵抗,青衫侍卫带着子涵和心兰正在寻机溜出去。这群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功夫不弱,天来别馆的众人虽也不是等闲之辈,但实力悬殊,而且个个心系皇命,显然处于弱势。恶缠中众黑衣人似乎无心恋战,目标直取子涵。青衫侍卫一边护着子涵和心兰,一边奋力抵挡。一不留心,被旁边的一个黑衣男子砍伤了手臂,鲜血直流,脸色惨白,青衫侍卫仍在苦撑着,身后天来别馆火势蔓延,退亦难、进亦难,情势十分危急。
马啼声就在这时由远处传了过来。蹄声很急,如同擂鼓,迅速地向天来馆接近。很快地,马儿在天来馆外停下,喷着鼻,刨着蹄,发出奋力奔驰后喘息的声响。马背上一个熟悉的俊朗身影,目似带了几许怒意,也带了几许忧心,焦急地朝天外馆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