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診所篇_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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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是姬丝汀‧柏图，二十五岁。没有青春、没有存款、没有人爱我，平日闲来没事就只能拿点客户的资料放到网上供人嘲笑，藉此安慰自己我不会比个腹大便便的男同性恋来得差﹗可是，我刚刚才在插了摄像头的电脑前大闹了一场，你都在网上直播室里看到了吧？我......
我甚么形象都没有了。
不过我已经好多了。
嗯，应该是这样吧？真情流露的人最可爱了是吧？我双手拿着杯子，抬头看了眼身旁的罗伯特医生。
「啊，姬丝汀，今天的份量已经够了，你可不能再多吃镇定剂了。」罗伯特医生慈祥地笑一笑，就似是春日的阳光般，照得人浑身暖和。「而且你还欠我的一迭帐单没有结。」
我收回前言。
「咳咳，总之你们当年没有征询过我当事人的意见，便强行把她生出来，已经违反了最基本的人权了。」歌鲁律师忽略过场外的一阵骚动，挺直腰身又道。「除非你们持有我当事人签署的，同意在你们的『技术协助』下出生的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否则我们会保留追究的权利。」
「可是那时姬丝汀只是颗受精卵啊﹗」爸爸闻言，不觉惊呼起来。「我要给她看甚么文件？英文？法文？中文？一颗受精卵能知道甚么？」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歌鲁先生把文件收回他那个黑色的包包当中，刺人的目光便自眼镜片后射了出来，刺得我……噢……心脏好痛哦。「还有的是，柏图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既然你明知道『一颗受精卵不能知道甚么』却仍使它着床的话，我可以考虑加控你一条『有计划诈骗罪』。告辞了，你等着收到我们事务所发出的律师信吧？」
「等一下，歌鲁先生﹗」爹地的呼叫声匆匆而来。
「怎么了？你是要我在这里把信打出来吗？」歌鲁先生把放在门把上的手收回，酷酷地便转过身来。
深灰色的三件头西装把他的身材修饰得完美无暇，往后梳的头发和金丝眼镜亦把精英的光芒展现得淋漓尽致。眼下只见那双好看的嘴唇啧的一声，不屑地朝着那群看他看得目定口呆的人张开：「如果你是如此急不及待的话，我尽可满足你的要求。」
爹地渐渐把那张得浑圆的嘴闭合起来，羞红了脸，似乎一时间遗忘了本来目的。良久后才在爸爸的瞪视下从口袋翻出一个事物来：「是不是只要能回到过去，那小姬丝图就不会控告我们？」
「这是甚么？」我红着眼睛，一下便瞧爹地盯去。
爹地见了我终于理睬他，不觉又开怀起来。那番话一出口，流畅得竟似是曾经背诵过的：「踏渠盖？掉厕所？被车撞？作为一个负责任的文明都市人，又怎能草率地开始你的穿越旅程？本产品设计新颖，功能先进，让你不论在何时何地，亦能规划你的穿越之旅，只需点击左手边的红色按钮，即可设定你的穿越时区，再在右手边的黄色转盘中，确定本次的穿越人数。只需再数三声，轻轻松松，便能到达你的梦想时空﹗现在立即用Paypal购买两个，便可再享八八折时空优惠……」
「爹地，你又在Ebay上bid下了甚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当机立断，看着他手上那个遥控器，怎么想都像是那种传销商用来骗人的玩儿。这个笨蛋，别害我在那两位先生面前出丑啊﹗我已经够不济了，别再让人家归究那是因为我所遗传的基因出了问题﹗
「你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不成？」爸爸厉声又扑了过来。
「可是……」我退后几步，避免爹地和爸爸的鼻涕会喷到我的丝袜上——尽管它已经刮破了——可即使是刮破了，Vivienne Westwood丝袜也会比父亲们的鼻涕值钱吧﹗
「那个……」突然房间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
「甚么？﹗」我和父亲们暴躁地转过来。
罗伯特医生的表情明显一滞，不过很快又回复了平常亲切的模样。他朝我笑笑，朝父亲们笑笑，再朝歌鲁先生……不，没有朝歌鲁先生笑笑后，就礼貌地向我们道：「想来今天也是无法开始征询的了，改天我再来吧。先走了。」
也不待我们回答，那对门打开，又再闭上。
歌鲁先生看着门，拿紧了手上的手提包，回头又冷冷地朝我们道：「只要我当事人同意的话，自然可以不提出告诉。不过今次上门调解的费用……柏图小姐，我改天再跟你算帐。」
那对门又打开了，接着又合了起来。
我呆呆地站在房间中，天啊，那位向来要人现金付费连擦个卡都不愿等的歌鲁先生竟然愿意「改天再跟我算帐」？天啊，我是交甚么好运了，难道他真的对我……对我有好感？
「小姬丝汀，我们都不知道你受了这些苦。」
这时父亲们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我转过头去，看到他们俩可怜巴巴的盯着我看，心里已有点释然。是啊，再不济，他们也是我的父亲，也只是为我的好才会这样辛苦。我怎能为了这种小事去告他们呢？我……
「爸爸、爹地……」我眼睛湿湿的，可恶，我可不想再让妆化掉了﹗
收好爹地交到我手上那玩意。哼，就算是个垃圾我也认了，谁教我这般不争气，那么多的子宫不好选，就要生在这个人的肚子里？不论怎样差劲，他们终归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别哭，小姬丝汀，乖。都怪你爸，若是他当年能再忍一点痛，你就不会这样了。」爹地拍拍我的头。那只手很大，很暖。
「呜……怎么说？」
「因为不都是说用母(父？)乳喂的孩子发育比较好吗？若不是你爸当年咬伤了我的□□，他自己又怕痛不肯用刺激乳腺器……」爹地悔疚地啜泣起来。「姬丝汀你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又矮又胖了﹗」
「孩子的爹﹗」爸爸的惨叫犹在耳边。
我却已推开了爹地的拥抱，抽起了掉到地上的手袋，转头便大声喝道：「我这就去叫歌鲁先生给你们发律师信﹗」
「姬丝汀﹗」
「嘭﹗」
我把门重重关上，急步便追了出去。可恶﹗还真当我是白痴吗？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个会相信你们的混话，把按摩器当成是「屁股吃的棒棒糖」，还带回去学校惹得班主任记了我两个大过的姬丝汀了﹗我要告你们﹗告得你们要洗净屁股去全国最凶险的联邦监狱坐牢﹗
哎呀？不对，这样好像满足了爹地他们的性幻想？他们好像老早就说过在监狱里被人欺负好棒之类的话……
不待我理清思绪，前方的升降机大堂便扬起了一把熟悉的声音。
「你这家伙别想逃﹗你是想和甚么野男人生孩子才跑到这里来的？」
啊？歌鲁律师和罗伯特医生？他们俩站在升降机前想干甚么？
「要你管？我想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吧。歌鲁‧奥利特。」
罗伯特医生狠狠地把手臂从歌鲁律师的掌握中抽了出来，歌鲁律师不舍地又追了上去……啪﹗啊，一巴掌﹗啪啪﹗啊，又是一巴掌﹗他们两个帅哥要打架了吗？为甚么？难道是为了我？不要啊，你们谁受伤我都不舍得啊﹗
「歌鲁律师、罗伯特医生，你们别打了﹗哎呀——」
「柏图小姐？」
歌鲁律师和罗伯特医生同声怪叫。
我本意是想把两个美男拉回我的怀抱，不料一下子马步不稳，那高跟鞋的鞋跟一把塞进夹缝当中，我整个人往前一扑，嘭的一声﹗三个人便一同倒在升降机当中。
「好痛﹗」
我摸摸头，正感到四周的光线怪怪的，突然却看到手上遥控器的红灯已经亮了﹗
难道？
我吞一抹口水，再往下一看，黄色的转盘上是个「3」字。
「……不会吧？」
一度光猝然自眼前冒起，我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这样穿了。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診所篇_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