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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梦里梦回梦中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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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没人领他的情,那他还搁这儿碍什么眼?真是枉费他一片苦心。
——
厢房内,越川芎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但好在所有的摆设都是干净整齐的,甚至连一丝人味儿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曾经有人住过的。
想必是那程子恩嫌弃这间厢房过于简陋,根本不屑于落脚吧。不过越川芎也懒得去管那么多,直接踢掉了鞋袜踏上了木床,按照自己平时里见过的姿势开始规规矩矩的打坐。
方才他在厢房外听见了安青说的话,便隐约知道了那些个浮动的冰蓝色光团是什么。果不其然,在他专心打坐之后,周围的冰蓝色光团便仿佛有了指引一般更加迅速的朝他涌了过来。
越川芎不由的闭上了眼睛,细细的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他的每一寸肌肤都仿佛会呼吸一般,起伏着舒展着,由抵触到接纳,由艰难到享受。
不过片刻之后,越川芎的神识便沉入了灵海之中。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置身于云端。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身材高大,气宇轩昂,斜斜的躺在花丛中,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那人一头乌发披散着,冰冰凉凉的穿梭在他的五指间,似流水又似绸缎。玉白色的面颊泛起一层旖旎的粉红,目如秋水,眼尾狭长,一抹艳色晕染的仿佛地狱里开出来的曼珠沙华,勾人入魂,引人沉沦。
越川芎痴痴的看着他,像捧着一块独有的稀世珍宝。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极其沉重,每往下沉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快要命不久矣。
脑海里有一个悠远的声音告诉他,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对待你所敬仰的琼华仙尊。然而手里的动作却仿佛入了魔一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银白色的衣衫被他撕成了碎片,在花海中纷纷扬扬。入手的是那滑腻如玉般的肌肤,眼底倒映着的是那清瘦且纤细的腰肢。颓败且疯狂的信徒俯下.身去膜拜自己心中唯一的神祗。
虔诚,却也酣畅淋漓。
——
次日清晨,越川芎终究还是被天空中所升起的那抹朝阳唤醒。站在窗前有些尴尬的提着自己脱下来的裤子,没想到他居然……
梦遗了……
而且对象还是——越川芎赶紧捂住了自己湿润的鼻子,吹着凉风却觉得自己浑身又热了起来。
……
程子恩如愿以偿的拿到了上等厢房的使用权,却越想心里越不舒坦。大清早的就跑去了凝霜殿,想让叔父为自己评评理。
然而此刻灵仙尊正在树林里捧着一个玉瓶巧取晨露,没功夫搭理他。他便只能憋着一口气在殿外等着,等的烦了便同手同脚的像个企鹅似的怒气冲冲的跑进了后花园。
“叔父——”
他嚎叫了一声。
灵仙尊手里的竹叶一抖,晶亮的露珠啪嗒一声掉进了尘土里。
“干什么?”
程选辞墨绿色的袖袍一甩,皱着眉头回眸看向程子恩。
程子恩前进的脚步立马停住,站在原地模样瞧着有些委屈。
“侄儿过来看看叔父。”
“……”
程远辞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玉瓶,转身坐在用青竹编制而成的椅子上。
“我有什么好看的,老实说吧,是不是被人给打了?”
“不是。”程子恩对被打这两个字很敏感:“是侄儿把别人给打了。”
“要赔礼?”程远辞问。
“也不是,是在擂台上。”程子恩想到擂台,顿时来劲了:“叔父你不知道,昨个儿侄儿为了夺得御剑堂上等厢房的使用权,跟一个新来的弟子去擂台上比试了!”
“……”
这他还真不知道,程远辞昨天在炼丹,在炼一种能把修士毒的六神无主,七荤八素,最好能七窍流血的药。不过照目前看来还并未炼制成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比赢了?”程远辞挑眉问到。
“这赢不赢的倒是其次。”程子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叔父你知道吗?那个跟侄儿比试的人居然跟绛河殿有关。”
……
“绛河殿?”程远辞沉吟一瞬。
“是啊,就是绛河殿。侄儿跟他比试到一半,眼看着就要赢了,那个人却突然祭出了仙器。啧啧,瞧着人可怜兮兮的,没想到身上居然有仙器!”
“……什么仙器?”
“就是那个……”程子恩想了想:“侄儿记得叔父也有一个,就是一个碧玉色的手环,很漂亮。”
碧玉色的手环?
程远辞有些印象了,不过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他和其他四位长老第一次去历练,齐心协力打败了一只魔兽,在魔兽的巢穴处得到了一坨玉髓。起初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便让何沧打造成了玉环,后来才知道那居然是品级极高的仙器。虽说作用十分鸡肋,但到底是个有来头的东西。且对于他们这几个初次历练的人来说,也算是意义非凡。
没想到就这么被萧问渠给赠送出去了?
程远辞不由的嗤笑一声,他就说么,那萧问渠就是个没心肝儿的。整日里冷心冷情的,什么都不在乎。说好听的是心怀天下,说不好听的,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
程子恩义愤填膺的继续在一旁絮絮叨叨:“侄儿一看,连那小子都有仙器了,于是侄儿一个不服气,立马就布下了剑阵,想给他些教训,压压他的锐气。没想到这剑还没发出去,绛河殿的人就赶来救他了。”
“倒是……跑得快。”程远辞只听清了后半句话:“来救人的可是方芸?”
“是她,就是她。”程子恩头点的如同捣蒜。
“……”程远辞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没想到绛河殿的人也会护短了。”
“是啊!”程子恩也很意外:“侄儿还以为琼华仙尊是真的铁面无私呢。何况擂台上的比试并未结束,他们怎么能擅自干预呢?这对我太不公平了。而且,身为浮玉山的弟子,我自然知道擂台上的比试向来都是点到即止的,我又不会打死他。”
说罢,又嘀咕了句:“这是不相信谁呢这……”
程远辞听着,似笑非笑:“……侄儿这话说的有理。既然已经站上了擂台,那便是正式的比试,除非比试结束,否则别人不能插手。”说罢,便撑着下巴戏谑的叹了一口气,侧眸看向程子恩:“不过这委屈,你不想受也受了。若是你觉得自己忍不了,受欺负了,便自己去讨回来。”
程子恩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的问到:“那叔父可会帮我?”
“你是我的侄儿,我自然帮你。”不然还去帮绛河殿吗?
程子恩听闻这话差点儿笑出声。
“对了,那位受绛河殿庇护的新弟子叫什么名字?”程远辞突然问到。
程子恩轻咳一声立马收了笑意:“叫越川芎。”
“越川芎?”不认识。也没印象:“你若是有空便去查查他的来历。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好。”程子恩点点头。能受到琼华仙尊庇护的人,肯定有他的特别之处。
“听说,越川芎是琼华仙尊从凡间带回来的。”
“凡间?”程远辞挑眉。
“对。”程子恩想了想,猜测到:“叔父,你说那越川芎会不会是琼华仙尊留在外面的私生子?”
话落,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
“瞎说什么?”程远辞皱着眉头甩了甩手腕:“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对吧?”程子恩揉着头顶,嘿嘿笑了两声:“不然琼华仙尊怎么会把仙器都送出去了?”
“……”
程远辞沉默着晃了晃手中的露水瓶子:“竟然这样,那就更应该好好查查了。”
虽然他觉得不大可能,但若是真的,那就有意思了。能让萧问渠动情的女子,他还真想看看。
——
越川芎洗好了裤子便前往御剑堂里修炼。上完了基础课程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钻研剑道,一走出御剑堂,便跟程子恩来了个狭路相逢。
程子恩看见了他,一愣,不由自主的仰起了下巴,拿鼻孔示人。
越川芎目视前方,并不想与之纠缠,走的飞快。
程子恩只觉得身旁一阵风飘过,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越川芎渐行渐远的背影。
“你瞧见了吗?”他问他旁边的剑修弟子:“他居然无视我的存在!”
?
剑修弟子没明白过来,下意识的安慰到:“子恩师兄别生气,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将您放在眼里?”
“你这是恭维我?”程子恩皱着眉头,怎么听起来不是那么对味儿?
“子恩师弟来了?”安青对着程子恩招了招手:“快过来吧,师兄刚得了一件有意思的灵器。”
“好。”程子恩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了过去,心里想着下次再找越川芎算账。
林无庸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看向安青:“你何必费那份心?人家看起来也不像是需要你解围的样子。”
安青闻言摇摇头:“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只做我自己觉得的对的事情。”
“……”林无庸沉默了一会儿:“你老是这样。对比起来倒显得我有多无理取闹似的。”
“那你可以多跟我学学。”
……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