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嗨,超级英雄》不会飞的阿肖

51、Chapter 47

　　世界上最不忍见的是什么。

　　生离死别。
　　或许还有别的，比如美人白头，英雄迟暮。
　　凯文.斯塔克没想到自己能在十六岁的年纪看到一个白发苍苍，脸上长满皱纹，不再健壮甚至行动有些迟缓的美国队长。
　　史蒂夫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短袖和一条黑色的短裤，手里拿着一个喷水壶，巴恩斯开门的时候，他正在浇一盆玫红色的蟹爪兰。大概是因为他的听力退化了许多，在开门声响起的时候，老人并没有回头。

　　巴基看着史蒂夫沧桑的背影，不管多少次，一旦看见这种场景，他都会红了眼眶，感觉鼻头一阵酸涩。尽管这个世界里存在着一个年轻的，一模一样的史蒂夫，但是不论哪一个，都是他曾承诺过会陪着对方走到尽头的挚友。
　　“来了啊。”
　　老人转过身，看见自己年轻的挚友的时候，笑着扬了扬手中浇花的水壶，算是打招呼。

　　他看见巴基旁边的男孩的时候明显一愣，浅蓝色的眼睛和灰绿色的眸子对视的刹那，这个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人一下子就认出了眼前的少年并非他印象里的那个。
　　他认识的那个凯文虽然讨人喜欢，但是与人相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令人不适的目的性。眼前这个却不是，男孩在看见他花白的头发和长了老年斑的脖颈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流眼泪了。

　　是真诚的。

　　没人知道亲眼看到这一幕给男孩带来的冲击。
　　他爬过史蒂夫.罗杰斯的后背，还被美国队长过肩摔过。
　　尽管并不是这个世界的这一个人，但凯文知道，他们并无不同。
　　男孩搓去了眼角晶莹的泪光，在看到这个老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切，只是有些话总是要听人亲口去说才有意义。

　　……
　　“吃李子吗，预防老年痴呆。”
　　巴恩斯把一个洗好的圆溜溜的水果塞到自己挚友手里，拿起另一个的时候看到了少年人明显拒绝的神情，有些不满地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牙口不好。”
　　史蒂夫说完笑着抬起头，看一眼自己好友。布鲁克林军官白了他一眼，拿起剩下的那袋李子往厨房走。

　　“他干嘛去？”凯文好奇地看着巴基拿出了水果刀。
　　“榨汁。”老人摊了摊手，回复道。
　　凯文听见水果刀和砧板接触的声音后，又把头撇回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说说你吧。”
　　史蒂夫看到男孩的目光后，面色和蔼。

　　“你不是凯文，对吗？”
　　他说完这话后，端着果汁走过来的詹姆斯.巴恩斯脚下一顿。对自己挚友无比了解的老人摆了摆手，示意他放心。
　　“是，又不是。”
　　凯文没否认，也没承认——他说的是大实话，他的确是凯文.斯塔克，只不过和眼前的人记忆里那个小混球不是同一个而已。

　　但是尽管那个家伙在其他普通同龄人那里无恶不作，在这些长辈面前却意外地乖巧，着实是个两面派作风的伪君子。
　　他有些头疼想到。
　　如果那个家伙现在在自己的世界的话，希望他不要乱搞事情。

　　长辈那边他不担心——目前来看另一个自己不喜欢在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搞事情。只是……
　　彼得那边就说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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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Kevin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懒洋洋地看着彼得.帕克满脸不情愿的走过来把缠住他手脚的绳子解开。前者活动了下手腕，冲查尔斯.泽维尔露出一个礼貌并且感激的微笑。

　　“别得意！”小蜘蛛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等凯文回来了再收拾你。”
　　“教授不是说了吗，我就是如假包换的凯文.斯塔克。”性格恶劣的小少爷伸手搭上了彼得的肩膀，然后抬头冲查尔斯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把男孩大脑脑的彻底的x教授脸上没有平时那种温和的笑容，他浅蓝色的眼睛静静地盯着面前这个灵魂已经截然不同的少年人，如果不是确认Kevin也是这场莫名其妙的互换的受害者，他可能会把眼前这个无恶不作的小混蛋摁到教室里好好教育他一顿，然后让他去给自己挨个欺负过的同学鞠躬道歉。
　　查尔斯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自己是怎么容忍这个品行恶劣的小少爷的。

　　眼下的关键肯定不是帮别的托尼扭正这棵长的歪歪扭扭的“小树苗”，而是这个古怪的像电影情节一样的怪事是怎么发生的，凯文是还在这个世界，还是像他所想的那样，两个灵魂互换了。

　　Kevin搭在彼得肩膀上的手臂滑了下来，他又不是个傻子，这种明显的反常加上查尔斯.泽维尔刚刚苦口婆心的对彼得.帕克的一阵解释，帕克那个木头脑袋可能没明白，但是他先反应过来了。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他穿了，穿到一个身份和自己一模一样，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好好先生的身上。
　　当好孩子能多几个女朋友吗？
　　Kevin想不明白。

　　在学院里的时候，正直的泽维尔教授就不怎么喜欢自己，很显然，在这里也是。Kevin的伪装在一个老成的精神系变种人面前并不管用，他连琴.格雷都骗不了，更何况这个老油条。
　　小少爷抱臂看着查尔斯和自家长辈通完话，后者嘱咐彼得.帕克先看好他——Kevin本来试图反对的，他着实不喜欢这个男孩身上那股平民窟的味道，但是他一想到
　　之前帕克那种诡异的力气，就感觉一阵恶寒。
　　这是魔鬼吧。

　　……
　　“你为什么要往利兹的座位上放蟑螂？”
　　走廊上，从泽维尔教授那里听说了眼前人有多么混蛋后，小蜘蛛沉默了一会儿，尽力说服了自己他和凯文不是一个人。他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腕——某人像是触电一样，瞬间后退了半米。
　　Kevin怕帕克给他再来个过肩摔。

　　“有什么为什么？”性格恶劣的男孩即使心里有阴影，面上依旧在假装淡定的模样，“我讨厌她。”
　　“你为什么讨厌她？”
　　彼得发现自己靠近一步，Kevin就后退一步——这种仿佛诡计之神附体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出现在自己好友的脸上着实有点违和。

　　“你怕我。”小蜘蛛发现了盲点，眼看着少年人就要退到窗边的时候，他停住了脚。
　　“别逗了。”
　　Kevin有些嘲讽似的挑了挑眉：“是因为你一直跟着我。”
　　“不过说起来，”斯塔克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挑衅对面的人的机会，他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自己记忆里地模样差别不大的同窗，“你竟然能随意出入斯塔克大厦。”
　　Kevin一开始以为这个特殊的权限是托尼给的——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身为钢铁侠的长辈莫名其妙地很关照曼恩中学的这个寒酸同学。后来他发现出了事情，彼得没有去找他的长辈，反而把自己拎来了泽维尔学院。

　　有猫腻。
　　灰绿色的眸子微眯，恶劣的小少爷歪了歪头，反手抓住彼得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腕，借势把没什么防备的小蜘蛛整个拉到怀里，手搭在对方的腰上，不怀好意地掐了一把男孩腰间紧实的肉。
　　他可是交往过两位数的女朋友的人，这种动作那个自己做不来，Kevin简直不能更熟练。
　　“你跟‘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男孩的脖颈，他邪笑着偏头，嘴唇几乎要和彼得的耳垂贴在一起，“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眼见着怀里的男孩的耳尖肉眼可见的变红，Kevin却有点hold不住了，因为他下一秒，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性格恶劣的小少爷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就从窗户口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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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据约翰.帕若回忆，他当时正在跟波比踢足球，男孩压了压帽檐，看着Kevin像是一个流星一样要撞上树的时候，原本想去接，但是紧跟着飞出来的小蜘蛛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彼得的脸和脖子都红成了番茄色。这可不是他害羞了的信号，当彼得连脖子都红了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生气到立刻要爆发的程度了。

　　凯文这是做了啥？不知道真相的约翰蒙了。
　　“帮我揍他！”彼得手腕处喷出的蛛丝把即将撞上树的混蛋拉了回来，他扭头瞪着眼睛冲操场上的呆滞的火人和冰人喊道，“这是假扮凯文的混蛋加变态！”

　　“来嘞！”
　　尽管穿着守门员服装的皮特罗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带着厚厚的手套，立马闪现了彼得身边，看着正坐在草坪上揉着肩的某人，兴奋的搓了搓手。

　　Kevin觉得不太妙。
　　眼看着约翰和波比也走了过来，他觉得更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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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肩膀疼？”
　　巴恩斯看着一边在和史蒂夫说话，一边不停锤肩的少年人，觉得他小小年纪应该不会有肩周炎这种毛病，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人在打我。”
　　凯文笑了笑说——他刚刚甚至感觉有人往自己胸口狠狠地锤了一拳，几乎要锤到灵魂出窍的那种程度。

　　男孩的视线始终没离开史蒂夫.罗杰斯花白的头发。
　　他理清了大概的思路。
　　如今他是十六岁的年纪，而这个世界，在自己十七岁的时候会经历一场浩劫——来自泰坦星的一个叫做“灭霸”的大块头，在收集到六块无限宝石后，一个响指，毁灭了宇宙中接近一半的生物。
　　后来解决一切的方式很极端，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在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变种人想要利用幻影猫凯蒂可以传送人的意识回到过去的方法，来阻止这场灾难，而复仇者们最后的决定是，改变过去可能承担更大的风险，他们要从过去的时间点来借取无限宝石。

　　这两个英雄阵营的分歧，本质上也是人类与变种人矛盾的体现——变种人原本就是人类进化后的种族，正如艾瑞克.兰谢尔起初相信的，一旦变种人的数量增多，很可能取代人类坐上中庭的统治地位——像泽维尔教授在剑桥大学任职时，论文里写的那样。政府给神盾局施压，要求他们无论如何不能把这功劳让给变种人。

　　世界上最可笑的事，莫过于世界末日，两个种族还在彼此猜忌。
　　查尔斯.泽维尔，这个全世界最聪明同时也是最有远见的精神系变种人，在看到原本对一个外星人的怒火转变成了对变种人的猜忌之后，无奈地选择了妥协。

　　后来的结果，对人类来说，是牺牲了钢铁侠和几个他们人类的英雄，换回了中庭另一半生灵的生命，是一曲悲壮的英雄挽歌。但是也许连托尼.斯塔克和查尔斯.泽维尔都没能预见到的是，被一场灾难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的人类，在从这场浩劫中存活下来以后，矛头指向了这个星球上，比他们进化程度更高，数量却极其稀少的种族。

　　“我没能阻止哨兵计划。”史蒂夫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托尼和Nat的本意，绝对不是单纯的去救人类。人类自己却误解了。”

　　哨兵计划，针对的并不仅仅是变种人，而是所有有可能产生变种人后代的生物。
　　这个世界，在凯文二十七岁那年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