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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番外:John makes you famous ...

  •   纽约。上帝之城。梦想与希望之城。被一些人视为家园的地方。Taylor曾是这些人的一员。曾经,她毫不犹豫和迟疑的相信这是一座完美的城市,充满生机和机会,是她进一步完成自己梦想的最佳地点。
      而今,这里或许将永远蒙上一层阴影。不仅笼罩在纽约市上空,而且还笼罩在Taylor等所有人头上。她的脑子到飞机落地依旧还是混乱且空洞的;纽约一直以来对她而言摄人心魄的魔力此刻荡然无存,不复存在。她曾站在高楼上俯瞰纽约的街景,看着车辆川流不息,看着爱人们和家人们互相搀扶,欢声笑语,感觉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今天,魔力消失了,或者说,它死了。这魔力——不是那么容易定义的东西。Taylor甚至没法正确描绘它;但的确,它死了,她无比确定,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词语来形容这感觉。
      但她迷迷糊糊的大脑容不得继续迷糊,因为外面。闪光灯,拥挤的人群,一直在自己耳边叫喧着,不断向她传达约翰已死的信息,不断对她喊着:“是的,他死了,啊,那个你曾经最爱的人死了,他死在了你最喜欢的城市,死在了雪地里,死在寒冷的冬天!所以你现在感觉如何呢?”这些话语变成一锅浑水搅拌在她的脑子里,让她的头疼已经麻木了。她只记着,自己被一大群人推来推去,就和不得不顺应潮水流向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但还是有一个记者侥幸将麦克风伸到了她的面前。“请告诉我们你的感觉如何Taylor小姐,关于约翰哈里森先生遭到枪杀一事。”
      约翰、枪杀....这些该死的词语在她的脑子里都快扎下根了。Taylor不由得火由心生。
      “It ‘s bored.”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辛西娅急忙把Taylor拉走,Joe在后面用身体和警卫一起挡着人群。除了那个麦克风,没有人听到她说了什么。

      在穿行了十分钟后,Joe,Taylor和辛西娅最终来到了医院。就连后门也被人群成群堵住。电梯里,气喘吁吁的Joe和辛西娅不由自主的粗喘气,明明零下数十度的冬天硬生生的憋出了一身汗。站在他们中间的Taylor没有这么做,事实上,从得知约翰死讯直到现在,她依旧还是一副如同木头般生硬面庞。
      “Taylor?”辛西娅感觉到Taylor有点不对,问候道。
      “eh?”她机器般的把视角移动到辛西娅身上。“怎么了?”
      “没,没什么。”
      辛西娅回过头去,Taylor也是,两人继续面对青色的电梯门。这种接近石头似的,毫无生气的气息,是辛西娅第一次在Taylor身上闻到,她被吓到了,并为此感到担心。另一边的Joe似乎也心领神会。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扯来扯去,因为Taylor这个样子。
      电梯门打开,三人并排的走出。

      林戈真换了一身衣服,他原来的黑色棉衣换成了医院里常见的白色衬衣,裤子鞋子都换了个遍。但掩盖不住他眼皮的沉重,和步履蹒跚的步伐。
      “Ringo.”
      辛西娅最先上去,紧紧抱住了林戈,没有让他失去平衡,在下一秒倒在地上。而林戈睁着他忧郁深沉的蓝色眼睛,默默看着她的背脊,没有伸手抱住她,只是稍稍把手抬起,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We all here.”辛西娅轻轻的说。
      林戈这才稍稍抬起眼睛,看了一眼站在他眼前的Taylor和Joe,又把头低了下去。
      现在,距离约翰哈里森被枪杀,已经过了十四个小时。

      “昨夜,约翰哈里森在纽约自己的居所门口遭到枪杀,这很讽刺。他在隐退多年后刚刚成功复出,且在遇刺当天他才完成了滚石杂志的采访。现在,被指控谋杀了约翰的凶手,米克查普曼,今天早上在法庭宣称,他专门从夏威夷飞到纽约来刺杀约翰。但他的律师声称,查普曼虽然是一名基督教徒,但也是约翰的粉丝,他非常喜欢约翰。他现在被控告一级谋杀罪,正在等待那一步传讯。那他为何做此?”
      “没人能接受约翰哈里森的离去,尤其是纽约人民和故乡的英国人民。现在将镜头转向达科塔大厦外的记者,约翰正是在此处被枪杀。”

      “现在距离约翰哈里森被枪杀已经过去了十四个小时。现在枪击案发生的纽约中心达科塔大厦门口,在之前的十四个小时内,人们不断地聚集成群,为约翰献上献花祈祷,没有人相信这是真的。约翰哈里森的尸体目前被送到位于东三十街的法医办公室,办公人员告诉BBC,约翰中了四弹,有两颗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还有两颗子弹当时留在体内。约翰哈里森几乎是当场死亡。与约翰一起共事的乐队成员克莱普顿今天早晨到达纽约,他取消了剩下的巡演,到达纽约后径直前往了达科塔大厦,他拒绝发表一切言论。”

      电视被关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噪人响声。林戈最后拔掉了桌子底下的电源,这才暂时获得一时宁静。
      极其尴尬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现在他们就坐在蓝色的长凳上,排队似的坐成一排。无论在哪个国家,那个文化里,有人去世,他的亲戚朋友必会尽数赶来,表示哀悼。可这里呢?如果硬要加上刚赶来却因太过劳累不得不暂时休息的克莱普顿的话,这里只有四个人。四个人,一个男人活了二十七年,获得了无与伦比的成就与数不完的金钱,到头来却只有四个人是他生命最后所谓的“朋友”。更别说其他先他而去的那些人了。

      亚历山大说过:“我两手空空的来,到头来也是两手空空的走。”

      “辛西娅。”林戈说。
      “怎么了?”
      “我晚上,要去给约翰守夜,你们就先回去吧。”
      “守夜?难道你已经火化遗体了吗?”
      “我没法见他最后一面,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最后时刻陪陪他而已,他总是害怕一个人不是吗?所以...就这样吧。”
      辛西娅眨了眨眼,向坐在旁边的Taylor和Joe看了一眼。
      “我们都去,亲爱的,我们都去。”她握住林戈的手,无比肯定的说。这话语无论给予谁都会燃起一团无比温暖的火光的。
      林戈听完抬头看向辛西娅,眼神里一直充满茫然。他歪头看向Taylor和Joe,又把头低了回去。但就在这时,辛西娅和Joe都注意到了,林戈看向Taylor的眼神,有些异样,但后者没有特别在意。

      如此的在塑胶做的凳子上坐了足足一下午后,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意大利人来告诉他们,守夜可以开始了。在路上,意大利人对他们解释:“我们把他送到了一个小房间里。因为其他地方都被媒体记者和粉丝堵住了。要维持秩序十分困难。”他们穿过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不少医生护士正三五成群的闲谈。他们经过的时候,就默不作声了。走到一座小房子门前,意大利人与他们告别:“请自便吧,先生女士们。节哀。”
      他们进去了。屋子里很亮,四周墙壁上刷着灰白色的漆和瓷砖。有那么几把椅子,正中的架子上放着一口棺材,盖着盖。遗体已经火化了,棺材里面放着的是骨灰盒。
      四人拿来椅子,两前两后的坐在棺材旁边。傍晚时分,屋子仍然很亮。头顶的白炽灯一直在嗡嗡作响。Joe看向Taylor,她微闭双眼,很明显是困意上来了。所有人都祷告似的低着头,Joe对林戈说:“您认识约翰先生,已经有多久了?”林戈坐在前面,头微微往后一瞥,回答道:“十多年了。”他看起来很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
      “当时你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约翰先生将会成为一名巨星?”
      林戈说当然不可能,如果当时有人这么说的话他一定会感到不可思议的。他想了一会儿后又说了句,但他相信约翰会成为现象级的。说道这,他截住了话头:“利物浦...”他似乎这才想起来利物浦,这个一切开始的地方。他说他要带约翰回去,让约翰回到本属于他的地方,哪里才是约翰的家。“而不是这!”他最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像是表演给谁看一样。
      “冷静点,亲爱的。”辛西娅抚摸受伤的小动物似的抚摸着林戈。
      林戈换了个坐姿,胳膊放在膝头,低着头,看着他的双手。他的手像是两只灵巧的动物肢体一样,看起来很有力。他慢慢的搓着手,不断地深呼吸,时间就这么长,有一个时候人们甚至认为情绪和气氛都回到了刚开始的阶段。
      他突然说:“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开始,会怎么样?”
      辛西娅以为林戈是在说如果约翰没有出道会怎么样,她安抚着说:“如果没有这开始的话,你们,甚至是我们都不会与他相见,你不必为这而恼怒,你什么都没有做错。”林戈却说这个东西根本不重要,他摇了摇头。是啊,如果从来就没有遇到会怎么样?他说,不断重复着。他很明显因为生气而在发抖。
      他停止重复,站了起来并转过身去,两眼直盯着Taylor。换做约翰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对这套把戏十分熟悉。林戈的目光直盯着不动。他的声音也不发抖,对她说:“如果约翰从来没有遇到你会怎么样?”
      辛西娅和Joe都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看向林戈,可没等他们说话,林戈继续对Taylor说我确信,在以前,他相信Taylor永远是最爱约翰的,不管他们互相对对方做了什么,这都是过去了,他也一直相信如果约翰真的要万劫不复的话Taylor绝对会豁出自己的命相救,可现在呢?约翰死在了纽约,被一名基督教徒杀死在了一个持枪合法的国家,是谁把他带到了纽约,是Taylor,而且她知道很多美国人至今仍十分痛恨约翰。
      辛西娅抢在林戈想说更多之前站了起来,挡在了他与Taylor之间,试图阻止可能会发生的进一步争执。但她同时也是知情达理的,她无法为任何一个人解释或辩护,因为看起来每个人的理由都字正腔圆,她也觉得,Taylor有点过于冷静和无动于衷了。但此时的Taylor连头都没有抬,就和毫无意识般。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林戈刚要坐下的时候,她才慢慢抬起头,试图为自己辩护:
      “I ‘ sorry.”
      林戈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憋屈已久的东西终于爆炸了一样,他再次站起来,扯着喉咙大叫,用手指着她:
      “好啊,你又来了!这次终于会说一个sorry了,Taylor swift再一次成为了受害者是吧?请问你还要把这个该死的游戏玩多久,啊?每一次都不是你的错是吧?每一次都是因为你的纯洁善良是吧?好啊,你还真的是个一直不变的人,一直是一个拿着吉他唱着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纯情少女,一直写着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自己只是想追求爱情是吧?去写吧!继续拿出你所谓的创作能力啊,去写这一切与你无关紧要,你就这么确定无疑吗?你所谓的才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可以拿你自己与约翰相比,你甚至连他的头发都触及不了,你的生命里连一个真理都没有。你根本不可能出名,John makes you famous!”
      林戈转身而去,径直离开了小房子,他看了一眼早已在后面坐了好久的克莱普顿,进入了茫茫黑夜。

      也不知道中间又发生了什么,等Taylor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身处一间酒店房间里了。她此刻才平静了下来,坐在床上。外面满天星斗,车鸣声传到她的耳畔。夜的声音,房间的气味,使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冷静。
      “我再也...”她独自呢喃道,“见不到Johnny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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