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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棋盘迷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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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说,他有见到过‘王后’的雕塑吗?
曾默尧搜寻记忆中他在杂物间里看到的一切。
最多的便是‘士兵’,几乎遍地都是它们的身影,其次是‘城堡’,再然后就是这枚跟来的‘骑士’。
最后便剩下一些随意摆放在遍地角落的零碎小物件。
正自思索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啊啊啊啊啊——”
曾默尧猛地朝门外看去,发现本来倚靠在门边的人已然不见踪影。
廊道微暗,昏黄的光线投射在深红地毯上,犹如一层轻薄的薄雾。挂在墙上的一些蜡烛已经燃烧尽了,只留下微弱的残烟,火苗跳动,勉强支撑着这片微暗的空间。
几乎看不清楚更远处的画面,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影像。
此刻一片安谧,有一瞬曾默尧几乎以为惨叫声只是他的幻觉。然而,不过几步之后,他不过一眼就看出前方地毯上不均匀的颜色。
仔细观察了一遍走廊,最终抵达虚掩着的房门前。
曾默尧捏紧口袋中的卡片,但还没等他作出行动,门扇自主拉出了一个空隙,露出了里面的一角。
浓稠的血水像一道无形的潮水不断蔓延,汇聚成一片血红的海洋。
曾默尧瞳孔微缩,在他的视线里一道身影静静趴在血泊中,而另一道身影在发觉身后的来人后,便转过头朝他看来。
白洛狭长的眼眸微微挑起,“怎么来的这么慢,不像你平常的效率啊。”
面对着白洛审视的目光,曾默尧喉咙有些发紧,抑制住心里的翻滚情绪。面上不动声色地瞥向那具尸体,没有回答他的话语。
这幅模样就像是懒得回答一样,也是最不容易露出破绽的举动。
曾默尧走到白洛的跟前,低下头望去。
尸体面容扭曲狰狞,眼睛圆睁,一双手死死地握住衣角。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是先前的那位矮小青年,他的上半身完好无损截止至它的腹部一个极深的血窟窿,就像是被人从外强行撕裂开来,残忍至极。
血液从窟窿中涌出,弥漫在地面上,令人不忍直视。
曾默尧收回目光,视线游荡着整个区域的布置。
这片区域一片狼藉,地面上散乱着各种杂物和器具,墙上也留下了撞击的痕迹,就像经历过剧烈的争斗。
那么嘈乱的声响必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但过了这么久,居然只有他和白洛二人抵达此处。
曾默尧再次环顾起尸体,忽地弯下身从血泊中捡起了一块碎屑。
从尸体衣角褐色一面落下的泥块,它已被血液侵泡地不成样,揉起来居然软绵绵的。在同一时刻,白洛倏忽抬起头。
下一秒,他的身影出现在床沿边。
从床底拖出了一个巨大的躯体。
头大身小的身躯很快暴露在视野中。虽然皮肤表面被糊了一层血水,但依旧可以看得出这是‘城堡’。
城堡应该是西洋棋最容易认出的一枚棋子,它宛如堡垒的外观已体现的淋漓尽致。
‘城堡’在白洛的手掌下狠狠地颤动着,猛烈挣扎着庞大躯体试图挣脱,却还是被白洛毫不留情地钳住着它的头部。
那张皮肤竟然出现了的微微裂痕,‘城堡’发现无力挣脱的事实,发出了一阵沉闷的低吼声,随即越发尖锐。
白洛皱起眉头,玩味地唇角一勾:“还挺倔强。”
这熟悉的画面。
曾默尧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幕,他被这神经病袭击的时候也是这鬼样吗?
看来,得找个机会还回去。
随着白洛愈发施加着压力,城堡用力地扭动身体,不再发出尖锐的噪音,而是用着一种怪异的语调,艰难缓慢地挣扎:“你不能杀我!”
白洛颇为戏谑地轻轻地捏住了它的头颅,把它往上一提:“哦,为什么呢?”
“王后,住手吧。”
‘城堡’忽地发出一声古怪嗓音,像是不解又在极力忍耐,从喉咙里溢出声音,“我、我是臣民!”
“你怎么能动得了臣民。”它的呼吸变得隆重,音量也逐渐变得深沉幽暗,用力地朝前狠狠一撞。
白洛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它这样如自毁的行动,却被‘城堡’趁机发现空隙,猛地往外冲去!
“还敢跑。”白洛微微眯起眸,抬步追了上去。
黏腻的血液早已把地板渗透,偌大房间恢复寂静,弥漫着一股浓稠难闻的铁锈味。曾默尧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没跟上去,找了个较为干净的空地,把书桌椅拉到身前坐下。
矮小青年遭遇了‘城堡’。
曾默尧曲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背,在心里补充,还是个长腿的。
现如今还不知道棋子们是怎么定位玩家‘身份’的。
曾默尧撇过头,朝着门口望去。
但是如果按照已知信息总合。
他身处走廊尽头处【国王】、白洛的卧室在他的隔壁【王后】,再是【城堡】袭击的矮小青年属于外围最后一间,也就是第五间。
这让曾默尧不由得想起西洋棋的排序。
从里到外,以王后处于左位开始来排序的话,正是属于白方的棋子的排序。
国王、王后、传教士、骑士、城堡。
巧的是,来之前的那间密室中的那面棋盘,他无意间可以举起的一枚棋子正是属于 ‘白方’的王后。
棋盘被他顺带了出来,却在‘传教士’称呼为‘国王’后消失不见。
那时的他以为那只是一个临时过关道具没有多想,但此刻如果再深入些的话。
最先开头的那个卡片提示过:获胜的一方往往会以‘checkmate’结束比赛,按照规则前往胜者的聚集点。
只要国王被杀死,另一方即可获胜。
不可否认,他被针对的几率远多于其他人。从最初密室里的定时炸弹,大殿上急不可耐的作为,还是遭遇那疑似国王的幻觉导致他进入杂物间惨遭雕塑的跟踪……
曾默尧:“不对。”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曾默尧脱下身上披盖着的长袍。
果不其然在一个不容察觉的衣角边看到了明显的皱折,上方粘着一些莫名的褐色黏土,但已然变得干巴巴一片。
曾默尧眼神逐渐变深,神色晦暗不明。
唯有一个人,且只有那个人能够在他浑然不知的情况下粘上这东西,还让他毫无察觉。
带他上二楼便不见踪影,随后无迹可寻的少年,许正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