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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告状 ...

  •   元湛的家仆发现元湛和一干手下均一夜未归,后又从烧成灰烬的天香楼里找出了元湛的贴身玉佩,再不敢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上报了元老将军。元湛的庶兄见人已死透,更是将元湛平日里所做之事添油加醋都抖了出来。

      元老将军一大把年纪,没有折在战场上,反被个不肖子孙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待回转过气来,虽气愤元湛所为,恨他不成钢败坏了元家马革裹尸靠命换来的家誉,但身为元家子弟,皇亲世家,如今不明不白地叫人给杀了,还是以这种十分屈辱的方式,就不是个人仇恨了。

      涉及到元家颜面和往后在京城的生存,元老将军先是严令众人一字也不能透露元湛所干的好事,又派人私底下帮元湛擦屁股,才在日落之前铁青着脸进宫去找皇帝告状。

      昨夜,天香楼的那场大火惊动了整个京城。天香楼作为元家的产业,毁于旦夕之间,众人都在猜测谁有这胆子敢在皇戚头上动刀,就连皇上也十分好奇。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元家不仅仅是失去了个聚宝盆,更是将长房嫡孙未来家主的性命搭了进去。

      元老将军跪在御书房里,声色俱厉:“皇上,在这京城里,与湛儿结仇的唯有睿王一人。睿王月前就曾在昭道上踏马相欺,害得湛儿卧床半月,湛儿遇害,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皇帝见他将矛头指向睿王,肃容责问道:“睿王与元湛之间的矛盾不是一日两日了,睿王若有心如此残害他,也不必等到今日,况且,元湛遇害,首当其冲被怀疑的便是睿王,依他的性子,定不会做出这等蠢事!”

      “皇上,就算睿王不会因为过往仇怨而杀害湛儿,可若是为了他人呢?”

      为了他人?睿王自小跋扈,何时有为他人出过头?若说近日里能让他欢喜到愿意招惹这等麻烦事的也只有那陈凝兮了。

      皇帝眯起了眼睛,元老将军话说得斩钉截铁,想必是找到了什么证据,便不着声色地问道:“柱国指的是何人?可有证据?”

      进宫前,元老将军便知,皇帝虽对睿王心存猜疑,但碍于救命之恩和兄弟之情,只要睿王不犯谋逆的大罪,就不会对睿王怎么样。

      如今借着靠天香楼和元湛的事进宫告状,并非想借此扳倒睿王,而是要加深皇帝对睿王的猜疑。只要种下一颗种子,总有生根发芽的时候。

      元老将军伸手入怀,片刻后掏出了两件物什:“湛儿在天香楼里被烧得尸骨无存,老臣只找到了他的贴身玉佩,还有挨着玉佩的一根女子所用的发簪。”

      蔡公公忙上前接了证物,递到御案上。

      皇帝捏起玉佩和发簪看来看,玉佩确实是元湛的,上面刻有元湛的字,而发簪也确实为女子所用。

      “皇上,老臣已经着人查过了,这发簪的主人正是陈老的孙女陈凝兮!臣还查到,昨日陈凝兮前往南山寺,途中遇流民拦路,随后就不知所踪了。臣想,这其中必有蹊跷,若睿王以为是湛儿劫了陈凝兮,便行凶报复,也并非不可能。”

      陈凝兮去往南山寺路遇流民发难,这事,皇帝已然知晓,只是派出的探子查到的后续之事与元老将军所言却并不一致,还有探子在天香楼里只发现了玉佩,却并无发簪。

      真相到底如何?元老将军一心控告睿王,是借机行事,还是真有其事?此事没这么简单,必须再查。

      皇帝心思已转了好几个弯,面上仍不动声色:“陈凝兮之事还有待查证,然事发之时,睿王远在江南,又如何行你口中的报复之事?”

      为官数十载,元老将军终是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猜疑,心知今日的目的已是达到,接了皇帝的话,佯装不屑道:“睿王向来行事癫狂,不按常理出牌,若来个金蝉脱壳,到时候就说自己起了玩性,怕也不会有人怀疑吧!”

      此话倒是真正切中了皇帝的疑心,一直以来,皇帝都怀疑睿王是扮猪吃老虎,若真是如此,这么多年来,真是其心可诛了。

      遂,皇帝思索半晌,吩咐蔡公公:“即可派人前往江南,接睿王回京。还有,拿着这只簪子,你亲去陈宅,探个究竟!”

      又对元老将军抚慰道:“柱国也切莫哀思太过,伤了身体,朕的东南门户还要靠你把守。今日之事,待睿王回京,查明了真相,再议不迟!”

      蔡公公领了旨意,片刻不敢耽搁,立马派了人快马加鞭赶往江南,自己则收好簪子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匆匆赶去陈宅。

      陈宅里,陈凝兮和陈老一直都在等着宫里来人查问,陈凝兮更是令人熬了治风寒的药,实打实地摆起了卧床修养的架势。

      当听到宫里来人了,且是蔡公公时,陈凝兮知道,元家出手了。

      陈老迎了蔡公公进到前堂,诧异道:“公公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

      蔡公公兜着手,一副平常神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陈老一眼,见他脸上的诧异不似装出来的,才笑着道:“也没什么,只是皇上听说陈小姐昨日受惊了,特令奴才来看望一二,顺便了解下昨日的实情,好找到那冒犯之人,将其正法。”

      “原来是为此事。”陈老咳了数声,一脸惆怅道,“昨日本是凝兮父母的祭日,她前往南山寺是为了替父母祈福,本就伤怀,如今又受了惊吓,回来就得风寒病了。”

      蔡公公也随着叹了口气:“可不是,咱家听闻都捏了把汗,皇上更是生气,到底是何人竟如此大胆,冒犯未来的睿王妃!所幸,陈小姐并无大碍,否则,待睿王归来,不好交代啊!”

      听蔡公公提到睿王,陈老顺着话感慨:“可惜,睿王远在江南,如若他在,也定不会发生这等事了!”

      令下人奉了盏茶后,陈老看着蔡公公,面带愧色道:“劳公公特地跑来,实在过意不去!”说完,转头吩咐道,“将小姐唤来!”

      半盏茶后,陈凝兮在春夏的搀扶下,弱柳扶风般地走了进来,见到蔡公公,虚虚行了一礼:“见过蔡公公,凝兮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烦皇上惦记了!”

      蔡公公见陈凝兮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行走间带了股平常治风寒的药味,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陈小姐,可向奴才细细说说昨日之事?”

      陈凝兮轻咳了声后,脸上现出回忆的表情,皱着眉缓缓说道:“昨日是我父母双亲的忌日,我便带着丫头春夏、医馆的小伙计陈白芷坐马车去南山寺,驾车的是王爷留在我身边的王府侍从李青。”

      “一路上并无异常,只是在半途官道上被一群流民拦了路……”

      如此一番,陈凝兮连真带假将事情从头至尾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还感叹了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流民与盗匪又有何异?”

      蔡公公听陈凝兮的描述,与先前探子查到的大致符合,而那簪子,探子没查到,陈凝兮却是自己说了,道是混乱中被流民抢了去。

      “陈小姐,您请看看,可是这支簪子?”蔡公公从兜里掏出一支碧玉簪,递到陈凝兮面前。

      这正是那日在天香楼暗室中,陈凝兮用银针刺伤元湛后,连着银针一同被搜走的簪子。那夜自己晕了过去,才让睿王忽略了它,如今倒叫元家的人当了证物,呈给了皇帝。

      从蔡公公手里接了簪子,陈凝兮仔细看了看,欢喜道:“正是它,昨日为流民所夺,还以为找不回了,怎会在公公手上?”

      见话已说道这份上了,蔡公公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原委:“这簪子,乃是元老将军亲手拿进宫交给皇上的。”

      陈老和陈凝兮异口同声问道:“怎会在他手中?”

      看着两人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蔡公公缓缓解释:“昨夜元家产业天香楼被人一把火烧了,元老将军的嫡孙更是被烧成了灰烬,元家的人在天香楼里找到了元公子的贴身玉佩,并挨着玉佩的您手中的簪子。元老将军认定您与此事必有干系,方才入宫请皇上查明真相,是以奴才才过来问个究竟。”

      陈凝兮还未开口,陈老已是又惊又急:“这与凝兮又有何干?那天香楼是京城出了名的青楼,凝兮虽不是高贵人家的千金,但也不会去那等地方,咳咳咳……”

      见陈老激动地咳了起来,蔡公公忙宽慰道:“陈老莫急,皇上自然知道个中道理,然元老将军痛失嫡孙,也不好一味将其打发了,总要将事情查清了才是。”

      陈凝兮肃了面容,朝蔡公公认真道:“我知元老将军痛失亲人,一时难以接受,可此事凝兮实在不知。且不说我这发簪是被流民所夺,被转卖给了天香楼也不是不可能,昨日流民不过是抢了些银子首饰,并无伤害与我,流民散去,我便上了南山寺,直到今日祖父才去接我回来。此事,南山寺里的弘寂大师可以作证。”

      既然已经说开,该了解的也已了解,蔡公公便不再停留:“陈老,陈小姐,奴才只是来了解下实情,皇上圣明,不会冤枉任何人的,二位且安心,奴才这就先回宫了!”

      待送走了蔡公公,两人不由都松了口气,只望睿王那边能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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