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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桃花江湖 ...

  •   大殿深处是一个又一个的圆形拱门,穿过这看着眼晕的门,宽广的大殿像是被拦腰截断,竟形成了一处断崖。
      下面是滚烫到冒着泡泡的岩浆,距离不算近,却烤的人浑身炙热。

      一旁出现了三个洞口,几个男人站在洞口处,探着头往里面看。

      “既然人齐了,那就兵分三路。”朗鸣越过慕寒走到洞口处,看了看等在洞口的几人,“你们跟着少主。”

      慕寒厌烦的说道:“我们两个就行。”

      他没去看朗鸣的脸色,拉着陆耳走进了其中一个洞穴。

      “我去吧。”慕云天理了理袖子,“我跟在后面不会被发现的。”

      朗鸣犹豫道:“可是......”

      慕云天:“没事,我有分寸。”

      几个人分开进了洞。

      洞穴里很冷,幽深静谧,能清晰的听到水滴击打岩石的回声。
      慕寒还紧紧的拉着陆耳的手,身后被拖着走的陆耳一脸生无可恋。

      这孩子究竟怎么了,像是在抓鸡脖子,手腕被抓的又酸又疼,挣都挣不开。

      陆耳:“.....能不能,松开?我不瞎,能看见路。”
      慕寒:“我看不见。”

      陆耳:“.......”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一堆乱石,眼前出现一个坑坑洼洼的石壁,上面有几个洞,洞里发出浅淡的光线。
      远远看着,洞口连在一起的形状竟是一个骷髅的样子。

      此时的陆耳经过了一路上不懈的努力,终于一点一点挤出了慕寒的铁掌。

      他率先走进了最下方的洞口,沿着边路往下走,地面很滑,还好有不知道哪透出来的光照亮道路。

      墙壁上涂满了黑色的胶状物质,令人作呕。

      陆耳竭力保持平衡,走的慢悠悠的,俩手拢在袖子里,一方面怕惯性不小心摸到那恶心的黑胶,一方面怕慕寒再眼瞎看不着路。

      寻个宝寻的蛋疼。

      不远处出现一个矮坡,陆耳踩上去正准备往下走,突然就顿住了。

      慕寒跟在后面疑惑道:“怎么了?”

      坡下是一个深坑,像一个椭圆形的漏勺,黑色的石头堆积在两边,坑底的空间显得更加宽大。
      细小的爬动声与抓墙声愈发的清晰起来。

      慕寒上前一步,站在陆耳身边往下看去。

      全是虫子。

      密密麻麻的肉色痋卵虫,它们抱团成一堆,不停的蠕动着,发出恶心的细小声音。

      陆耳脸色一沉,他以前见过这种东西的记载。
      是由一种古老的“痋术”生出来的,施行痋术必备的药丸会给一个孕妇让她生生吞下,使之在其身体里寄生产卵,约莫着三到五天的时间,卵就会越产越多,人体里的血肉和内脏全都会变成幼虫的营养。

      到了十月怀胎即将生产之时,将孕妇折磨致死,这样临死时的恐惧与憎恨才能通过她的身体,进入虫卵里。

      继而产生最凶狠的毒性。

      营养一旦消耗完,这个活生生的人也就会变成干巴巴的人干,千年不腐,成为一个容器。

      直到容器内被食了个干净,这些成型的像肥蛆一样的痋虫才会破开皮肉钻出来。

      坑底的痋虫缓缓的爬动,露出被压在下面的泛着黄色的物体。

      像一个人形的琥珀石。

      陆耳语气森冷,“这是刚做成不久的活人琥珀。”
      慕寒不适的皱起眉,“什么活人琥珀?”

      陆耳:“这些虫被孕妇生养着,在它钻出体内还未离开人体的时候,把人的四肢折断裹住痋虫,再用烧热的热松脂浇到女人身上,活人琥珀也就制成了。”

      慕寒:“可是,为何要这么做?”

      陆耳冷冷一笑,“所谓的信仰和传统。”

      这种愚昧无知又惨无人道的痋术竟然会在这里出现,同那活人俑一样,一个环连着一个环,剧情再瞎几把扯未免也太巧了些。

      陆耳的眼睛里像是装了湖冷泉,他漠然的看了看那爬满虫子的人形琥珀,“崩坏的世界,黑暗的人类,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一旁的慕寒看着突然冷厉的陆耳,竟有些慌乱,生出了一股惧怕感,他怕,陆耳会恨他。

      这种陌生无来由的情绪让慕寒整个人都低落了。

      “这不是我干的。”慕寒无意识的小声嘟囔道。

      陆耳一脸无语,“我什么时候说是你干的了。”

      慕寒抬起头,认真的说道:“真的不是我。”

      陆耳:“.......”

      两人尽量抬眼往前看,顺着一个断桥过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深坑。

      另一边的洞里,朗鸣带着那几个侠客走的速度很快,过于急切导致朗鸣没看脚下,“咣”的一声不知道被什么绊倒了。

      这一下摔的很是疼痛,但朗鸣的盟主包袱很重,硬是咬着牙没痛哼出声。

      他神色自若的站起身,整理了番衣服,强装淡定:“此处的路坑洼不平,定是有大问题。”

      “盟主大人都能摔个狗吃屎,问题能不大么?”清澈的嗓音突然响起,吓得几人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朗鸣慌了下,重新镇定道:“是什么人在此藏头露尾?!”

      一阵清香掠过,妖艳的黑衣少女站在他们面前,她一脸冰冷道:“是你姑奶奶。”

      此时不远处的陆耳两人很走运的发现了一个半圆形的洞窟,尽头放着台石制的圆盘,一根散发着冷光的晷针垂直的穿过圆盘中间。

      正是日晷。

      陆耳走上前,看着这根尖利的刺针,眉头轻皱,“正常的日晷晷针应是上端指北,下端指南,可为何这个......”

      “因为它缺少一样东西。”慕云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人的鲜血。”

      冷风袭来,慕云天狠狠的朝着陆耳击出一掌,速度极快,掌风凌厉,躲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陆耳淡定的预判了自己躲过的可能性,果断放弃了挣扎。

      慕寒脸色发白,直冲上去想挡开慕云天的攻击,却没想到慕云天竟中途硬生生改变了攻击路线,绕到了后方。
      他早就料到慕寒会上前接招,此番竟是更加避无可避,死路一条。

      慕云天的一掌用了九成功力,威力足以震断人的心脉骨骼。
      “扑哧”的一声,是掌风冲破皮肉的声音。

      陆耳楞楞的看着眼前的红袍男人,一股疯狂的怒意袭上心头,他咬牙摁了下去,陆耳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保护着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

      男人面对着自己,笑的邪气,眼里是熟悉的嫌弃不耐,他嗓音低哑,带着点儿撒娇的埋怨,“你为什么总是不躲啊。”

      花不闻嘴角滴落点点红色,被他毫不在意的抹去,然后表情狂傲的转过身,开口道:“雀城城主竟是喜欢杀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你都不觉得害臊吗?”

      陆耳第一次没有在意花不闻对他的定义,沉默的看着慕云天面带微笑的冲向花不闻。
      两人狠狠的对上了一掌,风刃凌厉的包围住了对方,势均力敌,各不相让。

      陆耳转身慢吞吞的走到日晷面前,贴近晷针仔细的看了看上面奇怪的纹路,是一串极小的文字。

      “以血为祭,晷盘重启。通古今,知明世,人心惶,魂归兮。”

      突然,朗鸣被狠狠的从一处洞口里扔了出来。

      慕寒看到奄奄一息的朗鸣,赶忙过去扶起他给他运功疗伤。

      洞口里又走出了两个人。

      是林瑟,另一个也是熟面孔。

      陆耳放心的笑了笑,又转头看了看墨发飞扬打架都打的很美观的花不闻,无奈的摇了摇头。

      花花可真骚气,不过,我喜欢。

      陆耳边想着边狠狠的冲着晷针撞了上去。

      针尖刺入胸口,温热的鲜血顺着晷针直直的流向了圆盘中心,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圆盘转动了,巨大的轰隆声响起,连带着一阵刺耳的爪子挠动的声音传入每个人的神经。

      慕寒震惊的抬眼看去,他脸色阴沉,纯黑的瞳孔里像是滴入了鲜血。
      那被钉在圆盘上的男人,嘴唇发白,已经疼的咬出了血丝,但是眼神却一直追着花不闻,心疼又深情。

      花不闻的攻击变得越来越急促,他皱着眉看着脸色苍白的陆耳,想飞奔过去看他的情况,却被慕云天缠着动不了身,接的那一掌已经入了骨髓,现在完全是在强撑着,以至于脱身都很艰难。

      林瑟和九狸已经赶到了陆耳身边,小心翼翼的把他放了下来,圆盘还在转动着,鲜血像是变成了活物,在沟壑里来回转动。

      陆耳吐了口血沫,低声说道,“日晷已经启动,赶快离开这儿,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九狸沉声道:“你别说话了,先把这个吃了。”他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陆耳的嘴里。

      慕云天突然停手,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他看向那个深坑,只见一只暗黄色的利爪狠狠的扒上了坑边的石头上,一点一点的扭动着。
      很快就蠕动上来一个极为恶心的生物,它浑身都是肥大的痋虫,密密麻麻的缀在它的背上胳膊上还有脸上。

      竟是一个行走的巨大虫窝。

      它四肢扭曲的趴在地上,动作僵硬的朝着日晷爬了过来,像只恶心黏腻的黄色蜘蛛。

      花不闻动作很快,一个掌风把这坨“蜘蛛”拍到了慕云天的身上,风一样的闪到陆耳身边,抱着他就朝洞外走。

      “站住。”慕寒一脸冰冷的拦住了花不闻,“把他放下。”

      花不闻没说话,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他脸色是诡异的平静,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着。

      林瑟和九狸一前一后的挡住了慕寒的攻击,给花不闻让出了道。

      花不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男人,疾步前行,脑子里全是刚才陆耳神经病一样的自杀式行为。

      “我没事的,你别急,我避开了要害。”陆耳嘴角勾着笑意,轻声安慰道。

      花不闻默了片刻,“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实在想死,我可以帮你。”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怎么死都行,你想被毒死还是被揍死,我都可以。”

      陆耳眼里闪着光,他舔了舔沾血的唇,嗓音慵懒撩人。

      “我想被你吻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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